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绍恒还真没唱过歌，至少顾念之从来没有听过。
这一次借着受伤要求了一把，居然得逞了，顾念之这时候又有些遗憾自己好得太快了。
不然还能要求他再唱一次。
她在浴缸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浴缸里的水都要凉了。
霍绍恒已经在浴室门前敲了敲，“念之，洗完了吗？”
顾念之回过神，忙从浴缸里站起来，打开淋浴又冲了冲，才包着浴巾出来了。
一拉开浴室的门，顾念之就像从来没有见过霍绍恒一样看着他。
霍绍恒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顾念之眼珠一转，用手扶着腰，“霍少，我骨头还疼……”
“还疼？”霍绍恒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那是还没好？”
顾念之：“……”
她再接再励，“是啊，还疼，等下睡不着，霍少再唱首催眠曲好不好？”
霍绍恒：“……”
“……是不是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霍绍恒冷眼睨她，背着手，不为所动地识破了她的伎俩。
他是不会再唱那种歌的。
顾念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倒不用……”
走回卧室，霍绍恒已经把特勤人员的工作汇报掐头去尾放到她的桌上，“你看看这份材料，想想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人物出现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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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就你能算？（第二更六月月票5400＋）（）
顾念之用毛巾擦着头发，斜转眸看着霍绍恒，疑惑地问：“……异常人物？什么意思？”
霍绍恒抱起双臂，靠坐在顾念之书桌边沿，给她解释最近发生的事：“……从你的安保人员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你这一次摔倒，有些蹊跷。”
“蹊跷？”顾念之更加惊讶了，“下雪天路滑而已，怎么会蹊跷？”
至少她是完全没有感觉到是有人故意害她。
那摔倒的环卫工人，为了不撞到环卫工人而避开原路线的铲雪车，还有顾念之为了躲避铲雪车，不小心擦到一块浮冰，这种事在下雪天再正常不过。
霍绍恒摇了摇头，“我们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只是怀疑，具体情况你看看这份材料，然后再来跟我说是不是有问题。”
霍绍恒说完就走了，只留顾念之一个人在房里。
顾念之拿起吹风机，一边吹头发，一边一目十行的看着那份材料。
材料不长，只有三页纸，但是内容非常丰富。
顾念之是知道自己身边有安保人员，但乍一看见自己的日常活动都被人观察得一清二楚，还是有些赧然。
她默不作声地看完整份材料，眉头也拧了起来。
霍绍恒说得没错，还真是有蹊跷！
如果不是她身边有这些人在暗中观察她，要找到蛛丝马迹还真不容易。
顾念之回想着最近两次事故，第一次是那辆单车。
当时路上并没有可疑人物。
她清清楚楚看着两拨人从路的两端走过来，自己从他们中间穿过的时候，也没有人故意推搡。
事故的发生几乎可以用“水到渠成”来形容。
后来她被一个踩着滑板的年轻人给救了，那是意外，因为那人原来是她的安保人员。
而这一次让她尾椎骨重伤的事故，也是如此。
看似一连串没有关联的事，最后导致了她受伤的结果。
按照这份材料说的情况，如果当时她的安保人员没有出手将她坐倒，那她的后脑勺就要撞到假山石了。
后脑对于人体来说有多重要，顾念之是很清楚的。
这个部位要是真的出了事，她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如果上一次单车事件顾念之还能勉强说是“意外事故”，那这一次的雪天摔倒事件，完全可以说是“蓄意谋杀”了。
可如果真的是谋杀，那幕后之人也太厉害了。
就好像完全没有出手，只是巧妙地利用了一些突发事件，就导致了最后的结果。
顾念之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膝盖。
谁这么厉害？
又是用的什么方法能够利用这一连串的事件达到这种结果？
很顺理成章的，顾念之也想到了“概率”。
她的计算机技术学得非常扎实，不是只会简单地应用。
而计算机要学得精，数学肯定不能差。
顾念之的数学完全是在特别行动司驻地里自学的，但她从13岁开始，只花了两年时间，就自学完所有的数学科目，包括大学时期的微积分等高数内容。
概率是数学概念，也是统计学里面的重要内容。
她不陌生。
当发现这些看似零散的事件组合起来，居然能达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顾念之下意识就想算一下各种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如果用统计术语来说，就是各种事件发生的概率。
然后用一种公式，或者算法，将这些不同事件发生的概率联系起来，计算出来在什么情况下哪些事件能够连贯发生，而当它们连贯发生的时候，会造成什么结果。
顾念之对自己这种想法着迷了，顾不得头发还没干，马上打开这屋里的电脑，调出程序，开始写电脑程序演算起来。
