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摆在案几上,他想干嘛?想学高俅白虎堂栽赃嫁祸林冲,陷害道爷我?那可真是太低级了,鹿清笃暗自想到。
半晌,李志常这才说道:“净光,你跟着赵师兄多年,可曾读过此书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很难受,但是细细回味,又觉得十分有魅力。
鹿清笃心中警惕:“未曾,不知师叔有何训示?”
李志常哈哈大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道德经以下当以此书为最佳,佛门,哼,不过就是道祖化身创立的偏门支派,居然还想骑到我们道门头上,简直不知所谓,该杀!”
他越说越是恼火,嘭的一声,狠狠地拍着桌子,内力灌注,居然将桌角整个打碎,木屑乱飞,他毫意,愤怒的吼道:“想那曹洞宗不过是禅宗石头宗下的一个分支,如今居然还敢挑衅我道门,杀了灵宝派几个弟子,还放言全真教也不过如此,真是不知死活。”
鹿清笃默然无语,李志常自顾自的说道:“可惜掌教信奉以和为贵,居然找人说向,与曹洞宗的秃驴讲和,真是气煞我也。”
鹿清笃忽然问道:“依着师叔怎么办呢?”
李志常冷笑道:“当然是以眼还眼,以杀止杀,那些佛门弟子若是各个蓄发为道,那也就算了,如若不从,定要统统杀了。”
鹿清笃暗自点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这个疯子,看来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第四十六章一己之力()
PS:感谢道一真神的打赏。
不过这件事还急不得,而且就算鹿清笃自己干着急,也无济于事,你现在跟李志常说,我捧你当掌教,估计他当时就能翻脸。
武功,声望,权势,一样都不能少,只有这些统统都具备了,鹿清笃才有信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时代的蒙古人太强大了,半个世界都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南宋纵然拥有强大的经济后盾,但是比起战争体制以及战争持久的续航能力,都太弱了。在没有决定性的战争武器被发明之前,人,永远是战争最的胜负因素。
鹿清笃也从来没指望过凭一己之力,或者借助全真教的力量就能消灭蒙古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种捷径可以去完成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鹿清笃捏着指骨,望着满天星辰,暗自盘算,我这个死胖子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过了几天,马钰带着孙不二,丘处机,和王处一站在睹星门迎接益都行省大都督李檀家的大小姐李紫烟,这女孩可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着足以令人眼红不已的丰厚财物。
远远地看到人影,有道士惊叹道:“无量天尊,你看那拉车的驽马累得直吐白沫,这是拉了多少金银财宝!”
一旁的道士也说道:“是啊,听说这些都是净光师兄和诚明师叔在山东斋醮会的赏赐!”
人影越来越近,几十个士兵护卫着一骑来到睹星门前,马钰带头喊道:“贫道见过李大小姐。”
李紫烟笑道:“诸位道长真是太客气了,说起来,我还是净光道长的徒弟呢,诶,对了,我师傅呢?”
马钰一脸正色:“净光私闯禁地,被老道罚在石林服刑,不曾在此。”
李紫烟一怔,随后说道:“不知能否召他来此?”
马钰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净光尚在刑期,不可。”
李紫烟脸色有些不快,身后有个卫兵呵斥道:“你这老道,我们家小姐千里迢迢的从山东带着这么多赏赐,想召见个把人,你居然还敢推三阻四,小心惹怒了咱们大都督,把你这重阳宫化为焦炭!”
丘处机大怒,他性子暴躁,哪听得了这种话,不过却被王处一扯住了衣袖:“师兄,掌教在此,自会处理。”
丘处机愤恨的甩着袖子,一旁的张志敬却蹦了出来,他指着那卫兵骂道:“你这孽障,居然敢辱骂全真教,来来来,且让贫道看看你有什么底气,敢这么做。”
卫兵嗤笑,身周众人剑拔弩张,气氛凝重,李紫烟一摆手,笑道:“张道长,可还记得小女子么?”
