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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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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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来,徐定疆猛吃一惊,他忽然感受到体外正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身周穿流来去,说内息不像内息,说物体不像物体,而它移动的路线,却又与体外经脉巡行流转颇为相似,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到底怎么来的?若是碰到什么其他的东西会不会怎么样?徐定疆讶异之下,更是不敢动弹,心想等它自然散失可能安全一些。
  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三天,虽然依然不断的有内息从头顶纳入,但纳入的已经越来越少几近于无,往外敌出的速度却不稍减这时徐定疆隐隐觉得,那东西并不是吸纳了内息,而似乎是把内息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就像一个无底大洞般的不断吸收……若这样下去,自己身体内外岂不是永远内息不足?
  那古怪的东西虽然无形无色,但似乎并不怎么稳定,有时会突然产生徐定疆无法形容的些微变化,在变化的同时,似乎也会影响周围的气体、劲力,而刚刚安赐满突然感觉异常,便是那东西忽然有些不乖。
  还好内息纵然不足,徐定疆毕竟是早巳转换先天的人物,这几天不吃不喝还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若再不赶快解决这种异状,要如何应付接踵而来的变局?
  徐定疆身子虽然不敢动,脑袋可是动个不停,可是他虽然不断的思索,除了想出那怪异的东西会吞食内劲之外,也想不出对修练有什么帮助,更不知与所谓的“胸怀天地”有啥关系?
  那……那是不是内息的一部分呢?徐定疆斟酌了半天,终于尝试着以心念控制那团到处乱跑的东西,不过不怎么意外地,那东西毫不理会,依然自顾自的东奔西走,徐定疆暗叹一口气,眼看天色早黑,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怕真的赶不上出发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那东西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正停在徐定疆的头顶这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使人有种错觉,似乎那东西从来没移动过。
  徐定疆一愣,正涌起不祥的预感时,忽然感到全身发涨,全身血液仿佛受到吸引般,从所有毛细孔往外疾爆,徐定疆眼前立即一片血雾,而血雾正随着体外经脉流转的路线向着那团异物集中。
  血液外爆不是受伤,徐定疆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但人体岂能这么大幅度失血?何况徐定疆现在体内几乎没有内息?他在刹那之间只觉脑袋发晕,几乎无法维持着盘坐的姿势。
  但当徐定疆感到十分痛苦的时候,忽然有种奇异的感受,仿佛有种奇大无比的压力正向着自己逼来,来源正是那无形无色的怪东西。那种迫力,比之当初受两位供奉所逼时的压迫力大上不只千百倍,虽然不是有形的压力,但本已昏沉的徐定疆已经全身寒毛竖起,冶汗直流,正是明知大祸临头,仍不知该如何处理。
  徐定疆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却有种感觉,若是真的发生了,只怕不是自己一个人倒楣,威力之大,说不定整个宫城……不,整个南角城都会有影响……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徐定疆病急乱投医,顾不得自己之前还不敢动,他勉力一举手,向着那团东西抓了过去。
