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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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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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么退下去,转眼已经接近了沙山的棱线,再退过去,不只由上转下,居高的优势尽丧,而且沙山后还有陈氏兄弟,若给托塔洪看到了说不定又滋生误会,白浪直想闪过正面,但他本不以身法见长,在托塔洪无边的威势下,白浪若不还手,除一退再退之外,几乎是没有别的选择,可是一还手,自己这万里迢迢赶来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但这时不是考虑的时机,白浪这么一分神,托塔洪毛茸茸的右掌直穿向白浪胸腹,这是两人过招以来,托塔洪对白浪威胁最大的一瞬间。
  白浪急急一个吸腹后飘,险险的让过这股劲力,但托塔洪的巨掌突然一屈,那条巨灵般的手掌突然化为巨爪,五道爪力激射而出,同着白浪的胸腹轰来。
  这下已经没空考虑该不该后退了,这五道爪力若是轰到身上,不死也去掉半条命:白浪右手急引到胸前,一聚一振,吸纳之间一道青虹倏然吐出,正是白式绝学 “破天崩山气”中的半招“裂石”。
  为什么说半招?“破天崩山气”约三绝招“裂石”、“碎云”、“崩山”,每一招都是双手并用、威力更增,白浪不敢用左手,自然只算的上半招:不过“破天崩山气”毕竟是白式绝学,以白浪现有的功力施出,便算只是半招,依然威力鹫人,只见那股爆出的青芒刹那间吞噬了托塔洪的爪力,反向托塔洪轰去。
  托塔洪暴喝一声,右爪爪形未变,硬生生的与青芒一碰,青芒立即向着四面飞散,激得两人都有些稳不住身子,双双往后飞射。
  这么一来,托塔洪总算停了下来,他满是刚毛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目光却是恶狠狠的盯着白浪,右爪缓缓的挥了挥,似乎没什么大碍。
  刚刚托塔洪一连串的攻击,无论是“天玄掌法”或是“无伦神爪”都不足以应付,勉强能应对的招数除了那招不知名的功夫之外,只有“青灵爪”与“破天崩山气”勉能应对,白浪选择“破天崩山气”中的“裂石”,总算是挡过了这一下。
  白浪当年奔逃时,因功力不足,从未施用“破天崩山气”,后来功力渐成,回到人族却又不敢施用,今日这一下,却是白浪首次使用“破天崩山气”。
  但白浪心里有数,托塔洪绝对还有更厉害的功夫尚未施展,他凝望着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托塔洪,一逆将劲力汇集到右爪上,右爪的青芒闪闪而动,随时准备使出“青灵爪”,“青灵爪”威力不逊于“破天崩山气”,但却更适合远距离与持久攻击,熊族天生气脉已通,自己可得选比较省力的功夫。
  白浪的右爪一弓,托塔洪的目光就露出了些诧异的神色,他望望白浪的右爪,蓦然间目光一凝,又是恶狠狠的扑上来。
  白浪不敢怠慢,右爪一推,一个青色的巨爪倏然涌出,向着托塔洪正面轰去,托塔洪一怔,猛得狂吼一声,两双巨掌交错一挥,半空中突然震起一声霹雳,一道交叉的气劲将白浪的青灵爪划出一道交叉的切口,撕裂着白浪延伸而出的劲力,向白浪正面轰击而来。
  果然不好应付,白浪这时想收回“青灵爪”劲已是有所不及,他硬生生的把劲力截断,弹身闪过这道劲力,那股劲力轰然撞向沙山,沙山顶端暴散的同时,立即激起数十公尺的漫天风沙,片刻后才悠悠然洒向山后。
  托塔洪见白浪老是闪避,他似乎十分生气,粗大的毛腿一弹,整个人向着白浪直飙,两双巨掌上的劲流哔啵作响,似乎随时能脱掌而出。
  给他欺近了一轰,自己可是十分危险,何况自己本就不是来打架的?白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耳中突然听到数声破空的嗤嗤声响,莫非是风紫婷以“川灵指” 助阵?
