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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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足球内幕-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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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学、人体解剖学以及体育运动的新课题。

这些都不重要,这些只是笑料,在打假扫黑中就算说出括约肌也无所谓,只要干出实事。我们来看看谢亚龙任期内的假赌黑事件都有哪些:

2005年,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公安部部长的周永康主持召开会议,研究集中打击足球赌博犯罪活动;2006年4月11日,公安部又和体育总局联合下文,对足球专项整治,进行三项打击。

赌球好像在一系列打击下没有动静了,专家还善良分析,这跟足球萎靡不振有关。这说明专家的逻辑是:足球火就是赌球的原因,足球消停了,赌球也消停了。全然不顾欧美足球火,赌博却不像中国这么猖獗,马来西亚是世界四流,一样赌博泛滥。

话说谢亚龙因此很开心,一次座谈会上洋洋得意地说:“我们肃清了过去不好的东西,大家已经看到了新的气象,对中国足协在处理重大原则问题上的果断性、坚定性,大家已经开始有了好评,应该说,这是实实在在走出步子的一年这是实实在在走出步子的一年。”

大家集体鼓掌,拍得连指纹都看不见了。

而此时,尤可为、王珀、王鑫、许宏涛等人正在悄悄崛起,其中尤可为正在厦门成批量制作11场假球,而广药队正支付20万给王珀打假球,王珀又去番禺下注10余万。当时有很多人提醒谢亚龙其实赌球比过去更嚣张,但他认为这只是小小苍蝇碰壁。2005年中超联赛有过很多负面传闻,包括“球霸事件”,压力之下2006年年初谢亚龙对新赛季提出要求:“人的一生只能活一次,来到世上能做点儿事不容易,不能犯下罪恶!”

但是……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

其实谢亚龙同志心里知道这个现象很严重,而且实在不知该怎么打击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跟一个叫崔大林的同志一起把自己关在房里拍脑门,拍呀拍,快拍出脑浆子的时候忽地就觉得有个治本的办法——不可能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赌,得靠关系,那就切断关系。比如把整个联赛分成南北两块,如果过去一年是100场假球,因为关系减少,就可变成50场了,推而广之,要是切成东西南北联赛4块,就变成25场了,要是切成东北、东南、西北、西南、正东、正东……那就只有12。5场假球了,要是……

想到此处,估计两人在房间里高兴得蹦跳起来,那样子活像两只快乐的青蛙。但崔同志是先冷静下来的,毕竟是老同志经过风浪,他扯住谢同志半空中的后腿,咳,这件事还不成熟,还得多看看各方面反应。不表态,走了。

这件事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果真有媒体率先报道出来了,因为谢同志一直惦念着这个南北赛区专利发明,就单方面写了一计划,而且在足协内部很小范围讨论了一下。大家知道,中国足记是经常在足协晃来晃去的,有人就把这份报告复印下来发在报纸上。

崔同志当时正在新疆考察,对此毫不知情。等他回来时发现报纸上竟然有他俩密谋的创意,大怒之余庆幸没有把八大赛区说出来。于是驱车赶到足协,把一叠报纸砸在谢同志桌上,“瞧一瞧,你都整了些什么”。这事因为民间和足协都反对,就搁浅了。民间反对是因为这太弱智,足协反对是因为这样的话,就会影响到商业利益。

从他上任开始,假赌黑已经非常可怕,尤可为从正西飞到东南又飞到西南,王珀从正西飞到正东,又飞到正北,甚至有的还飞到新加坡……谢同志某种程度该高兴,这也实现了他大八赛区的旨意。此时据国家体彩部门统计,每年流出境外的赌金高达1500亿,而民间机构认为,高达5万亿。

这个数字上的巨变,谢同志浑然不觉。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上网能搜索到谢同志打假扫黑的新闻并不多,这是因为他总结前任失败教训后决定不去管这些,这些破事既不带来名也不带来利,那就交由副手去管吧,他要去能出成绩的前线,这样才可以有政绩。

