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而无望的抵抗,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想到这里,他蓦然间雄心大起,心中暗下决心,若有朝一日白家重掌政权,决不能再让此事重演。
待白浪压下心申激荡的热血后,立即穿房过户的直往西行,到了这间楼房的最西处,下面便是到西鸣坊前倒数第二条大街,再过去,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人族的踪影,相对的,下方倒是不断的有一队队巡逻的蛇人,看来蛇人巡逻部队的安排是越接近西鸣坊越密集。
白浪看了心中有些迟疑,自己想要飞跃过这条大街本不为难,不过下方到处总有蛇人的踪迹,若是恰好有个蛇人目光稍稍往上一斜,自己的行踪立即暴露,更别提打探西鸣坊的情况了。他沉吟了片刻,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听得下方传来“喀”的一声轻响,白浪一惊,下面居然有人?白浪连忙功聚双耳,细细的倾听下方的声息。
白浪这么一集中精神,马上听到下方传来轻如蚊蚋的话语正说:“老古,你说真的还是假的?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搜过了。”
“来了就找找看嘛……”被唤作老古的人声音有些苍老,他也压低声音说:“孟胖子官职不高,可却算是家财万贯,这里是他一个藏娇的金屋,总有些值钱的宝贝。”跟着便传出几许轻微的翻动声。
白浪眉头一皱,原来是两个发国难财的下流家伙,听声音他不像有什么功夫,这种家伙死不足惜,白浪正想下去教训教训两人的时候,忽然间想起白玫闯入东极城的方法,现在有这两个替死鬼,相信会更容易成功。白浪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将一些易燃物聚集,再将怀中的火熠子取出,一划之下,一些布匹立即燃烧了起来。
眼见火势迅速,白浪不敢迟疑,立即退回西面的窗户。好在这个巷子少人进出,既然下方无人,白浪一个腾身跃出,在小巷的左右墙壁连点了数下,转眼便掠过了十来户建筑物,重新由另一户破落的楼房中潜入。
等白浪再穿过房舍到达另一头的大街时,刚刚那户房舍已经开始冒出了浓浓黑烟。
下方的蛇人自然立即大惊小怪的喧嚣起来,分由长街两端向着那户房舍集中,其中五、六个蛇人无惧火焰向下延烧,第一时间便冲入了楼房中。
白浪当然不能等待观看那两人的下场如何,眼见所有蛇人的注意力都被大火吸引,立刻运起全力向着西面直冲,倏忽间跃过了大街,直穿入另一户两层楼高的房舍。
白浪一面向西移动,一面心中估计,到西鸣坊之前还有两个巷弄,一条大街,若一直这么搞下去,蛇人不怀疑也难了。不过白浪虽想及此,但却苦无妙策,只好见一步行一步,遇上了再说。
这时徐定疆眼睁睁的看着埳山老人一样样的安排,铁缸放在屋子正中央,下方还放了一个稳稳的铁架子,一束束的干柴也塞向铁架子下面,几个随侍正忙碌的生起柴火,看来自己这次是被煮定了。
这时归勇已经离开了房间,徐定疆可是求助无门,他只好挣扎说:“前辈,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别吵!”埳山老人正检视着药材,理都不理他。
徐定疆只好闭嘴,又过了片刻,眼看铁缸中的水已经逐渐冒出热气,徐定疆额上的汗也跟着冒了出来,若是以自己原有的功夫,当然能抵御一阵子沸水,现在被埳山老人揉了三天,什么力道都不见了,徐定疆想起等一会儿的苦状,忍不住又叫:“前辈……”
“好了、好了!”埳山老人笑嘻嘻的回头,手拿着一大把药材扔入铁缸中,一面笑说:
“亏得你娘东西准备齐全……”转头又去遴选药材,害得徐定疆只能瞪眼。
“埳山前辈!”归勇忽然又出现在门外,沉声说:“南角王驾到。”话声一落,归勇闪开大门,只见徐靖在数名随侍的陪同下,从门外小花园的一侧缓步而来,他眼见房中的景象,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依然没有加快脚步,直到门前才发话说:“这位便是埳山前辈?”
