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从容不迫地将显示屏关上,站起来转了个身,面对蔡胜男说:“蔡小姐,请问您有何贵干?”
“请叫我蔡律师,不要用小姐来羞辱我。”蔡胜男撇了撇嘴,看着顾念之戴着口罩的脸,分外碍眼,突然伸出手,一把拽开顾念之脸上的口罩,一边笑吟吟地问:“顾小姐,你脸上真的受过伤吗?”
蔡胜男的力气是练过的,一拽之下,顾念之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撕掉了。
口罩被扯开,露出顾念之的面容。
虽然没有视频上看上去肿得那么厉害,但是依然红得过份,余肿未消的感觉。
“……还真是受伤了。”蔡胜男在心里暗自嘀咕。
顾念之脸上的状况其实是刚才戴着口罩说了太多话,被磨蹭得又红又肿,而且还疼。
可不管怎么说,受没受伤是她的事,就这样被蔡胜男扯下口罩,露出自己难堪的伤口,顾念之气不打一处来,况且耳朵被她扯得跟撕裂一样火辣辣的疼。
顾念之毫不犹豫,在蔡胜男扯下她口罩的一瞬间,啪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蔡胜男难以置信地捂脸看着顾念之:“你打我?!”
“对,打得就是你!——我是自卫,蔡律师,你对自卫有什么误解?”顾念之理直气壮地说,甩了甩手,“你的脸可真结实,打了你的脸,我的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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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0章 她凭什么?(第一更求月票)()
顾念之的手是断掌,再说也跟着霍绍恒练过几手,一巴掌甩出去,真不是一般的疼。
蔡胜男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倒不是疼哭了,而是顾念之这一巴掌扇到了她鼻梁附近的泪腺,鼻子一酸,眼泪自然而然就流出来了。
顾念之愕然了一下,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有这么疼吗?蔡律师,你把我耳朵都快撕裂了,我都没哭,扇你一巴掌,你倒哭了……”
蔡胜男在顾念之面前流泪,自己也觉得特别丢人,忙反手抹掉眼泪,嘴硬说:“我这是自然应激反应,你不知道吗?——还有,别用‘自卫’模糊你打人的事实。你能因为曹先生一记无心的举动就扬言要告他,我也可以因为你这一巴掌而告你!”
“告啊,我奉陪。”顾念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将被蔡胜男拽下来的口罩又小心翼翼地戴回去。
蔡胜男想到刚才看见的顾念之脸上红肿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小姑姑让她先确定顾念之到底有没有受伤?
明明是受伤了啊……
两天前蔡胜男在电视上就看见过,今天近距离看,更很严重了。
细腻的肌肤磨损得破皮了,又红又肿。
蔡胜男眼神闪烁着,对顾念之放下一句狠话:“行,你等着收我的律师信。”
“彼此彼此。”顾念之淡定地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律师。”
蔡胜男伸出手指,朝顾念之点了点,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秘书处的人这才围过来,都很惋惜地问:“小顾,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休息?我们看你脸上的伤口好像更严重了。”
好好的一个漂亮小姑娘,如果因此毁容就不好了。
顾念之这时也无心继续工作,她收拾了自己的包包,向秘书处的新负责人请了假,离开了秘书处的工作区域。
她先去特别行动司在这里的临时指挥室见霍绍恒。
结果去了之后,她才发现霍绍恒今天并不在这里,只有阴世雄坐镇,带着特别行动司的成员进行大选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念之,刚才那蔡胜男没有把你怎么样吧?”阴世雄关心地问,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十几个监控显示屏,“她扯你口罩的时候我看见了。”
虽然阴世雄也看见了顾念之反手甩了蔡胜男一个耳光,但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蔡胜男先动手,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顾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觉得还是很疼,嘟哝道:“这女的跟发了病一样,突然拉我的口罩,差一点把我的耳朵拽下来了。——大雄哥,你看,我的耳朵有没有事啊?”
顾念之偏了偏头,让阴世雄看她的耳朵。
阴世雄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一点撕裂,还有一丝血痕凝结在耳尖。
“妈拉个巴子!还是美国回来的大律师!就这素质!”阴世雄骂骂咧咧地抱来急救箱,拿出棉签和药膏,给顾念之的耳廓上药。
“这不奇怪啊。”顾念之抽着气,嘶嘶作响,“你别以为美国的大律师就高大上。美国人最讨厌的人,除了国会议员,就是律师了。做这一行,如果没有底线,会很容易没有任何道德观念。只要能逃过法律制裁,他们可以做任何事。”
阴世雄噗嗤一声笑了,收好急救箱,“念之,你可不能成为这种人。不然大雄哥不认你这个妹子。”
“我当然不会。律师里面也有好人,我就是好人那一挂的。”顾念之笑嘻嘻地说,耳朵上了药,感觉舒服多了,她四下看了看,悄悄问:“大雄哥,霍少呢?”