张志敬面色稍霁:“李大小姐,你既然拜师净光,就也是我全真教的弟子,怎能容忍仆人口无遮拦,辱骂长辈呢?”
李紫烟正色道:“张道长,我这仆人虽然言语有些不妥当,但终究是为我所想,此乃忠,我师傅被囚,我出言助他,乃是孝,怎么?当了全真教弟子,就容不得忠孝了么?”
张志敬一怔,讷讷不语,说不出话来,丘处机气的直摆手:“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马钰一抖拂尘:“李大小姐既然执意要见净光,还请下马,步行赶往两圣殿。”
李紫烟笑道:“终南山风景绮丽,小女子正好大饱眼福。”
两圣殿内供奉着“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和“集儒家学说之大成者“朱熹”。孔子是儒家学说的创始人,过去入学读书,第一件事就是祭拜孔子。如果说孔子是儒家学说的权威者的话,那么朱熹就是儒家学说的集大成者。
四书就是朱熹定下的,虽然这个大儒据说德行有亏,道貌岸然,成天喊着存天理灭人欲,却吃着饺子玩儿媳,玩尼姑,玩寡妇,有御使上书弹劾,这老头第一反应就是认罪然后向皇帝求饶,他毕竟是帝师,而且宋朝刑不上大夫,就被赶回老家,这就是庆元党案,没几年,这老头就在人民群众的唾骂声中死了。
李紫烟带着几十个卫兵浩浩荡荡的巡视着两圣殿,时不时的指东道西,一众道士大气也不敢出,丘处机看的大为光火:“哪有信徒如此大胆的?”
马钰在一旁无奈的摇头,这种信徒,你惹不起啊,除了干看着,也没别的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跟她辩理,说的比你还多。
这时,两圣殿外蹬蹬蹬脚步声音,众人望去见是鹿清笃,马钰招手道:“净光,速来!”
鹿清笃垂首称是,施展金雁功,疾如流星,来到殿前,丘处机笑道:“净光,你这金雁功倒是大有长进。”
鹿清笃还未说话,李紫烟已然叫道:“师傅,您来了!”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鹿清笃身前,恭敬的深施一礼,看的马钰等一众老道士眼皮直跳,这个待遇未免差的有点太多了吧,那可是我们的徒孙。
鹿清笃无视她的见礼,挨个给马钰,丘处机一众道士见礼,李紫烟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马钰老怀大慰,觉得鹿清笃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呢,他捋着胡须笑道:“嗯,净光啊,李大小姐既然拜你为师,你就应当费心力好生教导,不可误人子弟。”
鹿清笃垂首称是,马钰这才笑眯眯带着一众道士知趣的离开了,李紫烟挥挥手,身后的卫兵们也纷纷离开了两圣殿,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两人。
鹿清笃这才笑道:“今日之事,多谢李大小姐了。”
李紫烟哼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派人送来信件我亲自带着这批赏赐拜山,还要给这帮老道士甩脸子看,原来是被囚禁了。”
鹿清笃抱着胳膊:“我心安处,即是修行之所,对贫道来讲,没有什么囚禁不囚禁的。”
李紫烟唉声叹气:“是么,可我在济南府可是长期囚禁着呢。千里迢迢,劳心费力,这一趟,也不知是否值得?”