埳山老人也不回话,自顾自又扔下一把药材到铁缸中,才回头说:“你就是晶露丫头的老公?”跟着谜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徐靖,似乎想看清楚徐靖有些什么本事。
“晚生徐靖。”徐靖行了一礼说:“晶露早年多蒙前辈教诲,徐靖特来面申谢意。”
“哦?”埳山老人哼了一声说:“不是放心不下儿子?”
徐靖自任南角王后,除天定皇之外,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其实就算是皇上当面,对徐靖依然是客客气气的,不过徐靖看在埳山老人身在草莽,加上与自己发妻又有特殊的关系,他也只好乖乖的回答:“不敢。”
“那就好。”埳山老人走到床前,一把两把的将徐定疆身上衣服剥光,抱着徐定疆就往铁缸走,徐定疆忙叫:“慢点,慢点……”
“埳山前辈。”徐靖终于忍不住飘到埳山老人与铁缸之间,微微一揖说:“除此之外,真无别法了吗?”
“你的儿子你做主。”埳山老人不在乎的将徐定疆扔回床上,拍拍手说:“若是信不过老头,老头现在就走。”话声一落,向着房外便走。
“前辈留步。”徐靖一移,堪堪挡住埳山老人的方向。
埳山老人反倒吃了一惊,他打量打量徐靖,点头微笑说:“不愧是南角王……”
话说到一半,埳山老人忽然一个闪动,整个人的身影似乎模糊了起来。
徐靖两手依然背在身后,不过就在同一个瞬间,他的身体也似乎模糊了起来。徐定疆虽然无力的躺在床上,不过眼睛可没有罢工,他眼睁睁的看到两人好似幻影一样的闪动,满脑子可都糊涂了。
归勇自然也在门外观看,他的脸色比起徐定疆正常许多,不过也有几许诧异之色,却不知他心里的想法又是如何?
徐定疆诧异不了多久,倏忽间,埳山老人与徐靖的身形又恢复了鲜明。徐定疆一时间不由得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他努力的抬起右手揉揉双眼,果然看得十分清楚,莫非适才真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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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以人为食
这时埳山老人忽然呵呵一笑,歪着头说:“功夫果然不错。”
“徐靖失礼。”徐靖沉稳的站着,拱手说:“晚辈没有信不过前辈的意思,还请前辈尽力而为。”
埳山老人一撇嘴,手一扬轻哼说:“论身法老头没能赢你,可这样就要留下老头……”
“前辈误会。”徐靖退了一步接口说:“适才晚生不过是心急儿子的病势,这才无礼阻路,还请前辈见谅。”
徐定疆这才知道,原来两人刚刚已经比过身法,自己可真是白生了一对眼睛。
“王爷,您怎么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同时一阵破风声传过,只见一名宫装中年丽人皱着眉落在门外,正是原名陈晶露的南角王妃。
徐靖回过头苦笑说:“晶露,我得罪了埳山前辈,你来帮忙说说话吧。”
“得罪就得罪了。”没想到陈晶露进门向着埳山老人瞪眼说:“埳山老头,你真的不帮忙吗?”
“我……这个……”埳山老人瞪大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帮就不帮。”陈晶露一哼声说:“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不过你以后也别来跟我要祁玉灵和卫天茭。”
听陈晶露提到祁玉灵和卫天茭这两物,埳山老人马上软了半截,尴尬的说:“晶露丫头,别说的这么绝嘛,老头可没有说不帮你儿子治病。”
“要帮就好。”陈晶露回过头来,眨眼又恢复了慈母的模样,向着徐定疆柔声说:“定疆,你可要忍着点。”一面轻抚过徐定疆微带汗水的额头。
徐靖听了可是微楞,他自然知道,祁玉灵和卫天茭是生长于都城皇宫中的两种奇异芝果,这两样物品对于功力尚未大成者极有帮助,所以每年四月都城都会派人送下四朵祁玉灵、两支卫天茭,让各王运用,看是要赏赐诸将或是自服。
而每年徐晶露都会向徐靖各要一份,徐靖从来没过问徐晶露的用途,没想到是送给埳山老人,不过此人功力极高,这两样物品对他也没有大用,何必如此紧张?
