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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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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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注意。 
  里亚宾那坐在方向盘后边,他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道路。由于汽车是在起伏不平的路面上行驶,因而他头上的迷彩伪装帽也不时地掉下去,而司机只是机械地用手扶一扶。坐在旁边的那依琴柯把头不时地转向四周,但两个默不作声的卫兵在后面担保不让老人逃走。 
  最初的二十分钟大家都沉默着,只有发动机均匀地响着,迎面的汽车呼啸着急驶而来。 
  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人首先打破了沉默。 
  “要知道检察官不仅对您暗中使坏。” 
  “为什么?”老人机械地问。 
  “我们的这个特工人员柳特,也就是您和他一起被抓的那个人,他没把您的情况报告上级,我也不认为他会把您交出去,因为这一步是很冒险的,并且他显然也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 
  “你是想说,他到我这儿来不是检察官派来的,而是自己来的?”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马上肯定了这种情况。 
  “是的,是的。” 
  “也就是说,这不是有依靠?” 
  “依靠是来自检察官那儿。双重的,既依靠您,又依靠他。” 
  “啊,这只母狗……”老人打着口哨小声说道,“自己人他会供出去的……”盗贼头子的瞳孔仇恨地收缩起来,瞬间变成了极小的一点,“而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我认为,他的决定只不过是使您和涅恰耶夫分手,”里亚宾那深思地猜测着,“尽管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来他很狡猾,同时也很聪明……但只是比他更聪明的人还大有人在。”说话人的意思是指在早晨谈话中他提到的那位最有影响的人,“好了,现在您需要想另外的事了。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我想,您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吧?” 
  这时,吉普车超过了国际载货车。老人放下了玻璃,把烟卷头扔在路上,并且声音不大地回答了,但究竟说些什么,里亚宾那没听清,因为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的话被风声吞没了。 
  汽车驶向莫斯科。 
  窗外,淡蓝色变浓了,变成了蓝色,然后,突然在某个地方的上空又出现了鲜红的一条,太阳就要落山了。 
  柳特刚刚在他的莫斯科住宅里醒来,昨天的事使得他完全的精疲力尽。他起床后洗了脸,吃了点饭,就吸起了烟,坐到桌于边。 
  涅恰耶夫越是想最近发生的事,他就越糊涂。当事人的行为、尤其是检察官的行为显得特别离奇。而可能这个人在自己导演的魔鬼剧中在指导着某一计划,这个计划是那样的复杂,以至于根本猜不到那是什么计划。 
  但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检察官把他——涅恰耶夫放在那依琴柯的眼前? 
  为什么他不早些下命令逮捕刑事犯的权威者? 
  最终,为什么检察官延缓逮捕苏哈列夫? 
  在整个这个剧中里亚宾那扮演着什么角色?要知道,这个没血没肉的机器人,好像比人们对他想像的更狡猾,更会算计,更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问题远远超过回答,但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因为他不断的思索而有点无精打采,一些回忆中的无关紧要的细节占据了上方,不愉快的、薄薄的、易碎的、闪光的东西,就像在莫斯科河上的各色的汽油浮层。 
  马克西姆打开计算机,坐了下来,把烟灰缸放在键盘旁。他根本不愿再想下去了,但思想却又回到了从前的轨道。 
  他找到需要的目录,放入指令中,于是眼前就出现了备忘录的几行字,涅恰耶夫已经能背下来了。 
  “使用‘俄罗斯性亢进剂’可以使人的心理极为不坚定和不定型,可以操纵火的行为,甚至是思想过程。如果人定期地使用即使是少量的麻醉剂,也会停止检验自己的行为。‘俄罗斯性亢进剂’可以降低自我评价的能力,出现病理上需要服从任何命令而不考虑后果的情况,压制甚至是最简单的分析能力,出现百分之百的心理改变。” 
  涅恰耶夫不得不确信他在入夜之前这种观点是正确的。在他的想像中不自觉地出现了那个可怕的录像带的片断,上面录有机械地完成米特罗法诺夫命令的呆滞的娜塔莎。那依琴柯。 
  被洗刷的思维的七彩薄膜飘得越来越远,顺流而下,在大脑中溶化了。 
  停。 
  要知道在那里,在废弃的“常备发射点”,当乘坐吉普车来的那些不知姓名的、但却非常客气的匪徒不知为什么请科通上到上面去,他又给米特罗法诺夫灌了那么多装有药剂的矿泉水! 
  现在扎沃德诺依在哪里?他在完成谁的命令?要知道关于米特罗法诺夫的一切情况。 
  突然,在头脑中又产生了一个想法,是那样的荒唐,那样的离奇,以至于柳特立刻放下了计算机,神经质地在屋里来回走起来。 
  和“俄罗斯性亢进剂”斗争只能借助“俄罗斯性亢进剂”! 
