“苗儿,是我,你出来好吗?”白易然敲了敲门,朗声问。
“易然,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明天一早我会去找你的,现在你就回去吧。”里面传来田苗的声音,听起来挺有精神的,没有一丝的低落之感。
“我走可以,不过你要把饭吃了。”白易然关心的说。
“我不饿,现在正在忙,一两顿不吃饿不死的,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吃的。你们在这里,会让我分心,那么进度就会慢很多,快走吧,我需要安静。”田苗这一次的话语里,多了几分的不耐烦出来。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明天说,我在家里等你。”白易然猜到,她定是有什么好的灵感了。
“姑爷?”小梅没有想到,白易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走吧,她现在正在忙,等她出来的时候,让厨房下些面来吃,两顿没吃的人,容易克化不良。”白易然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梅看看白易然的背影,再回头看看工作间的门,一下子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来想去她还是选择守在门口,以保证第一时间听到大小姐的吩咐。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守就守到了后半夜,田苗总算是把手上的活儿,给忙完了,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向门外走去。
结果一开门,靠着门睡着了的小梅,因为失去了依靠,咚的一声就跌了进来。
“啊……”
“啊!”田苗和小苗的惊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大小姐,你忙完了?我这就去让她们下面。”小梅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管摔得晕乎乎的脑袋,就要往厨房跑。
“你急啥?里面有点心,我又不是要饿死了,过来,我看看脑袋起包没有?”田苗真是服了,这个小梅平时挺机灵的,就是时不时的犯个傻。
“唉呀,我说咋这么疼呢,还真起包了。”小梅伸手摸向后脑勺,一个鸡蛋大的包。
“你也是的,干啥守在门口?这大晚上的,不受寒才怪呢。”田苗上前去查看,那个发热的大包,就好像一个刚煮好的鸡蛋。
“呵呵,我怕你叫人的时候,没人应。”小梅不好意思的说,她知道田苗是心疼她了。
“看来,咱这院子里,应该再加两个人了,里里外外的就你一个人,着实是累了些。”田苗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所以她的院子里,除了白天过来打扫一次的小厮外。
就只有小梅这一个下人在,今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让小梅过得很辛苦。
“小姐,你不喜欢人多,就不要整人来了,我一点也不累呢,又不干啥粗重,天天就是跟着你,哪能累得着?”小梅感动于田苗的心意,她一直都像是自己的姐姐,从来都没有主子的架子。
“小嘴还挺甜的,这事儿我自有打算,夜深了,快去睡吧,用手巾敷敷脑袋上的包。”田苗打发她回房。
“这点包算个啥,又没出血,就是刚才疼,现在一点也不疼了,你回房吧,我这就去厨房,她们面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小梅说着,就跑了出去,田苗见她跑远了,只好无奈的回房去。
她虽说两顿没吃,工作间的点心也没动一口,但是她真的一点也没有饿的感觉,现在她只能感觉到兴奋,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就好像是一个练了多年的苦功,终于到了一展身手的时刻,期待中夹杂着微微的紧张,全身的血液好像化身一个个舞者,在她的血管里,舞动着动感十足的舞姿。
一个多月,最多两个月,她就可以完成了,到时候,她要亲自带着它去京城开铺子,既然躲不过,那么就干脆明着来吧。
两个月的时候,应该足够易然进行部署了,唉呀,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今天定是要失眠的。
小梅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本以为自己根本吃不下的田苗,在拿起筷子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饿得不行,很快一碗面就见底儿了。
“小姐,厨房还有呢,要不是再去盛上一碗?”小梅怕她没吃饱。
“不用了,这一碗就够多了,晚上吃太多不好,你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书,消消食就睡了。”田苗把小梅打发出去之后,并没有看书,这里的照明太差了,点着油灯夜里看书,很容易就会成为近视的。
她先是在屋子里散了会儿步,然后打了一套太极拳,这才洗漱休息,不知道是吃得太多,还是过于兴奋。
躺下来的她,说什么就是没有困意,无奈之下,她只好胡乱的想着家里的事情,等天边都发白了,她才沉沉的睡去。
白易然早上在家里等了一会儿,见田苗没来,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病了,急急的赶到了田家,得知她在睡觉,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你咋来了?”刚打开医馆的大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白易然,喜子惊讶的问。
“住在这儿还习惯吗?”白易然走进去,四处环视了一圈儿,这个医馆他只是在开张那天,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了吧?
