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这时又问道:“师父方才说嵩山剑法为衡山剑法所克制,而衡山剑法又为华山所克制,不知咱们华山剑法又被谁克制,难道是嵩山不成?”
岳不群摇头说道:“说是克制那只是对普通招式而言,到了先天高手这一级别,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已是常例,是先天剑气的比拼。宗师高手就更加了得,宗师高手以剑意承载宗师之路,在剑意附着之下,每一剑都是宗师高手的全力一击,所以宗师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当然,嵩山剑法厚重巍峨,重剑无锋,最是擅长以慢打快,比较克制不够厚重的泰山剑法与不够狠辣迅捷的华山剑法。”
司徒玄皱眉道:“那岂不是糟糕至极,左师伯这人心怀大志,而且内力高强,剑法还克制着咱们华山派,到时候难免不会出手抢夺五岳盟主之位。如果他再嫌五岳盟主的宝座不够大,名头不够响,难免做出进一步举动,到时候推动五岳剑派合并,以五家实力挑战少林武当,甚至围攻黑木崖可都是说不准的事啊,到时候咱们好好的华山派,岂不是在给他火中取栗?”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左师兄的武功其实并不可惧,只要我步入先天之境,便有把握在他手下保持不败,左师兄可惧的便是他的大志向。”
司徒玄问道:“师父此言何意?师父是怕左师伯为了他的大志向,而对其他四岳剑派使阴招,下黑手么?”
岳不群回道:“在至高武力面前,堂堂正正的阳谋面前,阴招黑手并不可怕,想想你师祖单人独剑如何败尽剑宗诸人的。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也都随着五派高手而逝。嵩山派的剑法原本就不如何精绝,甚至不如其传承的掌法神妙,否则左师兄的那许多师弟也不会纷纷主修掌法而非剑术了,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听说还有费彬和乐厚这两人也在分别修炼嵩阳掌与阴阳掌,甚至左师兄他自己最为拿手的绝艺也是大嵩阳神掌。”
司徒玄这次真没听懂,不由得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嵩山派主修掌法而非剑法,不配称为五岳剑派,无法领导五派,所以他们夺不去五岳盟主之位?”司徒玄心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怎么比宋襄公还迂腐。
岳不群脸色一黑,说道:“谁说剑派之人只能练剑不能习掌的,那岂不是教条到了迂腐的境界?便是剑宗之人,使得一手好拳法、好掌法的也大有人在。”
司徒玄笑道:“弟子愚钝,那师傅所言何意?“
岳不群说道:“嵩山剑法的残缺激发了左师兄的雄心壮志,左师兄而今年近不惑,十年前曾发下宏愿,想要收集、记录所有嵩山剑法汇成一本剑谱,去芜存菁,修正每一招每一式,他要将嵩山派‘内八路,外九路’,长短、快慢十七路剑法尽皆修正,使每一招都能够完美无缺,堂皇大气。”
司徒玄惊道:“没想到左师伯竟有这般宏大愿景,如今十年过去左师伯可成功了?”