  现在扎沃德诺依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在一定距离受支配的炸弹。可以把他派到苏霍伊那儿,可以命令他完成任何事,并且米特罗法诺夫都会不加思考地去完成。 
  马克西姆吸起了烟,他又一次反复读了备忘录。 
  是的,不应当怀疑:扎沃德诺依是他的秘密武器,而这一点任何人也不知道。如果不时地给他喝药剂,那么这个人…… 
  叶铃铃铃……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响得那样令人厌烦,那样刺耳,简直是破坏了所有的逻辑推理。 
  柳特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注视了一眼微机,就走到厨房,放上了咖啡,但从屋里又传来了急剧的、不间断的电话铃声,更有甚之,几分钟之后手提电话也响了起来:显然是同一个人,既打币话又打移动电话。 
  电话声不停地响着。不管马克西姆如何想避开它,它仍然在不间断地叫着。 
  柳特懒洋洋地慢慢喝着咖啡,被烟卷的烟蒙上一层薄雾,这咖啡在喝完第一口之后是那么甜。这时他在想,在电话这个讨厌的东西发明之前,人们该是多么幸福啊。电线就像通往用户心灵的线路,而带有“叮铃铃铃”响声的电话机则是铜线裸露的一头,它是一种极残忍地插入温柔的人类小脑的极锋利的接点。马克西姆没等任何电话,也不想看见任何人,听任何人说话。他希望哪怕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属于自己也好。 
  叮铃铃铃…… 
  涅恰耶夫费了很大劲才熄灭了烟卷头,走进房间,拿起了话筒,但他却掩饰着自己的不满,说道:“喂……” 
  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公开地表露自己的不满,这一点他还是在克格勃第二总队学会的。一切都要笑着说,说得很轻巧、流利。 
  表达出不满也就是给敌人提供良好的信息。而打电话时看不见对方,因而,打电话的人在听话人面前总是具有优势。 
  “我在听您讲……” 
  “马克西姆。亚历山大罗维奇,您接电话也需要报酬吗?”传来检察官熟悉的声音,而这声音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哦知道,您现在在家。一定是在吸烟,喝咖啡,并且在心里把我的一切想得很远。“ 
  柳特不自觉地咳了一下,但怎么也没露出他的吃惊。 
  “在哪方面?” 
  “我绝对相信,您认为我绝不是实际上所做的那种人。让我们见面再讨论一切吧。您同意吗?……” 

  
   
推心置腹



  涅恰耶夫一贯是以思维的形象化和思维规模的庞大而与众不同。经常是这样:当他在想某个事件的时候,他就在心里进行想像不到的对比。尽管这看起来很奇怪,但这却帮助他找到惟一正确的出路。 
  就像现在吧,当马克西姆在分析自己目前的状况时,不知为什么,他顺便也许是不经意地想到:所有这一切好像某个低档的录像带,你一按键子,带子就快进;再按另一个,画面就不动了;再按第三个,你就可以从后往前来看事件…… 
  确实,对比是奇怪的,但却极为准确。 
  当喜欢在家里看录像片的人注视电视屏幕时,就用通常这种速度观看剧情:主人公的活动、交谈确实像在现实生活中一样。 
  弗里季。克留盖尔正在系统地探索当前例行的死亡,在德国淫秽影片中妓女的大腿和在中央市场剁肉工斧头的均匀动作一起运动,优秀的骑马牧人乔治,用只有他才有的温切斯特式连珠枪和柯尔特式手枪特有的那种速度击毙了那个叫做比尔的坏郡长,而伟大的执法队员布留斯。李打死了许多许多法律上的敌人,不过他用的只是训练有素的、但却是活生生的人的那种速度去做的。 
  正常的电影摄影的速度是每秒二十四张胶片。 
  如果电视片的爱好者按倒带键的话,那么主人公的手势和动作就要变快。 
  这部非常流行的电视恐怖片主人公将以流星的速度去表演当前例行的死亡,淫秽影片中女主人公大腿的振动将很像在粉碎柏油路时电搞工作的那种飞快的速度;打死罪恶的比尔郡长的正面人物,执法人员的柯尔特式手枪或者是温切斯特式连珠枪将变成快速射击的机关枪,而影片主人公将消灭坏蛋,就像炎热的八月农忙季节“尼瓦”康拜因的车轴那样飞转。 
  那么,如果喜欢在家看电视片的人想加快影片播放速度,那么在电视屏幕上只能闪出一条彩带,而不能分清谁是英雄,谁是受害者,谁对谁错。 
  马克西姆从劳改营回来后的生活也是这样在快速中闪过。 
  几十个事件,几百个事实,以极其神秘的方式交织在一起。 
  无一例外,所有主人公行为古怪,动机固定。自己来分析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大概只有检察官一个人既明白错综复杂的事物,又明白动机。但是柳特却不能相信检察官:因为这个可怕的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厌恶。 
  然而,涅恰耶夫却同意见面,他不能不同意,因为这个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况且,他最后的那句“我实际上决不是您所认为的那种人”听起来特别的神秘莫测,并且寓意很深。 
  也许,检察官能延缓这个荒唐影片的进程? 
