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半的华裔血统，四分之一印度裔血统，还有四分之一的英国白人血统。”
“因为工作关系，她行动隐秘，很少公开露面，只在美国大选年的总统候选人筹款会上出现过。”
“没有固定的支持对象，每年都是民主党和共和党两边候选人都会捐款，因此是两党的座上客。”
“她跟美国现任总统和国务卿都是好朋友。”
看到这里，顾念之点了点头，说：“这个背景确实是蛮契合的。”
路远也深思着点点头，“突然有钱，做的是军方生意，还能跟美国现任总统和国务卿都是好朋友，所以她具备帮凯文争取外交官的能力和资格。”
路近用手撑着头，皱着眉头说：“她学的是什么专业吗？会华语吗？会数学吗？懂易经吗？”
顾念之：“……”
霍绍恒笑了一下，说：“就目前的情报来看，她懂一点点华语，不过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不会写，数学一般，我们弄到她在美国考SAT的成绩单，数学成绩很一般。”
“那就肯定不是她。”路近断然摇头，“幕后那个人一定有很深厚的数学造诣，对华夏古代文化也有一定了解，是个易经专家。”
顾念之默默思考着，狐疑道：“是不是易经专家，这也能调查出来？”
霍绍恒摇头，遗憾地说：“如果那个人从来不在人前表露自己对易经的了解，那确实查不出来。”
如果那人就是微博上挂牌给人算命的大师，那肯定不用查都知道。
“所以懂不懂易经这个条件，不在我们的考察条件之中。”路远否决了路近的推论，“关键还是要看她有没有财力和权势，这才是最重要的。”
顾念之明白过来，赞同说：“对，也许数学造诣也不是必要条件之一，因为她可以找一批天才帮她运算，或者用易经推测。”
路近瘪了瘪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姑娘说得对，我同意我姑娘的看法。”
其实是路远的看法，但路近是很少在路远面前低头的，不过在自己姑娘面前就不一样了。
顾念之握了握路近的手，对他甜甜地笑了笑。
路近立刻喜笑颜开，朝她点点头，“这个人肯定不是。”
“我也觉得她不是。”
顾念之看向霍绍恒，“第二个人是谁？”
霍绍恒摁了继续播放的按钮，说：“第一个乌玛·艾拉可以排除了。”
“这是第二个。”
墙上的屏幕出现了第二个女性。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婉知性的中年女性，穿着一身乳白色镶暗金色滚边，绣白鹤展翅图和服，一看就是日本人。
黑色的头发盘成大卷顶在头上，跪坐在榻榻米上，微笑着看着镜头。
她手里拿着一柄小巧的檀香扇，扇面的图案很别致，居然不是传统的扇面图，而是一张扑克牌里的图案。
顾念之惊讶地叫了起来：“红桃Q！”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是红桃Q吗？！”顾念之指着屏幕上的日本女子激动问道。
霍绍恒将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只听电视里那道电子合成的男声继续说：“山口美奈子，日本山口株式会社的社长，长期住在美国俄亥俄州的大山里，深居简出，经常好几年都不回日本一次。”
“她的身价保守估计也有接近一百亿美元，但那只是账面上的资产，她的隐形资产比账面资产要多很多倍。”
“……那她的资产是继承的？”顾念之好奇地问，“继承她父亲，还是继承她老公的？”
“应该是父亲。她父亲是山口株式会社的前社长。”霍绍恒低声说，“而且她什么时候继承山口株式会社，连我们都调查不出来。”
“也就是说，你们不知道她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路近敏锐地指出霍绍恒没有说出来的话。
霍绍恒微微颔首，“山口株式会社在日本是合法企业，做正当生意，是山口组漂白的那部分资产。”
“果然跟山口组有关。”路远叹了口气，“但应该分割很久了吧？”
“嗯，二十年前就分割了。现在两个组织井水不犯河水，明面上两不来往。”
电视上，那个电子合成男声还在慢慢介绍山口美奈子的背景资料。
“虽然她在美国深居简出，但和乌玛一样，她也出席美国总统候选人筹款会，不过她跟美国议会的关系更加密切。”
“她每年都会从俄亥俄去加州参加议员选举的筹款会，跟出身加州的众议员议长南希是闺蜜。”
“因此她也有渠道帮凯文争取外交官的位置。”
“不过听说南希跟美国现任总统关系不太好，所以会不会影响山口美奈子跟总统和国务卿的关系，不得而知。”
第2186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第二更）（）
“日本人，还跟山口组有关，虽然已经切割了，但你们会信这个山口株式会社跟山口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路近冷哼一声，“把人都当傻子吧？”
路远的手指在沙发上扶手上轻叩，有点不确信地说：“有一定道理，她拿着的扇子上为什么会画着红桃Q？以前温守忆来这边，是见的她吗？”
“非常有可能。更新最快”顾念之分析道，“主要是这个红桃Q太引人注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将扑克牌上的红桃Q当扇面画到这种小檀香扇上。”
一直不做声的宋锦宁这时也说：“看她的气质样貌，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您熟悉？”霍绍恒有些意外地坐直了身子，“您是见过她？什么时候？在哪里？都有谁能证明？”
