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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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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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晶露点点头说:“也该回去陪陪家人,记得替我问候‘北域王’、‘神慧卫国使’以及‘凤安卫国使’,还有几位夫人。”陈东立的父亲陈慕凡便是“神慧卫国使”:“凤安卫国使”刘图则是“北域王”主子,也就是陈东立的舅舅。
  “是。”陈东立恭谨的说。
  “‘威远护国使’呢?”陈晶露顿了顿改口说,“该说皇储……皇储也与你一同回去吧?”
  陈东立微微一愣,转头望向徐定疆,他心里颇为讶异,陈晶露莫非不知道熊族犯境之事?
  徐定疆却没解释,只咧开嘴说:“皇上不准,说不定有别的安排。”
  陈晶露也没追问,点点头不再言语。
  陈东立一头雾水,顿了顿才说:“不打搅王妃了,晚辈告退。”
  徐定疆跟着蹦起说:“娘,我送送东立。”
  陈晶露只点了点头,徐定疆推着陈东立就往外走,陈东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出了外厅。
  “这是怎么回事,伯母不知道北疆的事吗?”走出没几公尺,陈东立忍不住就问了。
  “也没刻意瞒她。”徐定疆眉头皱成一团说,“但她最近什么事都不关心,在她耳旁说话仿佛耳边风,有没有听进去都不知道。”
  陈东立不能理解,毕竟他也没有这种经验。陈东立只能说:“你多陪陪伯母,我自己走行了。”
  “你的行李不是整理好了?”徐定疆懒洋洋的说,“我送你出城吧。”
  多说反而浪费时间,陈东立在徐定疆陪同下回房提了行李,两人骑着龙马刚踏出“馨云殿”时,同时一愣,跟着便下马施礼说:“参见皇储。”却是刘演等在门外。
  刘演脸色也不怎么开朗,他向两人走近说:“东立,你这就要出发了?”
  “是。”陈东立回答。
  “我送你一程。”刘演叹口气,说道,“若不是父皇不准我北返,我也该一起回去的。”
  陈东立虽不笨,但却不善矫饰,他心里本觉得刘演也该北返,自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也许皇上会派皇储去东极城。”徐定疆笑笑说。
  刘演苦笑了一下没接口,徐定疆见状,知道刘演还有话要对陈东立说,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硬凑在中间,只好将龙马的缰绳一递,叹口气说:“那就让皇储送他了,我也好躲躲懒。”
  刘演正有此意,微笑接过缰绳说:“这几日也辛苦你了,就让我代劳吧。”
  徐定疆目送两人离开,随即转头踏入殿中,刚踏入广场,便见赵才与墨琪两人急急忙忙的赶来,他微微一愣说:“干什么?”
  “参见小王爷。”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看来十分有默契,说完后还自然而然的对望一眼,眼中掩不尽的满足情意。
  自己这么干不打紧,看别人甜甜蜜蜜可有些肉麻,徐定疆不由得打了个颤,苦着脸说:“你们找我有事?”
  “不是找小王爷。”赵才急急说,“陈龙将呢?”
  “走了。”徐定疆没好气的说。
  赵才一愣,不知应如何接话,还是墨琪推了他一把,赵才才急忙的说:“我们找陈龙将有事……”
  “算了吧。”徐定疆叹口气说,“皇储有事找他,你们凑什么热闹?”
  “皇储?”两人同时一愣。
  “不然我怎么会回来?”徐定疆脸一紧说,“到底什么事?”
  赵才回过头望着墨琪,墨琪却是一脸焦急,顿了顿才说:“他……这么一去,梦羽这么办?”
  什么梦羽怎么办?徐定疆瞪大眼睛,他一直没时间注意此事,这时听墨琪一说,徐定疆回想起前些日子的状况,这才搞清楚发生了何事。徐定强大惊小怪的比说:“东立欺负了梦羽?”
  扯到哪去了?墨琪急的一跺脚说:“小王爷!”
  “开开玩笑。”徐定疆呵呵一笑说,“不过我说老实话,你们这么追上去,是要留下他还是怎么?”
