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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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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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浪见状向外扬声说:“请他们到营口的会客厅,我马上就到。”
  “是。”门外的白家人恭声的回答,随即急步的奔去处理。
  两人往外走的同时,白广回头说:“反正过两天小玫也该回来了,等她回来再做决定吧。”
  两人并肩向外走时,白广一面低声的将今晨的状况向白浪略作说明,白浪听了也十分讶异,这才知道为什么白广刚刚会提到都卫军高层,并对左、右督国王提出怀疑,却不知今天来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位想必是白龙将。”两人走入会客室,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当即向着白浪淡淡一礼说:“在下铁仇,为‘左府都卫军’总教头。”
  “好说,铁总教头请坐。”白浪贝此人虽面带微笑,但眉宇中却隐隐现出一股煞气,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铁仇欠身坐下,一面大剌剌单刀直入的说:“白龙将一仗成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左督国王也是十分倾慕,明日晚间王府中举办小型筵席,若白龙将有空,左督国王希望能见到白龙将。”
  这话可是不大客气,白浪微微皱眉还没说话,白广在一旁微笑岔出说:“铁总教头身为左督国王府中三千都卫军总教头,竟然亲自前来相邀,这可是天大的面子,龙将一定准时赴宴。”
  铁仇目光有些轻蔑的扫过白广,回望白浪说:“这位是……?”
  “我的四师弟,陈广。”白浪简短的回答。
  铁仇态度稍作了些转变,向着白广微微点头说:“原来是白龙将的四师弟,这就难怪了,到时还请一起赴宴。”
  白广一笑说:“铁总教头这话有趣了,莫非我们师兄弟每一位都欢迎?”
  铁仇哈哈一笑说:“陈兄弟是明白人,想来应该不用铁某饶舌。”
  “铁总教头。”白浪见两人相对而笑,他却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皱皱眉说:“可否请教明日晚宴之所由?白某可需预作准备?”
  铁仇似有些意外,怔了怔才有些僵硬的干笑说:“这只是左督国王每月一次的晚宴,主要目的在与部分朝中同僚多些沟通的时间而已,白龙将无须作任何准备。”
  “我们明白了。”白广满面笑容的说:“多承左督国王抬举,烦请铁总教头回覆时就说……我们受宠若惊,必定准时赴宴。”
  “一定、一定。”铁仇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说:“在下这就回去了,到时再瞻仰两位的风采。”
  “铁总教头慢走。”白浪与白广连忙站起相送。
  见铁仇远去,白广这才回头说:“浪大哥,刚刚差点闹了笑话。”
  “怎么?”白浪莫名其妙。
  “这种宴会其实就是左督国王私下培植党羽的聚会。”白广说:“你这么一问,铁仇岂不是尴尬?”
  “原来这样?”白浪开始头疼了,到了都城竟有这种麻烦事?
  “既是小型筵席,按道理,参与此宴的若非心腹,就是在都城举足轻重的人物。”白广正色说:“若不是今日陈康亲见护国使领我入宫,浪大哥的名气又算响亮,我们未必有资格参与此宴。”
  若有选择,白浪颇想将此事交给白广便罢,问题是怎么样都说不过去,白浪只好苦笑着摇头,没再说话。
  “浪大哥。”后门传出白敏的叫声:“垒哥回来了。”
  “阿垒?”白浪与白广同时回头,只见白敏带着浑身土泥的白垒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广忍不住笑说:“阿垒,你是窜到哪里去了?”
