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要龙议长出面了。
他拿过自己面前的话筒,笑眯眯地说:“问这个问题的议员,你确实需要解释一下,你要记住,我们是议员,不是法官,不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然后又对霍绍恒说:“等议员回答你的问题之后,你也要回答他的问题。”
霍绍恒很有礼貌的点头,“一定。”
龙议长发了话,议员乙不能推脱了。
他咬了咬牙,说:“我是偶尔听别人说的,一时好奇……”
呵呵。
顾念之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议员先生,你是看了什么地摊读物才问这种异想天开匪夷所思的问题吧?”
议员乙涨红了脸,瞪着霍绍恒说:“霍少将,该你回答了吧?”
霍绍恒明白了这个议员的用意,肯定是不怀好意,因此淡淡地说:“没有法律对我有这种授权。”
“哈!”议员乙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说没有法律对你授权,但你为什么要命令人暗杀凯文案的重要证人左清弘?!”
霍绍恒:“……”
说他处决凯文还有点谱,说他“暗杀”左清弘是什么鬼?
霍绍恒简直懒得回答了。
顾念之挑了挑眉,“议员先生,你再说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严重指控,我会代表霍少将告你诽谤。”
议员乙翻了个白眼,“左清弘如果不是霍少将命人暗杀的,他为什么会死在由安全部门的人员专门看管的医院里?而且警方一直抓不到凶手!”
议员甲这时一不做二不休,也站起来说:“还有凯文!他也是被人从医院里带走,然后莫名其妙死在车祸里!你们怎么解释?”
“都说你们部门做事滴水不漏,但这次怎么会接连出两个乱子!”
“凯文还是美国公民,而且他只是一审被判无期,他的律师团队还要上诉,会有二审,你这难道不是借刀杀人?!”
霍绍恒完全不想回答这些白痴问题。
顾念之为他代言:“两位议员先生原来代表的是美国人,我今天算是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对我们的功臣看不顺眼了,果然屁股歪了,看什么都是黑白颠倒。”
“顾首席你别血口喷人!”议员甲想自己估计是再也选不上了,所以对顾念之的顾虑也少了许多,开始跟她对着干,“我们在质询霍少将,你可真是护夫心切啊!”
“我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请你不要以己度人。”顾念之看都不看议员甲,依然注视着议员乙,说:“这位议员先生,你这是为凯文打抱不平吗认为我们的法院判错了吗?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因为我是凯文案的控方律师,我完全有资格跟你就凯文案当堂对质。”
议员乙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顾念之确实是凯文案的控方律师,心里一沉,心想这个案子恐怕就是绕不开她了。
他飞快地想了想,说:“我不是为凯文打抱不平,任何一个公民处于这个位置,我都会为他打抱不平。”
“那你还是对凯文打抱不平,不要装理中客了。”顾念之微晒,“行,就算你是为所有处于凯文位置的公民打抱不平,那我请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凯文的死,跟我们有关?”
“据我所知,将凯文非法带出医院的,是左清弘和两个美国特种兵。”
“他们坐的车,是非法改装过的车,车里还有非常高当量的炸药。”
“引爆汽车的,也是提供改装汽车的人。请问议员先生,你知道是谁提供的这辆车?又是谁引爆汽车的吗?”
议员乙看了霍绍恒一眼,说:“这种性能的炸药,这种改装过的汽车,我觉得,只有霍少将领导的机构能够做到。而神不知鬼不觉将凯文带出医院的,也是霍少将的人。”
“你是说,左清弘和那个美国特种兵是霍少将的人?”顾念之恨不得把“异想天开”四个字凿这人脑门上。
没想到议员乙还真给她凹成这样了。
他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不是吗?据我所知,左清弘是高能物理所的研究生,而霍少将的母亲宋锦宁女士,就是高能物理所的所长。”
“而那两个美国特种兵,设想除了霍少将那个有特权的机构,还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把两个美国特种兵偷渡入境?”
“如果我没有记错,霍少将以前曾经就是特种兵出身!说不定他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这两个华裔特种兵!”
他话音一落,会场内外都安静下来。
很多人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霍绍恒。
连顾念之都瞠目结舌。
乖乖隆地冬!
这人真特么的是个人才啊!
居然扯得有鼻子有眼!
把凯文事件的黑锅都扣霍绍恒身上了……
如果顾念之不是跟霍绍恒特别熟悉,说不定连她都要被说动了!