遗憾的是中国队出成绩的时候不太多,他得碰,加上他耐心又不太好,所以从女足到国奥到国青到国足,跑了个遍。巧的是,凡他去现场的比赛中国队都输球,而且还喜欢到更衣室发表讲话,弄得各支球队都怕他,但又不好意思让他出去。于是中国足球各级球队就一路败到底,连缅甸都有点儿打不过了。不过有个喜欢赌球的队员认为这是好事,凡谢主席来到赛场,就压本队输,屡试不爽,这比研究盘口还准确。未知澳门庄家发现此心水没有。

到了2007年下半年,不知为何,谢同志忽然间也诗兴大发,比如他曾去过亚洲杯,耻辱性兵败后还赋诗一首(跟阎同志不一样的是,他喜用古诗)。当抗日英雄吉鸿昌的“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被他吟出,舆论哗然(私下也说有些场次不正常),但他不为所动,坚持“要允许失败,就是要在失败的基础上站起来”。

时间在推移,信心在崩盘,后来由于国际足联赛程有变,世界杯和奥运会足球冲突,他就牺牲世界杯力保奥运会,又是豪赌奥运,一个叫李承鹏的评论员在《足球之夜》里,根据他上任以来的表现给他打了不及格……此事让谢同志大怒,半夜命领队把足夜记者赶出香河基地,而且又连夜给央视体育频道负责人打电话,哭诉“你们是党台,是不是想搞我”。终于把李承鹏彻底封杀掉。

一个足协的同志悄悄说:谢主席过去还没哭过,这次,真的怒了。这才想起,无论年维泗还是王俊生还是阎世铎都曾为足球哭过,但谢主席没有,直到这次被说了当养猪场场长挺合适的,才哭。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每个足协掌门人自己定位的使命不一样,所以怒点也不一样。大家都知道,袁伟民是为打假扫黑辞过职的,王俊生稍差,但也是为黑哨误判写过道歉信的,就连阎世铎至少也在剧院里高喊过“杀无赦,斩立决”,口号虽空但情绪饱满。只有谢亚龙,他几乎从不对假赌黑说过或做过什么,他来才不是为了打假扫黑抓赌的,估计是内心有洁癖,不碰这些脏事。他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率中国国奥打进鸟巢,这才是政绩,这是他的梦想。所以在假赌黑前他都扮鸵鸟,他的吉祥物就是鸵鸟,然后打进鸟巢,算是实至名归。

而此时,大江南北已被地下庄家铺就一个巨大的网,不仅中超中甲联赛,连乙级联赛和青少年联赛都赌。

谢同志的结局大家都知道的,他最后一句名言是:我其实到中体产业的年薪,不是150万呀……有人说他没撒谎,因为,是140万。

忘了交待谢亚龙的来历,他小时候练短跑的,后来读了大学,再后来当干部时下放到陕西安康当官,安康一段成为其重要经历,在这个背靠大山的地方他悟出很多人生哲理,也做了一些有益或无益于人民的事情。不过当时绝想不到多年之后,他会成为中国足协掌门人,成为一个搅动公众话题的人物。

安康这地方地杰人灵,多年以后还出了两个敢作敢为的人,一个叫周正龙,一个叫朱巨龙。这也是搅动公众神经的事件,而且跟中国足球差不多,一个不是老虎却当成了老虎,一个不是足球却当成了足球。

周正龙、朱巨龙、谢亚龙。都是龙的传人。

说一下南勇。1998年8月22日陕西国力客场输给了云南红塔。赛后陕西队主教练贾秀全暗示自己队内有人打假球,在央视记者的追问下,贾秀全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3号隋波”,这就是中国足坛有名的“隋波事件”。随后足协的通气会上,记者突然向南勇发问,那时南勇上任伊始,还是个雏,一下子被问得结结巴巴,连续说了18个“这个”,活像复读机。这个镜头通过电视直播出来,许多球迷都惊呆了。

