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影脸颊无法抑制的彤红一片。正待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时候,身子便是被一股柔韧劲道给困在了他手臂间,欺压上去。紧接着男子的吻便是铺天盖地的缱绻而来,好似是火花四射,极热,她不争气的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不知天南地北。
他的唇舌在她嘴里细细流连,微带薄茧的指腹轻然摩挲着她的肌肤,江笑影全身忍不住的颤栗,莫大的欢愉从指尖蔓延至脚趾浓。
欢愉累积,亟待爆发。
太多的汗水从他脖颈,胸口滴落,滑落在女子的肌肤上,浸湿了平铺在床上的蚕丝被,只有最清晰的炙热和磨砺,毫无隔阂的碰撞,起起伏伏,男子握住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便是一个挺身,将灼热的***深深的固定在女子体内的最深处,熔岩一般的炽热液体瞬间贯穿所有的灵魂感知,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只觉眼前烟花漫天。
楚煊赫的脸颊贴在少女细腻的皮肤上,紧紧的拥住她,江笑影埋首楚煊赫怀里,与他十指交握。
楚煊赫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再启唇时,嗓音轻微沙哑,却是轻含笑意,道:“笑笑……”
江笑影触着滚烫的胸腔,猫儿似的嗯了一声,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只是脸颊和脖颈都红透了。两人静静相拥着,少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捏着他手臂上面的肉,对昨天他说她胖的事耿耿于怀:“我哪里胖了,我哪里胖了……”
楚煊赫呵呵一笑,捉住她的手不停地吻上去,直到她喘不上气,稍稍挣扎,才不满的咬了咬她娇俏的耳垂,看着少女因吃痛而晕起水雾的愤怒眸子,他轻然摩挲她的眼眉,只觉得真真是好看的紧:“你哪里不胖了……比之前大了好多……这里……”他的手往下,挤得两颗白玉团子有些变形。
话说,男人都是有劣根子的,一旦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恶趣味。
江笑影啪的一声打下他的手。
下一刻,带着男人醇厚气息的吻轻柔的吻上她的唇瓣,细细描着,脉脉的温情,细致的缠绵。如同在细细描绘着浮世美卷一般。
江笑影拍打着他的背,嘤嘤叫着。
过了好一会儿,楚煊赫才放开她。
被他吻了好久,意识已是陷于晕沉,只蹭着他,一边柔柔问道:“你今天很闲吗,不用去办事?”
楚煊赫抚着少女光洁的背部,低头道:“我这不正在办事吗?”
江笑影生气的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的红点上方:“别油腔滑调了,和你谈正事呢。”
楚煊赫低喘了一口气,一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是故意的?“他方才又被撩拨了一次,忍了又忍。
她侧过身子,离他远点,内心甚有自知之明,两人靠得太近了,指不定待会儿又要做些什么。
楚煊赫心里无限柔软了起来,挪了过去环住女子,嘟囔道:“我正在为大源国的未来繁衍后代……娱乐身心……”
江笑影气得抓着他的手臂,咬下去,贝齿浅浅的印下一方牙印。
楚煊赫看着手上的牙印,浅浅的、一点点,也不疼,心里止不住“咯噔”一下,呼吸愈加粗重:“看来你很有体力……”把持不住,伸手擭住她的手腕,密密的吻下来。她不肯,一直挣扎,可是此刻,楚煊赫难耐得狠,细细吻着她,直到她喘不上气,最后才半诱骗半强迫的再次闯入。每一次撞击都撞到最深处,汗珠滴落在她的脸颊。
再一次的缠绵后,两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外头的阳光正好,偷得浮生一日闲。
江笑影悄悄的起床,穿好衣服,正准备离去,身畔的床榻沉了沉,一双用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湿漉漉的吻便是落在她的面颊上。
江笑影离开他些许距离,微微气恼的凝睇着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的道:“别闹了,该起床了。青天大白日的,找点实事做。”
楚煊赫看着她,眸光粲然,耍赖道:“你怎么会觉得这不是实事呢?笑笑,我和你讲过了,在床上最能体现男人有没有本事。”
江笑影捡起地上的衣物,全部扔在他的头上:“皇上大人,你的臣民还等着你呢?外头还在打战,你怎么还可以如此闲空?”
