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弦松,雷元素之箭终于脱离了弓弦,如一道紫色闪电笔直奔向陆平离开的方向,其速极快,眨眼即逝,在空中引起了一阵雷暴,箭脱弦后一秒就已击中了早已受了伤的陆平。陆平也感觉到了危险,但这一箭来的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感觉电光闪起,腹间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就已经涌上喉头。雷元素之箭在陆平身上炸开,顿时令到陆平重伤,他再也无法维持“奥义”,背后的白色双羽消散,从天空摔了下来。幸好陆平因为本来就受了伤,所以并没有飞的太高,但这一摔也让他伤上加伤,恐怕骨折也是难免的了。不过凌封羽倒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陆平虽然来不及抵挡雷元素之箭,但是在最后关头用尽辰之力保护了凌封羽,这才使后者免受爆炸的波及。
射出雷元素之箭的男人收起小弩,嘴角一咧,似乎对自己的战果很满意,身体化为一道闪电,转眼就来到陆平掉落的地方。
第5章 巧相遇流火烈云()
躺在草丛里的只有两个无力战斗的人,一人已被炸得满身鲜血,另一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凌封羽此时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忍住疼痛打量起眼前这位袭击者,后者身穿一身紫色短衣,一头短发像钢针一般竖起来,腰间挂着一个长方体状的小匣子,眼神冷厉地扫视着凌封羽二人。紫衣人一声口哨,一匹快马在几息后奔至他的身旁。
凌封羽强打起精神,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紫衣人扫了凌封羽一眼,并不作答,伸手想要把凌封羽抱起来。凌封羽一怒,运起辰力集于右手,一掌就迎上了紫衣人伸来的手。
“砰!”两掌对接,凌封羽闷哼一声,看来是吃了一点亏,所幸紫衣人并没有打算伤害他,所以他受到的伤并不重。
“小子别乱动,我可不介意杀了你。”紫衣人在这时却开了口,同时手化雷霆,话音刚落,凌封羽就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见凌封羽还想要反抗,紫衣人所幸一掌击在凌封羽的后脑上,把后者一掌打晕,然后随手一抛,直接把凌封羽丢在马背上。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紫衣人轻拍挂在腰间的小匣子,一柄小飞镖跃进了他的右手手掌心。他正想要转身除去剩下的另一人,突觉得右手和双脚皆是发麻,一阵无力感传来,手中的飞镖掉落在地上,身体也同时软瘫在地。他惊骇地扭过头,看见本来应该已经昏迷的陆平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手段让紫衣人无力行动。
“终于逮到你了,我的牛毛毒针可让你满意吗?”陆平艰难地笑笑,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他无视紫衣人一双怒目,再次艰难地抬起手,对准马屁股就是一掌。马吃痛,一声嘶鸣,驮着凌封羽就往远处飞驰,只剩下一阵马蹄声留给陆平和紫衣人二人。
紫衣人大怒,挥起左手就想用辰力阻止,可惜雷辰在手上闪了几下就湮灭了,而他的左手也无力地落在了地上,看来是牛毛针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左手上。紫衣人眼睁睁地看着马越跑越远,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他能做的只有用还能调动的辰力抵抗毒素的侵袭,而刚刚分出一部分辰力想要阻止凌封羽逃跑的举动,也让毒素有机可趁,一下击溃了他留在体内组织抵御的辰力。
陆平眼见紫衣人已经无法阻止凌封羽撤离战场,他算是松了一口气,意识越发模糊,终于完全晕倒过去。
天色暗淡,明月高悬,经过了一个白天的喧闹和忙碌,夜晚是每个人用来歇息的时间,除了一些夜市之外,几乎无论是城外的官道还是城内的青石街道都已经罕见人迹,家家户户都围在桌子上,一家人开心地吃晚饭。安详和宁静,这才是和平时代的主旋律,千年的纷扰已经结束了二十五年,战争似乎离人们越来越远,而人们也不愿意再回想起战争带来的痛苦,宁愿沉醉在安乐的时代之中。
入夜,长安城的城门早已紧闭,没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的人只能在城外的旅店暂住一晚。长安城为安州首府,地处帝国的中心位置,自古为久战之地,也是繁华之城,来往的商旅从不间歇。
长安城往东几里外,一座废弃的寺庙安静地矗立于官道边上,寺庙看上去也有些年月了,木制的大门早已经腐朽不堪,似乎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把大门从门框上拆下来,而寺院墙壁上许多部分已经白漆掉落,只留下里面狰狞的红砖述说着岁月的痕迹。此刻,破庙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大一小,应该是一对父子,一人年约三旬,面容威仪,额宽笔挺,奇异的是一双乌黑的眼瞳带有一些赤色,而他身边的小孩与他长得极为相似,年岁约莫只有十岁,两人都穿着一身赤色长袍,而那位父亲则头戴儒士冠,一把长戟静静地躺在他身旁的杂草上。这对父子围着篝火而坐,雄雄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环境,斑驳的佛像也像是被这火光镀了一层光泽。
男孩熟练地在篝火上架起了烧烤架,用铁签串起从附近的人家手里买回来的鸡,架在烧烤架上就这么烤了起来。那位父亲慈爱地注视着儿子专注地一边旋转着铁签,一边在肉上撒着调料,他的眼中透露着非常复杂,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切如故。这位父亲名叫林子枫,八天前带着儿子从帝国西境秦州而来,一直往东走,今天在长安城关门前出城,然而出城后没多久就在这破庙里停下来休息,没有继续往前走。
