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影面色淡淡,镇定道:“快去传太医,皇上的肩膀又流血了。愣着做什么。”真是活该,明明有伤,还不要命了。
于辛愣愣的点头,然后,才跑走。
江笑影一步步,缓慢的,和平常一样,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她做事向来是谨慎入微的,路上遇到几个熟人,她还笑着和人打招呼,像是没事一般。
天已经大亮,风将她的长发吹得有些乱,她抬手把头发理到一侧,头发微湿,她理了理,路过的人都朝着她笑。
她也笑。只是这期中总觉得脸皮发烫。
有人的眼尖,问道:“小影,你是不是发烧了?“
江笑影笑着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是的,这几日天气时冷时热的,容易生病,我可能发烧了。”
然后,她急忙跑回自己住的地方。
王思思瞧见她,问道:“笑笑,你怎么了?”
江笑影没管王思思的问话,进了自己的房门,把门关上,把头埋在被子里。
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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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大胡皇宫的凤翔殿中香气扑鼻,沉香袅袅,又隐隐夹杂着***之气。激情过后,东方念从累瘫熟睡的大胡皇帝身体上下来,喘息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男子,面露不屑。
她站起身来,自有人上前替她擦揭身体,服侍她入浴。
水漫过她的肩膀。
她半眯半睁的靠着散发着热气的白玉石,在层层迷雾中陷入沉思。剩下的那一只手在撩动着身子前的一缕黑发。
“皇后娘娘。”有一宫人小心碎步的走上前,跪在地上,小声道:“呼延大将军有事来找皇上,正在正殿跪着呢。”
呼延承?东方念睁开眼,大胡的主帅,这个男人素来与她不合,甚至在朝堂上公开与自己作对。可是,若没有她,他如何能攻得下靖城和禹州?
“皇后。”宫女小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道,“刚刚听徐州传来的密保,月影因为给江笑影下迷幻药,被大源皇帝杀了。人头就挂在城门。”
东方念眉头一皱:“这就死了?”
小杨低头道:“那慕容玥在徐州的力量只服从月影。慕容玥似乎只相信月影一人,她这一死,我们与慕容玥之间的联系就断结了。”
东方念一愣,她摇头:“再找一人。慕容玥要成事,就必然不会断了我们的之间的联系。等着吧,他会想办法和我们联系的。”
小杨面色有些犹豫,半晌才道:“皇后,那呼延将军还在跪着。也不知道是谁和他灌输了,娘娘是个妖姬的想法……呼延家族是大胡的第一世家,呼延将军又颇有将才,娘娘之前对先皇后的所作所为已经激起共怒,要想在大胡长久立足,呼延家族只能交好……”
东方念笑道:“我知道,你为我穿衣打扮。”
呼延承跪在正殿。手里捧着一封密奏。
一个面若朝霞,肤腻似雪的女子走到他的身边。长裙子飘然在地。
呼延承没有抬头。
东方念笑着望着他:“不知道本宫又犯了什么事?让呼延元帅彻夜从战场上赶回来,告本宫的罪。”
呼延承冷笑道:“娘娘做了什么娘娘自己知道!”
东方念摇头道:“本宫做了什么?”
呼延承道:“本帅在边关截获到一批的货物,里面装着大量的银两,那些银两可都是在大胡铸造的……可以与大源之间流通的钱币……为什么边关会出现这些东西?而据我所探,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娘娘,还有那么大的部分去了哪里?”
东方念淡然笑道道:“元帅认为这是我做的?”
呼延承冷笑道:“除了你,我可不知道还有谁有能力将国库搬空?”
结局五 重伤1
东方念蹲下身子,眼睛对着呼延承,长睫如蝶翅,呼吸清浅。
呼延承一愣。
嘴唇贴着男子的耳廓,东方念细声道:“本宫只是个弱女子而已,在大胡一点根基也没有,不过凭着皇上的宠爱走到现在……呼延元帅出身名门,可否尝过从天上落在地上的感觉?本宫可是亲身经历过……”
呼延承的手紧握成拳,能清晰听到他骨骼内发出的声响,有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咬紧的牙关内低低的传出:“东方念,你会只是个弱女子,你在大源的所作所为,一进宫便可灭了先皇后一族,如斯狠绝,何必在我面前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呼延承不吃这一套”
东方念嗤笑:“那都是世人推到我的身上的……若我东方念真的那么强悍,何必会被人赶出东方家族,就像那丧家之犬?若我东方念真的是无所不能,何必会被人追杀赶出大源?若我东方念真的厉害,为什么会被人砍了一根手臂……於”
呼延承还未反应,却看到一身长裙飘然落地。
有晚风从半敞轩窗外吹进来,烛光摇曳,纱帐轻拂,映着女子的玉肌雪肤,天鹅般优美的白皙玉颈,浑圆玉润的细削香肩,盈盈可堪一握的纤纤细腰,婷婷玉立、修长优美的玉白长腿……真的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让人鼻血狂喷!