白易然也不是很确定,但有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很少来。
“习惯,都住好几个月了,还有啥不惯的?”喜子不知道白易然今天为啥来。
原本喜子是住在家里的,后来到了冬天,他嫌来来回回的太麻烦,所以就住在这里。
每天田朵都会给他带饭,生活上也对他多有照顾,所以住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反正是轻松自在。
“听说,昨个小梅来了?”白易然提到了正题儿。
“是啊,她拿的是一种,外来物种,咱们国家没有,我也是在师傅留下的药典上看到过。”喜子说着小心的把,那个荷包取了出来,放到白易然的面前。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白易然对这东西没有兴趣,只是扫了一眼而已。
“它叫罂粟,是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玩意儿,一但对它成瘾,就会特别依赖,最后被它折磨而死。”喜子小心的将它收进木盒里,然后放到柜子的最里面。
白易然听了喜子的话,双手握得咔咔做响,哼,好样儿的,敢对他的女人下这样的毒手。
看来自己不做点什么,他们都以为这个笑面阎罗,是门上贴的呢。
“主子,你还好吧?”喜子见白易然脸色阴沉,心下一惊,每次他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就代表,有人要死了。
“你觉得呢?”白易然不怒反笑,吓得喜子差点跌到地上。
完了,主子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从小到大他只见过两次,而这一次就是第二次。
想起第一次的时候,主子把整个江湖搅得,那是腥风血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他才得了笑面阎罗的名号。
“你忙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白易然神情一敛,起身向外走去。
“主子,你这一次能不能收敛着点儿?这田家可不是星月门,到时候会受到牵连的。”喜子急急的说。
“放心,我自有分寸。”白易然听了他的话,脚下一顿,冷冷说了一句之后,举步向外走去。
喜子跌坐在椅子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当年星月门为了应付,那些前来寻仇的人,整整一年没有消停过,田家能挺得住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爷爷的怒火()
白易然心里明白,喜子的顾虑是什么,他这一次虽然比上一次,要生气得多。但是他却不会像之前那样,这一次他要低调的处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田家受到一丝丝的影响。
田苗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原以为这一觉会睡不香,却没有想到连梦都没有做,睁开眼睛就到了中午了。
“大小姐,你醒了?”小梅见她醒来,立刻将洗脸水准备好。
“你等很久了吧?为什么不早点叫我?”田苗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到了这个时辰。
“为什么要叫醒你啊,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呢,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小梅哪里舍得把她叫醒,昨个夜里,自己都睡醒一觉儿了,小姐这屋还掌着灯呢。
“咋没事儿呢,昨天和易然约好的,你不是知道吗?”田苗知道小梅是心痛自己。
“姑爷早上过来了,听说你在睡觉,特意叮嘱不让吵醒你呢。”小梅笑得贼贼的。
“看你那样儿,行了,快去把手巾给我吧。”田苗没好气儿的夺过手巾,这个小梅经常笑得贼贼的。
“姑爷说了,他下午过来,厨房也给你留饭了,我就去端。”小梅说着就向外走去。
洗漱之后,田苗直接进了工作间,昨天的设计图还没有画完呢,今天要把它完成,这样明天开始就可以开工了。
“小姐,你不等姑爷了?他可是快来了。”小梅着急的拉着田苗,生怕她进去之后,又像昨天那样。
“等他来了,让他在书房等,你来叫我便是了。”田苗交待之后,就将门给关上了。
“哦,那我这就去告诉柳管家一声。”小梅说完就向外面跑去,她得告诉柳管家,等白易然来了,直接让到书房,并派人来通知她。
大小姐在工作间里,门外可不能没人,要是她有个什么需要可咋办?