鹿清笃笑道:“你放心,我会照信上允诺的,教给你上乘的武功,祝你早日脱得樊笼。”
李紫烟这才笑道:“那就多谢师傅了。”
长春宫。
丘处机笑道:“净光这孩子倒是个知礼的,而且把那个李大小姐治的服服帖帖,日后咱们在山东传教,只怕会轻松不少。”
孙不二也笑道:“是啊,是个好孩子,可惜眼下还在受罚服刑。”自从上次听闻鹿清笃帮她教训了李莫愁之后,她对鹿清笃的印象,就十分良好,时不时的就想说服马钰为鹿清笃开脱罪行。
马钰佯装未闻:“嗯,处一师弟,你的徒孙确实不错。”
王处一捋了捋胡须,谦虚道:“都是他自己肯下苦功,我可没什么功劳。”
顿了顿,马钰说道:“前几天临安府玉龙道院的临值,志仙师侄派人送来书信,言称赵氏皇帝要在腊月里办一场祈福的****重阳宫派些人手过去,以应支援,诸位师弟觉得应该派谁去呢?“
孙不二哼道:“南方道门屡屡排斥我全真教,灵宝派,正一教更是首当其冲,如今宋皇宠幸正一教,咱们参加那****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要参加,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马钰斥道:“师妹慎言!都是道门众人,何谈排斥一说,我全真教想要发扬光大,南下传教乃是必经之路,无可辩驳。”
孙不二一瞪眼,有心发作,王处一赶忙打岔话题笑道:“掌教师兄看起来成竹在胸,想必早有人选。”
马钰点点头:“不错,我原本打算让丘师弟座下的志常师侄前往,不过如今净光异军突起,颇有顶梁柱的意思,倒是让我改变了主意,就派他二人前往吧,即便无功而返,也算增加阅历了!丘师弟,你看如何?”
丘处机笑道:“掌教师兄英明,师弟我决无异议。”
李紫烟在重阳宫盘桓了几日就告辞离开了,她毕竟是李檀的女儿,干系重大,万一出点什么事,全真教可担不起这责任。
不过,她这一到访所带来的后续反应却在慢慢酝酿,而近在眼前的就是,鹿清笃每次经过山路,无论是巡逻的道士还是洒扫庭除的道童,一个个都低头问好,神态恭敬至极,比之原本的敷衍了事,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人啊,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
陆无双与小龙女修炼玉,女心经十分顺畅,这让鹿清笃既为之兴奋,又为之遗憾,或许不远的将来,自己又会多两个实力顶尖的帮手。
遗憾的是,完全没有吃豆腐的机会啊,自打第一次修炼成功之后,鹿清笃就被很无情的清理到了石室之外,哼,这两小妞,等着瞧吧。
鹿清笃缓缓收功,站起手来,紧握拳头,噼啪乱响,全真心法第四层提前大成了,在借助了寒冰床的半个月后,他的功力又进一步。
又是毫无瓶颈,鹿清笃暗自惊叹,照这速度下去,再过一个月,自己就能突破到第五层,与全真七子里功夫最差的孙不二在内功方面持平了,当然,如果纯比战斗力的话,鹿清笃现在就能完爆她,毕竟孙不二年老体衰,实力大打折扣了。
啪的一声,鹿清笃演练弹指神通,威力再次增强,一颗石子击过,咔嚓一声打断了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他暗暗憧憬,要是以先天功大成,王重阳的内力施放弹指神通,那岂不是跟人形自走手枪一样?
第四十七章玉龙道院()
陆无双恨恨的将一本经书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上几脚,鹿清笃打着哈气,女孩看的愤慨:“鹿大哥,你就不生气么?”
鹿清笃伸了个懒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李莫愁狡诈如狐,纵横江湖十数载,别说这等小花招,就是耍几个阴谋诡计灭个满门,有什么稀罕的?”
陆无双犹自恼怒:“可恶,那女魔头居然给咱们一本五毒真经的假货,我跟着她也曾经无意中看过,这字迹和画风根本就不一样。”
鹿清笃笑道:“真假又能如何?玉,女心经难道还比不得五毒真经么?”
陆无双道:“哼,总之就是心里不开心。”
小龙女板着脸:“咱们古墓派的武功精妙绝伦,你自己没有练到家,反而还要贪恋别人的武功么?”
陆无双苦着脸:“不是这个意思,师叔,只是李莫愁毒功独步天下,有五毒真经作为参考,以后若是遇到她了,咱们不是多几分胜算么?”
