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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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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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总不会有什么埋伏。徐定疆心念一动,体外劲力一张之间,下方的木板立即碎裂出一个半公尺宽的洞口,徐定疆将那片厚木板以内劲引起,放到一边,至于往下碎散的木屑就管不了了。
  到了深处,底下自然更是一片漆黑,徐定疆拿着磺石棍晃了晃,见下方是一小块约莫两公尺见方的密闭空间,四面的墙壁空空荡荡,啥东西都没有,这下徐定疆可有些一头雾水了,在这么漂亮的殿宇中,何苦弄一个这样的房间?还没窗没门,只有上方通入的小气孔?
  想不透还没什么要紧,问题是这么一来,徐定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莫非又要选个墙壁打破?这也太夸张了吧?
  问题是别无选择,徐定疆依着刚刚的想法,也不再打探二楼有啥东西,直接往下方一挖,向着一楼穿了过去。
  一楼与二楼间,自然也有着一样的隔间,徐定疆不再耗时间,又运劲破开一楼的洞,向着下方探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与二楼一模一样的密闭空间。
  依着格局,这里本来应该都是楼梯的所在地,但看来楼梯都被拆掉了,徐定疆索性再往下探,果然又是一层,还好地下层只有一层,再下去就是实实在在的土石了。
  终于到了地下层,若真有什么怪物就该是藏在这儿了,不过一路过来,徐定疆心里越来越是疑惑,若这整栋建筑物都是这副德性,两位供奉爷爷还愿意来此居住吗?
  岂不是十分麻烦?想到这里,徐定疆对于騔獚是不是在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怀疑。
  无论如何怀疑,总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傻在这里,依着刚刚的经验来看,西南方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东西,想通向其他的区域,该是往东或北方走,也就是说,东面或北面的两片墙壁,总要找一片打破。
  没有迟疑多久,徐定疆一下子把东面的墙壁打穿,往外一看,徐定疆吃了一惊,却见眼前是一条幽暗潮湿的甬道末端,一直向着北面通了过去,在甬道的西面,除了这片木墙之外,就是一大片的泥壁,但东面的墙壁光泽却有些不同,仔细一看,竟是由大片大片的厚重金属壁衔接建成的,这可不是容易撞开的,徐定疆傻了片刻,只好循着甬道,向北面走去。
  走没数公尺,徐定疆便发现东侧有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上下还各有一个窗形可开关的小孔,这有个最贴切的名称──地牢。
  总算是找到了,有这么个好地方,騔獚非关进来不可,徐定疆高兴的加快了脚步,无声的沿着甬道直奔,越奔,徐定疆越是讶异,这下方居然是整片的地牢,里面的牢房恐怕不下三十间,而且都是一式大小,每间约莫都可以住个三、五人还颇宽敞。
  整个地牢的甬道却也别无岔路,只有这么一条,每到了尽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向,而后逐渐地向着东面推进。徐定疆到了甬道的最后,这才发现在正东方居然有个向上的开口,看看方位,似乎距离一楼的大门并不远,说不定从大门进来反而快多了。
  想想也有道理,就算刘冥与其手下能够穿墙过壁,总不会亲自来伺候关在牢里的人物,总要留一条让随侍或士兵出入的通道,那自然是在大门附近最为方便了。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该把一个个窗口打开,看看哪个监牢里面有藏着叫做騔獚的怪物?
  自被徐定疆所扮的蒙面人唬了一跳之后,陈东立除了吩咐部队小心防守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能做,但徐定疆的失踪,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正好遇到陈东立有事想与他商议。
  陈东立站在屋外,望着庭院中的花圃,心里有些无奈,有些焦急,更有些为徐定疆担心,就在这时,一个优雅的声音,带着三分羞涩的轻唤了一声:“陈……东立。”
  陈东立转过头来,见到来人,脸色立即由凝重转为柔和,十分温柔的笑着说:“你来了?”
  “我刚回来。”那双明眸顿了顿才说:“听说出了事……你说了吗?”