  白浪心一惊,人族向来以多攻少,最为熊族所诟病,若这时再以二打一,更难与托塔洪说话了,白浪顾不得托塔洪声势汹汹的冲来,他身子一转,右爪向风紫婷的指劲一截说:“不可!”
  托塔洪何尝不知风紫婷向自己射出指劲?但他似乎夷然不惧,扑向白浪的庞大躯体毫不停留,白浪本也未尝不能躲避,但这时白浪出手截向风紫婷的指劲,身法难免缓上一缓,眼看托塔洪的双掌距白浪不到一公尺,若他的劲力这时发出,白浪只怕再也无法闪避。
  风紫婷看出白浪十分危急,这才忍不住帮忙,没想到白浪居然转而拦向自己的指力,这下反而弄巧成拙,她惊呼一声,眼睛忍不住一闭,但闭着眼的她,却没听见托塔洪劲力轰出时的破空异响,风紫婷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托塔洪停在白浪左面不远处,两掌劲力凝而未发,目光中似有浓浓的疑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白浪却是不敢挪动身躯,这种情况下,托塔洪的掌劲随时可以发出,但白浪左拳已举,只要心念一动,劲力催出,托塔洪未必能承受这一击;反过来说,白浪若想闪到安全区域,身形移动之际反而不便发出拳劲,若托塔洪那时才出手,可十分危险。这一瞬间,白浪不敢稍动,只等待着托塔洪的下个动作。
  托塔洪怔了半晌,声音忽然放缓说:“你……你真是白浪?”
  白浪察觉对方掌上的劲力似乎降了大半,他松了一口气,缓缓平移了半步,这才转过头说:“我本来就是。”他的左拳依然虚比着对方,毕竟两人现在距离过近,不算十分安全。
  托塔洪一瞪眼说:“你功夫不对。”
  什么不对?白浪愣了愣,隔了片刻才恍然说:“我进步了。”他一面说,一面揉身退开五公尺,两爪不含劲力,蓦然一连串的比出七、八个式子,正是当年宏仑传他这种功夫的最基本招法。
  托塔洪双目圆睁,猛一跳说:“真是白浪。”
  托塔洪到底要问几次?宏伦又跑哪去了?白浪一肚子又闷又狐疑,但仍耐着性子应声说:“是。”
  托塔洪先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随即脸一沉说:“上次那个人是你叫来找我的,对不对?”
  白浪心里叹息一声,点头说:“是我请他来的,但……”
  “你说的话不算话,还敢来?”托塔洪怒气冲冲的截断,说:“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我正是为此而来。”白浪连忙解释:“当时情况有变,但现在”说到一半,白浪您的觉得托塔洪的言语颇为怪异,自己要周广找的是宏仑,不是托塔洪,而当初答应把泰古剑交给熊族,也是对宏仑说的……白浪猛一怔,大声说:“你是宏仑?”
  那名熊族人猛瞪白浪一眼说:“我本来就是宏仑,你以为我是谁?”
  “你……”白浪踏前一步,睁大眼说:“你……变了。”
  宏仑蓦然哈哈一笑说:“你走前,我不是就快要……那个……蜕变了?你不就是为此走的?”
  这话只有白浪听得懂,熊族人出生后数年内会先迅速的成长到一个阶段,跟着体型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其后随自我的修练,还有可能有另一次的成长,但有人早、有人晚,也有人一辈子没有这种机会。
  若练到了这种阶段,除了身体能力的大幅提升外,体型也会在短时间内有重大的变化,不过这段为期数月的日子里,熊族人身体却会变得极为脆弱,所以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迹修练,这样的生态,白浪一时没有适当的词汇形容,他当时只好称作“蜕变”,多亏宏仑记得。
  当时宏仑躲起来“蜕变”,白浪在熊族中别无友朋,待着也没意思,加上他 “无伦神爪”已成,白浪遂重回人族,一面挑隐僻处缓缓南行,一面磨练自己的功夫。不过白浪虽知宏仑会有所改变,他也万万没想到,蜕变后的宏仑,竟出变得有如他父亲托塔洪一个模样。
  白浪怔怔的说:“我还以为你是族王。”
  宏仑哼声说:“托塔洪死了,我出关时洽好赶上霸王大会……所以你没叫错,我是族王。”熊族人虽有父子亲属的观念,但彼此均以名讳互称。
  “你打赢了?”白浪不可置信的说:“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宏仑口气依然不好,他愤愤的说:“你骗了我,我身为族王,也不能交代。”
  “我正是来解释的。”白浪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已经谈妥了,若熊族能帮助二皇子迅速的打下都城,他将会送你们泰古剑。”话中添加了“迅速”两字,是白浪的一点私心。
  宏仑脸上的刚毛一阵波动,他蓦然一吼说:“怎么又变了?”
