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一过,白浪心中暗暗惊心,这个蛇人比那个叫做塔伦斯的副将能力还强得多,莫非是这批蛇人的首领,自己若非靠着月华剑,万万不是这个蛇人的对手,而现在功力大幅减退,就算月华剑在手……八成也未必是对方的敌手。
白浪心念转动间还没想清楚,那名蛇人蓦然狂啸一声,双爪同时一吐,两道汹涌的爪力撕裂空间的向着白浪胸腹急袭而来,白浪一惊,这时他连月华剑都来不及缩回了,只来得及力聚胸腹,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只听轰的一声,他被击出了五、六公尺,胸前更是出现了七、八道交错的爪痕,伤口深陷入骨,也不知道肋骨断了没有。
再也无力支持,刚刚莫名而来的内力刹那间尽散,犹如无主风筝般的飘然坠地,连月华剑都自手中松开。
白灵一直注意着白浪的安全,她将皇储换到左手夹紧,拼力往上一腾,右手接住已经昏迷的白浪,想也不想的点地而逃。
白玫可没这么冲动,她虽也背着一人,但却是在第一瞬间向着月华剑直扑,那名蛇人一击成功,哪里肯让白玫取得月华剑?只见蛇人还没落地,又是一道爪力向着前方激射,打定主意要将白玫也轰倒。
而这时另一方两手空没多久的白敏,立即帮忙接过白灵手中的皇储,眼看火场已在眼前,他却与白灵同时被七、八名蛇人拦住,再也无法前进。
半空中的白玫见避无可避,她猛然一咬牙,将身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中年人猛然向着蛇人爪力抛去,只听轰然一爆,那个倒楣的暗探首领活生生的被蛇人掌力开膛破肚,看来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了。
白玫却藉此一瞬间抓住月华剑,一个回身逼开那名壮硕蛇人,跟着飘身到白灵、白玫身前,只见月华剑破空直挥,白玫一剑将拦路的蛇人逼开,三人不再迟疑,背着昏迷的白浪与皇储,一头栽入了火场。
玳音知道之后几日不能去探视徐定疆,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她通知归勇之后,便在峦圭殿内无目的的逛了逛,不过最后还是只能回到旧日四人同住的小屋。
刚打开门,只见玳姿、玳香、玳糖三人都坐在前厅里,正面色不豫的谈着话,一见玳音回来,正说话的玳姿立即停了嘴,六只眼睛一齐望着玳音。
玳音勉强一笑,问候三人:“姿姐,香儿,甜甜,你们都没休息啊?”
“没有。”玳姿也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倒看不出勉不勉强。
“有什么好休息的?”玳香却冲口而出说:“又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
玳音一滞,答不出话来,玳姿先责怪的望了玳香一眼,跟着和气的说:“音儿,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玳音本想说出自己后几日无须过去,但又觉得说出后三人也未必高兴,欲言又止了片刻后还是只点了点头,向着后进走去。
“音姊姊。”玳糖忽然跟了过来,有些忐忑的说:“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这可是意外之喜。玳音连忙点了点头,微笑说:“当然。”
“甜甜!”玳香忽然开口,两人一起回过头来,只见玳香顿了顿才说:“你别吵音姐,音姐累了知道吗?”
玳糖眼珠转了转,咬咬嘴唇说:“那……音姊姊,你还是先休息吧。”
玳音心里本有些失望,忽然一转念想,若是四人从此处不好,又要扰的徐定疆操心,他现在有多少事要思索,难道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一念及此,玳音停下脚步,破天荒的首次说:“我还是跟你们一起聊吧……我也不累。”
玳音这么一说,玳姿等三人都呆了呆,从以前玳音便少与三人闲聊,有空时大多是奏琴自娱,除非三人硬拉,玳音多半不会主动加入闲聊的阵容,没想到今天忽然转性,不由得三人不楞在当场。
没过多久,最小的玳糖首先拍手笑说:“好耶、好耶,音姐一起坐。”
玳姿也有些意外的说:“玳音,你不是忙了整天吗?真的不用休息?”