  “我没看到定疆。”陈东立的笑容僵在脸上,叹了一口气,往前两步拉起对方纤细如柳、皎洁如玉的一双柔夷说:“梦羽,定疆失踪了。”
  “小王爷?”这个丰姿绰约的女子正是梦羽,梦羽手这么被陈东立一牵,其实颇为羞涩,这也是两人现阶段最亲密的举动,她正拿不准该不该抽回手,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惊,也忘了松开手,只楞楞的望着陈东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七、八日前,因刘然突然下令部队进驻“馨云殿”,陈东立得以与日夜思之的梦羽近在咫尺,自然是下足了功夫,陈东立的条件毕竟不坏,梦羽其实也颇乐于与他亲近,不过对于陈东立逼她直接叫东立她实在不大习惯,往往“陈龙将”三字叫到一半,这才转过称呼。
  陈东立难得能握着梦羽的手这么久,他自然不会傻的放开,有些愁苦的脸孔又乐了起来,开朗的说:“不过应该没事,定疆可不是省油的灯。”
  “希望如此。”梦羽终于还是抽回了双手,转过身说:“不然王妃一定十分担心。”
  “梦羽。”陈东立连忙移到梦羽的正前,轻声细气的说:“定疆一定会帮忙的。”
  梦羽目光转过,避开了陈东立的目光,脸上泛出了淡淡一层薄红,彷佛飘过红色月星下的薄云彩,她迟疑了一下脱口说:“还是别说了。”
  陈东立一怔,连忙说:“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梦羽顿了顿,摇摇头说:“还是……还是不要啦。”
  陈东立的神情转为失望,欲言又止的却又说不出话来,梦羽瞄了他一眼,有些于心不忍的低声说:“你又怎么了嘛?”
  “我……”陈东立低着头,整理了片刻一开嘴,又是哑口无言。
  梦羽四面望了望,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她伸出右手轻握了握陈东立的左手,快而轻声的说:“墨琪呢?她怎么办?”一说完话,手又连忙松了开来。
  陈东立恍然大悟,透了一口大气说:“原来是为了墨琪,我还以为……”他的左手一面颤了颤,颇有些舍不得刚刚的触感。
  梦羽白了陈东立一眼说:“小声些,若给墨琪知道了,她又要啰唆了。”
  “可是……”陈东立回头一想,忍不住又说:“万一以后我们分发到不同的地方,那怎么办?”原来他想找徐定疆帮这个忙。
  “不同就不同嘛。”梦羽瞅了陈东立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陈东立又急了,慌张的说:“那我们岂不是见不到面了?怎么可以?怎么……”
  梦羽也只是逗逗陈东立,毕竟陈东立这么反应,听了颇让人高兴,梦羽脸上绽开一抹轻笑,转个身子说:“我不知道。”
  “不然我连墨琪都一起说。”陈东立试探的说:“这样也不会把墨琪抛开了,你觉得呢?”
  “这……”梦羽微微心动,若能与陈东立朝暮相处,确实颇为快慰,但若真向小王爷提出此事,眼前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不在乎,自己可不好意思;但若是不说,日后他若是远调北域,莫非真的就此不再见面?梦羽眉头微微蹙起,一时拿不定主意。
  倒是陈东立想了想,又高兴的说:“还有个好处,赵才不是蛮喜欢墨琪的吗?他们……
  ”
  说到一半,梦羽已经止住了他后半段话,皱眉摇头说:“别提这个,若给墨琪听到了,有你受的。”
  “怎么?”陈东立莫名其妙的说:“赵才得罪了墨琪?”
  “也不是。”梦羽微侧着头,一面思索一面说:“一开始,赵才还会接近墨琪,到了这儿,他们俩个似乎不大对劲,见了面就是大眼瞪小眼,若是在墨琪面前提到赵才,她会生气的,可是……你……你看什么啦!”说到最后,却变成娇嗔。
  原来陈东立看梦羽侧头时露出的洁白无瑕的头侧,不禁有些迷醉,一时也听不清梦羽在说什么,没想到却被梦羽当场捉住。
  陈东立尴尬的说:“没……没什么,他们大眼瞪小眼……呃……这么糟啊?”
