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白玫、白灵、白敏三人跃至三侧,出手帮助亲兵队应付蛇族大军,他们三人虽然年轻,可较一般的士兵功夫高出不少。
同一时间,高台上见祸起不测,刘礼立即传令两部前锋支援,关胜男与唐赣两人骂了两声,还是拔队向着前方冲去。
同一时间,东极城头的蛇族阵营也是一阵混乱,他们没想到忽然间对仗了起来,两千蛇族与对方大军交战可没有胜算,只见数百、数千名蛇族在一片喧闹声中涌出东极城,准备向西面杀来。
刹那间,两面的大军都动了起来,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台上的刘礼直皱眉头,东极城外的蛇族越来越多,若是对方倾巢而出,就算是大军获胜,在战场中心点的刘芳华、白浪等人性命可也难保。
忽然间,战场中央出现一闪绚丽耀眼的光华,在塔伦斯的惨呼之下,只见一条长尾蓦然腾空直上十余公尺,所有人同时一惊,却见那条蛇尾还在空中不断地伸曲,紫蓝色的血液四面飞洒,煞是恶心。
四面的蛇族人不由得慢下脚步,怔怔地望着那条原属副将塔伦斯的长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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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下一心
直到砰地一声长尾坠落尘埃,众人才注意到,战场中的刘芳华,正拿着一把寒光闪闪、剑芒吞吐不定的短剑,剑端将近三公尺长的寒芒,现在正顶在断了尾巴的塔伦斯头上。
刘芳华瞪着奔来的千余名蛇族沉声娇喝说:“还不站住?”蛇族众兵一下子投鼠忌器,彼此互望着,脚步也停了下来。
塔伦斯动也不敢动,忍受着剧痛说:“这……这是人族至宝?”若非人族视为宝物的兵器,怎能如砍菜切瓜般斩下自己的长尾?
原来刚刚塔伦斯一个半空翻身,长尾由上而下向着白浪轰来,白浪忍不住气,一爪上迎,准备再硬碰一次;刘芳华却不放心,蓦然抽出月华剑,斩他一个出奇不意。长尾既断,力不能贯,遇到白浪的爪功自然望空直飞,塔伦斯猝不及防,在刘芳华与白浪联手之下,只沦落到长尾翻空的下场。
“正是月华剑!”刘芳华轻哼一声:“你们有多少人想死在这柄剑下?”
刘芳华目光四面一扫,唬的四面的蛇族人不由得多退了两步。蛇族虽然奋勇,但自知必死之下总难免心惊,人族至宝可说是各异族的克星,更是让蛇族人心惊肉跳。
塔伦斯不愧是蛇族的大将,他一咬牙说:“你杀了我吧……我们若是全力一拼……就算你们大军赶到,我们也能取得此剑。”
塔伦斯这话可不是胡说,刚刚他一个大意,才被月华剑所趁,若是早知刘芳华手中有此兵器,他未必会败的这么狼狈,现在他若拼个一死,两千蛇族整个围了上来,刘芳华总会力竭失剑。
“郡主。”白浪适时说:“放他回去吧。”
刘芳华一惊,诧异地望向白浪,白浪简洁地说:“既然费了那番口舌,总要人传话。”
刘芳华想了想,忽然一笑说:“就依你的。”跟着将剑收了起来。
塔伦斯没想到人族会放了自己,他挣扎着起身,不过长尾忽失,想立定却大是不易,一个跄踉差点跌倒,还是一旁的蛇族奔过来护卫,才将他扶住。
塔伦斯望着两人片刻,这点头说:“好,我就替你们传这一次话。”
“塔伦斯!”刘芳华忽然娇喝一声说:“看清楚了,不要以为我放你是因为怕你们!”