  墨琪嘟起小嘴,不知该拿徐定疆怎么办,赵才连忙抢上来说:“启禀小王爷,因为陈龙将一句话也没交代,墨琪想替梦羽问问……”
  “是梦羽要你们问的?”徐定强脸色突然一正。
  “才不是。”墨琪说,“昨晚她闷着不吭声,一个人躲着掉泪,我怎么问也弄不清楚,今天才传来陈龙将北返的消息,我想问问陈龙将到底存什么心。”
  “存什么心?”徐定疆糊涂了,搔搔脑袋说,“他不就是要回去陪着亲人吗?”
  听墨琪这么说,陈东立昨晚就已经向梦羽交代清楚了,这两人在急什么?
  “总该把梦羽带走吧?”墨琪瞪眼说,“两个人若真心相对,难道不该共患难吗?”
  徐定疆蓦然一震,猛然想起了白玫,她这时一定是在受苦吧?自己却在都城逍遥,怎么对得起她?想到这里,徐定疆额头上冒出了一点点的汗珠,竟是有些惶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徐定疆脸色不对劲,两人不知怎么回事,正纳闷时,徐定疆猛一抹汗说:“你们要问就去问吧,我想东立是为了顾全梦羽的安全,才这么做的。”
  墨琪与赵才对望一眼,两人正要从徐定强身侧离开之际,徐定疆忽然加了一句:“加把劲儿绕出城外等,皇储大概只会送到那儿。”
  “是。”两人应是之后,携手向着门外掠出,速度十分的快捷,看来赵才的功力又似乎又提升了些,只不知为何墨琪的功力似乎也有相当的进展?
  不过徐定疆虽看在眼里,这时却无心细思,念头依然在白玫身上打转,这么任她留在刘礼军中,万一出什么事,自己如何对得起她?
  正在殿门口烦恼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叫声,徐定疆一愣转头,随即有些无力的说:“原来是你们,又怎么了?”
  “定疆大哥。”门口两位少女,异口同声的笑着说,“听说您立了大功,两位供奉爷爷很称赞呢。”两姝正是右相徐梦凡的那对孙女徐昙如、徐杏如。
  供奉爷爷不找自己麻烦就不错了,会称赞自己才有鬼。徐定疆心里苦笑,摇头说:“你们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两人脸一红,还是徐杏如伸伸舌头说:“定强大哥好厉害……我们能不能进来说?”
  徐定疆身子一让说:“进来吧,不过我没什么时间,你们说快些。”
  徐杏如鼻子微微一皱,娇瞠说:“好过分,才进来就下逐客令了。”
  徐定疆微微一怔,倒不是对徐杏如的口气担心,他看得出来徐杏如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徐杏如这么一皱鼻子,却让徐定疆想起白玫的习惯动作。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招招手说:“来吧,我们到偏厅去谈。”三人到了偏厅,两个小丫头东张西望了片刻,开口又总是些言不及义的东西,徐定疆渐渐的有些不耐,开口说:“你们不是有问题吗?”
  两人对望一眼,活泼的徐杏如开口说:“定疆大哥,听说你们有遇到白家的人?”
  果然是这件事。徐定疆点点头说:“确实有见到。”
  “原来他们真的逃出城外了?”徐杏如生气的说,“枉费我们替他担心了好一阵子。”
  “担心谁?”徐定疆苦笑说,“白敏那小子?”
  “就是那小子。”徐杏如气鼓鼓的说,“没想到他们居然敢背叛,真是太可恶了。”
  “不然呢?”徐定疆摇头说,“他们不叛也是被关,能怎么办?”
  “也对。”徐杏如歪着头说,“那就不要太怪他了。”
  懒得跟你们胡闹。徐定疆摇摇头说:“就这个问题?”他早想找个借口抽身了。
  “还有、还有。”徐杏如忙着推了徐昙如一把说,“你还不问?”