岳不群说道:“自然没有,他整理嵩山剑法,虽未创设新的剑路,但所消耗的心里与精力甚至要超过凭空创造一套剑法,没有二十年甚至数十年苦功,难以达成此目的。”
司徒玄疑惑道:“师父所虑到底何事,弟子实在没有想明白。”
岳不群看了司徒玄一眼,说道:“往日那么机灵,怎么今日就想不通了?什么是至高武力,宗师、大宗师便是至高武力。如果真让左师兄做成了这件事,他的积累将会深厚至极,而心性也会锤炼的晶莹剔透,宗师之路将摆在他的脚下,到时候他就会凭之进入宗师境界,所以说左师兄最可惧的便是他的大志向。你师父自信在先天之境不弱于他,但如今却寻不到半点宗师之机,不管怎么说他都领先着我半步甚至一整步。遥想当年,五岳剑派中只有华山派每代掌门都是宗师境高手,而其余四派掌门大多止步于先天之境,鲜有突破至宗师境界的。如果左师兄成为宗师,而我始终徘徊于宗师门外,这一增一减之间,岂不要差的太多。”
司徒玄目光一闪,原著中左冷禅乃是与任我行争锋的宗师高手,稳稳超过岳不群、莫大等五岳剑派其他掌门半筹,甚至一筹,若是岳不群迟迟无法进入宗师之境,无论自己做什么帮助岳不群稳定华山派五岳盟主之地位,那也是空中楼阁,终有一日会被左冷禅打入深渊。司徒玄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看着一脸温润表情的岳不群,司徒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坑他,或者打着‘为他好’的名头坑他。眨了眨眼睛,司徒玄将这个念头按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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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用左子穆当嵩山派前任掌门了~~
第13章 剑心与拔剑术()
第13章剑心与拔剑术
仲夏时节,阳光炽烤大地,好在山上林木茂盛,又有山风不时吹过,让司徒玄在山上的日子并不难熬。
自那日与岳不群交谈之后,岳不群整日眉头紧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司徒玄知道岳不群在寻找自己的宗师之路,可惜自己连个一流高手都不是,完全提供不了帮助。
在司徒玄堪堪练成了华山派的入门剑术时,距离司徒玄拜入华山派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半月,而令狐冲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完成了入门剑术的修行,即便岳不群要求的十分严格,令狐冲的每一剑也都使的分毫不差,这份天资着实有些打击到司徒玄。为了等司徒玄的进度,令狐冲一个月来都在泡药浴练内功,有了丹药与药浴的辅助,哪怕令狐冲不喜欢练习内力,一个月下来也进步飞快。
孙不惧专门给司徒玄炼制的培本固元之丹药也着实管用,司徒玄按照孙不惧的嘱咐,每日辰时巳时服用丹药,并且以内力化解药力,三五天下来便感觉到精力充足,便是他之前有些干枯的白发,也变得银亮起来。
司徒玄的内力进境颇快,华山派的基础内力已经完全练成,为了帮助司徒玄修复暗伤,岳不群传授给司徒玄一部名为《紫息三篇》的内功,这份心法艰涩难懂,司徒玄花了许多力气方才入门。后来岳不群告诉司徒玄,这门内功乃是《紫霞神功》的先导功,如果将其练好,日后修习《紫霞神功》将大有助益。
司徒玄很纳闷的问岳不群,《紫霞神功》不应当是只有掌门才能修习的么,弟子即便学了先导功,日后做不上掌门不也白搭。
岳不群却回答道:“《紫霞神功》作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内功心法,能够完整的对应后天、先天、宗师甚至天道等所有习武境界,若是只给掌门一人修行,岂不暴殄天物?其实华山弟子只要内力达成一定境界,而且人品通过考核,便可以得传《紫霞神功》的前半部分,也就是后天心法与一部分的先天心法,你李师叔、赵师叔都得到了这部分心法传承。至于后半部分的完整先天心法与宗师境心法,则因为达到要求的弟子极少,历来由掌门掌握,久而久之便传出了唯有掌门才能修习的传闻。”
在令狐冲的打击下,司徒玄变得有些沉默起来,每天都拿出更多的时间去练习剑术,但效果寥寥,使出的剑法斧凿痕迹极重,哪怕是同样的一招,也完全没有令狐冲使来的潇洒随性。宁清成见过几次司徒玄练剑,皱皱眉头却并未开口指点,直到这日司徒玄抱剑坐在思过崖脚下沉思,被下崖的宁清成看到。
宁清成若有所指的开口问道:“玄儿,如何坐在此处,怎么不去练剑?”