只见她双足一点地,整个人蓦然飘身而起,两足跟着泛出隐隐红光,倏忽之间,只见刘芳华有如一道轻烟般地飘出,整个人仿佛乘着一朵红云,迅如电闪地飘回人族的大军。
这下不只蛇族,连人族大军都愣了好片刻,这才发出爆雷似的一声喝采。刘芳华这份轻功可说是震铄古今,连台上的刘礼都自叹不如,更别说一向只以蛮力著称的蛇族了,塔伦斯不再说话,怒瞪了白浪一眼,径自向着东极城走回,那两千名蛇族只好也闷闷地跟着回去。
白浪一面整队回营,一面心中暗暗高兴,他见白玫等人遇事时十分机警,更不会怯畏,看来果然是日后极好的帮手,总是让他们窝着也太委屈了,有机会该让他们出来活动一下;想到这里,白浪忽然忆及数日不见的白垒,当日他说要去玄枪部与碧戈部查探,却到今日依然没有回音,白浪不由得暗暗担心,白垒莫要被人捉了才好。
“怪了。”白玫忽然又到白浪身旁,低声说:“蛇族一百对人族五百,他们胜算在握,就算是两方的后援都赶到,也不过是个五五之数,蛇族秉性凶顽,怎么会这么放过我们?”
白浪经此一役,对白玫大是刮目相看,他转头望向白玫说:“怎么,难道不是因为郡主刚刚露的那手功夫吗?”
“不是。”白玫轻轻冷笑一声说:“那功夫在战场上,除了自保外有什么大用?”
白浪没想到白玫对刘芳华的功夫竟是这样的看法,有些诧异地望着白玫,白玫却依然未觉,沉吟着说:“大家都在注意郡主身法的时候,东极城那儿忽然传来一声长嘶,看来是退兵的暗号。”
真有此事?白浪大皱眉头,自己怎么没听见?有些不相信地说:“真的吗?”
“我的浪大哥呀。”白玫忽然笑着一推白浪说:“你也别只知道看郡主,旁的事都不顾了。”转眼间仿佛又恢复了小儿女的骄态。
白浪脸一红,不敢再说话,这个小妹子可不好惹,莫非刚刚自己的神态确实太过明显?
“玫姐。”白灵也走了过来,皱眉插口说:“你别老扯这些。”
白玫望向白灵,口唇动了动却又没张嘴,只摇摇头微微一笑,放慢脚步退了下去。
见白玫退下,白灵有些讶异地望了白玫一眼,这才对白浪说:“浪大哥,玫姐说的没错,刚刚确实有一声长嘶。”话一说完,小妮子也不多说,也退到了后方的军伍中。
白浪还想再问,但时不我予,队伍转眼已经回到了人族大军中,前锋双将唐赣、关胜男两夫妻陪着刘芳华,三人一起迎着白浪归来。
唐赣、关胜男的脸上满是讶异,他们距离虽远,但却见白浪数度与对方副将交击,居然似乎毫无损伤。刘芳华轻功如此固然惊人,但她身为皇室中人,说不定皇室另藏有什么增强轻功的法宝,但这个白浪也不过身为贵族,却是怎么练的?
只见唐赣首先迎了出去,开口便说:“白管带果然是深藏不露,居然能力敌蛇族副将,作个管带可真是委屈你了。”
“不敢当。”对方这么客气,白浪总不好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微微点头笑笑说:“还不是因为有两位在后支援?”
刘芳华却是最高兴的,她今日不但露了一手,还在白浪的帮助下,好好挫了一下对方的锐气,况且她当白浪是好友,见他人称赞白浪,也与有荣焉地十分欢喜,也不管现在四面都是人,开心地迎着白浪便说:“白浪,还好大家都没事。”
白浪对刘芳华反而有些别扭,只微微牵动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白玫见状接口说:“这是因为郡主姐姐施出超凡的轻功,蛇族才不敢动手的。”
刘芳华虽然知道没这么简单,仍不禁一乐,她笑着说:“小玫表现的更好,若不是小玫机灵,我们差点被蛇人唬住了。”
闭上嘴的白浪却颇担心自己的队伍吓坏了,他回过头打量打量,还好,亲兵队的神色都还正常,有的人还露出一脸兴奋的神色,白浪松了一口气,回头说:“先回去吧。”
刘芳华先是笑着点点头,走没两步忽然忍笑瞪了白浪一眼说:“干么啦?好像谁欠你一笔钱没还的模样。”
白浪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愣间只能瞠目以对,刘芳华却又轻笑起来,轻轻一甩头,不再理会白浪。
白玫一心促成两人,见状连忙上前,故作羡慕地说:“郡主姐姐,没想到您居然受赐月华剑?”