“你在做什么……”呼延承低下头拄。
东方念低着头,望着男子,突然伸手拉住呼延承的手,放在胸口的伤疤处,将嘴唇贴呼延承在唇角,一字一句,道:“元帅,你看一看,我的身上有多少伤疤?我东方念不过是一棵坪草,世人瞧着风光,不过是苦求活在世上有一安身之地罢了……”
她紧紧贴着男子,唇始终贴着呼延承的唇,感受着他突然窜起的炽热滚烫的体温,急促失序的喘息。
东方念紧紧握着他的手:“呼延元帅如果不信东方念的话,可以叫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进来瞧一瞧,我东方念是不是只有十年不到的寿命!”
呼延承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被这件事给惊到了,眼眸里闪过几缕疼惜。
东方念离得更近了,身体的芬芳满满的扑进呼延承的鼻里:“元帅,我只有十年的性命,要那么多的钱财做什么?又有什么能力能成为祸国妖姬呢?”
呼延承的呼吸喷在女子的脸颊上,亦是滚烫得吓人,握着放在东方念胸前的掌心热力几欲烧灼她的肌肤。
“世人都冤枉你了不成?”纵然如此,他依然在克制,头偏转到另一侧,滚烫的唇角深抿,那被东方念强迫放在胸口的大掌滚烫亦颤抖,他压抑着自己所有逾矩的动作,唯有急剧的喘息昭示着他体内的***有多么的叫嚣狂肆。
东方念微微一笑,脸颊贴着男子的脸颊:“元帅以为呢?”
呼延承的唇瓣开始颤抖,但是,依然死死的抿紧,不敢松口,不敢启唇。寂静的室内,男子如雷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喘息声,一声一声,清晰异常。
“皇后娘娘还是将衣服穿上吧。”
东方念眸光闪烁:“元帅可是觉得我东方念断了一根手臂,丑陋不堪,难以入目?”
“不是。”呼延承转过头,唇瓣贴着东方念的唇瓣。
顿时,只觉得浑身一烧,整个人都遗失在女子的迷情里。
大殿里是一团春色。里面只有男女喘息的声音传来。
一身红衣的男子站在大殿外眯起眼睛。他有着蓝色的眸子,飘逸得像要成仙一般。
一身白衣的长老站在他的身边:“少主,主子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好。呼延家族是大胡第一家族,手上握着重兵。不得不拉好关系。”
“我们的大业?”卫风嘲讽的勾起唇角:“是我们的?还是她的?”
长老不解道:“少主是云英国后裔,本该为了复国,主子也是为了复国牺牲个人荣辱,少主,怎么会这么问?”
卫风挑起眉梢:“你还真的信她是武后转世?”
长老问:“主子已经和少主解释得那么明白了,而且还可以将少主的情况讲得如此清楚,少主还是不信?”
卫风默默不语。清风拂过他的衣襟,他微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也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他又道:“就算她真的是武后转世又如何,那武后背天而行,手段狠辣,野心勃勃,最终不是被我的皇祖爷爷杀死在金銮大殿之上?这么一个人,大长老竟然敬她如圣女?在我看来,她哪里和“圣”沾得到边……你瞧,她刚才和呼延承说的话,巧言佞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灯笼在头上摇曳着,忽闪忽闪的,烛火晕红,他的身影在光影深处尤显虚幻,他隔着那段距离,侧谋看长老,道,“长老,你说呢?这真的复国后,这皇位是我做还是她做?”
长老吓得冷汗都出来:“少主,你怎么能这么问,你是主子的后人,她不给你给谁?况且,她的寿命又那么短了……”
卫风洒然一笑:“也是。”
长老叹了一口气:“少主莫要想多了,我们还是想一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这慕容玥的大军一直在关外呆着,攻下西夜也不过才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那四大部落都比西夜弱,他领着几十万的大军在关外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看来真的是要佣兵造反了。”他摇头道:“大源的皇帝一点怀疑也没有,就这么由着他去?”
卫风便是一笑,寒眸中颇是有些意兴阑珊:“慕容玥和楚煊赫是拜把的兄弟,可是这世上哪有一颗心的兄弟?”
也就只有那个傻女人会为了慕容玥丢了性命。
卫风静静的望着远处的,目光里的那丝玩世不恭渐渐退去,变得平和,变得冷静,变得淡定如水:“做这天下也实在是太累人了。争来争去到头来不过是一堆黄土……”
长老诧异道:“少主,你怎么会这么想?”