玳音摇摇头,温婉的说:“也不是,其实我这几天都是守在门外,见到小王爷的时间也不到一个钟头。”
“什么?”玳香蹦了起来,瞪着眼叫:“那谁服侍小王爷?”
“那位老人家不让我进去。”玳音有些难过的说。
“怎么有这种事?”玳香大感不满,一双杏眼瞪着玳音说:“你就这样算了?”
“我……”玳音微感委屈,低下头答不出话来,还是玳姿解围的说:“音儿,你先坐下。”玳音才缓缓的落坐,但仍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玳糖似乎有些打抱不平的说:“香姐,我想音姐一定也不愿意的,不过音姊姊这么温柔,也不会和人家吵啊……”
“是啦、我最凶了啦!”玳香瞪向玳糖说:“这不该吵吗?”
“这一定是小王爷吩咐的。”玳姿毕竟是大姊,只听她缓缓说:“就算不是,小王爷也一定没有反对,不然音儿不会这样的。”
玳香一想,玳姿说的也有道理,她火气一消,对玳音不禁有些歉意,不过见玳音尽低着头不说话,玳香又不开心的说:“如果是这样音姐就说嘛,干什么闷着不吭声?”
玳音本不擅与人争辩,见玳香的话中还有几许怪罪自己之意,她声如蚊蚋的说:“对不起……”
“你又在对不起什么?”玳香猛然站起跳脚说:“怎么老是我在欺负人?不聊了,我去休息!”
眼看玳香愤愤的离开,玳音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又惹香儿生气了。”
“唉呀!”玳香一不在,玳糖就活泼起来,笑嘻嘻的说:“香姐就是这样的嘛,过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以前玳香对玳音并不会这么易怒,大半时间是对玳糖发脾气,反正玳糖也不会计较;不过自从玳音被徐定疆收入房中之后,玳香似乎见玳音哪里都不顺眼,虽然还不会过分,但却少有好脸色,玳音见玳糖这么说,可真是无言以对。
“这么说来,你这三天都是一直守在门外,等里面呼叫才能进去?”玳姿关心的问。
玳音点点头,但随即脸色一沉,忧心的说:“姿姐,那位老人家说,明天起我就不要去了。”
这下玳姿也沉不住气了,她皱着眉说:“这件事,小王爷知道吗?”
“知道……他便是在小王爷面前说的,小王爷还与他争辩了几句……”说到这里,玳音只觉满腹委屈,眼眶发红的说:“我真恨我不是香儿,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玳糖连连点头说:“嗯嗯,若是香姊姊一定会臭骂那老头一顿的。”埳山老人做出这种决定,在玳糖的口中马上由“老人家”变成“老头”了。
玳糖说的挺高兴,没想到玳香却没有真的离开,她躲在一旁听到玳香这么说,猛然跳了出来骂:“死甜甜,你这样说我?我是有多凶啊?”
“啊唷!”玳糖吓了一大跳,猛拍着胸脯说:“香姐,你吓坏甜甜了。”
玳香不再理会玳糖,转头望向玳音说:“音姐,我陪你去找那个臭老头理论。”
在玳香的口中更差一级,“老头”变成“臭老头”。
现在可不能进去打扰,玳音一楞,正不知该如何拒绝,还是玳姿皱眉轻叱说:“胡闹,那位前辈现在与小王爷正在运功驱毒,你这么一去要是捅出漏子,谁能负责?”
玳香没话好说,望着泫然欲泣的玳音,她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音姐,我其实一直都没生你的气,这几天你别怪我。”
玳音一楞,有些结巴的说:“没……没有啊。”
“不用客气了,我自己知道。”玳香索性坐下,一脸闷气的说:“只不过我每次见到你,就想到自己这个坏脾气,要不是这样也不会……算了,反正我是生自己的气,而且越想越气,所以口气不大好,你别见怪。”
“对嘛。”玳糖高兴起来说:“我就说香姐人最好的。”
“你什么时候说过?”玳香一瞪眼说:“少拍马屁!”