  “你才知道。”梦羽心里虽甜,脸上却装出三分薄怒的说:“你再乱看,我不跟你说话了。”
  “是、是。”陈东立从善如流,至于能不能确实做到,那就再说了。
  反正梦羽也没多认真,自然也不深究陈东立回答的有多恳切,只接着说:“所以墨琪最近心情很差,我怕若是你跟小王爷一说,把我编入你的部队中,墨琪一个人更难开解了。”
  “干什么心情差?”陈东立楞了楞,过了片刻忽然大呼小叫的说:“原来她……她其实也喜欢……”
  “你小声点。”梦羽连忙用手捂着陈东立的嘴说:“墨琪在院子外等我,你别害我。”
  这柔柔软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唇上,比之手与手的接触又是不同的滋味,陈东立还真的立即住口,只喜孜孜的望着梦羽,梦羽见陈东立陶醉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立即缩回手,瞪了陈东立一眼接着说:“墨琪自己可从不承认,你说话要小心些。”
  “这是何苦?”陈东立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听话的压低声音说:“心里有感情,说出来不是痛快些?”
  “谁像你一样……”梦羽虽然轻瞪陈东立,却又忍不住想笑,想起陈东立七、八天前找自己吐露心声时的尴尬模样,他今日倒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话?
  不过陈东立倒是懂得自己检讨,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墨琪毕竟是女孩儿家,要她说是不对的,我倒要去问问赵才吃错了什么药。”
  “你别去搅和。”梦羽连忙制止,若是出了错,墨琪不怪她才有鬼。
  “不、不。”陈东立义愤填膺的说:“你看看我,若不是勇于表白,岂有今日?我要去问问赵才。”
  什么叫岂有今日?今日是如何了?梦羽又羞又气的说:“你少给我多管闲事,不然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两人正为此争执时,脸上罩着一抹轻愁的墨羽踏入了院门,两人的对话自然立即停了下来。与陈东立对视一眼,梦羽立即说:“墨琪,我马上就没事了。”
  “别麻烦了,我还是自己先走。”墨琪有些索然的挥挥手说:“别顾忌我,你们反而谈的不尽兴。”说完跟着一转身,向着院子外便走。
  这话十分有道理。陈东立大表赞同,没想到梦羽却似乎不大同意,只瞅了陈东立一眼说:“就这样……我先走了。”一面追着墨琪而去。
  “晚上再去找你。”陈东立忙叫。眼看着双姝离去的身影,陈东立心里念头一转,深觉一定要帮帮这个十分识趣的墨琪一个忙,他立即转身,向着赵才的房舍走去。
  赵才身为徐定疆部队的亲兵统领,自然住的离徐定疆不远,陈东立只绕过了几座房舍、楼阁,便到了赵才的屋外,门外这时已有亲兵往前施礼说:“参见陈龙将。”
  “赵管带在吗?”陈东立问。
  亲兵脸上有些尴尬,怔了怔才应答:“启禀龙将,赵管带说……他得知小王爷失踪,要率兵四面搜寻。”
  这话回答的古古怪怪,陈东立眉头微微一皱,起了些许疑心,颇有些不敢相信,赵才对徐定疆可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何况这件事牵涉到刘冥一派,也不是赵才所能应付的,陈东立想了想,笑了笑,转身换了一个方向走去。
  “说起来,还是陈龙将够意思。”在屋中,除了正轮值的池路、吴平两人外,赵才正在杜给房中,与锺名古、袁业家、杜给三人高谈阔论,赵才这时正大声说:“若我在陈龙将手下,我也心服口服,那个徐疯子我就是不爽……你们知道吗,他居然把四个随侍都收成侍妾,我就不信他这么有办法。”
  杜给苦笑着说:“你也别这么说,多收几个侍妾本就十分正常,跟有没有办法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锺名古哈哈笑说:“赵才家里不准收妾,你们不知道,他可憋久了。”
  赵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说:“锺名古,你懂什么?这样才能练‘猛鲨拳’。”
  “你不是早就练成了?”袁业家打圆场的说:“想纳妾就纳妾嘛。”
  “谁想纳妾了?”赵才哼了一声说:“老子才不稀罕。”
  “不纳就不纳。”袁业家不易发火,转个方向说:“赵才,你和那个黑俏妞有什么仇?
