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nique!(你是独一无二!)
The limited edition!(你是限量款!)
The chosen one!(你是天选之子!)
就像那首十几年前的老歌里唱的‘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顾念之朝霍绍恒眨眨眼,差一点就唱起来了。
霍绍恒连忙叫了暂停,“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个梗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秦霸业当年为什么一定要买那块地吧。”
顾念之笑着在霍绍恒对面坐了下来,盘腿坐在沙发上,以手托腮,建议道:“我觉得还是研究秦会昌夫妇为什么会从不同意,到同意卖地更好一些。而且我们就是来调查他们夫妇的同事、朋友和邻居,会不会从这方面着手更好?”
霍绍恒直觉秦霸业为什么一定要买地的后面,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但是就目前来说,还是调查秦会昌夫妇为什么会从不同意,到同意卖地更现实一些。
他点了点头,“行,明天继续去调查。”
顾念之伸出手,凌空跟他做出击掌的手势,笑着说:“行,明天按名单继续调查!”
说着,她又打开手机,给路近发出了视频邀请。
“路近”很快接受了邀请。
这一次,“路近”穿着一身藏蓝色睡衣,正坐在床上,朝她微笑,“念之你好。”
顾念之做了个鬼脸,“爸,是不是不巧?您是要睡觉吗?”
“刚上床,你也要睡觉了,很晚了。”“路近”说着,又问:“你旁边是谁?彼得先生晚上也住在你这里吗?”
顾念之下意识摇头,“没有没有,他回自己的总领事馆。”
“还是让他住在这里陪你吧。”“路近”这一次似乎很通情达理,“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啊?”顾念之有些心虚地笑了,嘿嘿两声说:“爸您真好!”
她对着视频送了两个飞吻,然后很快关了视频通话。
霍绍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我这可算是过了明路?”
“切!什么明路!你没看我爸只把你当保镖吗?”顾念之做出不屑的样子。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也困了,要去睡觉。不想吃晚饭了。”
霍绍恒不同意,一把攥住她,“不吃晚饭怎么行?我们叫外卖。”
冰箱里没有食材,他也没法做,总不能让顾念之吃没有菜的白米饭。
顾念之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洗澡。”
霍绍恒订餐的时候,顾念之去洗了个澡,差一点在浴缸里睡着了。
外卖送来之后,霍绍恒去楼下取了上来,叫着顾念之一起吃了,才送她去睡觉,自己去了客房。
因为担心这里有路近的监控,霍绍恒还是很规矩的,也没有跟路远联系,甚至连短信都没有发。
两人忙了一整天,都有些困了,一夜无话,睡了很舒服的一觉。
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开始准备去探访他们名单上的第二个人。
这个人算是现在硕果仅存的几个邻居之一。
不过只有她还留在国内,另外两个十几年前就出国了。
当年秦会昌夫妇住的是自己家的房子,在C城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有一套小洋楼,就在弄堂深处的最里端。
现在这套房子已经价值几千万了,但还是不能跟他们当年卖掉的那块地相提并论。
他们的邻居也是这样的小洋楼,挨得很近。
不过这家邻居的老人年纪也很大了,甚至比养老院里那个老人的年纪还要大,已经快一百岁了。
顾念之看着这个名单只叹气,说:“为什么都年纪这么大了……”
“年轻的当年还没出生呢,或者虽然出生了,但是跟秦素问差不多的年纪,对当年的事情不会这么了解。”霍绍恒说着,带着顾念之走进了弄堂深处。
他们俩今天的打扮是普通游客,戴着大墨镜和遮阳帽,胸前挂着单反相机,手上戴着苹果手表,脚上都是Under Armour的白色球鞋。
两人来到秦会昌家小洋楼附近,正好看见隔壁那家小洋楼的前院里放着一张躺椅,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另外一个中年妇女在旁边照顾她。
顾念之看了看这个躺着的老人的样子,再看看他们找出来的资料,确信这就是那个还活着的邻居。
真是太好了,不用他们想方设法跑人家屋里去了。
就在院子里,当做是问路的随便聊一聊就好。
顾念之先走了过去,举着相机,操着一口带着外国人口音的华语,对那中年妇女生硬地说:“您好,我是Grace,请问您介意我给您拍张照片吗?您跟这栋古建筑非常配!”
她装作华裔游客的样子,还灵机一动,临时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Grace。
那中年妇女呵地一声笑了,说:“这哪里是古建筑?外国佬不识货,这明明是近现代建筑!”