她没有贸贸然给霍绍恒打电话,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想给他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如果他又出任务了,那自己更不能联系他了。
阴世雄好久没有听过顾念之主动打听霍绍恒的消息了,忙笑着说:“霍少回驻地工作了,这里由我全权负责。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到驻地,你帮我带去给霍少好不好?”
其实阴世雄有东西要送回去,哪里需要顾念之来送?
他这么说,不过是给顾念之一个台阶,让她好有理由去驻地找霍绍恒。
顾念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接过阴世雄递过来的纸袋,顺势说:“我正好有空。”
阴世雄笑着看顾念之离开了议会大厦,忙给霍绍恒打电话。
“霍少?”
“说。”霍绍恒在电脑上不断敲打指令。
阴世雄忙说:“霍少,刚刚蔡胜男来议会大厦找念之,两人发生了一点冲突,念之现在来驻地找您了。”
霍绍恒正在总部驻地的中央控制室研究洪康全的定向标芯片问题。
他们对洪康全的全面监控已经开始。
就目前来说,洪康全没有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以致于霍绍恒甚至开始怀疑,谭贵人的话,真的可信吗?
给蔡颂吟出主意的那个幕后人,真的是洪康全?
这时听说蔡胜男跟顾念之发生冲突,霍绍恒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戴着蓝牙耳麦,从电脑前站起来,“发生了冲突?什么冲突?”
“……蔡胜男把念之的口罩拽掉了,撕裂了念之的耳朵,念之就打了她一巴掌。”阴世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笑得很邪恶。
霍绍恒皱了皱眉,“她为什么要拽掉念之的口罩?”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看不顺眼,因为那口罩真是惊天动地的难看啊霍少!你为什么要给她这样一个口罩?!”阴世雄拍了拍桌子,“熊猫色只在熊猫身上可爱且萌,在人脸上很惊悚啊我跟你讲!”
霍绍恒没理他,这口罩是陈列特制的,其中的原因阴世雄不必知道。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霍绍恒断了电话,又工作了半个小时,做了个简单的收尾,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走出中央控制室,回到自己官邸。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树下静静地抽烟。
春天的帝都天气晴好,树叶嫩绿,微风拂面。
门口的警卫人员忍不住站得更笔直了。
霍绍恒没有等多久,就看见顾念之的小红跑车开了过来。
他眯了眯眼,随手将烟扔到墙角的垃圾桶里。
顾念之把车停在霍绍恒官邸门口的停车场里,一下车,就看见霍绍恒站在官邸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霍少。”顾念之拿着阴世雄给她的一个纸袋走了过来,“这是大雄哥让我带给你的。”
霍绍恒接过纸袋,目光落在顾念之上了药的耳朵上,凑过去捋开她的头发,仔细看了看顾念之耳朵上的伤口,“疼吗?”
顾念之点了点头,“很疼。不过现在好多了。”
霍绍恒拉着她的手,直接带她去陈列的医务大楼。
陈列看见戴着黑白熊猫色口罩的顾念之走了进来,咧嘴笑得不怀好意,“念之,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他挤眉弄眼地朝顾念之笑。
顾念之没好气地解开口罩,说:“旧伤好了,但是又添新伤。陈哥你看我的脸,就因为今天多说了几句话,就成这个样子了。还有我的耳朵……”
霍绍恒在后面淡声说:“先给念之看耳朵,被撕裂了。”
陈列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撕裂?谁撕你的耳朵?!他娘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顾念之心里暖烘烘的,在议会被人欺负了,可是回到特别行动司,每个人都关心她。
她凑到陈列面前,指指自己的耳朵,“就这里。被蔡胜男扯掉口罩的时候,撕裂了。”
“蔡胜男扯掉你的口罩?!她凭什么?!”陈列更惊讶了,和霍绍恒交换了一个心有余悸的眼神,很快喃喃地说:“……真是太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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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之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出手?不过我反应快,反手打了她一巴掌。”
“打得好!”陈列拿着纱布开始给顾念之重新清洗耳朵的轻微撕裂伤口,愤愤不平地说:“我给你开验伤证明!告她人身伤害!”
顾念之咯咯笑了一声,说:“好啊!蔡胜男还说要告我打她一耳光呢!”