那是南勇第一件糗事,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这个人事司司长出身的干部很快调整了自己的重心,滴水不漏,城府极深。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知道他干什么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即使知道他想什么(当然,除火星人外谁都做不到)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想法。这个朝鲜族人酒量极大,后来因胃出血一次,就不喝了,改成散步了。他喜欢一个人走路,看上去走每一步都在想问题。有人说他是朝鲜名将南日的孙子,后被否认。

他,就是个政工干部。阎世铎经常夸自己懂政治,其实跟南勇比起来,他只是个演说家,谢亚龙经常说自己钻研文件,和南勇比起来他只是个政治爱好者。在足协内部拥有的实力,只有王俊生可以跟南勇相比,可王俊生耳根子软,决断时也不像南勇敢下杀手。

中国足协创造了一个政治奇迹:谢、南同为一把手。这个双核制后来也被朱广沪用在国足上了,很失败。很多记者习惯把谢当成一把手,南当成二把手,可事实上无论从级别(均为正局)还是管事的范围,还是在总局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两人不分高下。有段时间南勇像拥兵自重的鳌拜,企图跟活像索额图的谢亚龙较劲,一时几乎得手,谢亚龙哀绝之际来了一桩大好事,中超联赛的冠名商爱福克斯出大问题了。原来一年赞助600万欧元,可是给了一小笔首付款后,这公司就消失了。在中超裸奔之时帮了大忙,而负责搞定此赞助的人,就是南勇。

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事件,现在想来也想不明白南勇怎么会中招。让我们费劲地介绍一下,爱福克斯公司是做网络电话的,英文注册名是IPHOX,爱福克斯是中国足协的翻译法,听上去像爱发克斯,这家公司官网的服务器注册在德克萨斯州,其母企业是在英国,这家公司本身是在英国南部小岛泽西岛的圣赫丽镇,据测量,该岛距英国一百多公里,其实离法国更近。

这是一家奇怪的公司。它消失后打电话去美国德州,那号码无人接听,打电话去英国,那号码已被取消,上网查官网流量,只有22个人曾经上网注册过,估计是初建技术测试时搞上去的。后来又发现,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电话,要找它,就得注册它的前呼号码(类似中国的17951或17909),但这两个前呼号码,也是被取消了的。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其实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竟跟中超签了每年6000万以上人民币的合同。而中方签字人是南勇。

按照规范说法,南勇这是涉及到国有资产流失。虽然把中超当成国有资产有点给国家抹黑的意思,但理是这个理,所以当时处于下风的谢亚龙一时高兴得蹦跳起来,又像只青蛙,后来想到形势复杂,虽崔同志不在,也自行扯着后腿把自己拉了下来。

这事搞得南勇一下灰头土脸,在之后三年多的合作中一直处于退让状态,因为谢亚龙要是发飙要求审计,南勇麻烦了。官场上的斗争不用管,但这个爱福克斯确实挺爱发克斯的,因为它造成中国足球之后几年的趋势是:

南勇一会儿被谢亚龙商量着去分管国家队,一会儿又去国奥队,一会儿又管联赛,几个副主席就像玩移形大法一样每隔半年就换一个岗位,联赛真空就出来了,尤可为、王珀也大行其道。过去虽乱,虽猫懒,但老鼠总有忌惮,现在猫一会儿被派出去打酱油,一会儿被要求做俯卧撑,一会儿被要求看风景……中国的事情不怕人不管,而是怕换着人管。

南勇此人城府深,手段狠,但管国家队大牌有其心得(此处不讨论这些心得是否科学),但谢亚龙见国家队成绩好时,就去管国家队,调整南去国奥队。有一段见杜伊打得不错,又跑回来管国奥队。为了制衡南勇在国字号的根基,专门缔造了“队委会”,队委会其实就是太监监军,最终闹出男领队向女足姑娘扔牙签这类的事情。国字号、女足全线溃败。