  徐昙如的脸霎时红了起来,急急的摇了徐杏如一下说:“你又来了。”
  “本来就是你要问的。”徐杏如瞪大眼,一脸错愕的模样,过了片刻才说,“不然我替你问。”
  “不要啦。”徐昙如急了,跳起来说,“不要问了。”一转身往外就飘了出去,看来功力又有一定程度的进步。
  徐杏如连忙跃起急追,一面向徐定疆打个招呼说:“定疆大哥,对不住了。”话声未落,人已经飘出了厅外。
  这两个小丫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徐定疆莫名其妙,搔了搔头这才往后殿行去。
  徐定疆因为心里有事,脚步并不快,走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破风声,似乎有人正向着这面接近,徐定疆回过头,却见又是徐昙如、徐杏如连袂而来,而徐昙如的脸上依然还带着三分扭捏,似乎是被硬拉来的。没片刻,两人同时落在徐定疆的身后两公尺处。
  看来这次真的要说了,徐定疆耐着性子转过身来说:“好,说吧。”
  两人这次不再你推我挤,一头长发的徐昙如轻吸了一口气说:“定疆大哥好像十分忙……”
  “我确实还有事。”徐定疆倒也不是讨厌这两个小女孩,不过他这时实在没什么心情与人笑闹,而两姝年纪又太小,也不适合与自己谈心事,徐定疆才会表现出一副很忙的模样。
  “既然这样……”徐昙如低下头说,“不知陈龙将可有空?”
  自己很忙所以要找陈东立,这是什么逻辑?徐定疆一头雾水的说:“东立回北疆了,刚走。”
  “啊……”两殊同时惊咦一声,徐昙如皱起眉头带着三分愁绪,徐杏如却是跳啊跳的说,“啊呀,来不及了。”
  “到底有什么事?”徐定疆说,“你说说看。”
  徐昙如又扭捏起来,开了两次口却没说出话来,徐定疆蓦然有些心惊胆颤,莫非这小妮子爱恋上了陈东立?这可有些麻烦,但又为什么要先问自己有没有空?难道与自己也有关系?……
  正胡思乱想时,却见徐杏如已经不耐的说:“还是我说吧。定疆大哥,我姐姐研究出了几套阵法,想向你或陈龙将请教一下,现在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种事。徐定疆松了一口大气说:“这是小事,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听你说……”见徐昙如露出失望的神色,徐定疆暗叹一口气,改口说:“这样吧,你有纪录吗?”
  徐昙如连连点头,小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跟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但是却又有些迟疑没递出手,这下徐定疆与徐杏如都急了起来,徐杏如伸出手要抢,徐昙如却是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徐杏如一愣,却见徐昙如一转身,珍而重之的交给了徐定疆。
  徐杏如这才扮了一个鬼脸说:“总算送出去了,可以回去了吗?”
  徐昙如动也不动,只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徐定疆,徐定疆过意不去,将那本薄薄的手抄本打开,只见里面字迹极为娟秀,一行一行整整齐齐的写着阵法的变化,徐定疆略为浏览一下,点头说:“这是盾阵的变化?”
  徐昙如露出喜悦的神色,但随即正色说:“是,里面一共有四套阵法,首先是盾阵,其次是凹阵、蛇阵,最后是困阵。”
  “盾凹蛇困?”徐定疆带笑问,“那锥杀呢?”
  徐昙如没直接回答,顿了顿才柔柔的轻笑了一下说:“若能防御得当、以少退多,也就够了。”
  “战场争胜,难免有杀戮。”徐定疆有些诧异的说,“只做防御岂不是过于被动?”