想到此处,徐靖叉忆起当年的一件事,听说陈晶露曾向一个医术极高的贵族隐士求教,莫非便是此人?不过那可是两人成婚前的往事,距今也有四、五十年了,若真是此人,这人在贵族中可算得上是长寿了。
徐定疆这时可是光溜溜的,虽说眼前的是自己母亲,他还是难免有些尴尬,眨眨眼说:
“娘,您就先出去吧。”
陈晶露向着徐定疆身上瞥了一眼,啐了一声失笑说:“现在懂得害羞了?当年替你换尿布的时候怎么不会害羞?”徐定疆只有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好啦。”一旁的埳山老人认份的说:“既然非治不可,那就早点下水,反正越晚下越难挨。”
话一说完,埳山老人将徐定疆一抱,整个人扔泡入水缸中,徐定疆自然立即龇牙裂嘴,满脸涨的通红,还好徐定疆一进入水缸就发现底下有垫上一块木板,不然屁股不烤焦才怪。
“就麻烦您老了。”陈晶露又换了一个嘴脸,对着埳山老人笑咪咪的说:“您老帮了这个大忙,明年四月祁玉灵、卫天茭送来,王爷一定会留您老那一份的……是不是,王爷?”
徐靖一哂颔首说:“没有问题。”他这时已经弄清楚,陈晶露对付埳山老人有自己一套法门,他也就乐的旁观。
“王爷,我们先走吧。”陈晶露走到徐靖身旁,微笑说:“别打扰埳山前辈的工作。”
“你这个臭丫头。”埳山老人忍不住开骂:“翻脸跟翻书一样,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
“还不是跟您学的?”陈晶露吐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拉着徐靖迳自去了,徐靖忍不住莞尔,埳山老人果然有这种毛病,难得陈晶露将他克得死死的,既然自己老婆放心,徐靖便放下此事,不再烦恼。
埳山老人见两人走远,他忽然望着一直在门外侍立的归勇说:“归勇啊,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前辈?”归勇一怔。
埳山老人瞥了缸中的徐定疆一眼,似乎有些顾忌,只摇摇头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多谢前辈……归勇心里有数。”归勇竟似是不愿多提,说完后立即躬身行礼退去。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埳山老人一挥手,气流激荡之间,两扇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埳山老人一面喃喃自语的念:“死心眼的笨蛋……”
徐定疆虽然热的难过,不过他还是大感好奇,埳山老人要归大叔死心什么事?埳山老人、归大叔与自己母亲原来是什么关系?莫非归大叔暗恋自己老娘?这可有趣了……父亲知道此事吗?
徐定疆眼珠转呀转的开口说:“前辈,您与我娘……”
“小子少啰唆!”埳山老人忽然发起脾气,回头一掌就把徐定疆的脑袋押入水中,徐定疆说到一半,噗的一下差点呛了一大口水,只听得埳山老人的声音从水面上清晰的传入:“脑袋也要泡,你小子可不准探出头来!”