还是说到假赌黑,南勇最后又去管联赛去了,但已为爱福克斯弄得夹紧尾巴,也鸵鸟了。偶尔管管国字号,谢亚龙说什么就是什么,包括豪赌奥运,包括在杜伊福拉多之间的是是非非,从不参言。当年的鳌拜,已是“熬败”。

现在补充一个事实:当初签下爱福克斯时,谢亚龙就看出这件事不太对劲,所以他没签字,却让南勇签,南勇正为中超裸奔焦头烂额,听到每年600万欧元,饥不择食扑上去,上钩了。

这就是谢、南争斗史,也是官场现形史。还没有完,因为谢亚龙走后,南勇还没什么实质性动作,一个叫崔大林的人又要来了。

人说,谢天谢地谢亚龙,崔牛崔马崔大林。此人当初是跟谢亚龙一起办掉“马家军”的,在《袁伟民与体坛风云》中曾有提及,在之前南北分区也有提级,他是把中国足球变回专业体制的大力鼓吹者,恨不得就变成朝鲜那样,上网搜索崔大林与朝鲜足球,一定会得到很多条结果。所以每每朝鲜足球取得好成绩时,他的兴奋程度可想而知。

因为这样好管理,也不用怕假赌黑,不用再担心国家队与联赛时间冲突,甚至不怕中超裸奔。被动裸,是没钱;主动裸,是风格。

崔大林至本书截稿时还未正式入主中国足协主席,如果是,将是职业化以来第二位正职主席,未知是“专正”还是“业正”,这次倒希望他是“业正”,因为“专正”的话,就“专政”了;还有一说是肖天,此人无须多说,原安徽省击剑队队员,管过冬季冰上项目,也是个外行。对于假赌黑现象倒有一个参照:在回应全运跳水金牌内定丑闻时,因不满外界质疑,竟连爆三次粗口。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不关你事。

在中国足协主席们与假赌黑这部分故事将要结束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写:年维泗主席,其实他有一个非常神秘的身份,那就是2005年曾作为西藏足球队名誉顾问,那支队当时的总经理就是王珀,那一年年维泗还专门到现场为王珀助战,同去助阵的还有足球名宿,戚务生曾经的好友,王立仁。

《体坛周报》为此以饱含深情的笔调赞扬了王珀此举。

对于请来年老,西藏队老总王珀用如此的解释对抗外界的种种猜测,他说:“我们请年老爷子出山担任名誉顾问,绝不是为了让年老来做什么场外工作!恰恰相反,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别人来做我们的工作,我容不得纯净的西藏队出现任何被外界污染的情况发生。”王珀义正辞严:“早在首场比赛前,外面就流言蜚语,说我们的某某球员被某某对手搞掂,说某某裁判被搞掂,有德高望重的年老坐在看台上,我想,这些传说中的主角不敢随便在他老人家头上动土吧?”前所未有的升级重压,并没让藏族球员受到足球以外的干扰,他们的心灵,依然如雪山圣湖般纯净。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后事是:《足球》率先披露王珀打假赌球,王珀为正视听奋起还击,赢得官司。《体坛周报》为此特别跟踪报道:也许是出于对西藏足球的热爱,王珀决定用赢得官司的钱建一所足球学校。他说得很真诚,只要是谈到西藏,他身上的张狂劲再也找寻不见。

而败诉的《足球》赔偿人民币5万元。

》》》那些老板们

郁知非、徐泽宪、朱骏,新上海滩三位大亨,都是因足球而名声大噪,一跃成为这座城市的宠儿,结局分别是锒铛入狱、远走他乡、惹上官司,命运不过如此。

一、上海三大亨

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郁知非、徐泽宪、朱骏。

1890年,22岁的黄金荣当上法租界巡捕的时候,12岁的张啸林还在慈溪山林里玩泥巴打架,3岁的杜月笙正在尿床。

整整百年之后,也就是1990年,郁知非正好生产出了30万台洗衣机,把一个叫“三灵”的弄堂小厂办到年产值1。3亿元,荣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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