“那就告呗!谁怕谁?”陈列的技术比阴世雄好多了,很快给顾念之上了更好的伤药,“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不要去议会上班了。”
“嗯,我是想休息休息。”顾念之点点头,她去议会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龙议长需要她去帮忙,她自然会去。但现在议会的临时大选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她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了。
陈列给她的耳朵上好药,又看了看她的脸,特别是唇部周围,给了她一瓶绿莹莹的跟果冻一样的药膏,“既然不去议会了,口罩就不用戴了。这个拿去,抹在脸上不舒服的地方,过两天就没事了。”
顾念之接了过来,“谢谢陈哥。”
不过回头看见霍绍恒淡定地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她,顾念之又下意识想再戴上口罩。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她不想让霍绍恒看到。
霍绍恒走了过来,对陈列说:“给她换一副口罩,出去的时候戴。”
陈列给顾念之换了个好看的口罩,内层比那个黑白熊猫色口罩更细更软。
顾念之戴上这个口罩,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也不难为情了,她高高兴兴地对陈列说了句:“谢谢陈哥!”就跟着霍绍恒离开了陈列的医务大楼。
回到霍绍恒的官邸,顾念之找了个没人的机会,问霍绍恒:“霍少,那份文件是不是很重要?拖延了签字的时间,有没有影响你?”
霍绍恒倒是觉得问题应该不大,特别是他查验了洪康全的定向标芯片数据之后,直觉就算全面启动监控,结果好像也不会有不同。
他早就意识到,他们这一套工作流程,洪康全本来就是熟悉的,也是个中高手。
他是霍绍恒的老上级,很多东西,还是他教给霍绍恒的。
虽然后来退伍了,但从事的工作是和他在部队里从事的工作相同性质。
如果洪康全真的有问题,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查出来。
而且洪康全是部长级人物,要查他,面临的阻碍更多更大。
到现在为止,洪康全唯一露出的破绽,就是蔡颂吟那边。
如果那真的是破绽的话。
霍绍恒沉吟着,拉着顾念之在转角长沙发上坐下,镇定地说:“有点阻碍,但麻烦没那么大,你不用担心。”
“真的?”顾念之松了一口气,“我就怕耽误你的事。虽然这件事责任不在我,但是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她在议会秘书处,杨特助也不会想这个损招对付她,殃及了这份文件。
“你想多了。”霍绍恒不以为然,“杨特助自己起心不正,跟你没有关系。”
他送过去的重要文件,阴世雄亲口说了要越快越好,杨特助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地怠慢,那能怪谁?
再说议会最擅长就是扯皮,鸡毛蒜皮的小事能扯到天上去,不然就无法体会自己的无上职权。
霍绍恒知道顾念之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她还需要自己去经历,去见识,才能得到在议会工作的直观印象。
智商可以天生,情商却无法天生。
放下了心里的歉疚,顾念之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那就好,我还说如果真的误了事,我向你请罪。”
霍绍恒突然觉得他安慰顾念之安慰得太早了……
不过现在悔之晚矣,顾念之已经不可能向他“请罪”了。
“……那就在这里住两天。”霍绍恒摸了摸她的头,“等伤好了再出去。”
免得蔡家那些人再出来找事。
蔡胜男今天的举动,让霍绍恒很是警惕。
什么人会关注顾念之脸上的伤口?还是在关注她伤口的愈合情况?
监控洪康全需要那么多的手续,监控蔡胜男可不需要。
因为蔡胜男本身就属于霍绍恒他们管辖的范围,她是国外华侨,归国才三个月时间。
“好吧,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顾念之伸了个懒腰,打算睡了个午觉。
这两天在外面都是精神紧张,晚上也没睡好。
回到这个她熟悉的地方,顾念之很快就睡着了。
霍绍恒在顾念之睡着之后,布置了新的任务,就是监控蔡胜男。
……
顾念之一觉睡醒,发现已经是下午六点多,要吃晚饭了。
她的肚子饿的咕咕叫,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起来去浴室梳洗,看了看镜子,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好多了。
一下午没有戴口罩,脸上已经看不出红肿破皮的地方,只有一点点红痕,显示曾经受过的伤。
再看看耳朵上撕裂的地方,愈合得也不错。
顾念之抹上陈列给她的绿色果冻状的药膏,拿着手机下楼吃晚饭。
餐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霍绍恒在办公大楼没有回来,阴世雄在议会大厦不能回来,赵良泽则在非洲好望角的小岛上餐风饮露做神仙。
顾念之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餐厅里,颇为想念以前的欢声笑语。
没人陪她吃晚饭,她就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
微博好几天没上了,顾念之登上自己的小号,开始浏览热门新闻。
这时她突然发现,那个她用小号关注过的原博博主竟然被警局官博艾特了。
出了什么事?
顾念之点了进去,却发现是一则讣告!
原来那个原博博主真名叫陆大勇,昨天晚上为了躲高利贷跳楼自杀了?!
这是什么情况?
顾念之一时有些糊涂了。
据她所知,这个博主绝对不是一个会自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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