“烤好啦!真香啊!”男孩有些稚嫩的声音扰醒了不自觉陷入回忆的父亲。林子枫冲儿子笑了笑,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烤鸡,烤鸡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能让闻者食指大动。他撕下一只鸡腿,用纸包着递给儿子,看着儿子接过鸡腿后一脸嘴馋的样子,笑道:“小云的烧烤技术越来越好了,以后要是落魄了,还能到帝都当个厨子。”
小云听闻父亲的夸赞,憨憨地笑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脸上有些发红,或是开心,或是被篝火映红的。小云全名林烈云,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母亲就不知所踪,由父亲抚养长大,从记事起到现在十岁大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开一直生活的小村庄。所幸村庄虽小,但人心淳朴,而且林氏父子并不缺银两,所以生活得一直很滋润。
林子枫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宠溺地道:“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很快,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就进了父子两人的肚子里,而烧烤架上早已架上另一只烤鸡,只等鸡一烤熟又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林子枫见儿子忙碌的样子,正打算上去帮忙,突然眉头一皱,低声自语:“这么快就来了!”
“不对!”林子枫心中默道:“没有杀气。”
林子枫站起身,对儿子温柔道:“小云,为父出去看看,你留在这里,如果一感觉不对就照为父之前说的做。”
林烈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林子枫一晃身,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寺庙的门口,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夜色,耳中听到的只有阵阵蝉鸣和风轻拂树叶的“唦唦”声。但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果然,很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响在他的耳中,而且时间越长,马蹄声越响。不过多时,一匹快马冲破黑夜的阻隔,映入林子枫的眼中。但是那匹疾驰而来的马在临近破庙时,速度却开始减慢了下来,直至在庙门附近停了下来,这匹马也不搭理林子枫,自顾自地吃起墙角下的野草,跑了那么远的路,看来也是饿了。
林子枫此时的注意力不在于那匹马,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马背上,一位看上去和林烈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静静地趴着,即使在马背上颠簸得厉害也没有一点反应。他眉头微皱,身处的境地不得不让他有所警觉,但是他还是快步走向那匹马,伸手探了探小男孩的鼻息,把了一下后者的脉搏。情况并不算很坏,这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把小男孩从马背上抱起,几步又回到主殿之内。
殿内一切如故,这让林子枫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林烈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父亲抱回来的小孩,惊奇地问道:“父亲,他是谁啊?怎么睡着了?”
林子枫倒是被林烈云的后半句给逗乐了,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一点,答道:“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受伤晕过去了。”
“那他是谁啊?怎么受的伤?”
“这两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林子枫无奈地耸了耸肩,但很快表情又严肃起来:“小云,他伤得很重,有一股雷辰在他的体内流窜,破坏着他的筋脉,如果不马上救治会有生命危险。”说着,也不等林烈云答话,他把小男孩扶起盘坐于地,同时自己盘坐在小男孩背后,双手按在后者的背上。
林烈云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给别人疗伤,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只能安静地在一旁候着,不过眼前的奇景倒是让他看出了神。只见金色的能量波通过父亲的双手流入小男孩的体内,金色的能量像是流动的河流,一往无前地奔流向海洋,煞是好看。第一次从小村庄里走出来的林烈云并不知道,他父亲手上流动的正是以前村长给他讲故事时提到的“罡”。林烈云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和蔼可亲的村长爷爷很喜欢给村里的小孩子讲故事,可能还会提到一些大陆的见闻,但小村庄实在是太偏僻了,即使是村中见识最广博的村长也没出过几次村子,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令林烈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刚从村外回来的村长给围在大树下的孩子们讲大陆趣闻,而“术”这个词就是在那一天深入小云脑海里。“术”分两种,一曰“罡”,一曰“辰”。
第6章 雷鸣夜不速之客()
