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涨船高。”
“海岸一线。”
对过暗号后,两队人马各松了一口气轺。
“解决了几个。”那黑衣人将手上的衣服递给他们,低声道:“里面还有人,装扮成他们的样子,我们进去。一个个解决。”
一人揭下面具,正是消失多日的于武,他挥挥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记得混在里面,完成小姐的任务。”
在那座瀑布后面,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山洞昂。
那群黑衣人各自换了装扮,动作一致敏捷地鱼贯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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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轮残月挂在空中。凉爽的风缠绕着花瓣自窗前掠过,暗香扑鼻。
江笑影坐在窗前看着于武写来的信。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
看着信慢慢燃烧成灰烬;江笑影的脸色晦暗不明,于辛问道:“小姐,于武在信中写了什么?”
凉风习习,偶尔吹过窗前,吹起她的头发。沉寂的空气中漂浮着一层静溢的气息。江笑影深吸了一口气,展眉一笑:“于武要回来了。”
外面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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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赫八年,大源国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事。
在江都扬州,有一个樵夫在上山砍柴的时候掉进了一个山洞,他在山洞的石室踩到了一个暗格,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宝库,堆满金银财宝。
樵夫大喜,在捡拾这些金银财宝的时候,却发现地洞里还有不少人骨和人头,吓坏了,连忙出了山洞,却在山洞外遇到了前来郊游的文学士。
文学士与那樵夫一起去了那山洞,发现宝库,连忙写文上报朝廷。没想到这件事不知如何泄露出去了,文学士在路上遭人杀害,但是有侍卫冲破了重重险阻、暗杀,终将这份密报放到皇上的御桌上。
一朝风起云涌,御林军连夜出动将山洞围得严严实实的。扬州是东方家本部所在地,驻守在扬州的军队将东方家的本部给围个水泄不通。
而各个世家对东方家开始了严重的打击和弹劾,尤其是冯家,认为东方家族隐藏如此巨大的宝库,定有不臣之心。
东方家的老族长东方虚竹跪在大殿门外三天三夜,称这件事情与东方家无关,这笔钱财是前朝云英国留下的,他们并不知情。
冯家冷笑一声,眼露鄙视神情,前朝云英国已过一百年,如何还会有人在,如何还有人去追杀文学士,而且在那些杀手上发现东方家族的家徽,甚至问出里面有东方家的暗卫。
东方虚竹说,可能前朝云英国有后人在把守那里,而东方家本家驻扎在那里,他们混进东方家里,装扮成东方家的暗卫去进行刺杀活动。
话虽这样,但是这件事情东方家脱不了关系。再者,东方家这几年发展得太迅速了,让很多家族岌岌可危。因此更加不愿放过挫败东方家的时候。
东方虚竹在跪了三天三夜之后,第三个晚上,子夜过后,东方虚竹猝然长逝朝堂之上。
临终前在地上写了两个大大的红字:冤枉!
而后,东方家的嫡长女东方念代祖父守志,一身素缟领着东方家族的人,在朝堂门外跪了三天,直至吐血不止。
半夜,帝王将所有弹劾东方家的奏章弃之一边,只作不知他们内心所想,出了大殿将那东方念抱进寝宫。
第二天,帝王手中的朱笔在奏章上划下最优美的弧线。东方家族全族在朝中为官的人连降***。而山洞里的钱财尽归国库。
东方家短短时日,死去了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所有在朝为官的人连降***,短时间内,在朝中部分资源被其他家族瓜分,被打击得差点儿退出四大家族之内。
江笑影得到消息的那天,正坐在软榻里靠着一个舒服的枕头看书。
于辛进来将皇上留宿东方念一夜的事情告诉她,她也只是点点头。
楚煊赫总算如常所愿了,只不过,东方念家族现在那种状况,他要执意封东方念为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东方家至少在这几个月是一蹶不振的,但是私底下到底有多少力量和暗队党羽,到底都安插在什么地方,她是一无所知。她还没能理出头绪,可千万要小心谨慎。
至于这一次她知道扬州那个藏宝地,也是上一世东方念在当了皇后之后,边关告急,国库空虚,东方家里有一人偶然发现了那个山洞,将藏宝地的银子搬了出来,解决燃眉之急。东方家的名望和声望由此冲破了高点。
不过,她偶然听见周均嘀咕过,只不过是一处的财宝就吓人了,那其他处的就更可怕了。
那日,她还问周均,你是说其他处还有藏宝洞?周均道:我是说如果再有其他处的话,更是吓人。她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东方家早就知道这个藏宝洞,并且,不止一个。
东方家族有那么大的能力在王家倒台后进入四大家族之内,短短几年,发展迅速得惊人,培养暗卫,布下天罗地网,这需要多大的财力支持。想来。他们家族的钱财就是由此来的。
这一次是自己捡了纰漏。而于武行动敏捷,及时知会了文学史,和驻守在江东的总兵,联合起来将山洞围个水泄不通,让东方家没有喘息之力,才将这件事闹大。
今此一遭,东方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有预感,东方念要反扑了。
江笑影揉揉额头,以后只怕更是难过了。
她正在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于辛走进来:“小姐,皇上来了。”