看来今天有人是有备而来啊,真是小看这群饭桶了。
顾念之一边飞快地给路近发消息,让他帮着对着两个议员做深度调查,一边在脑海里组织反击。
要在短时间内做深度背景调查,只有找路近,因为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技术手段。
消息发出去之后,顾念之用手拍拍略堵塞的胸口,深吸一口气,说:“既然议员先生把臆想当事实,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提出的线索。”
“首先,你说左清弘是高能物理所研究生,霍少将的亲生母亲宋锦宁是高能物理所所长,所以这件事就跟霍上将有关,是不是在暗示左清弘去医院带走重刑犯凯文,是宋锦宁女士听了自己儿子霍少将的话指使他去做的?”
议员乙被顾念之的长句子绕得几乎脑瘫,不过在听她仔细重复几遍之后,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那你有证据证明霍少将指使宋女士,宋女士又指使左清弘吗?”
议员乙不屑地哼了一声:“这还需要证据?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顾念之笑了一下,低头看见笔记本电脑上已经收到路近发来的资料。
她点开邮件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已经有了主意。
抬头看着议员乙微微一笑,说:“这位议员先生,你有个儿子在美国念完大学,去了凯雷国际投资有限公司做高管,跟凯文是上下属关系,当然,凯文是上级。你今天为凯文打抱不平,是不是为了你女儿在凯雷国际有限公司的前程,以公谋私,故意污蔑我们的有功之臣?”
议员乙微怔,继而大笑道:“在座的谁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而且我的女儿在国企工作,只是个小小的技术人员,跟凯雷有什么关系?!——顾首席,你才是信口开河污蔑议员!”
顾念之“哦”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说了一个名字,道:“这个人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哦,不对,他应该是你的私生子,他和他的母亲都在国外,这孩子就是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前两年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凯雷国际投资有限公司,还是你给牵的线。”
“一个本科刚毕业的学生两年之后就在凯雷做到高管的位置,难道不是跟你有密切关系?”
议员乙大惊失色,一句“你胡说”脱口而出,完全不明白他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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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四千字:第2151章《真特么的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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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2章 直男顶级情话(第三更寒铁Grace20+)()
“我和你谁在胡说,可以马上用事实证明。”顾念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能证明你有个非婚生儿子,你却无法证明你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议员乙色厉内荏地拍起了桌子,颇有要和顾念之打一架的意思。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算老几,把自己当盘菜了。”顾念之手指翻飞,在笔记本电脑上打着字,说:“这种事也是你想否认就否认的?以为自己是议员就天然代表着正义,可以一手遮天了?”
“做个亲子鉴定有多难?你莫不是生活在古代,不知道现代社会有亲子鉴定这个东西吧?”
顾念之讥嘲说道,唇边那缕若有若无的笑容简直让议员乙恨不得一刀捅进她的胸口。
确实,要证实他有私生子是很容易的,只要做DNA亲子鉴定。
可议员乙要证明自己没有这个私生子,可是不容易。
他就算现在把儿子给杀了,只要没有马上挫骨扬灰,还是能够验证亲子关系的。
议员乙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他再也想不出反驳顾念之的话,只能瞪着霍绍恒,手指着他大声说:“你们这是故意打击报复!因为我说出了真相!”
“你说出了真相?就凭左清弘在高能物理所,就说这件事跟霍少将有关?”顾念之扯了扯嘴角,“那你是议院成员,如果我有证明你通敌卖国,那是不是整个议院都跟你通敌卖国有关系?”
“还是那句话,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左清弘是宋女士指使的,你就是在攀诬诽谤。我是宋女士的代表律师,我可以马上告你。”
“至于说那两名美国现役特种兵是霍少将的手下,如果是真的,那是霍少将的功劳。”
“如果是假的,那你就是在污蔑美国军方我跟你讲。”顾念之不知不觉用起了路近的口头禅,“连美国军方都不会承认,你就着急忙慌地给你心目中的人类灯塔抹黑了,你这是左右不讨好啊。”
说来说去,怎么说都是议员乙不对。
路近在电视前看得心花怒放,指了指电视,又反手指了指自己,对路远得意地说:“看见不?这姑娘,我女儿!”