  白垒脸上露出微笑,四面望望说:“还是到后头去说吧。”
  白浪踏前一步说:“阿垒……”
  “我知道。”白垒点头说:“小敏刚刚已说了,我以后每次回来都会向浪大哥报告。”
  “那倒不重要。”白浪拍拍白垒的肩膀说:“有发现记得商量一下,别自己冒险。”
  白垒似乎有些错愕,怔了怔才说:“是。”
  “走吧。”白浪一直觉得白垒有这种特殊嗜好十分辛苦,颇想帮他些什么却又无处可帮,所以每次见到白垒都有些感慨。
  “我不过去了。”白广忽微笑说:“我们的队伍该整编一下,总不能龙将出门却没有随行的官兵。”
  “麻烦你了。”白浪点头说。
  “应该的。”白广一面走一面回头笑说:“不过浪大哥自己也要注意一下,不久后我就帮不上忙了。”
  白浪明白,白广并没有计划一直跟着自己,以后这种事确实需要用点心。
  三人走出会客厅,往白浪的单人房缓行,忽然白敏出声说:“浪大哥,以后这些事情我也可以帮你。”
  这小子什么都想帮忙,白浪好笑的说:“好啊,以后就麻烦你了。”
  “可惜灵姐还没回来。”白敏有些惋惜的说:“灵姐最细心了。”
  白浪想起久以未见的白灵,她随着那个古怪老人,现在不知可好?三个月的时间只过了近一个月,不知她回来时功夫会进步多少?
  白垒突然说:“放心吧,橹爷爷人很不错。”白垒是在橹老人帮助下才取得天鹰逃出东极城的,对橹老人也有一定的认识。
  “我知道。”白敏摇摇头说:“浪大哥,垒哥这次可是有大发现晴。”
  “是吗?”白浪转过头望着白垒。
  白垒点点头说:“该算是蛮重要的地方,而且很隐密。”
  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浪好奇心起,对两人说:“那就赶两步。”一面略提了速度。
  白敏兴奋起来,往前一冲说:“看谁先到!”
  白浪与白垒同时提起速度,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有些莞尔,白敏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
  刘芳华与白广谈完后回到檀云殿,一颗心闷闷的十分不快活,白浪他就不会向自己道个歉吗?一定要等自己原谅他吗?刘芳华轻轻一咬牙,自己才不干这种事,他居然让小玫去出卖色相,这岂是一个正人君子的行为?可是……白浪不像是这种人啊,莫非真的与他无关?
  刘芳华转念一想,又不高兴起来,就算真的不是,他也可以主动来向自己解释啊,一定要等自己送上去吗?送上去……想到这三个字,刘芳华脸上涌出一阵晕红,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呆木头会让自己心情纷乱?
  他是不是其实对自己根本无情?刘芳华痴痴的想,从一开始,似乎就是自己对他表示好感,尤其他将父亲救出东极城之后……但虽然从来没说,他那时的目光却已经十分的明白告诉自己,不然他为什么要入东极城?上次何威凡叛变时自己误会他,他也是傻楞楞的不懂得辩驳,可是……就算这些都不计较,他居然怀疑我气的是定疆?
  ……我才不是……才不是……刘芳华脑海中浮起徐定疆搂着白玫的情景,心底又是另一种刺痛,她倏然一惊,莫非自己真的还暗暗喜欢着那个风流大浑蛋?
  但这和对白浪又大不相同,白浪……这个男人,却是会让自己患得患失,又爱又怕,两人间不可测的未来,还多了些莫名的刺激感,不像徐定疆,若是与他在一起,未来的岁月简直已经明明白白的摊在眼前,想到就觉得无趣……
  刘芳华想来想去头胀的难过,她猛的拔剑飙出房门,长剑白光一闪,翻翻滚滚的在院中施展起来,想藉着练功忘去这所有烦恼的事情。
  在门外守候的两名随侍可是当场吓了一跳,直到看清了刘芳华纵横来去的身影,他们才略为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刘芳华的情绪一直不甚佳,虽然不会对随侍乱发脾气,但单是看她脸色时晴时阴的就能让这些随侍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刘芳华这时将“弥伦剑法”施展开来,全身功力展至极限,两足红云也同时扬起,有如一道炫亮的幻影在庭院中闪动,现在除了练功外,已经没什么事能让刘芳华暂时忘却情感上的烦恼。
  练了好片刻,庭院出口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刘芳华百忙中瞥了一眼,却见是自己大哥刘縯。
  刘芳华缓下身法,飘到刘縯身前,喘了一口气说:“大哥。”
  “三妹。”刘縯微笑说:“大哥可能已经打你不过了。”
  “别开玩笑。”刘芳华摇头说:“我怎么比的上大哥。”两人岁数相差十余岁,功力毕竟不是一蹴而就。
  “芳华。”刘縯收起笑容,低声说:“听父皇说,你对密室的功夫有兴趣?”
