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闻言一愣,反问道:“段子羽是谁,怎么没听过?”
司徒玄看着风清扬的表情,有点小心的说道:“我在家乡时听到的传说,说是这位大理段氏后人以一阳指出道,而后学了九阴真经、九阳神功,更是领悟了独孤九剑和六脉神剑两大绝学。其武功震古烁今,堪称当世之雄,后来成了华山派掌门。据说他还一把火烧了光明顶,彻底覆灭明教总坛。以无敌之姿压服所有同时代高手,最后还当了武林盟主。而且这人名为段子羽,正好与岳子敏,林子画两位宗主同辈。”
风清扬的表情越来越古怪,明明是在听江湖传说,但偏偏故事中的主角是自己,是自己虚无缥缈的师父。
风清扬斥道:“这些胡言乱语的传闻,你从哪听来的,别人无知,说说也就罢了,你一个华山派首徒,怎么也会信这个。”
“先不说段家后人没什么高明人物,而且他们与云南沐王府斗的厉害,哪有功夫参合中原的江湖纷争。而且这些神功大多失传,如何能有人将其学全了?他的命格又是否合适这些武功?再说了,历代华山派掌门都是气宗宗主,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位高人,你在剑堂中可见过这人的牌位?如果咱们华山真有这等绝世高手,还能让少林用《葵花宝典》给坑了?魔教十长老还敢围攻华山派?咱们早就打上黑木崖了。”
司徒玄点点头心说也是,段子羽的武功之高明,际遇之稀奇,别说实际的江湖与金氏小说,就是拿到网文中,他的金手指也开的太大了,这种人物已经破坏平衡了。
想到魔教偷袭武当山,司徒玄连忙说道:“不对啊师叔祖,不是说魔教偷袭武当山,从武当派手里夺走了太极拳与太极剑的心法么,甚至连张真人的贴身佩剑真武剑也被人家顺手拿了去。按照师叔祖所言,武当派有大图谋,大布局,怎么还阴沟里翻船,被魔教抽了一嘴巴?”
风清扬露出一个有些轻蔑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不懂’。随后风清扬扔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那拳谱剑经是武当派故意让魔教盗去的。”
司徒玄一脸莫名其妙,随后问道:“第二年人家武当派掌教可就亲自出手,潜入黑木崖准备盗经,师叔祖怎么说是武当派故意送去的?”
风清扬却说道:“如果武当派不遣人去盗经,魔教如何会重视这两门武功?他们哪里是道经,分明是去提醒魔教。但就算这样,你可见到魔教中有谁将太极拳、太极剑这种绝学练成了?虽然咱们不屑魔教,可魔教里却有惊才之辈,之前的三十年怎么连一个人也修不成太极拳剑?”
司徒玄闻言一愣,暗道:确实如此,别说之前的三十年,就是之后的二十年也没人修成这两门绝学。
太极拳、太极剑作为张三丰晚年创出的武功,乃是对其一身通天彻地武功的总结与感悟,堪称武当派武学的大成之作,道家至高秘典之一,就算与博大精深的《北冥神功》相比,也未必会逊色多少。
顺着这个思路,司徒玄猛然想到,太极拳剑的种种精要不在《北冥神功》之下,那就更别说任我行东拼西凑的《吸星大’法》了。讲道理的话,任我行没理由放弃太极拳剑,而修习《吸星大’法》。
风清扬见司徒玄这幅表情,知道司徒玄也发现了其中古怪之处,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也是武当派设下的一个局,针对的就是大魔尊与黄仲涛这两位魔道数一数二的大高手,其中就涉及到了‘天道壁垒’。”
司徒玄有些纳闷的问道:“这也讲不通啊,难道武当派要通过太极拳的精义,阻止这两人踏入天道境?这个解释也太古怪了。如果拳法剑经都是胡扯的,人家肯定能分辨出来,不看便是。如果不是胡扯的,那也有借鉴意义,难道还能让两位魔道大宗师看了之后走火入魔不成?难以理解,实在难以理解。”