司徒玄连忙站起施礼,而后回答道:“徒孙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便躲到这来思考,在想明白之前,哪怕徒孙使用十分的力气,也练不出一分的剑法,索性想明白,想通透了再去练剑。”
宁清成笑道:“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不妨与老夫说说,别家的弟子都要练到大周天圆满才会遇到瓶颈,而你倒好,连一流水平都没到,就先遇到瓶颈了。”
司徒玄没理会宁清成的调侃,自顾自的说道:“徒孙与令狐师弟算是同时学剑,但学出的效果却相差甚远,令狐师弟学的快,用的也好,而徒孙使出的剑法却总差着一些。”
宁清成道:“这有什么问题,有人聪明,自然就有人不聪明,你们两个天资不同,令狐冲这个小子天生剑骨,学剑极快。你与他比学剑,比用剑,不用比就已经输了,少年人输输赢赢很正常,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司徒玄说道:“不对,不对,徒孙并非输不起之人,在铁剑门时我就是小师弟,跟师兄们比剑从来都是败多胜少,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
宁清成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以前什么样,现在又什么样?”
司徒玄喃喃的回答道:“以前在铁剑门虽然学不到多么上层的剑术,但每天都在用脑子去思考拔剑术,非常有针对性的去训练拔剑术,想着如何出剑,如何收剑,如何一击制敌,每天过的都很快乐,也很充实。我当时使用我的全部才智去完善我自己的剑术,铁剑门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仔细揣摩过,哪些剑招能化入我的拔剑术之中,哪些则不能,我都有过分析,并且随着与师兄弟们不断交手,改正的我分析。但现在我好像丢了我自己,不知道怎么练剑了,甚至我坚持了数年的拔剑术,也有段时间没用了。华山剑术果然高明,每一招每一式都堪称完美,以我的才智与见识,根本想不出这些招数之中的破绽,而所有应对之策也大多包含在后招之中。如果我放弃幼年时设想的拔剑术,而改修华山派的高明剑术,那与其他弟子就没了分别。正如师祖说过的,走别人走过的路,哪怕走的再好,也只能站在别人身后,所以弟子想要重新拾起拔剑术,哪怕我的拔剑术幼稚可笑,但我可以将全部心神都沉入拔剑术中,每一剑都能蕴含着我的全部精气神,每一剑都能当做今生的最后一剑,斩出最为惊艳绝伦的一剑。只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剑术,才是我心仪的剑术,才值得我用全部才智与信念去追寻。”
宁清成脸色阴晴不定,忽然开口问道:“你才只有十岁,老夫可以认为你是心智不成熟,所以才胡言乱语的。而且你方才说的都是心理的想法,你那个拔剑术传自何门何派?数百年来江湖上可没有一位以拔剑著称的大高手,恐怕后续的心法都要你自行创造吧,你能够确定自己有这份才智?你可是连华山派的入门剑法都练了整整三个半月,不说资质愚钝,最起码也并非是如何天赋过人吧。老夫给你个机会,你只要在说出一个道理来说服老夫,老夫便同意你去练这个什么拔剑术,华山剑法也允许你缓缓修炼。”
司徒玄一开始还有几分惶恐,不过说出了自己的心底话之后,他的念头便愈发通达,脑子也灵活起来,想了想说道:“我打个比方,如果两个人比武较量,这二人内力相当,剑法相若,如果斗到二十招开外还没有分出胜负,那这二人即便再打上一百招,恐怕也是不胜不败之局。但我的拔剑术不同,对方使出十分力气来进攻我,我只需要七分力气便能游刃有余的躲开,剩余的三分力气去观察对方的破绽与习惯,而后在脑中进行不断的模拟,甚至通过步伐、眼光、身形拳脚去逼迫对方,从而印证我的判断,直到我有了一击制胜的把握,我便会斩出分胜负的一剑,因为种种变化都在我的计算之中,所以这一剑定然能够建功。如果我与剑法相若,内力相当的人比武,只要二三十招内不落败,我的胜算便会越来越大。而且我精修过轻功,小范围的辗转腾挪功夫不错,基本能挡住武功相当,甚至超过我一筹之人的十招八招,为我的反击做准备。”