楚煊赫伸了个懒腰,道:“战就要打完了……王朴昨天来报,东方念和呼延承逃到东面的禹州,打算渡海,到东方念早年布下的岛屿去。”
江笑影叫道:“可不能让她逃了。”
楚煊赫眉梢一挑:“你以为慕容玥的海军是吃素的?禹州沿岸已经埋伏下海军,只待他们到了海边,就将他们一举拿下。”看着少女还是担心的模样,楚煊赫安慰道:“你可放心,我和慕容玥演了这么大盘的戏,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担心的可不是这个,她担心的是东方念在走投无路之下,会选择玉石俱焚。
她看了看楚煊赫,掩下心里的担忧,走到床边,低眉垂首,为楚煊赫整理凌乱的衣衫。
楚煊赫双掌捧起她的脸颊,吻蜻蜓点水一般的,点过少女的额心、鼻翼、颊侧、唇角,嘟囔道:“真是我的好老婆!”
江笑影眸光中闪过无奈之色,右手亦是握住他不安分的双手,道:“再闹下去,一天又要过了。”
楚煊赫见她面色暗淡,以为她还在担心,只得细细与她说道:“慕容玥的造反是假的,演戏就要真演,要不然怎么迷惑东方念,迷惑大胡?迷惑在朝堂上面那些蛀虫世家?你瞧,朝堂上面那些蛀虫不是急急逃了吗,连带以后肃清朝堂的事都省了?东方念以为自己胜卷在握,杀了大胡皇帝,现在带领着几十万军无处可去;高正留下的三个皇子,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大胡就算没有东方念也会陷入争权的局面,这一旦兵戈相见,损耗的就是大胡几十年的国力。”
他考虑了那么多,怎么就没有考虑一下,如果真的惹恼了东方念,东方念做出一些伤害他的举动怎么办?许神医从西域传来的解毒方法,连命蛊分为母蛊和子蛊,母蛊在东方念身上,子蛊在楚煊赫身上,只有母蛊自行散了子蛊才会自己消退,而身为母蛊的东方念怎么可能会将身上的蛊虫摘除?如果她不摘除的话,楚煊赫的命就会一直和她相连着。
好恶毒的女人!
楚煊赫说:“笑笑,你不要想太多,慕容玥会没事的,大家都会没事的!”他将女子拥进怀里:“等打完战,回京都将该办的事情办完,我把皇位给慕容玥,我们两个做个潇洒闲人,游山涉水。”
江笑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服自己,既然是抛开一切,就不要再想了,不该去深想东方念接下去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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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龛上的香,一烛接着一烛的燃尽,东方念坐在高位上,等待着呼延承从海边那里传来消息。
呼延承不曾回来过。
随着香火氤氲,刻漏流沙,渐渐的,心情被焦躁与不安给替代。
快要近午时,终是再也等不下去。
她倏然起身,尚未出得房门,便是远远的瞧见宫女小杨气喘吁吁的跑来,心便是径自下沉。
宫女小杨未得在我身前站定,急道:“皇后……皇后……那……那呼延元帅……在海边被人抓了……来接应的人……是大源的海军……”
东方念咬牙,忍去突来眩晕,竭力克制的喉间欲将吐出的鲜血,然而,身子还是不由得颤了又颤。她面色平静的问:“是大源的兵马?慕容玥的?”