风清扬笑道:“‘天道壁垒’当然不是这么浅薄,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对你讲的,你也不用套我的话,而且武当派这样做,也有另一层意思。”
“被盗走的拳谱剑经的确是张真人手书,但这两套功夫并不是张真人从头练起,张真人当年已经是武林泰山北斗,辅以深厚的道佛秘法,这两门武功刚一创出来便被他练到了极深厚的境界。所以他手书的拳谱剑经,并不适合外行人从头练起,反而是习得太极拳的武当派二代掌门俞莲舟所著的手札,才是学习太极拳剑的正规路子。”
“魔教之人不知其中关窍,有魔教长老将太极拳剑练到极处,又没学过相应的道家经典,到了后来自然练不下去,就这么出现了不是破绽的破绽,不是陷阱的陷阱,以至于这两本经典渐渐被束之高阁。”
风清扬解释完了继续说道:“反观咱们五岳剑派则不同,五岳剑派都源自全真道统,即便到了现在,泰山派也是一门道士。你将太极拳剑交给泰山那群家伙,自然是如获至宝,但给魔教那些崇尚天性自由,追寻本心的人,他们能练出个什么东西?如果真陷进去,反而要学习大量道门教义,万一真有人脑子堵住了,当真出家做了道士,武当派可就不费吹灰之力的策反了魔教高层。”
司徒玄点点头,心说我真是涨知识了,武功心法还能这么玩的。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命格属相,别说‘水火对冲’,‘阴阳逆修’这种注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习武方法。就是一个不注意选了与命格相互克制的内功,也往往事倍功半,难有成就。
要不然为何大门大派吃香,其弟子往往超过同龄的野路子江湖人?还不是大门派底蕴深厚,留存的内功较多,如果门派嫡传心法不适合弟子,往往有一些备用选项,而不似其他江湖人那样守着一门心法,一路走到黑。
其实司徒玄不知道,任我行去练《吸星大法》除了知道太极拳剑谱是坑货之外,也有命格的原因,任我行是贪狼命格,去修习太极拳剑当然事倍功半,不如自己探索总结《吸星大’法》,如果另辟蹊径将其完善,不难踏足宗师之境。
也正是因此,原著中任盈盈将太极拳剑谱与真武剑直接归还给武当派,除了给爱郎涨涨面子,还有黑木崖上下都知道太极拳剑谱是个鸡肋,还了也就还了。
听了这么一个大八卦,司徒玄心满意足,虽然风清扬一直不肯明说‘天道壁垒’是什么鬼,但司徒玄有足够的耐心。
又与风清扬聊了一会,司徒玄便准备告辞,在告辞之前,司徒玄开口询问风清扬隐居后山时衣食住行如何解决。风清扬潇洒的一笑,直接走了。
但司徒玄却将此事放在心底,准备迁几户农家到华山后山成立一个小村落,如果今后收罗到孤儿孤女之类,都可以寄养在这个村落里进行先期培养,又安全又保密,等这些孩子长大一些再挑选资质上佳者进入华山派,同时也能解决风清扬的衣食问题。
司徒玄在决定抛出贡献点体系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盘算好运营步骤。
首先是改造关中江湖,要让关中的所有江湖门派,所有江湖人,甚至包括绿林道与黑道山寨之类。让这些人全都认可贡献点制度,相信贡献点的购买力,甚至于依赖上贡献点。让他们养成习惯,只要武学上遇到困难,都可以在华山派找到解决方法,前提是有钱并服从华山派的规矩。
这事看起来挺难,但只要将依托贡献点的华山派新型修炼方式推广出去,这事就已经成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司徒玄相信自己打广告的能力和舆论制造能力。
其次就是守住这个成果,以宁清成甚至风清扬的武力,加上华山弟子的总体实力,镇压关中江湖人还算可以。但随着时间推移,来到华山派的江湖人必然越来越多,那时就需要联合五岳剑派,以五岳剑派的整体实力镇压一切不轨之徒。