顾念之惊讶地看向宋锦宁：“您真的见过啊？！”
宋锦宁皱着眉头努力想了一会儿：“只是有些眼熟，不过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那您是见过？”顾念之察言观色，下了结论，“是最近，还是很多年前？”
宋锦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是觉得她的样子和气质眼熟，不一定是见过的。”
路远了然地拍拍她的肩膀，温言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估计不是最近的事，而是出事前的事。”
“那就是十八年前，而是锦宁后来脑部记忆出了问题，虽然后来恢复了，但肯定以前的记忆还是受到一定影响。”
顾念之和霍绍恒没有再追问了，路近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沙发上，不耐烦地说：“还有一个呢？看完好出去了，你这个书房我重是待着不舒服。”
霍绍恒抬手开始继续播放。
第三个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人，居然真的是宋锦宁认识的。
她脱口而出：“咦？这不是原迦南吗？”
电视上，那个电子合成男声的旁边才刚刚响起来。
“这第三位女士，名叫原迦南，华裔。是智利原氏集团的继承人。”
“智利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原女士的家族掌控了智利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矿产资源。”
“她的资产保守估计有九十八亿美元左右，虽然不到一百亿，但这是因为矿产资源的估价这几年浮动很大，高的时候，她跻身过全球一百名富豪之一的排行榜。”
“现在矿产资源的价格有所下降，她的排名就跌得很厉害。”
“原迦南也是常年住在美国，原氏家族的企业总部设在加州圣荷西，是几位民主党总统的重要捐款人，跟共和党的关系一向不好。”
“不过，她跟现任美国总统的大女儿和女婿来往密切，特别是美国总统女婿家族的企业，跟原氏集团有很多合作。”
电视上出现的这位原女士，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洁细腻，带着珍珠白的柔光，双眸清如泉水，两道天生的柳叶眉，小巧的悬胆鼻，唇色稍微有点深，所以用了哑光口红，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温柔的昳丽。
第一眼看去只觉得清秀可人，但再看一眼，发现她风姿楚楚，魅力十足。
再看第三眼，有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动，像是男人的梦中情人。
顾念之讶然地问宋锦宁：“这人您也认识？！”
宋锦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来过我们研究所，是以前的教育部副部长石乐志陪同来的。她要寻找一些机构跟她合作，帮她解决一些技术难题。”
“什么样的技术难题？”路近很感兴趣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宋锦宁扯了扯唇角，“不用，我拒绝了。”
“我们研究所不做应用层面的研究，而且我们跟军部有协议，不能接外面的研究项目。”
这事霍绍恒也知道一点点，不过那个时候，原迦南还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今天被他们的情报分析捕捉，而这人又亲自去过宋锦宁的研究所，好像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了。
“看她的年纪，财富和各种人脉关系，确实也像是凯文、左清弘和易馨妍背后的人。”顾念之深思说道，“不过，那个红桃Q呢？我还是不信，跟温守忆联系过的红桃Q，会跟凯文、左清弘和易馨妍这条线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说第二个山口美奈子？”霍绍恒垂下眼眸，拿出那枚金币，在指间翻滚。
顾念之点点头，“嗯，我本来是锁定第二个人，山口美奈子，她是日本人，扇面上有红桃Q，跟山口组有关，又跟美国政界关系密切，而且有巨额财富，从年纪上看，也跟我们要找的人差不多。”
她看来一眼宋锦宁：“直到第三个人出现，宋女士甚至认识那个原迦南。”
路远在旁边听了半天，提供了一个思考角度：“理论上，这三个人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所以我建议，都要调查。”
“调查的重点，要放在她们跟凯文、左清弘和易馨妍的联系上。”
顾念之豁然开朗，眼前一亮，激动地说：“我明白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肯定跟凯文、左清弘和易馨妍同时有联系！而且是非常密切的联系！”
“从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幕后黑手，跟凯文关系最密切，跟左清弘也应该比较密切，最松散的，应该是易馨妍。”
“可是，你们发现没有，这三个人，都已经死了。”顾念之幽幽地说，“其实最容易的方法，是让这三个人招供，或者由他们提供线索。”
“可这三人偏偏都死了，好像所有线索都被掐断了一样。”
路近这时冷哼说：“我说了，那人肯定是同时精通《易经》和混沌数学的人，你们还不如从这个方面着手。”