  白浪知道这不代表生气,他顿了顿说:“当时白族人身份被发现,只好投降,也就不能帮你,但现在人族二皇子愿意以此交换,以求得人族与熊族永远的和平,你可愿意?”
  宏仑听着听着,忽然望着白浪说:“你不复国了?当时是说我们帮你复国,你送我们那个……”
  风紫婷还好,这话若给山丘后的陈氏兄弟听到可不妙,白浪连忙止住宏仑的话说:“复国又是一次杀戮,算了吧。”这话一面说,白浪心中一面在懊恼,自己过去这二十余年,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奔波?
  宏仑可不在乎人族中有多少杀戮,他另在乎熊族会有多少伤亡,他望着白浪说:“随我下去,找其他霸王一起谈。”
  总算有得谈了,白浪松了一口气,与风紫婷对望一眼,随宏仑高大宽阔的身影向着那千万名熊族人走去,至于下去后熊族会不曾翻脸?翻脸后如何脱逃?现在已经没办法去考量了。
  已经走了大半的行程,离南角城是越来越近,但徐定疆却不怎么开心,在他估计中,两位供奉早该追到,现在还没追到虽然是好消息,但自己的功夫却是一点也没有在这段时间中多所长进。
  两日前地想出了凝劲体外的攻击方式,但揣摩了整整两日,劲力依然无法结实的往外延伸,如在红雾状态下,气劲延伸的范围较远,但那又没什么攻击力,别说对两位供奉无效了,就算是刘方廷、刘礼等功力较高的,只怕也没什么作用。
  上次能藉着气雾的延伸,一举打昏何威凡,多少还带着点偷袭的味道,若非如此,说不定也没什么大用;可是气雾一凝结成气脉,那就结结实实的环绕周身,想向外长出一段,似乎是比登天还难,徐定疆试了好几种方法,老是无法达成,眼看着又到了部队休息的时间,徐定疆无可奈何下,再度往前追上部队。
  到了部队,因徐定疆心里有事,也不再四面巡视,旁观部队各自聚集用餐休息,徐定疆走到亲兵队那儿,与甜蜜蜜的赵才、墨琪略打了招呼,跟着静坐沉思起来。
  徐定疆一个人盘坐着,体外气劲不断的游走着,红色光雾凝结成无数有如神经分布般的网路在全身周围,拱得他身躯向上浮起了数寸,惹得附近士兵纷纷交头接耳,揣测徐定疆练的功夫。
  徐定疆心念灌注在右手上,右手外的气脉立即炫亮起来,他又以心念控制着气脉往前,但气脉除了越发红亮之外,可说动也不动,这时只要徐定疆一挥拳,强劲的拳力马上就会脱体而出,但想延伸出去迎敌,却是十分困难。
  徐定疆自然不知道这与本身修练的内劲特性有关,但经过两天毫无成效的尝试,他也有些放弃的念头,想了想,徐定疆散去体外气劲,长叹了一声。
  忽然间,徐定疆其中传来个温柔的声昔:“小王爷,您要不要略作进食?”