小龙女摇头:“不必了,师姐自会自己回到古墓,师傅早在古墓里留下了反制她的手段,你无需担心。”
陆无双面上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李莫愁一辈子不来古墓,我还要等一辈子么?
鹿清笃笑道:“无妨,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坐守古墓,都有我在。”
仙霞洞。
王处一眼神复杂的看着鹿清笃,半晌无语,小胖子也不着急,垂首恭候,撇开别的不说,老王对他还是不错的,无论是金雁功还是同归剑法,没有老王的教导,他决计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沉默终究是还是被打破了,王处一幽幽道:“净光,你如今的武功在四代弟子里,当之无愧为魁首,即使在三代弟子里,也算是佼佼者了,老道我有意将本脉交与你执掌,你可愿意?”
鹿清笃一怔,随后垂首道:“师祖爷,弟子惶恐,不敢担此重任。”
王处一双目微眯:“老道终究岁数大了啊。”
鹿清笃笑道:“对于常人来讲,师祖爷方是高龄,然则对咱们修道之人来说,花甲古稀不过道途开端,焉能说岁数大?”
王处一摇头道:“那都是彭祖爷,纯阳真人这些得道高人,我算什么?”
鹿清笃笑而不语,顿了顿,这才说道:“就算师祖爷年岁大了,弟子还有师傅和一众师叔呢,怎么也轮不到弟子啊。”
王处一叹了口气:“你师傅气量不足,难担大任,你崔师叔能力虽有,可惜性子温软,难以服众,算了,不说这些了,过几日,你就和志常师侄一同前往临安府玉龙道院,参加宋皇举办的****。”
鹿清笃愣了愣,暗自盘算此中得失,左右思量,垂首道:“是,师祖爷对弟子此行可有什么嘱咐么?”
王处一捋着胡须:“如今宋皇宠幸正一教,对我全真教虽然客气,然则并无几分好感,此去临安府,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和志常师侄也无需节外生枝,领了赏赐就回转重阳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就是了。
过了几日,这天是十月二十,鹿清笃辞别陆无双两女,带着苗道一和酒糟鼻,与李志常,李清英一同赶往临安府。
****定的日子是腊月初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五人也不着急,逢观烧香,见像磕头,李志常叔侄与苗道一,酒糟鼻四个道士一路上兴高采烈,鹿清笃却始终阴沉着脸,过中原时,饿殍满地,赤地千里,投降蒙古人的河南行省最高行政长官范用吉犹自大排宴席,夜夜笙歌洞房。
四个道士毫无所觉,或许在他们看来,除了那些赏赐,这些都与己无关,过襄阳的时候,李志常很是愤慨,因为统帅孟珙尊佛尊儒厌道的原因,守将吕文焕吕文德,金大师后来改了居然将数百年历史的长春观改为寺庙!三清三宝全部换成了罗汉菩萨,要不是李清英下死手拉着,李志常当时就能暴走。
临安府就是杭州,南宋迁都之后,才改的名字,不过不叫都城,而是称作行在,就是走到这了,我在这休息一会,只是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早晚还要收复东京汴梁的。
玉龙道院坐落在位于西湖与钱塘江之间的玉皇山顶,山上还有天池,白玉蟾井,山腰处还有一个据说是八仙聚会的紫来洞,站在洞前可以俯瞰山下的八卦道田,景色优美,宋高宗赵构都在此亲自耕过地。
临值的张志仙亲自下山恭迎,论入门的时间他还排在李志常之后,而且他师傅是谭处端,更是没背景。
玉龙道院没多大,也就和重阳宫一间侧殿差不多,不过名头却大的吓死人,唐玄宗年间,有一个采花贼,额,采花老人,遇见一格道人,问之则曰:“特朝三清道祖。”随后腾空而去,采花老人就开山见了玉龙道院,不久后,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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