时间逐渐逝去,疗伤的二人依然纹丝不动,但从小男孩由苍白开始转为红润的脸色来看,林子枫的治疗还是颇具成效的。一旁的林烈云已经顺利地烤完了第二只烤鸡,他用纸把烤鸡包好,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把第三只鸡也摆上了烧烤架。已经没什么事可干的林烈云再次把目光投向两人,父亲释放出的金色能量还是那么得好看,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身份。出于孩子的好奇心,他认真地打量起这位同龄人,后者的身份似乎极为高贵,一身绣着黑色腾龙图案的长袍覆在身上,配上一张俊朗的脸庞,有着说不清的尊雅。没错,这个小男孩就是被陆平施计送走的凌封羽,紫衣人的雷元素之箭确实对他的伤害极大,若不是林子枫及时出手相助,恐怕这位小王子就要英年早逝了。
宁静的夜,呼啸的风,伴随着庙外不绝于耳的树叶摇摆声,一点一点地把人们送入了深夜时分。林烈云打量了那个小男孩良久,除了发现后者的衣服很好看,脸也很好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看见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被伤成这样,心里有种很难过的感觉,就像以前每次在村里看见那位下半身瘫痪而不能像同龄人那般自由玩耍的男孩时,从心底生出的恻隐之心。
破庙的位置十分偏僻,恐怕平时也很难有人会经过此地,何况长夜寂静,也许只有风声蝉鸣才会陪伴这座废弃的寺庙度过漫漫长夜。一片单薄的树叶被风用力地扯下,而又无情地把它抛弃,可怜的叶子只能缓缓地飘落于地,接受最终化为肥料滋养大地的命运。“啪”,然而一只靴子无情地践踏在它的身上,所引起的只有微弱的声响。
林烈云还在看着小男孩发呆,却见父亲睁开了眼睛,手上的金色光芒也消失地无影无踪。还未等他询问,林子枫已经先开口:“小云,这孩子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他的体内只剩下一股残存的雷辰,这股雷辰非常微弱,等他醒来之后他自己就能彻底清理。”
见儿子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林子枫嘴角露出微笑,心情也轻松了一点,不过随即又道:“还记得为父说过的话吗?”
林烈云见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云你现在马上按照为父说的办,别多问,收拾好东西,躲起来。”林子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望了一眼被自己搭救了的小男孩,又道:“把他也带上吧。”
林烈云不敢多问,把一个蓝色的包袱挂在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背起男孩就往佛像后面走去。林子枫把那两只包好的烤鸡塞进儿子的包袱里:“带上吧。”
林烈云转到佛像后面,在佛像的背部某一部位轻拍了一下,密道的入口缓缓打开,就在佛像背后的地板上。入口极小,只够一人通过,而下面的阶梯也是陡峭而狭窄,而且林烈云此时还背着人,走起来真是步步艰辛。通道里一片漆黑,落针可闻,林烈云也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地顺着楼梯往下走,好不容易走到尽头,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小男孩,然后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给空旷幽静的密室添上光明。他认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石头砌成的密室除了通风口外,就只有几张木椅子、一张木桌子和一盏油灯。他借用火折子的火焰点着了油灯,随即把男孩抱到桌子上躺着,让后者睡得舒服一点,自己则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密室里很安静,但外面却似乎开始风起云涌。
“还是被你们找到了。”林子枫脸露微笑,不慌不忙。
“还真是佩服林贤侄的这份气度,即使面对我这个杀父仇人也面不改色。”洪亮的声音从庙门外传来,来者步入破庙,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他已进至大殿之中。来者有两人,说话的是左边靠前的那位金纹红袍的老者,袍上绣着几条张牙舞爪的金龙。老者脸上长满了皱纹,干巴巴的皮肤像树皮一般,顶上的头发早已全白,杂乱地堆在脑壳上,他看上去都有八十来岁了,然而他的实际年龄比他的表面年龄小上二十岁。老者干枯的老脸上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想当年我和你父亲兄弟一场,却没想到在二十年前那场战争中恩断义绝,真是世事弄人。”
林子枫淡淡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场战争没把你们都灭光,确实遗憾。我父亲为人正派、侠道为怀,而你们滥杀无辜、荼毒妇孺,他怎么会愿意和这样的人同伍?”
老者也不动怒,道:“历史从来都是任由胜利者书写的,小贤侄怎么知道何为真相?当时贤侄不过十来岁,知之不多,后来获知的也不过是那些胜利者对我们这些失败者的污蔑而已。”
“父亲,我们和他废话什么,这种被洗脑的人我们遇到的多了,一个个榆木脑袋,根本说不通。”老者一旁的中年人有些气愤。只见这人约莫三十来岁,和林子枫差不多大,身上也是衣着金纹红袍,此时怒目圆睁,像是不能把林子枫生吃活剥了就决不罢休。
老者瞥了他一眼,叱道:“你什么时候能像林贤侄那样处事冷静,真是没点出息。”
那位中年人被师傅训斥,也再不敢再多言,但那杀死人的目光还是毫不吝啬地投给林子枫。
“让林贤侄见笑了。”老者笑道:“此次我师徒二人前来是想请贤侄一叙,此外再无想法。”
林子枫嗤笑道:“你我本有大仇,还有什么可叙的?若想要拔刀,那我奉陪就是,不需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老者眼中隐含着些许期待和复杂,还想要争辩什么,但林子枫眼中已经难以掩饰的恨意和杀机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然而另一个早被激怒的人已经在老者犹豫时拔出了刀,扑身就砍向林子枫。
“住手!”老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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