  这么一抓,全身内外的劲力立即产生了有如风暴般的震荡,那东西蓦然一滑,绕过了徐定疆的手,偏开了正常的轨迹,再蓦然一冲,从徐定疆的前胸穿透后背,又蓦然从小腹冒了出来,跟着就这么乱窜,连经络血脉部不管了,所过之处,有如火炙一般的疼痛,但极之邪门的,全身又是一点伤痕也无。
  这……这不是实际的存在。徐定疆傻在那里,明白就算自己去抓也抓不住,而现在大量失血,也几乎无法动弹,徐定疆手软软的垂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怪异的东西蓦然闯入丹田,跟着毫不停留的绕过尾锥,顺着脊椎往上冲,倏忽间由天庭爆出,蓦然又稳了下来。
  不行了……徐定疆这时的神智已经无法判别那怪东西的动静,他自然也不会发现那东西在最后一段路,突然顺着他自己引入内息的经脉,反向奔行,与之前乱窜一通又颇有不同。
  正当徐定疆完全陷入昏迷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猛疾的劲力有若决堤般的从脑门灌入,一路撕裂着经脉直窜人丹田,跟着散入全身,一面化生血液,同时更在一瞬间爆出体外。
  但这么一来,所过之处无不大受煎熬,对徐定疆来说,却是全身每一寸肌肤、骨血都传来剧痛,再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了这种痛楚,他忍不住狂吼一声,喷出一口血柱,当场晕了过去。
  刚刚玳香虽然负气未与徐定疆相见,但她自然也知道的状况徐定疆不大对劲,等白玫一走,见没有其他人注意,玳香又假作无事的定了回来,没想到突然听见屋中傅出徐定疆的惨嚎。她想都没想,猛一个窜到门前,也没问守卫一声,砰的一下就把房门撞开。
  两个守卫自然大吃一惊,但玳香虽然不是正室,却也有不可轻侮身份,何况两人听到屋中传出的叫声,也是胆战心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推门正好,当下守卫与玳香,三人六只眼睛,同时往内望去。
  就在这一刹那,屋中猛然爆出激烈的红光,三人忽然间无法视物,同时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两个守卫更是忙不迭的往外退。
  在视力未丧失之前,玳香正见徐定疆缓缓上浮,随着浑身爆出激亮的红雾,之后玳香就只觉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但玳香与那两名守卫的反应不同,她虽然看不到,却依然摸索着往内走,一面焦急的呼唤:“小王爷、小王爷……”
  玳香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她急着加快脚步,突然撞到一个矮几,玳香猛一个舱跟,正要打跌之际,突然一个强猛的力量直迫向她,她不但没下跌,反而往外翻飞了出去。
  徐定疆惨呼之际,身为亲兵统领的墨琪正好巡到附近,她赶到时,只见徐定疆闭关的房舍中仿佛藏着个红烈烈的太阳,无数条刺目的光华正从门口、窗缝甚至屋瓦间透出,令人无法逼视。而在她虚掩着眼的时候,却见一个女子失去知觉的从门中飞摔出来,墨琪自然不能袖手,只好紧闭着眼往前一冲,凭记忆一把把那条人影抱住,跟着掠到红光无法射到的地方,才敢睁眼。
  墨琪睁了眼还来不及看清怀中是谁,却听轰然一声,整座房舍倏忽间往外爆散,激卷的狂风劲流向着四面飞卷。墨琪连忙拔腿就跑,带着玳香一个空中连翻,直掠出十来公尺,而后方的爆散气劲却毫不客气的直逼而来,比墨琪身法还快。
  墨琪知道无法躲开,只能提起全身功力,一面护着身躯,一面被那股激越的劲力催送出二十多公尺。
  总算在全力护身下离开了威力圈,但墨琪却已受了些微的内伤。而这么一阵动荡,受创不轻的玳香却醒了过来,慌张的不断叫着“小王爷”,而看样子,她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连墨琪都被逼伤,周围三十余公尺内,自然是片瓦不留,那两个守卫更是被力道逼得往外直滚、灰头上脸,但总算他们跑得快,伤势不比墨琪严重,不过看来也是一时瞧不见任何东西。
  这时房舍既去,耀目红光无物遮掩,毫不客气的向着四面飞射,墨琪觉得不妙,莫要自己也瞎了,她连忙抱着玳香往外飞掠,直奔到五十公尺外的殿宇上,才敢回头观看。
  整件事情的发生,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除了墨琪恰好在附近之外,没有一个官兵或将领赶到,而墨琪怀中的玳香因为无法视物,更是有些慌乱的在墨琪怀中挣扎,墨琪连忙安抚说:“香姑娘,是我。墨琪。”
  玳香愣了愣,急急忙忙的问:“小王爷……他怎么了?”