  “喔,算了啦。”刘芳华其实也只是想找件事分自己的心,既然父亲坚持不肯,她也就早把这件事抛开了。
  “父亲开密室的时候,我随着他进去过一次。”刘縯皱眉说:“不过父亲还是没让我知道密室的开启之法。”
  “哦?”刘芳华有些意外,父亲不是一直视大哥为自己的继承人吗?怎么还保留着这个秘密。
  “大概是我提过想让你进去吧?”刘縯自嘲的一笑说:“父皇不大放心。”
  “哼。”刘芳华不大高兴的说:“这么小气?”
  “不过那里的功夫实在很杂乱,而且都刻在石板上。”刘縯说:“我略看了四、五套功夫,都颇精深困难,一时根本看不出来适不适合自己。”
  这么一说,刘芳华的兴趣又来了,她眨眨眼说:“什么功夫?”
  “大多是内部经脉运行的功夫。”刘縯摇头说:“大概是因为刻在石板,所以文字极简略,根本没叙述功效,不练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刘芳华的好奇之心扬起,低声说:“大哥,你偷抄一两种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这怎么可以?”刘縯好笑的说:“我再帮你求求父皇就是了。”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刘芳华带笑轻嘟起嘴说:“就不信这么难进去。”
  “别想这些,反正父皇这几天忙,到登基前恐怕都没时间再去。”刘縯忽想起一事,微笑说:“今晚白浪、陈广和他们师父包老会入宫见父皇,你要不要到场?”
  刘芳华的笑靥霎时消失,这几日父亲总要自己去找白浪,虽觉得古怪,倒是没想太多,但经白广一提醒,刘縯又这么一说,刘芳华的反感立即提起,沉着脸说:“是父皇要你这么说的吗?”
  刘縯微微一楞,还没答话,刘芳华已经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这么好算计,今晚我偏偏就去一趟。”
  话一说完,转头飘回了房间,不再理会刘縯,只留下刘縯一人楞在院中,不知刘芳华为何忽然翻脸。
  “护国使!”
  刘縯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刘縯回头一望,微笑说:“是你们姊妹,找芳华吗?”
  “本来想找陈龙将的,他却跑去训练部队了。”来的正是徐氏姊妹,妹妹徐杏如甜笑的说:“护国使也是来找芳华姊姊的吗?”
  “她似乎心情不大好。”刘縯温厚的一笑说:“你们最好避避风头。”
  徐杏如眨眨眼说:“心情又不好了?”
  刘縯有些意外,皱眉说:“怎么?芳华最近常常心情不好?”
  “上次见了白龙将之后就这样。”徐杏如与徐昙如对望一眼,抿着嘴轻笑说:“护国使,芳华姊姊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刘縯今天才听父亲刘然提过一次,现在又听到徐杏如这么说,他有些意外的自语说:“……莫非真有其事?”