所以第二步就是拉其他四派入局,司徒玄准备先分润一些贡献点的利益给其他四家,也是在潜移默化的改造其他四派。
等五岳剑派威望日高,聚集在五派麾下的江湖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就轮到少林武当甚至魔教承受压力了。
如果少林武当守旧,维持传统不参与改革,那就以五岳剑派的驻地为支点,开启新一轮扩张,鲸吞蚕食整个江湖。
如果少林武当迫于压力不得不做出改变改革,那就可以用经济手段打击两派,而且拼制度、拼服务、拼整体流程的话,五岳剑派也占着先手优势。
其实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并不被司徒玄看在眼里,而且由于领悟命星的原因,司徒玄始终头顶着紫薇星,只要他移动范围过大,就会反应在紫薇星的照耀角度与偏移方位上,很容易被易算高手与宗师高手测算察觉。
如果他真的脱离宁清成与风清扬的保护,自己去行走江湖,难免不会有魔教高手前来伏击他。只有等到先天境界前后,才能收束星力,不虞被他人查探到。所以司徒玄也算是被禁足在华山上,除非他能突破先天掩盖行藏。
等到华山派实力超群,势头起来之时,他动动手指头都会有无数江湖人前去寻魔教的麻烦,因此只要将贡献点制度做好,向魔教报仇一事捎带手就能完成。
在司徒玄心中,如果能在全天下掀起这种习武和探索‘外域副本’的热潮,未必不能走出另一条类似仙武之类的道路。当然,这话说的有点狂,想的也有点远,当务之急还是拉其他四派入局,为华山派的改革撑腰站脚。
之前将‘破晓’剑意烙印在金牌中,只是试探和诱饵,真正的办法还是最近才想到并完善的,那就是开发五岳剑派的通用剑法。
如今的五岳剑派弟子,虽然嘴上总挂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同辈之间也师兄师弟的叫着,但除了在对抗魔教时大家站在同一个战壕里,其他方面的交流与联动并不多。
在司徒玄眼中,这样的门派间松散联盟,实质上并没有多大战斗力。也许原著里的左冷禅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一力推行五派合并,背后也做了许多工作。
只不过他的心思计谋比较阴私,不够磊落,而且根本没从其他四派的利益角度考虑过,以致闹得其他几家民怨沸腾,离心离德,反而落了下乘。
司徒玄提出的五岳剑派通用剑法设想,就是集合五派的前辈高人,以他们的经验和智慧,创造出一套适合所有五岳剑派弟子使用的剑法,这套剑法由低到高,适合所有弟子在各种境界上修习使用,练到极致便可以通向剑意‘破晓’。也是给所有五岳剑派弟子,铺就一条通向宗师的道路。
这样一来不仅能增强五派弟子的向心力和认同感,还能打破门派固有的传承桎梏,真正将五派拧成一股绳。等所有弟子对五岳剑派的认同感超过本身门派时,不是一家胜似一家,并不并派其实已经没多大区别了。这种手段却不知要比左冷禅高明多少,也因此宁清成一下就看中了司徒玄的提议。
在嵩山派一行上山之后,泰山派与南岳衡山派相继到来,岳不群作为掌门继承人自然是迎来送往的主力,司徒玄也跟着奔走数日,一时间华山派驻地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泰山派掌门玉鎜子是个六十岁上下,须发皆白,性格极端霸道的老道士。他的大弟子天门是位三十岁左右,性格刚愎,脸膛通红的壮硕道人。天门的嗓门极大,跟谁说话都像是在吵架,尤其是他与恒山派定逸说话时,简直是火爆至极,好像下一刻就要动手开打一样。
泰山派人多势众,掌门又是五岳剑派中仅次于宁清成的半步宗师,是以面对其他门派弟子时,泰山派弟子多少有些自命不凡。