这岂不是憋死自己了?徐定疆一楞之间,却见一根生成斜角的空心木枝干正伸到嘴边,他连忙一口咬住,先喷出一口水,再用力吸了两口气。这时候,纵有满腹的问题,也只能等到探出头来的时候再说了。
白浪好不容易又闯过了两个巷弄,过了眼前的大街,便是长约一公里半、宽约八百公尺的西鸣坊,西鸣坊本是东极城中达官贵人聚集居住之处,区域中处处是超过两三层楼的富丽建筑,白浪这么探头一望,除了眼前的几户大宅之外,里面的状况是丝毫看不见。
白浪缩回身子细想,西鸣坊北面便是原来东极城的宫城,东面直到城墙则是整片的军营与校场,这两处所在现在都变得十分空旷,也就是说,西鸣坊的蛇人重点军力自然会放在西、南两面,自己恰好在西面,下方的蛇族巡逻较为频繁,想闯进去可能大是不易。
这时,西面的喧闹声也逐渐低了下去,看来蛇族已经顺利的控制住了火势,问题是自己该怎么进去?想到这里,白浪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该与白玫等人商议之后再来?白玫心思机敏,必然有好办法混入,自己可没这么聪明。
就在这时,西鸣坊里传来一声长嘶,白浪一惊,将身子隐的更严密了,过不多久,只见一队队的蛇人从西鸣坊向外的大街上列队而出,整队精神充沛、虎虎有威,正符合他们胜利者的模样。这些蛇人一出大街,立即分成两路前进,远远的到了长街的街口,两路蛇人又再度分成四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浪下方的整条大街上满布着向外前进的蛇人,各自向准了方向前进。
白浪心里暗暗咋舌,以这些蛇人的数量来说,要守城算是绰绰有余了,却不知他们分路而行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忽然想在东极城中四面巡逻一遍吧?还是到各处换班?
想到这里,白浪心中灵光一动,莫非蛇人的目的便是让人摸不透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不过他们没想到就在出口附近有自己的存在,白浪打点起精神,心里暗暗计算着离开西鸣坊的蛇人究竟有多少。
没片刻,居然有将近三千人的蛇人走出了西鸣坊,才不再有一列列向外移动的队伍,白浪算清楚后却是吃了一惊,在四面巡逻的、守城的、加上这三千人,怎么样也有六、七千人了,若是蛇族当真只来七千人的话,现在的西鸣坊岂不是空城?那可是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白浪不再迟疑,全身功力运起,迅如电闪的一个腾身,刹那间飘飞过大街,落到了西鸣坊南面一户三楼大宅的阳台。
落地时白浪轻轻一拍,阳台门立即被白浪无声的撞开,白浪尽己所能的以最高速闪入房申,立即将房门掩上,省得让街上蛇人注意到。一穿入楼房中,白浪立即屏息细听,看看刚刚自己这么一个大胆的举动是不是被蛇人发现了。
过了片刻,四面依然寂静无声,白浪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这么倒楣,他四面微一打量,见这个房间摆设的还算清雅,只不过一旁几个半开的衣柜显现主人离开时的忙乱,白浪不再迟疑,沿着房舍内继续向前奔进。
一面奔走,白浪一面将所有的精神灌注在听觉上,他知道,现在能信赖的只有听力了。
白浪奔出房间,顺着眼前的走道直奔,这房子可不小,西面与东面居然有着二、三十公尺的距离,白浪走到尽处一拐,折入了另一间没有关门的房间,这里比起之前的房间大了许多,房内的一角还有一个垂帘的小房,八成是附在主人房中的澡间,白浪对那可没有兴趣,一转头,向着东面的窗户便奔,准备拉开来看看下方是何光景。
正要拉开的时候,白浪心里陡然一惊,隐隐感到不对,他的手蓦然停住,听觉向前方延伸出去,果然有异状;前方的空气呼啸声,竟不似是城市中的感觉,彷佛有个极为开阔的广场,里面还有极细微的悉悉窣窣声响,这莫非是蛇人的声音?
白浪停了片刻,终不敢贸然将窗户打开,遂右手食指虚勾,向着床旁的墙壁一抓,噗的一声轻响,木制的墙壁立即穿出了一个小洞,白浪这才将眼睛附在洞前,向着洞外看去。
一看之下,白浪大吃一惊,本来以为不过又是重门叠户,一户户富丽堂皇的房舍排将过去,没想到出现的景象居然与白浪想像的西鸣坊完全不同。只见下方一片空旷的废墟,整个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