  “不像有事吧……”墨琪有些迟疑的说。看这等威势,徐定疆应该没事,但他没事惨叫什么?搞得墨琪又有些没把握。
  还好墨琪不用烦恼多久,这么惊天动地的一闹,赶来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首先赶到的是杜如卡,随后安赐满、白玫、赵才、陈东立等身分够高,又恰好没有职务在身的人也前脚后脚的奔来。
  这时的红光依然耀眼无比,衬得天上月星黯淡无光,杜如卡一到场就眯着眼往红光扑,只见他离光源还有二十公尺远,速度就突然慢了下来,脸胀得通红的杜如卡又逼近了七、八公尺,蓦然身子一个不稳,他倏然点地翻身往外飞退,一面摇头说:“不行,过不去。”
  连杜如卡都这样,大伙儿除了傻眼之外,一时间也没人敢靠近。
  赵才没关心徐定疆多久,很快的就开始四面张望,忽然看见另一方有些狼狈的墨琪,赵才连忙飞射过去,一面大惊小怪的说:“怎么了,你怎么了?”
  “别吵。”墨琪瞪了赵才一眼说:“差不多好了。”她自从从赵才那获得特殊的运功法,身体自愈的速度就快上许多,刚刚不过是些微的内伤,现在已经好了大中。
  “那就好,那就好……”“赵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讶异的说:”刚刚你在?
  发生了什么事?“”
  被红光吸引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霎时之间所有人都跃到了这方,要听听墨琪看到了什么。白玫却首先注意到玳香,她惊噫了一声说:“这不是香儿吗?你也受伤了?”
  “夫人?”玳香听出白玫的声音,她焦急的说:“小王爷有没有事?”
  “应该……还没事……”白玫有些没把握。
  待墨琪说完看到的事故,已经一阵子没理会徐定疆死活的赵才突然呃了一声说:“好像没这么亮了……”
  众人一愣,转回头望,却不足这么有把握,隔了好片刻,安赐满才首先说:“光芒真的在减弱。”这时,众人慢慢的也有感觉,而刚刚会让赵才首先发觉,自然是因为他没望着红光的时间最久。
  白玫望着望着突然说:“大家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在这儿守候就好了。”
  事实上,明日即将派兵出城,所有人确实都有一堆事情要准备,见白玫这么说,看徐定疆又似乎没异状,众人也就渐渐散去。
  这时,玳香的视力也恢复了几成,她也坚持留下,两人望着红光中的身影,玳香忽然迟疑的说:“玫夫人,小王爷为什么会发出……发出那种叫声?”她本想以惨叫形容,临时改口。
  “也许真的出了点事。”白玫凝望着已经不大刺眼的红光说:“他会解决的。”
  玳香不知为何也生起了信心,是啊,小王爷一定能解决的。
  牧固图纪元一一零二年一月二十日“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在幻粹阁地牢口,刘尉达正沉着脸与刘尉莽商议:“若不叫南角王妃来处理,等她醒来,除非我们两人轮班守候,只怕留不下芳华丫头。”
  “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刘尉莽脸上也有忧色:“她既然练成了那妖术,昏迷这十日,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两人刚刚才探视过依然昏迷不醒的刘芳华,对此都颇不安心。
  “难道她并未练成?”刘尉达顿了顿说:“若真是如此,再让她睡下去,会有性命之危。”
  “还是请示皇上吧?”刘尉莽说。
  “不妥。”刘尉达摇摇头,压低声音说:“还是我们商议妥当了再请皇上认可。”
  这话也对,刘尉莽表示同意,刘然颇有些糊里糊涂,别让他忽然做了个莫名其妙的决定,两人还得帮他擦屁股。
  “对了。”刘尉达眼睛一亮说:“听说南角王圮颇善歧黄,请她来看看如何?”