  徐定疆一愣,抬起头笑说:“姿儿真不简单,这么辛苦的旅途,还能维持这么清爽。”
  此人正是玳姿,她虽身着一般士兵的戎装,但面白如玉、指净无垢,后盘的乌油油青丝没有一根跳脱,连应有的汗珠也抹得干干净净。
  玳姿见徐定疆称赞,十分高兴的浅笑说:“这是小婢该做到的。”
  “我喝点水就成了。”徐定疆身上带有水壶,喝水不需要玳姿伺候。
  这几天,徐定疆为了等候两位供奉出现,追风刀一直不离身,但追风刀隐在斗篷之后,玳姿并不清楚,她见徐定疆手中没有武器,低声说:“小王爷,紫鳄剑在小婢那儿……”
  徐定疆已经明白玳姿的意思,这倒是个新想法,自练成这种怪怪的功夫后,一直没怎么用兵器,当时拿到追风刀,也只是横劈直砍,藉着追风刀的特殊性质发威,若用起一般武器,不知又是如何?徐定疆便点头说:“取来吧。”以他现在的能力,一般的武器不是不能用,但可发挥的效果难免有限。
  玳姿见徐定疆允诺,她喜孜孜的退下。
  过没片刻,玳姿便将短如匕首的紫鳄剑取来,徐定疆接过,半开玩笑的说: “香儿几天没能洗澡,该是叫苦连天了吧?”
  玳姿摇摇头说:“能随着小王爷走,再大的苦她也不会抱怨的。”
  徐定疆的笑容微敛,缓缓点点头,玳姿十分乖觉,知道徐定疆有事要思考,便静静的退了下去。
  徐定疆望着手中的紫鳄剑,想着无怨无悔随着自己的四婢,想着这群干犯大罪随自己南奔的官兵,想着为了让自己南返,留在都城的母亲,为了这些人,自己一定要应付过这一关。
  过不多久,又到了部队移动的时间,徐定疆望着部队疲乏万端的往前赶,他心里不禁他有些歉意,现在能这么赶,也是因为前方没有敌人,若部队是开拔到南角城去打仗,行程绝不敢这么紧凑。
  徐定疆腾起身子,飘上数十公尺的空中,望着部队越去越远,他缓缓的追随之前,自然而然的往后方望了望,这一望,徐定疆马上整个人转了过来远远一座山峦上,刚翻过两个迅捷的人影。
  徐定疆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终于来了。”他一腾身,向着北方的那两个人影飘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当然是远从都城追来的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徐定疆此刻决不能规避,不然只要两者与部队相遇,在主帅不在的情况下,只怕没有人敢违逆这两位被视若神明的人物。
  可是徐定疆心里有数,自己这两日没想出什么新功夫,该不是两位供奉的对手,至于见了面之后自己的计画能否施行,也只好硬着头皮先不管了。
  徐定疆一转向迎上,两位供奉马上注意到徐定疆从空中落下,两人连赶了两天,说老实话也实在有几分疲累,两人同时放缓了速度,吐纳之间,暗自调整身体内循环不已的内息。
  徐定疆当然更不急,他在三公里外落到地面,遥遥望着看似缓慢,其实十分迅捷约两人,徐定疆体外的气劲由淡薄而浓艳,跟着又变成了如网络般的炫亮气劲。
  就在这时,一直遥望着两位供奉的徐定疆,忽然觉得身体的气劲与平时有几分不同,低头一看,他不禁楞在那儿,徐定疆这时手中还拿着玳姿交给他的紫鳄剑,而那红色的网路脉络却延伸而出,将整枘紫鳄剑包裹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定疆右手伸过去,两边的气脉自然而然的交融起来,又成为另一种网脉,徐定疆双手在气脉中将紫鳄剑拔出鞘外,两边手中物件形状不同,转眼又化成另一种状态。
  有意思!徐定疆一面在腰带上别上剑鞘,心中却欣喜万分,每一种不同的气脉结构,该都有不同的特性,若弄清楚了,岂不是大有好处,就可惜两位供奉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赶来,自已完全没时间多作揣摩。
  确实没时间。虽有数公里远,但刘尉达、刘尉莽两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掠过了这段距离,在徐定疆前方二十公尺处停了下来。
  徐定疆一直挂着笑容,但见两人的表情,他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沉重,知道状况恐与自己估计的有些不同,但徐定疆脸上笑容依然灿烂,同着两人躬身说:“见过两位供奉爷爷……”
  “废话不用多说了。”刘尉达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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