他还是不认同刚才路远所说，这个人不必自己精通，也许她手下有人精通。
可在路近看来，这么复杂的计算，这么深奥的逻辑，只有真正的幕后黑手才知道怎么运用到实践中。
当然，这只是他的直觉，并没有完整的推理来支持，因此他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但也不放心，所以只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调查方向。
霍绍恒沉吟良久，说：“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这样吧，我们的调查方向分做两个方面。一个着重调查这三个女富豪有没有跟凯文、左清弘和易馨妍接触过。”
“还有一个方面，就去调查这三个女富豪是不是对《易经》和混沌数学有所研究。”
第2187章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第一更）（）
顾念之点了点头，“这样我看可行，不管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先调查再说。”
霍绍恒接下来继续播放他的情报分析部门对这三个人的身份调查情况。
“我们的外勤人员分别采集了乌玛·艾拉，山口美奈子和原迦南的DNA，跟她们的家人进行分析，证明她们三人没有血缘上的亲属关系。”
“从她们的社会情况和亲属情况的调查来看，她们也不存在表面上的亲属关系。”
“所以暂时来说，她们是不相干的三个人。”
顾念之也没想过这三个人会有什么亲属关系，因为如果有的话，肯定会引起霍绍恒的那些外勤人员注意了。
而这项信息从开始就没有提及过，肯定是不存在。
她相信霍绍恒手下的办事能力。
不过，她的目光还是在山口美奈子和原迦南之间来回徘徊，点漆双眸黑亮如电，像是要看穿人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乌玛有一半的华裔血统，原迦南是纯华裔，这个山口美奈子呢？是纯日裔吗？”顾念之若有所思地问道。
霍绍恒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不过要精确确认她们的种族族群，需要绘制她们的DNA全图谱。”
华裔和日裔都是东亚人种，但日裔和华裔的DNA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只是这个不同在整个DNA谱系中非常微小，需要绘制全图谱才能确认。
“我来测吧。”路近当仁不让地举手，“我测的比较快。”
霍绍恒看了他一眼，从容不迫地说：“路教授愿意帮忙当然好，可是她们的DNA样品，是特别行动司的外勤人员获得，有特殊规定，不能直接由国内机构进行检测，需要办理豁免手续。”
路近斜着眼睛看了霍绍恒一会儿，哼了一声，骄傲地说：“切，你不就是想我加入你们的机构，为你效力嘛？”
顾念之：“！！！”
她心里一紧，忙说：“爸，您别这么说，您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逼您做。”
说着，顾念之瞪了霍绍恒一眼。
耍心机耍到她父亲头上了，她可不喜欢。
霍绍恒用手撑着太阳穴，无奈地说：“我没这意思，真的是有关法规规定的，而且绘制DNA全序列图谱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的人做过很多次了，只是可能时间长一些而已。”
路远也忍不住为霍绍恒说话：“念之，这件事真没必要让路大教授出面，绍恒就算想请路大教授帮忙，也不会为这种事浪费彼此的感情。”
“真的不会？”顾念之狐疑，还是挺紧张的。
路近见顾念之这么维护他，心里一阵欢喜，脱口而出：“没事！其实我是自愿加入绍恒的机构！”
顾念之：“……”
她讶然回头，双唇嗫嚅着：“爸，您怎么会想加入霍少的机构？！您可是最热爱自由的人啊……”
在那边世界，路近那样暗恋着秦素问，都没有主动去为何承坚的军部效力。
路近笑了起来，很认真地说：“我想过了，这边和那边的科学技术差距太大，如果我想继续我的研究，并且不被别有用心的利用和觊觎，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国家机器保护我。”
“能够提供这种保护，又能让我继续天马行空地从事我想进行的科学研究，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只有一个部门，就是特殊战线上的情报部门。”
“这里的技术可以永不解密，又可以给我最大限度的研究自由。”路近看着顾念之几乎呆滞的神情，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再说我的姑娘都嫁给这个机构的最高负责人了，我能置身事外吗？”
说着，他抬头，看着霍绍恒说：“要我帮你，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霍绍恒真是意外之喜，连忙坐直了身子，很严肃地说：“您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好。”路近点点头，“你听好了，我要做你们特别行动司的二把手，而且是常务二把手。一把手可以换，我要终身任职。如果你答应我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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