……
此时虞山别墅区的和式小楼里，石原祖孙正在对坐小酌。
两人面前各有一个矮矮的长几，上面摆满了日式小吃、水果，还有清酒。
石原太郎跪坐在长几之后，举着酒杯对那老人说：“祖父，顾念之能逃过这一次，一定逃不过下一次，您放心，等找到她住的医院，我会有更厉害的后手等着她。”
那老人满脸笑容，感慨地说：“太郎，你这一次真是太厉害了，那顾念之伤得很严重？”
虽然没有一下子将她置于死地，但是听说她受了很重的伤，是被救护车拖走的，当时很多人亲眼所见，据说是尾椎骨严重受损，动弹不得，在救护车的担架上都是被皮带绑起来的，有照片为证。
石原太郎傲然说：“我计算过她当时受到的反作用力，几乎可以让她把整根脊椎从身体里墩出来。严重的脊椎错位，还有严重骨裂，会让她后半辈子都在病床上渡过。”
他们已经在医院里巧妙地弄死过一个人，再弄死顾念之这个高位截瘫患者，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老人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对石原太郎大加赞赏，“太郎，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不知有多高兴。”
“祖父您谬赞了。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摸清了规律，提出了初步算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石原太郎诚恳地说，“不过我会尽快弄出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算法，这样我们就能用它做更多的事。”
如果他能揪出所有错漏的地方，他们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他的算法目前的问题是，还不能包罗万象，所以时灵时不灵。
这种毛病在对付人上面不算大问题，因为如果失败了，再来就是，只要成功一次让对方死就万事大吉。
而用到别的方面，比如股市上，却不能这样，因为哪怕你成功99次，但只要一次失败，就很可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所以目前来说，他的算法还不到能为株式会社创造真正的财富。
只能先帮株式会社扫清障碍，才能为他的研究争取宝贵的时间和经费，来完善算法，对错误必须零容忍。
……
霍绍恒在自己房间里处理公务，他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
抬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吃晚饭的时间。
从上午带着顾念之回来到现在，总也有七八个小时了吧？
顾念之居然一次都没有来找他。
霍绍恒有些纳闷。
关了电脑，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霍绍恒先打开通话器呼叫勤务兵。
“顾小姐今天出去了吗？”霍绍恒问道。
那边的勤务兵忙说：“没有，霍少，顾小姐连午饭都没有吃。”
霍绍恒一怔。
他经常忘了吃午饭，但顾念之很少忘。
这是怎么回事？
霍绍恒迈开长腿，大步离开自己的房间，往对面顾念之的房间去了。
推开顾念之卧室的门，霍绍恒看见顾念之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
电脑上闪着蓝莹莹的光，一连串数字和符号在屏幕上跳跃，一个个长长的公式在顾念之纤巧的手指下飞快地打了出来。
她好像在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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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虫儿飞》这首歌虽然旋律很儿歌，但歌词一点都不儿歌，因为那是哄大宝宝们睡觉的，不是哄小宝宝滴~~~你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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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章 金光闪闪（第三更求月票）（）
“在算什么？”霍绍恒倾身过去，一手搭在顾念之的座椅后背上，一手往前放在她面前的书桌上。
顾念之沉浸在数学世界里，根本没有听见霍绍恒在说什么。
霍绍恒也没有在意，目光在书桌旁边放着的IPAD上停住了。
IPAD上显示的页面叫做“混沌数学”。
再看看顾念之正在运算的公式和程序，霍绍恒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他默不作声拿过IPAD，坐到顾念之旁边的沙发上，开始看了起来。
顾念之一鼓作气，用了几乎十个小时，终于整出一个初步可以计算的公式。
“霍少，你什么时候来的？”顾念之摸了摸自己几乎僵硬的后颈，惊讶地看见霍绍恒坐在她旁边，正在撑着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IPAD。
霍绍恒抬起头，目光从电脑显示屏上一晃而过，“刚来没多久。”
又为她：“在算什么？”