江笑影一愣,他不去安慰死了爷爷正悲伤欲绝的东方念,跑来丞相府做什么。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还有星星在闪烁,地面上一片银光,江笑影站在梧桐树底下,那边的楚煊赫正在和父亲二叔喝酒。
喝酒,他的兴致倒是很好,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站了久了,她便觉得冷。抬起头,却见楚煊赫正朝她走来。
楚煊赫身穿一件纱龙纹黄色长袍,长身玉立,微风吹动他的衣袂上下翻飞。额边垂下几缕青丝,隐然有凛冽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淡淡的酒味,喝了那么多,看上去也不过是两颊微红,眼神稍稍迷离,原本线条刚毅英挺的眉眼此时却透出几分魅气。
“你还没睡?”他虽在笑,可江笑影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皇上不也没睡吗?”江笑影低头说道。
“是啊。”楚煊赫含笑答道,突然上前一步。
他遮住了她的视线,江笑影心中一震,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皇上这是干什么?”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她心里若是没鬼,为何要怕他。
幸好楚煊赫只是不在意地扯了扯唇,停下脚步,低下头看她。
江笑影屏吸盯着他的脚步,生怕他再走近一步。
过了一会儿,楚煊赫好整以暇地环着双臂靠在梧桐树上,双目灼灼。半晌,他浅笑着开口:“你又在想什么呢?”
今日的楚煊赫太过不同,若是以往,他定会脸拉得好长,冷笑地嘲讽她欺负她。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难道是因为抱得美人归?东方家虽然倒了,可是东方念却已经是他的人了,想来,他心情一定很好,至于东方家嘛,他是皇帝,东方念是皇后,东方家的现状不会维持很久的,再过一两年依旧可以飞黄腾达,成为四大家族之首。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隐没在袖中的手顿时一紧,江笑影垂下眼帘,将眸中的不安与焦虑齐齐掩去:“今夜月色很美。臣女在看月色。”
楚煊赫抬起头,喃喃道:“是,很美。”
他又问道:“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江笑影警惕起来,难道他知道是她策划了东方家的事件?还是……他是在试探他,等着她原型暴露!
不可能,自己做得很隐秘,不过,以东方念的脑子,肯定很快就想到其中关节了。
江笑影不知道楚煊赫到底知道多少,蜷缩着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她小心翼翼的答道:“没做什么事,也就是绣绣花,写写字,看看书。”
楚煊赫笑:“你有这么清闲?”
他站在旁边带来的压力如一座山一般诡异莫名,江笑影努力平复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平静地对上他的眸子,道:“臣女一向清闲,又不爱走动。”
“你……”他犹豫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和我讲话,把头抬来,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
江笑影心里直冷笑,等一下她只要稍微失礼一下,他就会找到缘由教训她了。
楚煊赫顿了顿:“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说道:“你遭遇了什么事?”
江笑影一怔。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不在是以前的笑笑了?
江笑影往后退了一步:“臣女不是江笑影是谁?”
楚煊赫笑了:“你是笑笑,你怎么会不是她呢?”他揉着额头:“我做过一个梦,梦里面你躺在血泊里,竟然死了,真是可笑,你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也没有梳起妇人的发髻,更没有死……”
江笑影吓了一跳,恍惚中又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在说什么?”
楚煊赫往前一步,低着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她:“明明是梦,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像真的一样?”他抬起手要抚摸上她的脸。
心情平复下来,已经混沌了的脑子,终于能再度思考。江笑影往后一退:“皇上可要看清楚了,臣女不是东方小姐。
楚煊赫的手停在半空。他揉着额头:“我喝醉了,你不要在意。”他拂一拂袖子,转头离开。
江笑影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明净的月色被乌云轻轻覆上,她看了看不远处,楚煊赫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怎么会梦到自己前生的事?
他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好像不敢相信自己会死一般,真是好笑,自己上一世会落得如此结局,还不是他一手造成的,而现在,他居然不相信。
这是不是说明,楚煊赫现在并没有对她动杀心?还念着以前青梅竹马的情谊?
江笑影冷冷一笑,他现在没有对她动杀心,以后东方念吹吹耳边风总是会有的。
她一直不懂,楚煊赫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东方念呢?因为小时候的惊鸿一憋?就因为她的美丽?果然世人都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的!!