小杨摇头,想了想,又点头,说道:“好像是的。”
东方念手指她,半晌,蓦然仰头大笑,几近癫狂,笑罢,道:“好……好……他们导演了一场好戏……怎么东南沿海几省沦落,什么造反为母报仇……虚张声势……”
很多的事情,她来不及细想,也无暇细想。但是,只要细细去想,一切缘由便是清晰起来。
慕容玥一开始就在和她开玩笑,却偏偏装得如有其事。
一个是帝王,一个是王爷,联手设了一个天大的局。
真是好一个绝妙棋局,好一个造反杀人,好一个杀人不见血。
女子近乎癫狂的笑着、说着,远处,一道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不远不近的看着,听着,恰如隔岸观火,波澜不惊。
东方念止住笑,望着那人,柔柔的唤道:“风儿。
卫风缓缓走近她:“你无路可去了,和我走吧。”
东方念笑道:“既然无路可去,这里已经被包围了,跟着你能去哪里?”
回答她的,是恒久缄默。
过了好一会儿,卫风极轻极轻的声音飘渺若虚无:“我自然会为你杀开一条血路。只要你能静心隐世。”
东方念直直的看向他眼睛深处,笑意森然,这一世她以为重生之后,可以一路畅通,而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于她意料之外,始料不及。可是,就算落到如此的境地,隐世?她不会去做的。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眉心,笑:“我是谁,我是云英国的武皇后,百年为轮,凤凰再生,凤凰者,翱翔四海,山河一统,天下至尊。”她看着他,笑眸粲然,“我还没有败呢。”
她道:“风儿,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败的。”
卫风的眸光暗了暗:“事到如今,你已经败了。”
东方念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不会败的,就算我输了,楚煊赫也得把我好好的供着,他不会杀我的!他也不可能杀我!我活着就会好好折磨他。”
卫风看她目光好似颤了颤,坚毅的唇角抿了又抿,许久,才道:“你已经怀孕了,难道你不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吗?”
东方念嗤笑一声:“孩子……”她抚上自己的肚子:“这不过是我用来拴住呼延承的一颗棋子,算得了什么。”让楚煊赫不痛快才是最最最重要的。
她想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刺进自己的胸口。
卫风拉过她的手,打落匕首。
“小杨,你来和她讲。”卫风唤道。
小杨在东方念的身后战战兢兢的讲道:“皇后娘娘……中了连命蛊的人是不可能怀孕的,而你却怀孕了……”她顿了顿:“少主每日要我们喂你一碗他亲手熬的汤。”
风声晃了惨淡月色,月影绰绰,映出的,是东方念苍白的容颜,她指着卫风,真的是在笑:“你很好……你很好……很好……”每一个字碎成碎片,又拼凑起来,再零落成一地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如刃利的刀子,剐着她心口上的每一寸血肉。
她真的是有一个好孙子,他……竟然联合着外人一块将她逼入绝境!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杀死你!”她恶狠狠的说道。
卫风叹了口气道:“既然重活一次就好好活着,何必争权夺势……”
“啊……你该死!”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发了疯般扑过去,揪着卫风的衣服。一枚暗器从她袖口射了进去,虽然偏离了心脏数寸,可是血却如岩浆般喷涌出来。
卫风缓缓地倒下去,软倒在地上,一双眼眸无光亮的看着她。
东方念如没了灵魂的娃娃般呆呆看着他,事情残酷到这等地步?她居然被自己最相信的人出卖了,如果她不是来做天下至尊的,那老天爷要她何苦再来走这一遭?
她是凤凰,她没有输,即使少了与楚煊赫之间的联系,她也不会输。
她用沙哑的声音叫道:“你们都以为我走投无路了?不,没有!他们以为他们这就赢了,皆大欢喜?他们错了!”她哈哈大笑起来:“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尽精竭力的计算这一切……”
“我知道的比他们多!我知道许多许多的秘密……”每咬完一个字,她眸中的笑便是又深了深,分外诡异:“他们不会赢的!不会!”
鲜血流了卫风一身,卫风无波无浮的问道:“什么秘密?”