顾念之立刻高兴起来，眉飞色舞地说：“用混沌数学算概率啊！——小泽哥教过我，不过他是用混沌数学做人工智能程序，我觉得可以借用来试一试。”
说着，她指着电脑上的公式和数据一一解释，“你看，我先假设这些事件都是偶然随机发生的，并不是人为刻意的结果。所以我把那份材料上列举的事件分门别类，估测了概率，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算法把它们套进去，看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哦？什么结果？”霍绍恒也有些感兴趣了，如果这个算法能用，那倒是能省很多麻烦……
“结果就是，在所有随机事件中，这些事件发生的概率，是最高的。”
霍绍恒：“……说清楚点。”
“这么说吧，理论上来说，只要不刻意安排，那么每件事发生的概率应该是随机的，并没有一定会发生这种可能。但是从我的运算结果显示的来看，为了达到最后的结果，比如最近一次让我摔倒这个结果，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概率最高的。”
“这不废话？”霍绍恒不解，“如果不是概率最高，也不会发生。”
“对。”顾念之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但一件事是这样可以解释，但所有连贯的事件都是概率最高的那种可能，就不是偶然了。”
霍绍恒有些明白了，若有所思地看向顾念之，“你的意思是，这些事件，是被有意挑选出来的？可是，谁有这么厉害，能在万千复杂的事件中挑选出这些概率最高的连贯起来呢？又是如何连贯起来的？”
“对了，其实这就是对方的破绽。这正说明，这些事件是‘假随机’。”顾念之得意地扬起下颌，露出修长如白天鹅般的脖颈。
霍绍恒看着这样神采飞扬的顾念之，几乎入了迷。
自从德国事件之后，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这样骄傲又活泼的顾念之了？
这才是他的念之……
霍绍恒微微笑了起来。
看见顾念之终于走出自己的心结，重新展现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声音还是一样的低沉温和：“‘假随机’？如何证明？”
“很简单。”顾念之回头拿起鼠标，指着电脑上自己的一个运算公式，“看这里，概率最高的这些事件被挑出来按照顺序发生，必须要一个trigger，就是契机。有了这个契机，后面的事件才会自然发生。”
霍绍恒坐直了身子，目光不离顾念之娇美自信的面容，“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契机，不是随机偶然的，而是人为的。”
“全对！”顾念之忍不住给霍绍恒鼓起掌来。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霍绍恒往后靠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那如何能够找到这个人为的‘契机’呢？你想过没有？”
顾念之点点头，“当然想过。我要证实我的理论和算法是不是正确，就必须要找出这个引发后面连续事件的‘契机’。”
“怎么找？”
“霍少，你会帮我，是吧？”顾念之走了过来，片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依偎在霍绍恒腿边，仰头看着他笑，“帮我找到这个‘契机’，是不是？”
“要我怎么帮你？”
顾念之推推他的腿，“能弄到那几个地方的监控录像吗？”
霍绍恒捏捏她精致挺直的小鼻子，“好，我去找。”
顾念之高兴地在他腿边蹭了蹭，“快去快去！越早越好！”
霍绍恒让她下去吃晚饭，自己回办公室给阴世雄下命令，让他找B大把那两个地方的监控录像调过来。
阴世雄领命而去，霍绍恒顺手打开把顾嫣然父亲所在医院的监控视频。
这是他早就拿到了的。
霍绍恒一直不信顾嫣然父亲的死只是意外。
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因此他把那一天的监控录像调了过来，反复观看，却找不到任何人为动手的痕迹。
在顾嫣然父亲的病房里，无论怎么看，快放和慢进，都显示那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浑水摸鱼去弄死他。
可刚才看了混沌数学概论，又跟顾念之谈过之后，霍绍恒一下子有了别的想法。
因为顾嫣然的父亲一直是他们的人盯着的，本来是想留着钓大鱼。
结果没有钓到大鱼，反而连鱼饵都被人毁掉了。
在那间医院里发生的事在霍绍恒脑海里不知道回想了多少遍，所以今天看的混沌数学和顾念之的理论，一下子启发了霍绍恒，让他忍不住想，那件事，是不是也跟顾念之遇到的事故一样，其实都是‘假随机’？
他坐在办公室里，把顾嫣然父亲在医院里死亡时候发生的事件列举出来，开始根据顾念之的理论分析这些事情发生的概率。
结果不出他所料，这些事件真的是概率最高的事件。
为了达到让顾嫣然父亲死亡的结果，这些事件发生的概率最高。
这就说得通了！
而他们以前的重点都放在病房之内，如果‘契机’在病房之外就发生了呢？！
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要把搭好的骨牌推倒，必须要有人至少推一次。
谁是推动多米诺骨牌的那个人呢？
霍绍恒一帧一帧看着监控录像上的画面，这一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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