顾念之:“……”
这人肯定就是那位建筑学家,没错的。
顾念之装作华语不灵光的样子,笑得甜甜地,说:“Ok啦,您能让我拍张照片吗?”
“不能。”那中年妇女一点都不容情,“这些建筑你随便拍,不许拍人。”
得,还是一个很注重个人隐私的中年妇女。
顾念之只好点点头,拿着单反相机装模作样在院子里拍了几张照片。
她的镜头不可避免地对准了这院子旁边的院子,也就是隔壁秦会昌他们家小洋楼的院子。
两家的前院只有低矮的围墙隔开,站在这个院子里,能清清楚楚看见对面的院子。
顾念之比划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那边的院子更好看!我能不能去看看?!”
那一直睡着的老人睁开眼睛,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Grace。”顾念之回眸看着他,偏着头,“您醒了?怎么了?这名字不好吗?”
她站在一丛盛开的绣球花中间,亭亭玉立,背对着阳光射来的方向,但是她的眸子闪亮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那老人眯着眼睛看着她,仿佛看见很多年前,也有个叫Grace的小姑娘,从院墙那边踩着小板凳,笑着朝她挥手。
特别是那双线条分明的菱角唇,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有浅浅的梨涡,实在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过了接近一个世纪,还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不过她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又睡了。
顾念之:“……”
她惊讶地看向那老人旁边的中年妇女,“请问这位老夫人……?”
那中年妇女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叹息着说:“您别介意,我祖母有老年痴呆,连我们这些家人都认不出来了。”
顾念之:“……”
“可是刚才她还跟我说话……”顾念之挑了挑眉,“看起来不像。”
“有时候会随便说一些话,不过说完就忘了,您别介意。”中年妇女将那老人身上的毛毯掖了掖,做出送客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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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1777章《过了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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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8章 不寒而栗的曙光(第一更求月票)()
顾念之再不甘心,也没法对着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又快一百岁的老人继续“逼问”下去。
她只好笑着点点头,说:“那打扰了,我去隔壁院子拍几张照片可以吗?我看那边的院子打理得蛮好看的。”
那中年妇女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隔壁原来是秦家的院子,现在在何家公子名下,跟我们无关。”
意思就是她做不了那边的主。
顾念之转头看着那边的院子。
那里花木扶疏,错落有致,靠院墙边上也是种着一排绣球花,跟这边的绣球花簇拥在一起,开得热热闹闹,蜂围蝶绕。
靠院门的地方种着一株巨大的香樟,青葱翠绿,还有淡淡的香气。
她看着周围没人,也不耐烦从门口走出去,再走进来,直接走到半人高的院墙边上,一手撑在砖木栏杆上,蹭地一下跟跨栏似地跃过去了。
霍绍恒:“……”
这身手还挺灵活,跟小贼似地……
霍绍恒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一时身不由己,跟在顾念之身后,也跃了过去。
那中年妇女一回头,发现刚才还在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人嗖地一下跑到对面院子去了,还是从自己这边院墙翻过去的,顿时黑了脸,轻轻用C城话埋怨了一句“小赤佬”。
顾念之翻了过去,才发现这边的院子其实比隔壁大得多,只因为它在最里面的地方,所以外面看着不显。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里面还有抄手游廊,全柚木结构。
主体建筑是西式小洋楼,汉白玉的大圆石柱非常气派,但是掩映在绿树深廊之中,并不是特别醒目。
顾念之绕着小楼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走回到院子里,隔着半人高的院墙,站在那丛绣球花后面,笑着朝隔壁院子里的人招手,说:“今天打扰了,我们得回家了。”
她本来是要跟霍绍恒一起向对面告别的,但也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刚才好像睡过去的那位老妇人又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顾念之从隔壁的花丛中探头出来朝她挥手的样子。
虽然顾念之比她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几乎要高出一半的身子,可是对这个老人来说,顾念之脸上的笑靥,翘起的菱角唇,还有唇边小小的梨涡,都唤起了她久违的模糊记忆。
刹那间,顾念之和当年那个七八岁的邻居小姑娘,神奇地重合在一起。
老妇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直直地看顾念之的方向,一连串流利的英语脱口而出:“Grace,come here,dont do that again。 Your Mom and Dad will be home soon。”(Grace,快过来,别再这样做了。你爸妈马上就回家了)
顾念之:“……”
霍绍恒也怔住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轻轻往香樟树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形完整地隐藏起来,只让顾念之一个人出现在那老妇人的视野里。
老妇人身边的中年妇女也吃了一惊,但马上回过神,笑着对顾念之说:“你看,我祖母又记错了。她以为你是她很多年前的邻居呢……”
顾念之张了张嘴,纳闷地说:“……可是我就是叫Grace啊,难道你的邻居跟我一个名字?”