  “好主意。”刘尉莽点头说:“不过算算时间,芳华随时会醒,我去找南角王圮,你留着。”
  刘尉达点点头,向着关闭刘芳华的地牢栘步。
  既然刚刚才探视过,刘尉达也不开铁窗,就这么立在走道之中等候,隔了好片刻,直到刘尉达颇有些不耐的时候,表情不怎么乐意的陈晶露,才手提着一个不小的提篮,随着刘尉莽走来。
  “可真慢。”刘尉达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她说要准备这些。”刘尉莽向着陈晶露指了指说:“还念了我几句。”
  “当然啦。”陈晶露没好气的说:“一个女孩子家睡了十天,醒来时要准备的事情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尉达有些莫名其妙,刘尉莽似乎已经与陈晶露谈过,解释说:“她说若刘芳华脸色不好,代表她生机尚存,一定要让她醒来吃暍沐浴什么一大堆的。”
  “吃喝也罢。”刘尉达瞪眼说:“沐浴又有什么大不了了?”
  再老还是臭男人。陈晶露不高兴的说:“十天没洗澡,芳华公主怎么受得了?”
  两个老男人果然只能瞪眼,陈晶露接着说:“放心,从醉梦旬日香中清醒,至少一个小时无法动弹,半日内全身乏力,走不脱的。”
  刘尉达不再罗唆,取出锁匙打开铁锁,哗的一声将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只见刘芳华依然昏迷着,毫无动静。
  陈晶路走到刘芳华身边蹲下,忽然转过头说:“有些事不便旁观,两位供奉可否先出去?”
  两个老头自然不好意思追根究柢,只好退出门口,掩上了门,但却不关得十分紧密,足以透出里面的对话。
  陈晶露看在眼里,也不在意,她轻握着刘芳华的手说:“芳华,我知道你醒了。”
  这话一说,仿佛死人一般的刘芳华突然睁开了眼,目光中都是怒气,陈晶露接着说:“伯母寄人篱下,你别怪伯母……该勉强能动了吧?”
  刘芳华眼中的怒气消了三成,她微微点了点头,咬牙低声说:“为什么要抓我,又是为了白浪吗?”
  “不。”陈晶露摇摇头说:“是为了”幻灵大法“。”
  “”幻灵大法“又怎么了?”刘芳华一怔说:“我又不是第一个学的。”
  “别说这些了。”陈晶露其实也不清楚细节,她轻轻扶起刘芳华说:“肚子也该饿了,先吃饱了,然后净净身子,我帮你带衣服来了。”她一面在那大提篮中取出一盘盘的菜肴。
  “谢谢伯母。”刘芳华这下真的从愤怒转为感激,上次进来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两个女人忙了半天,两个供奉在门外则等得快要冒火,连催了好几次,陈晶露只回一句:“现在芳华衣衫不整,不准进来。”就把两老堵得死死的。
  好下容易一切打理妥当,陈晶露才一拉铁门说:“她身体一切都正常,再过几个小时药力消退,内力就会逐渐复原。”
  两老早已商量妥当,刘尉莽问:“若再昏迷十日,会不会有问题?”
  陈晶露脸色变了,口气不好的说:“再这么昏迷下去,芳华公主非死不可,你们要她死,还不如一掌杀了她。”
  两老对视一眼,刘尉达点头说:“有没有办法让她昏迷又不会有问题?”
  陈晶露还没回答,刘芳华已经忍不住说:“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芳华丫头。”刘尉达目光凝住说:“你练了”幻灵大法“,慢慢个性就会改变的。”
  “我不会。”刘芳华生气的说:“你们又没练过,怎么可以妄下断语?”
  “有往例可证。”刘尉莽接着说:“何况你当初也是逃出这里,皇上可还没下令放你自由。”
  刘芳华一窒,想起了擅入密室之罪,她顿了顿才苦笑说:“若不是为了替父皇出一分力,我何必回来?没想到……今日却被当成妖怪。”
  这话没人能回答。陈晶露见两位供奉都说不出话,她开口说:“若是为了之前的事,也没必要让她昏迷。”
  问题是若不如此,谁能长久看住“幻灵大法”修练有成的刘芳华?不过两位供奉口头上却不爱这么说,刘尉莽哼了一声说:“这不关你的事。”
  陈晶露轻哼了一声说:“迷药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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