不过,这也印证了蛇蝎美女这句话,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毒,表面一脸温柔如水,举止端庄,良善高洁与世无争,美丽出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内里却如此毒辣恐怖!!!
而楚煊赫能被她迷住,更印证了磁场相吸这句话。
真是良配!
不过,现在她要做一件事,就是拆散这对有情人!
她知道,她应该趁着他对自己还没有动杀心的时候,想办法从目前的险境中逃出,绝了东方念的路,看她以后还如何吹耳边风!
她兀自想得发神,无意抬头一看,见到对面的屋顶上,一抹清影站在那里,着一袭浅蓝色锦袍,长长黑发以一根紫色缎带束于脑后,黑色的瞳仁里闪着耀眼的光芒。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发出淡淡的幽光。
江笑影一愣,慕容玥?
慕容玥见她看到他了,咧嘴一笑,手里还拿着那几根暗红色的长钉,对她扬了扬,嘴里吐出几个字。
莫峰?竟然是他。江笑影沉思了一下,待抬头时,慕容玥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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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了少年头
气息几度变幻,东方念又咳嗽起来了,血吐了满地。爱笪旮畱
一名侍女端着药,将药递给她:“小姐,喝药……”
“哐!”东方念甩手砸碎了一那杯药。
“小姐。”那名侍女吓得马上跪下来。
东方念捂住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想着已经被发现了的藏宝库,尽管那个藏宝库只是当初云英国后裔留下来的其中一个,但是原本是留着有大用处的,现在被发现,还折损了那么多的暗卫,连最疼爱自己的爷爷也一块死了。她心里能不气吗轺?
“主子,”银月对那名侍女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女连忙出去,银月上前换了一盏茶,语带安抚道,“如今皇上并没有责罚主子之意,而且外面都在传主子圣眷甚浓。”
圣眷盛荣?东方念冷冷的笑了,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对自己情深,那一夜她可是在寝宫呆了一夜的,谁知道,那一夜楚煊赫就根本没有碰自己。
如今,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皇帝了安。
东方念按捺下心头的恼意,“现在所有人都在看东方家的笑话,这个时段,切莫大意了!”一个家族出了大事却受皇上宠爱的世家女站在风口浪尖上,算不得什么好事。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这几日您也不曾好好休息过,还是休息一会儿吧。”银月陪着主子已经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模样,心头多了几分担忧——东方念发火、抓狂,可比这面无人色的样子好多了。上次毒貂被杀,噬心蛊反扑到她的身上,她的身体若是好好养着还有好的一天,如果在这样接二连三的吐血下去,大夫说了,可能会短了十年的寿命。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哪里睡得下去,”东方念微眯眼睛,“祖父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之前身体可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
她才不相信,她那个颇有心计的祖父会暴毙而死。
银月神色凝重的摇摇头,“奴婢查过了,就是暴毙,可当时外面还有好几个其他家族的人,莫家,冯家,楚家,就连一向显山不露水的慕容家和徐家也在,大大小小十几个,瞧着都可疑,可是每个从那经过的人都没有靠近族长,奴婢无能……”,
“既然做出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情的主儿,又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东方念说着又呕了几口鲜血。
一直都是她在算计人,现在反被其他人算计,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银月犹豫了一下,道:“老爷……他……”东方念深得东方虚竹的宠爱,原本也深得她的父亲东方英成的宠爱,但是因为毒貂的事王氏被处死,那个是他的妻子,相濡以沫了那么多年,居然被自己的女儿害死,东方英成对东方念心生不满。如今,他当了族长,却越来越忽略这个女儿,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问。
他心里有怨。怎么肯听小姐的话。
东方念抬起头,盯着银月:“这种事情也问我!”她冷冷笑着:“不听话,弄死。”
短短几个字,却让人听了遍体生寒。
银月点头:“遵命。”
“小心行事。”东方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扶持一个愿意听话的上台。”
“是。”
她捂了捂胸口,面色惨白:“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了。”不会在让他们伤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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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近些几日显得格外安静,太后派人送了不少东西下来,都是从那藏宝洞里找到的。
江笑影坐在床上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看着于辛端着一碗汤进来,微微挑眉道:“最近两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主子,最近东方家除了举行丧礼之外,大门紧闭。”
江笑影笑了笑,“平静底下暗藏凶险,对于东方家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哪能不尽心呢,”于辛将莲子粥递给她,“所有眼光都盯着东方家,哎,恨不得它退出四大家族。”她咯咯笑起来:“也是小姐厉害,东方家素来是礼仪之家,他们和其他家族的关系之前可是很好的。因为皇后之位的事,小姐倒是让其他家族的世家女看清了东方念的面目,尤其是那冯家,听说他在这件事情中吞了东方家朝中部分势力。”
“还有其他几个家族,或多或少都听了那些酒楼茶馆说书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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