这明明是她刚才胡诌的名字。
刚一见到这个老妇人的时候,顾念之不知怎地,想起不知道在哪里见过Grace这个名字,就鬼使神差地用上了。
中年妇人笑着点点头,“我祖母说过,以前这隔壁的邻居家有个小姑娘,就叫Grace,跟我祖母很熟的,几乎是我祖母看着长大的。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祖母把她的亲生子女都忘了,却还记得隔壁这个小姑娘,有时候会拎出来念叨念叨。”
顾念之知道老年痴呆症患者对时间是没有概念的。
他们记得很久以前的事,但不记得最近的事。
他们的记忆是没有规律可循的,他们也许会遗忘生命中大部分的人和事,但是记忆里最深刻的事,他们是不会忘的,而且会不断被他们从记忆里拎出来反复回放,就像看一场褪色的黑白老电影。
他们也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几十年前发生的事,他们可能认为是昨天才发生的。
也可能昨天发生的事,会被他们挪到几十年前。
顾念之对老年痴呆症的了解不多,只大致记得失忆和记忆错乱是主要症状之一。
可仅仅因为名字的相同就能让这个快要一百岁,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认错了人?
顾念之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她想了想,单手撑在半人高的院墙,又跟跨栏似地翻了过来。
老妇人急了,将那中年妇女一把推开,自己跌跌撞撞地从台阶上走下去,迎向顾念之,依然说着标准牛津腔英文。
“Grace!Ive told you many times!Dont do that again !You naughty girl!”(Grace,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再这样做!你也太皮了!)
顾念之忙迎上去扶着老妇人,惊讶地说:“您的英文说得真地道!”
那中年妇女跟着追了过来,也扶住了老妇人的另一边,带着淡淡的骄傲说:“我祖母是第一批留学英国的留学生,那时候很少有女学生留学英国。”
顾念之点了点头,笑着说:“听得出来,老夫人的英文无懈可击。”
那老人现在隔近了看顾念之,更觉得她的样子似曾相识,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顾念之,喃喃地说了一句:“……长高了……”
顾念之:“……”
她这一次听清楚了,老妇人真的就是把她当成了她邻居家的小姑娘!
是不是就是秦素问?!
从时间上看,秦素问车祸家破人亡之前,就是住在这里的……
顾念之心里一动,笑着用英文说:“Auntie,would you know when my Mom and Dad will be home?I am really hungary。”(阿姨,您知道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吗?我真的饿坏了。)
老妇人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帮她捋捋额发,手指在她的菱角唇边轻抚了一下,说:“……长大了,小囡囡长大了……你要吃什么?还想吃菱角粉糕吗?”
顾念之一动不动,任凭老妇人鸡爪一般瘦骨嶙峋的手从她脸上划过,轻声说:“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的邻居Grace。”
“怎么不是?”老妇人似乎听明白了她的话,皱起眉头,“你明明就是她。我记得很清楚,你的嘴唇很特别,像个尖尖翘翘的小菱角,唇边还有小梨涡。你小时候很爱吃菱角粉糕,我做的菱角粉糕你最爱吃。你妈妈老说就是因为你爱吃菱角,才长了菱角唇……”
老人一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就滔滔不绝。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香樟树,陷入沉思,喃喃地说:“……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吧?这树长得真高。”
她又抬头看着顾念之,“就算过去一百年我也记得你没有烧伤的样子。”
顾念之心头大震,身形跟着摇晃了几下。
没错了,这老妇人说的就是曾经住在隔壁的邻居小姑娘秦素问!
而从这老妇人嘴里,顾念之第一次得知秦素问没有烧伤之前,长得是什么样子!
居然也有菱角唇,还有小梨涡……
那中年妇女瞥见顾念之神色都变了,忙歉意地说:“您别在意,我祖母有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不作数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老妇人斩钉截铁地强调,“我记得很清楚,过一百年,一个世纪我都记得!Grace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她还会回来的!她会回到这里,翻过院墙,找我要菱角粉糕吃!”
说着,她看向顾念之白白嫩嫩的面庞,又糊涂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疑惑地说:“你的脸好了?伤得那么重……我看报纸的时候,差点没吓死……现在看你一点都没有变……你整容了?”
顾念之想起了昨天秦会昌那个同事说,当年那场车祸曾经成了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秦素问被烧伤的照片还上报纸了。
要是换做是现在,那种照片根本不可能直接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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