“不是。”刘芳华微笑说:“这是徐叔叔坚持要我带来的。”
那是谁?白玫心念一转,微笑问:“郡主是说南角王徐王爷?”
“正是徐王爷。”刘芳华念及南角城,忽然思念起徐定疆,她有些惋惜地说:“要是定疆也来就好玩了。”
“徐小王爷?”白玫回头望了白浪一眼,她曾眼见徐定疆智擒白离乱,对徐定疆的功夫、智计印象极深刻,却不知现在的白浪,会不会是徐定疆的对手。
刘芳华先是点点头,忽然间似乎想起什么,美目一转,瞟了身旁的白浪一眼,回过头不再说话。
白玫看了大起警觉之意,看来徐定疆在刘芳华心中占了一定的份量,此事不可不防。
牧图图纪元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牧固图大陆的夏季刚过了一半,南角城东南的山林,整山的树木正开始逐渐变色,有的转红,有的泛紫,有些树上树叶颜色各不相同,七彩妆点之下,仿佛整棵树结满了各色花朵一般,漫山遍野看过去,只觉乱中有序,十分漂亮。
徐定疆、归勇领着赵才等人,一行五十余人骑着龙马,仿佛出游般地缓缓由东面出城。
赵才等人见到徐定疆就心里暗暗不爽,不过现在不能得罪徐定疆,也只好佯装服从,闷不作声地相随,只不过看起来总是少了点劲头。
徐定疆倒似乎丝毫不觉,他与归勇在部队前方数公尺外并辔前行,两人对着山林指指点点,闲谈赏玩,似乎十分愉快,只不过他身上的暗红色尚未退去,头颈手等露出衣外的部分与一般人不大相同,难免有些美中不足。
赵才看了可真是心里有火,叫他陪徐定疆出游,他还宁愿被关起来练功,回头望望同来的伙伴,见大家也只能认份无奈地跟着走,最多偶尔抬起头瞅前方两人一眼,又懒懒地低下头去。赵才自然也无能为力,只好闷闷地继续往前走。
走出了数里路后,前方的徐定疆一路往山林深处前进,东转西转地尽走没人走过的路,而且越走越快,后面的一群人跟得满肚子怨气,却又不敢说话。
忽然间众人眼前一亮,同时徐定疆也停下了脚步,赵才等人四面一望,却见这是一个宽敞的林间空地,方圆莫约三十余公尺,地上乱石嶙嶙,高低起伏不平,还有一根根大小不一的树根,有的已经冒出了新芽,看来这儿原来也是森林的一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清出这么一个地方。
赵才等人自小生于南角城,但对此处也是完全不识,他们诧异地望向徐定疆,不知徐定疆把众人带来此处作什么。
徐定疆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这里是城外军营的一处操练场。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众人就算对徐定疆十分不爽,也被徐定疆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引起了好奇心。只见五十余对眼睛瞪着徐定疆,徐定疆不疾不徐地说:“我们到这里,有个为期五天的训练……”
他奶奶的,又是训练?赵才等人龇牙裂嘴地还来不及反对,却见徐定疆接着说:“不过这次的训练并非由我或归总管主持,而是由你们自行训练。”
自行训练?赵才眉头皱成一团,正不知徐定疆所言何意的时候,却听徐定疆忽然一喝:
“赵才!”