东方念蹲下身子,眼眸对着他,笑道:“风儿,你很喜欢江笑影吧,哎,你怎么会喜欢上她呢?我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了!”
卫风无动于衷:“什么秘密?”
“我不会和你讲的!”东方念叹息的摇头,眸光大亮:“但是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点……他们都不知道江栋华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知道!”
“你杀的?”卫风问道。
温热的手指贴在卫风的脸颊上,揭去他嘴角的血迹,东方念诡异得笑道:“江笑影以为是我杀的江栋华,我只是帮了点忙而已,只是一点点……乖风儿,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她叹了一口气:“我最恨背叛我的人,就算是我的曾孙子也不行,风儿,你为什么要让我伤心呢?”她从地上捡起匕首,晃荡的在卫风眼里晃动。
结局十四 不会失败?
东方念从地上捡起匕首,明晃晃的寒芒在卫风眼里晃动。
卫风目光平静:“你要杀我?”
东方念叹息着:“风儿,你为什么不听话呢?你可知道只要这一切完成了,我荣登帝位,这以后还不是你的?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最后一声,已是嘶吼。心思缜密,步步惊心,谋划周全,机关算尽,如此种种,如今却败得一塌涂地。她怎么不恨?背叛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上一世唯一的血缘的亲人,她更是咬牙切齿的恨,恨不能吃起肉饮其血。
一时之间,怒火熊熊燃烧,无边的愤怒伴随着杀机,袭卷而来。手上的匕首往卫风的胸口刺进去。
就在此时,一卷白练突然出现,卷走了她手上的匕首。东方念怒目而视:“白长老,连你也想背叛我吗?旒”
白长老一飞进来,从地上扶起胸口流血的卫风,唇动了动:“主子,和我们一起走吧。”
东方念怒道:“为什么要走?我禹州城里还有二十万的人马,我还有机会,我是大胡摄政皇太后,为什么要走!”
白长老道:“少主,禹州城里缺衣少粮的,底下的将士已经要准备造反了,您再不走,待会儿他们一发起怒来,杀了你去讨好大源的人马,也是有可能的。偶”
这几日下来,东方念已是脸颊削瘦,憔悴得突然,脸色有着铅粉也掩不住的腊黄。她自己也知道城中缺少食物的后果,她怎么也想不到,偌大的一个禹州城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更别说粮食。她的脸颊肌肉猛然抽动几下,眼中戾气大显,心下更恨了。
“主子,我们一起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长老苦口婆心劝道。
腾地一下,东方念的脸涨得铁青。她猛然想要抽出怀里的鞭子,冲上两步,尖声叫道:“长老,你好大的狗胆!本宫不会败的。”她会荣登帝位,坐在上面,她会成为人上人,人上人!
她往前几步,这才记起,因为手被砍断之后,她很久不带着鞭子同行。猛然止步,回头瞪向宫女小杨,尖叫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杀了他们!”
小杨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
东方念恨到了极点,气也到了极点,喃喃叫道:”都是一群白眼狼,都是一群白眼狼!”
就在她气恨得摇晃不已,手足颤抖时,长老面露痛苦之色说道:“主子,和我们走吧。凭着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可以护着你出去的。”说出这几个字后,他朝着小杨瞟了一眼。
小杨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东方念的手臂,却被东方念狠狠甩开了。
东方念白着脸瞪着小杨,瞪着白长老,瞪着卫风,一向只有她背叛他人的,一向只有她伤害其他人,如今,她再次被人给耍了,她深吸了一大口气,嘴角一扯,弯出一个不算笑的表情来。
她走到卫风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吐出的声音,却是温柔而清雅,她笑着说道:“你们都错了,我是不会败的,和你们离开?然后像那些卑贱的人隐藏在世,如丧家之犬般活着?我不会,就算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会去争取!”她的声音清彻清晰,一反刚才的心败,竟是冷静理智,条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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