自己似乎真的没这么说过,玳糖也不在意,吐吐舌头、晃晃小脑袋又笑开的说:“其实我也好羡慕音姐,香姐大概也是羡慕吧?”
“去你的小鬼头!”玳香的脸莫名红了起来,她恼羞成怒的说:“羡慕个鬼,有什么好的?”
两人吵吵闹闹,玳音却注意到沉默下来的玳姿,只见玳姿神色间似乎有着无限的萧索与无奈,眼睛虽似是注视着争吵的两人,目光的焦点却已经浮游到极远的地方了。
玳音心里一动,稍稍放大音量说:“其实,我曾要求小王爷也收了你们……”
她这话说的其实也不算太大声,至少比玳香骂人的声音小多了,不过她这么一说,三个人的注意力立即集中了过来,玳音这才接着说:“可……小王爷说……说这样太荒淫了。”
玳姿的神色立即黯了下来,玳香却一咬牙,哼了一声说:“有什么……什么了不起?”
玳糖却睁大双眼,望望三人后才说:“音姐,什么是荒淫啊?”
这句话自然没人向玳糖解释,玳音接着又说:“不过那位老人家却建议小王爷如此……
因为……因为……”说到后来,玳音不只说不下去,连脸也忍不住渐渐的红了。
三人这下可就急了,百无禁忌的自然是玳糖,只见她连忙问说:“什么?因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玳音有些忸怩的说:“反正好像……这次练完功,小王爷…
唔……我一个人服侍他不够。”说到后来,玳音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无声。
这时,玳姿与玳香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玳音也羞红着脸说不出话,玳糖似懂非懂,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这才奇怪的说:“本来就不够嘛,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以前就是四个人服侍小王爷的呀?那个老人家说的对。”一转眼又从“老头”变回“老人家”了。
“甜甜!”玳姿、玳音、玳香同时开口斥责,说完三人一怔,忍不住又同时笑了起来,前嫌尽释。三人轻笑了一阵,玳姿这才忍住笑说:“甜甜,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喔……”玳糖不求甚解,耸耸肩问玳音说:“音姐,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小王爷喜不喜欢啊?”
忽然这么一问,玳音哪知道小丫头片子在问些什么?她回过头,微笑的说:“你说什么?”
“那些技巧啊?”玳糖眨眨眼低声说:“你们……一直说不准说的。”
玳音忽然会过意来,脸霎时又红了起来,不过她还没说话,玳香已经一个虎扑捉住玳糖,猛搔痒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心混蛋,你再问!你再问!”
“不要啊……救人啊……饶……饶了人家嘛……”玳糖连忙求饶,整个人扭到地上,翻来翻去的又逃不出玳香的魔爪,还好这附近没有别的随侍或侍卫居住,不然她那黏黏腻腻的声音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两人正乱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玳姿忽然低下头说:“其实……我也想知道……”
这一下,玳香的魔爪不由得停了下来,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玳姿的身上,整个前厅中,只剩下玳糖娇喘的声音。
玳姿这会儿也雍容不起来了,她坐不住的站了起来,转过身背着大家片刻,这才回过头来,下定决心的说:“只要小王爷不讨厌我们,我……我也要主动争取。”
“对!”玳糖还没喘完气,忙着起哄说:“我早就这么说了……”
“姿姐……”玳香楞了楞,忽然一跺脚说:“我不跟你们瞎闹了!”转身又离开前厅。
“音儿。”玳姿不管玳香怎么说,坚定的目光望着玳音。
玳音见玳姿真的要问,也顾不得害羞,终于还是半喜半羞的将两人床闱间事托出,只听的玳姿与玳糖满脸通红,当然,躲在一旁偷听的玳香也好不到哪里去。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来参与讨论,大夥儿有志一同,商量该如何对付不解风情的小王爷。
这会儿赵才正苦练其父赵平南传授的“猛鲨掌”。
他这才知道这套掌功不好练,猛鲨掌与一般粗浅的掌法不同,着重的并不是招式,重点在于运劲送力的法门,赵才现在功力不足,往往需要运劲好半晌才能劈出一招,弄得他心烦气躁,直想停住不练,可是赵平南只要一有空,马上就飞奔回家,考较赵才的进度,弄得赵才又不敢不练,只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应应景。
赵才又挥动了两下手脚,眼看自己浑身汗湿,就算父亲回来想来也交代的过去了,于是赵才拍拍屁股坐在演武场的一端,向着一旁侍立的随侍叫:“喂!怎么不弄杯茶来?”