趾高气昂地都快上天了。
不过路远这一次却没有反驳,而是笑了起来,眼角勾起深深的纹路。
他点了点头,说:“路教授,别的事情我不羡慕你,但是你有这个女儿,确实可以吹一辈子,我自愧不如。”
路近笑得见牙不见眼,心情很好地说:“如果你想要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我可以帮你做基因编辑,尽量让她聪明伶俐。可是一定没有念之厉害,她是我的神来之笔,我就算再做一千次,一万次实验,也无法再做出一个像念之这样的完美基因。”
“……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科学实验上的有些跨时代发现,都是在巧合中实现的。
路近知道这个实验也是。
路远却只是轻声笑了一下,摇头说:“多谢了,我和锦宁没打算要孩子。”
路近:“……”
正想好好劝劝,路远又说:“锦宁和我都是一把年纪了,我们只想好好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路近:“……”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电灯泡”体质,讪讪地拨弄着手机,说:“……我看完直播就回去。”
不打扰路远和宋锦宁的二人世界。
路远哈哈笑了起来:“路教授你别想多了,我就是这么一说,当然,等下看完直播,我送你去绍恒的官邸,再去接锦宁,一起去绍恒那边吃饭。”
路近这才又高兴起来,跟路远一起看电视。
……
议会的质询会场里,因为议员乙的突发情况,很是乱糟糟的。
那个骨瘦如柴的女记者见势不妙,一脸沉重的站起来,对顾念之说:“顾首席,刚才两位议员先生是就事论事,你怎么能打压他们呢?这是不让我们说话?不让我们质询吗?”
顾念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扣,语重心长地说:“记者同志,我是在阻止他们造谣,不是不让他们质询。你呢?也要继续散布不实消息吗?”
“我怎么是在造谣?你说话要讲证据!”女记者自忖也是有身份的人,被顾念之说得脸上过不去,也沉下脸,要跟顾念之辩论一番。
“说话没有证据,就是在造谣,你也很清楚嘛。”顾念之轻笑起来,往后坐直了身子,徐徐说:“Evelyn Beatribsp; Hall女士在给法国政治学家伏尔泰写自传的时候写过一句话,叫我虽然不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是对伏尔泰政治思想的表达。”
“可惜的是,后来的人以讹传讹,都说这句话是伏尔泰说的。其实并不是。”
“不过呢,我跟这位Evelyn女士不同,我不同意你的话,也不捍卫你说假话的权利。造谣诽谤是犯法的。”
女记者不禁红了脸,脖子上青筋直露,显得她的骨架更加明显。
梗着脖子继续说:“我哪里是造谣了?我明明是在质询!如果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跟广大的电视观众说清楚!难道不是你们遮遮掩掩,才让这么谣言有传播的土壤吗?!”
顾念之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谣言只在没脑子的人中传播,有脑子的人会自己分辨真假。所以谣言是否有传播的土壤,跟真相没有任何关系。”
“再说了,你要什么真相?你是不相信国家电视台的案情通报?还是不相信高级军事法院的判决?”
“这两样东西都是公开的,有理有据,事实摆在面前,你还要装瞎,说没有真相,那我也没办法了。”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人能说服一个装傻的人。”
顾念之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表示了蔑视和不屑。
女记者就是要反驳国家电视台的案情通报,立即说:“你能证明电视台播出的案情通报是真的吗?”
顾念之更加好笑了,一只胳膊横放到面子的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位女记者说:“你是说电视台播出的案情通报是假的?根据谁主张,谁举证原则,你给大家证明为什么案情通报是假的吧。”
女记者大急,握着拳头说:“你先证明是真的!”
“你这是在胡搅蛮缠了。”顾念之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位挺有名气的女记者,“事实证据都摆在案情通报里,已经证明是真的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不是真的,难道不应该你拿证据证明是真的吗?”女记者习惯了自己一句话,别人就不得不为自己分辨。
可是在顾念之这里行不通。
当然她本来就不是一般普通人,她的专业素养比女记者采访过的所有人都要高。
顾念之几乎立即翻脸了,沉声说:“我还说你是国外间谍呢,你能证明你不是吗?你说句话别人就得为自己辩护,你真当自己是最高法院大法官?”
这句话让女记者暴跳如雷,“我会是间谍?!你拿出证据!不然我告你诽谤!”
顾念之立即接下话茬,笑眯眯地说:“对啊,我提出的观点,我得证明。同理可证,你说案情通报是假的,也要你来证明。所以不要再追着我要证据,来证明你的观点了,纯属浪费大家的时间。”
不管在哪种场合,想怼赢顾念之,至今还没人成功过。
霍绍恒一直没有说话了,但是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顾念之的脸。
目光中的柔情不加掩饰,好像这大厅里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只有两人置身在时间的荒野里,手挽着手,相依为命,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
当镜头最后一次转到霍绍恒身上的时候,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视线,顿时在那些CP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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