宁清成轻笑道:“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那老夫便来试上一试。”说着并指成剑直刺司徒玄胸前,正是华山基础剑术中的‘有凤来仪’。宁清成并未动用内力,而速度也没有多快,想来是将武功压制在了与司徒玄差不多的水平。
司徒玄来不及多想,他知道‘有凤来仪’的后招各个厉害,当下使出了学习‘有凤来仪’时想出的应对方法。只见司徒玄左手按剑在腰,同时身子前倾向剑指迎去,右手闪电般的探出去切宁清成手腕。
宁清成眼神一亮,司徒玄这一招又快又险,好似刀尖上跳舞一样,但这一切却非常巧妙,恰好能在在剑指及体之前拨开宁清成的手腕。宁清成轻喝一声‘不错’,而后手腕一扬,速度更快的刺向司徒玄面门。
司徒玄右手改切为举,轻轻向上一托便躲开了宁清成的变招,同时身子自宁清成右侧掠过,左腿挡住宁清成的一脚,右腿一勾去踢宁清成腰腹。
宁清成闪身躲过,而后右手并指成剑追着司徒玄的背影,直刺司徒玄的脊背。司徒玄只侧头瞄了一眼,却好似早已料到这种变化,脚步不停的‘蹭蹭蹭’窜出去七八步还多,别说宁清成的第一指,即便他招式变化,跟着点出第二指、第三指也完全刺不到司徒玄。
司徒玄脚尖在山壁上一点,回身冲向宁清成,同时将腰间佩剑拔出一截,准备撩向宁清成的右侧胸腹。
但宁清成手腕一转,两根手指头好似长剑一样削向司徒玄脖颈。司徒玄心中一惊,暗道自己可是算差了,一般人手持长剑对他追身直刺,怎么也无法迅速回剑反削他一剑,但宁清成以手指作剑,虽然失了长剑的长度,手指却更加灵活,剑招翻转变化间更加迅捷,对于二人来说都难说利弊,只不过司徒玄以普通长剑招式转换时间做的估计,漏算了这一点而已。
这一下司徒玄完全落入下风,这一剑拔出一半,却是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出剑的话,勉强能够刺到宁清成右胸几个穴道,但这一剑的精义却完全丢了,而且自己也肯定难活,是‘以死换伤’的招数,除非两个人有深仇大恨,而且武功相差甚远,才会使出这样完全不在乎自身伤势,只要能咬对方一口就行的招式。可如今宁清成使用的武功并不比司徒玄强到哪去,司徒玄可没脸斩出这样一剑。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出剑的话,司徒玄锐气尽失,而且如今的位置不佳,往后几招恐怕要难熬。
司徒玄脑中忽然想到他之前在铁剑门中拔剑去削张大年手掌的一剑,那一剑其实是当年在吕梁山区中,张大年捉住司徒玄脚踝,司徒玄被吓得亡魂皆冒,亡命反击的一剑之后续,那一剑曾在司徒玄脑中反复盘旋了一年还多,所以才能够拔剑立功。内力震荡带动长剑震荡,长剑震荡间相当于斩出数剑,所以能够顺利割开护体真气,并挑断对方经脉。
司徒玄心想既然如此,不知内力能否如弹簧一样填充剑鞘内部,如果将长剑按回带有弹簧的剑鞘,下一剑斩出岂不是速度更快、威力更大?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司徒玄多想,更没有时间去验证这个想法的可靠性,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脚下运起神行百变的步伐,看着双脚似乎还在向前迈动,但整个人已经‘嗖嗖’两步退了出去,跟杰克逊的机械舞一样,充满了违和感。
同时在脑中想象弹簧的模样,将内力拉伸成线,而后一折一折的蓄满剑鞘,之后运起全身力气,‘碰’的一声将拔出的半截长剑又按了回去。也许在剑鞘中填充的内力太多,长剑险些弹出去,司徒玄只好用右手死死压住剑柄,看到宁清成剑指去势将尽时,猛然冲上去,迎着宁清成的剑指,一剑拔出刺向宁清成胸口所有要穴。
这一退一进之间,司徒玄势头更猛,扭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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