卫风不语。
月光静静的照进来,洒在他的肩膀上,大殿里时不时传来男女混合的喘息声,一点也没有遮拦,而在侧殿里,大胡的皇帝还在酣然如睡,而他的皇后正在为了一己之私欲和他的元帅苟合,更让人觉得厌恶的是那个女人还自称是前朝的武后转世,与他有着那么一丝的关系……卫风突然那般累,那般的厌恶这里的一切。
夜风穿过长廊而过,吹在他的鬓发衣衫上,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他淡淡的吐了一口气:“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前线。”
说完,他也不理会身后长老的呼叫,起身一跃,那道红色的身影翩然消失在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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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转热。
王朴带兵去夺回靖城,楚煊赫也跟着而去。
他们在前线和大胡打了几站,虽胜得漂亮,夺回靖城周边的几座小城,但仍有伤亡。自入春起,便有伤员不断从前线转移到徐州,送入医帐。再后来,伤员渐多,医帐内已无法安置,皆摆于露天草地之上。
药材源源不断的从京都运来,但人手明显不足。军医和药童们忙得脚不沾地,一日下来,竟连口水都来不及饮。
由于天气渐转炎热,有一些救治不了的伤员的尸体必须迅速掩埋,还得广撒生灰,以防瘟疫。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一日下来,上百名伤兵让江笑影累得筋疲力尽。
月落日升。
黎明时分,江笑影松了一口气,从营帐里走出来。左手拎着药罐,右手提着药箱来到了城楼。
城楼上,已经退居二线的余成站在那里。这几日,他派人在城楼边不断巡回警戒,经过连场血战,阻住大胡大大小小上百次发动的攻袭。
“外公。”江笑影唤道,将手里的药递给余成。
余成接过,一口将药饮尽。
江笑影轻声道:“外公,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您早日将伤养好,这样才能有精神继续明天的事。”
余成正要说话,却见远处出现了一队火光。众人警觉。
那队火光越离越近。有人在城楼下叫嚣:“快点开门!皇上受伤了!”
结局五 重伤2?
皇上受伤了!
一阵汹涌的马蹄声奔腾而来。那马蹄声沉闷之极,声音传来处,烟尘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条长龙。江笑影略略一望,便发现那个队伍不少于五百人。
这支队伍整齐的穿着大源的军服。他们慢慢散开,露出最后的马车。
那车帘一晃间,便可看见楚煊赫正倚在塌间,脸色苍白,胸间沾血。
余成看了看,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雄厚的声音沉沉地传出:“请亮令牌!於”
一旁的一个侍卫骑马上前,正是楚煊赫平时的亲信:“余老元帅,皇上伤及严重,人都来了,你还要什么凭证!”
余成注意到,在他向马车看去的时候,楚煊赫正沉沉地盯着他的脸。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养成了习惯,无论任何人进城都要问上一问,现在可把这个小霸王弄怒了。他挥手:“开城门……”
“慢着!”江笑影突然大声制止拄。
余成转头看着她:“影儿,怎么了?”
江笑影道:“外公,还是让他们把令牌亮出来吧。”
马车的四面八方,都是和马嘶驴叫声,这些声音中,偶尔还掺杂了几个将士不满的抱怨声。
江笑影道:“亮出凭证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外公如此秉公处理,想来,皇上是不会怪罪外公的。”
那名亲信骑马上前,怒道:“皇上受伤,人都在这里了,你们是皇上的至亲,会认不出人来?你居然还拖延时间,到底有没有把皇上的安危放在眼里!”
江笑影反怒道:“亮出令牌很难吗?你倒是一二三的拖延时间,依我看,是你没把皇上的安危放在眼里!”
“你……”那亲信怒得挥起马缰。
“不得胡闹!”马车上,男子掀开帘子,凤眼微眯,他低哑的,慢腾腾地说道:“笑笑,既然要看凭证就亮给他们看……?”
江笑影面色平静,微微垂眸,星空般的双眸对视于他。
令牌亮了出来。
江笑影看了半天,的确是楚煊赫的印记,点点头,道:“好。”说完,转头,对着余成说着什么。
底下的人可是等急两人。就连身下坐骑似乎都急了,喷了几个响鼻,在原地打起圈来:“皇上的伤势不能拖延,你们可是快点儿啊!”
城门缓缓打开。他们一悦,正要纵马上前时。一队将士从城门里骑马出来。在顷刻之间,将这些人围在中间。他们手中的长剑散发出寒森森的剑锋,直是阴沉沉地围着那些人。
城门缓缓关上。
猛然对上这些杀气毕露的将士,怒火腾地冲上胸臆,咬着牙,领头的不怒反笑道:“好一个余成,好一个江笑影。你们,你们当真是要造反啊!”
这时,江笑影冷漠的声音从城楼传来,“别装了,你们压根儿就不是大源的将士。”
那名亲信直气得身子晃了几晃:“我们不是大源的将士?你看看我们身后那一位是谁?江笑影,你连皇上都不认了!”
马车上的男子再次扬起头,对着江笑影:“笑笑,可还是再怪我?”他的脸色平静,黑的长发,如玉的面孔,血色斜长的凤眼,一点点都是楚煊赫的模样。
“如今,你连我与你的情谊也不顾了吗?”男子脸色沉冷,语气十分严肃,已是在对她毫不留情的呵斥。
江笑影伸手按了按胸口,那里,砰砰地跳得有点快。此人不是楚煊赫,差点儿就被糊弄过去了。
她平静的朝余成点点头。
余成挥手:“就地解决!”
底下是杀戮声一片。
那五百人很快被解决掉。余成在城门盯了好一会儿,才叹道:“幸好影儿发现的及时,煊赫武功高强,若真的是他,哪有如此就轻易解决掉的。”
此刻,天大亮。
江笑影回到军营,又开始忙碌的一天。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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