这名随侍也是个相貌清纯的婢女,她听赵才呼唤,连忙小心翼翼的说:“少爷,老爷吩咐的透骨茶应该已经好了,小绿这就去拿……”
“我不要那个。”赵才挥了挥手,不耐的对名为小绿的婢女说:“拿凉茶来就好了。”
透骨茶对刚练完功的身体虽有助益,但也只有在高温的时候喝才有效,这时正当炎夏,喝透骨茶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小绿不敢。”小绿慌张的摇头说:“老爷吩咐了,少爷练功后决不能喝凉的……”
“你少啰唆!”赵才变了脸色,开口叱说:“要你拿什么就拿什么,怎么这么烦啊?”
“少爷……求你饶了小绿,老爷知道会打死我的。”小绿说到后来,干脆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个少爷一向脾气大,这件事自己又不能从命,却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没想到赵才这会儿也没劲发脾气了,事实上,在峦圭殿磨了这一个多月,确实已经将他的脾气磨掉了一层,他只好摇摇头索然说:“算了、算了,那就拿来吧,不然你想渴死我啊?”
小绿这可真是喜出望外,她一蹦而起,抹干了眼角的泪水,一面奔一面说:“少爷等等,小绿这就拿来!”
赵才见到小绿一脸惊喜,不禁有些意外,他从来没见过随侍有这样的表情,这时忽然见到,心里一楞,彷佛想到了什么,又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转眼间,小绿端着一大杯还冒着轻烟的茶,娉婷的走到赵才的身边,随即躬身说:“少爷,喝茶。”
“嗯。”赵才皱着眉拿起那杯茶,一面瞄着偷望着自己的小绿,一面缓缓的喝下了那杯透骨茶,在小绿的注视下,不知不觉间,赵才心里冒起了一股奇怪的感受,彷佛这杯透骨茶格外的好喝,赵才这时也想不出原由,只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小绿难得听到赵才的赞美,一怔间差点将茶盘摔落,好不容易才稳下来,结巴的说:“多……多谢公子。”
“兔崽子!练的怎么样了?”赵平南的叫声忽然由前院传出,转眼间他雄壮的身影已经掠进了演武场。
赵才连忙将手中的茶盏交给小绿,一面施礼说:“爹。”一面心里暗自庆幸,若刚刚真的坚持要喝凉茶,现在不免挨揍。
赵平南眼睛扫到小绿的茶盏,鼻中闻的是透骨茶的药香,赵平南点点头说:“臭小子当真改性了。”
赵才可有些惭愧,他尴尬的笑了笑说:“爹,孩儿刚刚才练完。”
“我看看。”赵平南一扬首说:“全力一掌向我轰过来。”
赵才自然知道自己伤不了父亲,只怕功力不足闹出笑话,他点点头,沉气在丹田中一转,揉合片刻后,这才两掌一收向内蓄劲。
赵平南见了自然大皱眉头,他不待赵才运劲外送,猛的大吼一声说:“你今天到底练了几次?”
赵才大感不妙,结结巴巴的说:“八、九……差不多十次吧?”其实顶多六次,赵才多报了将近一倍。
“十次?”赵平南一个巴掌挥了过来,啪的一声,赵才的脸上又多了个红红的掌印,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