“是。”赵才一挺胸,威风凛凛地站了出来。
“这五天的训练就由你主持。”徐定疆微笑说。
什么?赵才一愣,自己有没有听错?那可不是轻松了?就当作出来郊游不就得了?赵才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得意地点头说:“属下遵命。”
“你若当是来玩就错了。”徐定疆看透人心似呵呵一笑,望着脸上微微泛红的赵才说:
“从今天开始,我和归大叔每天与你们整队人马拼斗一次,你们只要赢了一次,以后去留任便……”
众人心里一喜,苦日子要解脱了?对望一眼,还是由赵才开口说:“若是输了呢?”
“那就得接受处罚了。”徐定疆神秘地一笑说:“到时候可不要叫苦。”
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五十多个人拼你们两个人还拼不赢?赵才等人霎时气势如虹,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教训教训徐、归两人。
“你们可以先商量商量。”徐定疆说:“我和归大叔等你们准备好。”话说完,徐定疆与归勇两人站到林子的边缘,一脸轻松地遥望着众人。
当然要商量商量,赵才等人立即聚了起来,众人中,为首便是赵才、杜给、吴平、钟名古、袁业家和池路等六人,六人一汇聚起来,钟名古便开口嚷:“他奶奶的,要翻身了。”
“小声点。”杜给知道钟名古说话粗俗、口无遮拦,连忙说:“别让他们反悔了。”
“知道了,他奶奶的!”钟名古压低嗓音说:“老子非借机报仇不可。”
“我们该怎么办?”赵才兴致勃勃地说:“车轮战还是一拥而上?”
“我看没这么简单。”吴平不表乐观,说:“姓徐的若是没把握,不会答应我们这种事。”
“去你的!”池路粗豪不输钟名古,他瞪着吴平说:“你别老是浇人冷水。”
“哼。”吴平一撇嘴,翻起白眼说:“别想的太好了。”
“你少说两句。”赵才知道吴平说话向来不好听,他转头问:“杜给,你觉得呢?”
杜给思索了片刻说:“吴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对吧?”吴平得理不饶人的说:“归老大的功夫可厉害了,我们一起上都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问题就在归老大吗?”袁业家问:“徐疯子功夫到底怎么样?我们练了这么多日子,打不打的过他呀?”他们都没见过徐定疆展露实力,老是觉得自己只输徐定疆一筹。
杜给皱眉说:“我们以前都与徐疯子交过手,虽然比我们高,好像也没高出多少……不过听说他实际功夫高出许多。”
“不会有归老大高啦。”赵才挥挥手低声说:“不是我在说,我老头的功夫好像都没有归老大厉害,听说归老大是徐疯子的师傅耶。”
“不大像吧?”杜给摇头说:“他们的关系不像师傅和徒弟。”
“哎呀!”池路不耐烦了,他拔出大刀喝说:“动手就是了,商量个屁!”
“说的对。”钟名古跟着起哄说:“五十多个人一起上,还怕他们个鸟?”
赵才也不耐烦了,他一咬牙说:“好,就先拼一场。”
杜给沉吟着说:“好吧,反正还有四天,先试一场也不错。”
“别说这些丧气话。”赵才大喝说:“我们今天一场就搞定!”五十人一起呐喊起来,大伙儿气盖云霄,十分有信心。
徐定疆与归勇两人正缓步而来,徐定疆笑笑问:“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赵才转过头便说:“先说好,大伙儿动不动刀?”
“问的好。”徐定疆赞赏地点点头说:“我们空手,你们动刀。”
这个疯子岂不是自己找死?赵才虽不至真的宰了徐定疆,但是借机给对方一点小伤倒是不错,当下不再迟疑,一挥手,五十多个手下缓缓围住两人。
徐定疆与归勇两人对视一眼,徐定疆缓缓摇头苦笑说:“真是白教了。”
归勇也是面露无奈,却只摇摇头叹口气没再说话。
赵才这时全身十分紧张,没空注意两人在说些什么,猛然大吼一声:“大伙儿上!”跟着率先拔刀向着两人冲杀过去。
徐定疆一笑,与归勇两人背对而立,赵才率先冲到,一眼望去正是渊停岳峙的归勇,心里打了个突,连忙侧奔两步,打算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