  蓦然屋中传出刘芳华的骂声:“杏如!你再乱嚼舌根,小心我修理你。”
  姊妹俩同时吐了吐舌头,徐昙如轻声对妹妹说:“你又惹芳华姊姊生气了。”
  “那就快溜。”徐杏如扮个鬼脸,含笑向着刘縯行礼说:“护国使,我们先走了。”
  刘縯点点头,望着徐家姊妹飘然而去,本想立即去看看所谓的白浪是何方神圣,但转念一想,反正今晚就能见到,也不急于这一时,刘縯摇摇头,缓步踏出了檀云殿。
  “南角王”徐靖及其子“攘外安国使”徐定疆,率领数十名亲眷、随侍,另有三千名甲兵,以及数百名随队前行的长短程商旅沿南北大道向北前进。
  自四日前出发北进都城,已经过了近半的路途,南角城四位龙将全部留守,军政事务则由“玉峰龙将”安赐满暂管,徐定疆的一千亲兵自然仍是赵才领军,而南角王的两千亲兵则是由梦羽、墨琪两女率领。
  这次北上参与刘然登基大典,南角王妃陈晶露难得的随队北上,南角王夫妻既然同行,所带的东西自然不少,随侍也免不了跟着带了二十来位。
  徐定疆就较为简单,除了白玫与其形影不离之外,只连玳姿等四女也一同北上,徐定疆自我估计,这次北行观礼之后应该就会对自己的驻在地有所任命,回南角城的机会并不多,恰好这次并非行军打仗,索性把四女一起带来。
  说起特殊的随队人物倒有三名,一个是二十年未离南角城的归勇,他不知为何忽然起了游兴,向徐定疆请准一起北上,徐定疆自然不会不允;另一位是与归勇、陈晶露关系复杂的埳山老人,离南角城之前,他不知为何一直躲着徐定疆,毕竟对方是长辈,徐定疆也不好逼迫,出城后难颇有机会碰面,却也没聊什么话。
  还有一位不是别人,正是从空中掉下的怪人周广,他骑着举世无双的怪物卓卡,有时蹦到队伍前面,有时蹦到队伍后面,一路上兴致勃勃的十分开心,若不是陈晶露一双眼紧盯着徐定疆,他们一老一少只怕天天练功夫。
  这些日子,白玫与徐定疆早已形同夫妻、行坐不离,知道白玫身分的徐靖看了自然直皱眉头,不过他对自己儿子毕竟有点信心,除了偶尔瞪两眼外,也没多说什么,白玫自己心里有数,一言一行格外谨慎,不过多多少少还是避开了徐靖,省的见面尴尬。
  而白玫虽然明白了自己对徐定疆的感情,但事实上,徐定疆到底对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她直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徐定疆对自己确实够温柔体贴,无论是态度、用心的程度都无可挑剔,但白玫却也看得出来,徐定疆对玳姿等四人其实也是如此,若说是为了一视同仁,这也未免太过牵强。
  徐定疆当时曾说过,自己若是愿意嫁给他,就不能再管白家的事情,自己办的到吗?还是要阳奉阴违的继续与白家人往来?以徐定疆的精明,自己怎瞒的过他?若给他发现了……
  徐定疆还会理自己吗?白玫每次想到这里,心里就难以自制的难过起来,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白玫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徐定疆,可是相较于家族未来,自己的感情却又微不足道,也许该牺牲自己吧?白玫怔忡的想,总难找出一个两全之道。
  徐定疆何尝不知白玫心里的挣扎?但这种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想通,自己确实无能为力,望着身侧脸现忧色的白玫,徐定疆思忖了片刻,叹口气说:“小玫,现在别这么烦恼,也许我能说服他们呢?”
  想的可真美,白玫瞪了徐定疆一眼,摇头低声说:“苦心孤诣了五十年,怎么化解的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徐定疆漫不在乎的说:“若是想不通,那就先别想了。”
  “也罢。”白玫索然的叹口气说:“反正我若是不能在你身旁,你也未必在乎。”
  “怎么不在乎?”徐定疆大惊小怪的说:“我当然在乎。”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白玫忍笑瞪了徐定疆一眼,想着这一切,白玫忽然明白了白浪的挣扎与为难,白玫对自己之前一力促成白、刘两人,首次从心底产生了歉意。
  这时,北面尘砂忽然扬起,远远的似乎有一队人马正向着这儿而来,看来人数不多,这是南来北往的大道,来往的商旅本来甚多,只不过这段路较为荒凉,大部分的行旅都会聚众而行,遇到少数行旅的机会恨少,不过众人也不在意,依然缓缓前行。
  过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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