白易然从医馆回来后,直接去了山洞,肖清看到他来,十分意外的迎了上去。
“唉呀,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她现在情况如何?”白易然想和他们聊一下江湖上的事儿。
“挺好的,能吃能睡的,不过精神头没有以前足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十分严重的处罚呢。”肖清太了解爱美之人的心,更何况是这个爱美到了极致的女人。
如今的胡亦菲与平常的村妇,没有什么分别,那一张妖艳异常的脸,如今也是满脸的皱纹,完全看不到一点以前的影子。
“他们两个呢?”白易然见只有他自己,随口问道。
“他们去镇上了,今天是大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肖清指着胡亦菲所住的院子问。
“不去了,看与不看有什么分别?我只要她活着就好,等她亲眼见证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死活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白易然对她充满了恨意,而这恨并不是因为她对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娘,所做的那些事。
“不看也好,她现在还真是没有什么看头,就连身边的婆子,也是厌烦她的。”肖清给白易然倒了一杯茶,他直觉白易然定是有什么事儿。
“你今天倒是沉得住气,这不太像你。”白易然笑着说。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平常不这样似的,人家一直都是这么沉稳的。”肖清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能不能别开闹,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白易然反问。
“信啊,呵呵,能信一会儿。”肖清也觉得自己装得太累了,刚才他就是想试试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成为了一个,酷酷的人,事实证明,他不能。
“我想收拾几个人。”白易然直奔主题,果然如他所料,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肖清立刻就兴奋起来。
“快说说,这事儿能办,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这种事儿就得找我,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肖清高兴得围着白易然直转。
“你能不能坐下,让你转蒙了。”白易然真是受不了,至于这么开心吗?
“坐什么坐啊,你快说说要收拾谁,老子这身子,再不动动就要长锈了。”肖清可真是快要憋疯了,他从生出来就没有这么老实在的一个地方,呆这么久过。
“你要是不能消停的,一个字儿我也不会说的。”白易然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野惯了,这近一年来,可是把他们给闷得够呛。
“这回行了吧?快说吧。”肖清听他这么说,只好硬压下心里的情绪,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白易然把事情,大略说了一下,肖清听完之后,顿时怒道。
“他妈的,还真是不要命的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们收拾了。”肖清说着就向外窜,要不是白易然早有防备,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此时他都得飞到百米开外了。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白易然把他按到椅子上,没好气儿的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田苗的身上,咱们哪能坐视不理?”肖清气得把双手,捏得咔咔响。
“当然不能轻饶了他们,只是这事儿并不是那简单的,咱们光是对负几个小卒子,那有什么意思?”白易然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一时冲动,跑来找他们。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那你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不?我这就去收拾那个老匹夫。”肖清义愤填膺的说。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咱们几个人一起,也不一定能近得了他的身。”白易然不屑的看了肖清的脸。
“谁啊?有那么大的来头?”肖清一惊,他太了解白易然了,这小子说话,可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像他们说话都有水份的。
“淑贵妃的娘家,墨品轩的东家,当今的国匠黎耀章。”白易然淡淡的说。
“什么?田苗这丫头,就是不一般,这招惹的敌人,都比别人份量足。”肖清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屁话。”白易然难得出言不逊。
“哈哈,你这个文化人,怎么也跟咱们一样,满嘴喷粪了?你不是最烦这一出儿了吗?”肖清深知,那老东西的势力,单凭自己就算是死三回,也近不了他的身。
“少整那没用的,你不是说要帮苗儿的吗?还去不去了?”白易然才不会被他给唬过去。
“你这人就是这一点不招人稀罕,明知道人家做不动,却还是这么说话。”肖清说着还向白易然抛了个媚眼儿,差点把白易然的隔夜饭,给勾出来。
“你离我远点儿,这事儿咱们要从长计议,等他们回来了,你们三个来我家一趟,这里先让别人盯着。”白易然说着就打算离开。
“易然,你别急着走啊,咱们好好聊聊呗?”肖清见他要走,忙起身把他给拉住。
“什么事儿?”白易然心里猜到了,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咱们三个能不能专心,办这个事儿,以后就再回来这个地方了?”肖清真的是住够了,这个地方太没意思了,天天只能和他们两个动手,完全没有手感好吧。
“等他们回来,咱们和江爷爷一起商量一下,至于以后的事儿,到时候再定吧。”白易然说完,也等他开口,就快速离开了。
正是因为他走得太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肖清居然高兴得,泪流满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这里受到了多大的苦楚一样。
等白易然再来到田家的时候,都快到了晚饭时分了,田苗的设计图也终于完成了。
“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白易然一看她的脸,立刻就能知道她的心情如何。
“是有一件,不过现在还不能说,过一阵子你就知道了。”田苗俏皮的卖着关子。
“别让我等太久啊,现在我十分需要好消息。”白易然自嘲的笑了下。
“小妗子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去马家营子了?”田苗知道他现在主要是忙她的事儿。
“她的货被人骗了,想让咱们给她收拾善后,我给拒绝了。”白易然不太想多说,这种小事儿自己哪有办不成的道理?
“呵呵,这事儿与你有关吧?”田苗眯起眼,十分确定的问。
“算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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