  “当战则战。”徐昙如抬起头来,不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虽仍但着三分羞涩,依然是侃侃而言,“若能防守得好,可说已立于不败之地。”
  “那如何争胜呢?”徐定疆起了三分兴趣,望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其实冲杀重要的是气势,布阵只是其次。”徐昙如声音又稳了些,“只要基本阵法熟练便可,但若敌强我弱之时,盾凹蛇困若再缺少变化,就真得拦不住敌人了。”一面说,她的眼神中同时出现了少见的神采。
  徐定疆听了微微一怔,这话说得颇有三分道理,但与自己的想法却有些不同。
  徐定疆脑袋思索片刻,正要开口之际,一旁的徐杏如忽然跳了起来,大叫说:“我受不了了。”
  两人同时被徐杏如的举动吓了一跳,徐定疆瞪大眼睛望过去,只见徐杏如挥挥手向着自己姐姐说:“我对阵法一点兴趣都没有,定疆大哥愿意陪你聊了,我先走一步。”
  这话一说,徐昙如的脸立即又红了起来,整个人由刚刚的神采飞扬又变回忸怩,她连忙拉着徐杏如的衣襟,徐杏如却一闪身说:“拉我做什么,对阵法我可没兴趣。”徐杏如抢不到徐昙如的书,徐昙如却也拉不着她的衣襟,两姊妹的轻身功夫本就半斤八两。
  徐昙如拉不到妹妹,只好声若蚊蚋的说:“你陪陪我嘛。”
  “不干。”徐杏如吐吐舌头说,“听你们说这些,我不如回去练功。”话一说完,徐杏如飘身而去。
  徐昙如一把没抓住,眼见徐杏如身法轻灵的纵跃而出,徐昙如遇动还止,转回红透了的双颊说:“定疆大哥……对……对不起。”
  “没关系。”徐定疆耸耸肩说,“另外再找时间也可以。”
  “不……”徐昙如摇摇头,顿了片刻说,“除非定疆大哥有事。”
  徐定疆不禁失笑,看来这小丫头固然害羞,但却对阵法十分有兴趣,足以让她忍着羞涩一个人留在这里,徐定疆眨眨眼,忍不住开玩笑说:“你一个人留下来,不怕出什么意外?”
  这么一说,徐昙如脸更红了,徐定疆正想接着开玩笑,但见徐昙如涨红了小脸,徐定疆不禁又有些自责,若不是为了讨论阵法,她只怕早巳开溜,自己仗着对方有求于己态意说笑,可有些不公平。
  但徐定疆的个性本就不怎么正经,却也没多严肃的反省,他只搔搔头,心想看来只有谈起阵法才能转换她的注意力了,便将话题一转说:“如你刚刚这么说,若是敌众我寡,岂非不能攻击?”
  徐昙如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她眼睛二兄,抬起头说:“不然,若以盾困等阵防御,其实敌方部队久攻不下,必然逐渐气沮,两军对阵,无论何种阵势,本就会彼此逐渐损耗,对方久战之下,自然会发觉敌我之势逐渐转换,而到时,对方想胜无方,只有退败一途。”
  “也就是说……”徐定疆一笑说,“在困盾之阵中,其实还隐藏杀机?”
  徐昙如脸上的光彩更盛了,她带着几分喜意的说:“正是如此,困盾若止于困盾,那岂不是便宜了对方?”
  这样徐定疆就明白了。他自己设计的阵法,还不是困中含杀、杀中含困?不过徐定强却疑惑的说:“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设计锥杀中也隐含困盾的阵法?”
  “其实没有必要。”徐昙如喜孜孜的说,“我是把锥杀化入了其他四阵当中……”
  “这么厉害?”徐定疆夸张的说,“那可真要拜读一下了。”
  才刚恢复正常的徐昙如脸又红了,她顿了顿才说:“不……不敢当,只是胡乱想而已。”
  “你研究出的只有四阵吗?”徐定疆又问了。
  徐昙如头轻轻一侧,低笑说:“当然不只,不过只有这四阵勉强能见人……”
  “太客气了。”徐定疆又翻了翻书,微笑说,“我今晚如无意外,会好好看过一遍,明日再与你细谈。”
  “多谢定疆大哥。”徐昙如喜悦的行了一礼,转身娉婷的去了。
  真是个聪明的小美女。徐定疆赞叹一声,却不知日后哪个少年郎有这般福气……只不过太害羞了些。
  徐定疆笑了笑,脑海中突然冒起白玫与刘芳华的身影,他心里又担心起来,她们现在可还安好?若不是母亲现在的情况特殊,自己实在该放下这里的所有事情,一个人离城寻觅……
  大军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北行,一开始,大多数的部队都弄不清撤退的原因,随着时间过去,消息渐渐传开,这时大多数人已经知道熊族入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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