衡山派来的人并不多,一共才五人,掌门莫大,三弟子刘正风,四弟子李剑一,五弟子慕容盛。最后一位老头司徒玄打听过,居然是衡山派的长老,刘正风的父亲,衡山派硕果仅存的前辈高手,落雁剑刘元刘老爷子。
岳不群私下告诉司徒玄,在衡山派中刘姓乃是大姓,刘元刘正风父子这一脉,在衡山派已经传承了十多代,不比掌门传承的代数少。
莫大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比左冷禅恐怕还大一些,性格孤僻,很少与人交谈,身后总背着一把胡琴,在华山上莫大还算克制,没有随随便便到处拉琴。
至于刘正风就飞扬潇洒许多了,虽然个子不高,但神采照人,这时的刘正风可不是原著中笑面待人,胖子土财主模样的中老年人。他还不到三十岁,武功也到了半步先天的地步,又有一手洞箫绝技,乃是五岳剑派里都挂了号的青年才俊。
至于跟这四派掌门长老,门中高手谈判的事情,当然是宁清成和岳不群出马,司徒玄的武功地位甚至都没法参加这样的会谈,只是每晚与宁清成、岳不群交换一下看法。
三月初八,距离青宁城传位还有两天,东方白耐不住山下的无聊日子,再次来到华山找司徒玄聊天。
因为上次在兑换大厅引起的风波不小,司徒玄也不好带他在驻地里闲逛,何况如今五岳剑派齐聚玉女峰,如果日后真有人认出了东方白魔教教徒身份,难免又是一场风波,说不定有脑残之人要逼着司徒玄去杀东方白,以证明自己青白。
倒不是司徒玄狠不下心,而是怕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这货可是东方不败啊,不出十年就会自称‘天下第一人’的绝世奇才,司徒玄虽然有点自信,但对上东方白,心中还是打怵的。
山路上江湖人络绎不绝,倒是有几分后世旅游名山的样子,司徒玄带着东方白来到那个带有瀑布水潭的小演武场,也是岳不群与宁中则的秘密练剑之处。如今宁中则仍在屋内坐月子,岳不群则忙得跟死狗一样,这个僻静地方倒也不怕有人来打扰。
东方白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长衫,长衫熨帖修身,玉石腰带束腰更显身材颀长,黝黑透亮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两道剑眉也不复那日的英武嚣张,曲线宛然显得有些柔弱,手中折扇开合,像极了一名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也像是女扮男装的富家小姐。
他身上的长衫其款式跟华山弟子差不多,如今这种衣服在山下卖的非常火爆,许多江湖人都凑趣买了一件,好像华山派一夜之间多出数百名弟子一样。
东方白心情不错,身形一跃就站在了水潭中的一块浮冰上,虽然山下早已冰雪消融,但在这背阴的山坳里,居然还有点点残冰积雪。
也许去势太快,浮冰明显向水里一沉。东方白一边提气一边使用轻身功夫,居然生生稳住了浮冰,冰块刚好浸没在水里,潭水一点一点涌向东方白的靴子。东方白眉头一皱,随手解下了腰间玉带,丢向站在岸边的司徒玄。
司徒玄连忙上前接住腰带,一头黑线的看向东方白,心说你是有多轻,扔掉一个腰带就能浮在水面上了?你怎么不去一苇渡江水上漂?
等司徒玄定睛再看时,差点将眼睛瞪出来,那个冰块不多不少的上浮了一寸多些,司徒玄不禁感叹道:“东方兄还真是身轻如燕,体态纤盈。”
东方白对司徒玄微微一笑,清秀媚气,挥出一道掌风推着浮冰划向瀑布,那里有断续的流水,还有一些尚未化冻的冰锥。
司徒玄说道:“东方兄轻功内力尽皆不凡,《葵花宝典》果然厉害。”
东方白踩着浮冰漂到瀑布旁边,伸手掰下一根最粗的冰锥,回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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