  干什么每次都……”
  “你少啰唆!”赵才被踩到痛处,跳起来叫。
  “这么大声?”陈东立的声音恰从门外传来,一面推开门说:“你们都好吗?”
  刚才他心里一转,想到赵才必是来找朋友叙旧,索性赶来凑热闹。
  “参见陈龙将。”四人一起起立行礼,说老实话,他们对陈东立的好感确实比对徐定疆还大上一些,其中尤以赵才为最,至于一般的士兵,就没这么明显的爱憎了。
  “坐。”陈东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说:“赵才刚刚在叫什么?谁在啰唆?”
  袁业家还来不及反应,锺名古快人快语的说:“谁啰唆了,还不是赵才提到那黑妞就发火?”
  陈东立当面,赵才可不好意思发作,只能尴尬的说:“你们别乱说话……陈龙将,没事、没事的。”
  原来恰好提到墨琪,陈东立心中暗叹此行不虚,连忙追问:“是指墨琪管带吧?她怎么了?得罪你了吗?”
  赵才这时总不能回一句“你少啰唆!”,他只能不甘不愿的说:“启禀龙将,真的没事。”
  陈东立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望着赵才却是不说话,赵才颇有些无法招架,嗫嚅的说:
  “真……真的。”
  “既然没事……”陈东立一笑说:“那为什么要给人家脸色?”
  “我给她脸色?”赵才一撇嘴说:“是她给我脸色吧?”
  “所以你就还以颜色?”陈东立点点头,慢条斯理的说:“很快乐吗?”
  赵才一楞,没想到陈东立会问出这句话,他怔了怔才说:“快乐当然谈不上,可……”
  “这么说你不是很快乐了?”陈东立截断赵才的话说:“既然如此,何必呢?”
  赵才低着头,没再说话,袁业家看不过去,接口说:“启禀龙将,也不是赵才一个人的错……”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陈东立笑着解释说:“赵才,你可别误会。”
  “属下不敢。”赵才却是有些想不通了。
  “我只想知道一事。”陈东立记得梦羽的嘱咐,不敢贸然直说,绕了个弯子说:“两人互相白眼后,你事后会不会有些难过……赵才,老实说。”
  会不会难过?赵才一时之间可也整理不出自己的思绪,不愉快就是肯定的,至于会不会难过……
  杜给却是哈哈一笑说:“当然难过,要不然也不会把气出在我们身上了,启禀龙将,但你想要赵才承认,那可并不容易。”
  “这就对了。”陈东立晓以大义的说:“赵才,你有这种感觉,墨琪说不定也有,你可得记得这一点。”
  墨琪也有?赵才一楞,心里一阵迷糊,她若也有,岂不是与自己的感觉相同?这怎么可能?可是陈东立也不会无的放矢,莫非他有什么消息?最近他与梦羽走的颇近,难道是那儿传来的消息?可是这怎么可能?八成还是胡猜的吧?但若是真的怎么办?现在还来的及吗?
  这时,其他四人都没说话,只赵才一个人低着头发楞。过了片刻,赵才察觉到不对,连忙抬头装笑说:“吸呀,这种事有什么好烦恼的?不谈这个……”
  还不是你一个人在烦恼?其他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想笑,但还是碍于赵才的面子忍了下来,其中忍的最痛苦的,当属锺名古无疑,这时若是池路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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