  会面是在莫斯科市区中心的一个路旁咖啡厅里。一个典型的二层楼,用瓷砖装饰得有点像公共厕所。屋里肮脏的小桌子,不干净的桌布和门帘,简单地说,这是一个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地方,因此,对于倾心畅谈很合适。只是车牌上有民族三种颜色的对号“伏尔加”黑色小汽车和停在不远的两辆警卫队的车证明了其中一位就餐者的特殊地位。 
  检察官苦笑着看着柳特,大概就像大学教授看着极有天才的、但却懒散的大学生那样。 
  马克西姆警觉地等待着,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不想先开口。 
  “噢,这个间顿你可控制得很好。因此,为了不浪费时间,可以用不着外交上的开场白,我们就开始吧。”检察官愉快地说,并且摘下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擦了一下,“是这样的,马克西姆。亚力山大罗维奇,我从主要的说起,我实际上根本不是您所认为的那种人。否则的话是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把自己放在您的位置上。而您知道会得出什么意外的结论吗?” 
  “会得出什么结论?”柳特问道,他并没有失去自制力。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谈话会在这种信任的气氛中开始。 
  “而会得出这样的……您有一切理由认为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彻头彻尾的坏蛋。具体些是把我看成坏蛋,又是卑鄙小人。 
  所有这一切,完全是因为缺少信息。或者也可能是由于不正确的理解……“检察官又重新戴上了眼镜。柳特瞟了一眼对方,他忍不住又在思想上进行了比较:现在眼镜好像某种捕捉不到的东西,更像隐蔽的敌人拿到战场上的炮队镜的镜片。”您本人也看过了‘俄罗斯性亢进剂’的作用,也读过了我给您的备忘录。“ 
  “是的。”柳特回答道,同时他在推想,对方到底想谈什么。 
  “因此,您从这里得出一点结论:那就是我和类似我的那些人想把整个莫斯科,全国,甚至是全人类都置于麻醉剂之中…… 
  诸如此类,为了制造一种幸福的错觉。是这样吧?“ 
  检察官的诚挚很感人,要是说“不是”的话,听起来就太愚蠢了。 
  “说老实话,我就是这种想法。”涅恰耶夫支吾地回答。 
  “也就是说,我没有弄错。请相信我,我对所有这一切担心的程度决不次于您。”说话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诚实。“这就是法西斯主义,只不过是在生物学领域的。盖世太保迫害人的经验和这相比也是小儿科了,”检察官叹了一口气,“尽管我知道有不少人同意走这一步。” 
  “就是他们把钱投入到‘俄罗斯性亢进剂’方案中的?” 
  “他们不想只是自己卷人这一复杂的、微妙的方案中去,把钱交给匪徒,等着他们去周转,然后把一切都归为己有,不是更简单吗。但在那里,”戴金框眼镜的人用中指往上指了一下,他用这个手势是指那些看不见的,但特别重要的人物,“但在那里,他们明显地失算了,苏霍伊非常清楚使用这种粉红色药面可以干什么。正因为如此,才可以让他去反对那些投资的人。我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出现了科通。您所知道的波兰事件,就像激起苏霍伊在马尔基尼亚去组建第一个实验工厂的原因一样。于是,那依琴柯和苏哈列夫就被紧紧地绑在了一根绳子上。尽管当时科通还没猜到是谁生产‘俄罗斯性亢进剂’,他只是想把生产占为己有,然后交给他的兄弟,并带着一个值得尊敬的光环退休。马克西姆。亚力山大罗维奇,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是的。”柳特机械地回答,现在所发生的事和他几分钟之前看见他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很快,在地平线上就勾画出波兰的‘反毒计划’。很自然,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在波兰的新闻报导中就会刊出《莫斯科纹花的手》和《来自布吉人的匪徒们》。波兰人只需要一点,即在国内消灭麻醉剂的根源。无论是苏霍伊,还是科通,最好是和‘反毒计划’进行接触。很自然,波兰人立刻就会和他们进行联系。如果不是,那么估计已被投入到方案中的一亿美金,我早就给他们信号了,但关于‘俄罗斯性亢进剂’已经被弄清楚……怎么表达呢……已经被一些心地邪恶的政治家弄清楚了。往后就发生了该发生的事。苏哈列夫决定离开科通,反过来,科通又想离开苏哈列夫和那些投资的人。华沙决定利用这一麻醉剂把两个不妥协的敌人——科通和苏哈列夫推到界外。”检察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了键子。柳特听到了一个很悦耳的男中音,他说的是俄语,但却带有明显的外语的重音:“现在是第二个目标,这个有伤疤的人……在那里怎么把他……马金托什先生?把那个吃掉?姓名?”于是第二个,他觉得特别熟悉的声音,恶狠狠地回答:“什么名字……他的绰号是这样的……就像狗的一样。农村的马金托什很快就会收到……”“好了,我想,一切都会很顺利地过去,”男中音插话道,“我们两人提供使人感兴趣的情况。” 
  “这是什么?” 
  “波兰‘比西别金勤务处’的军官和俄罗斯公民苏哈列夫谈话的录音,”检察官客气地解释道。“是在华沙录的,在比西别金勤务处秘密住宅里。比西别金勤务处交给了我们所有的资料。以后的事情就是按着详细而周密的计划进行的。如果您不认为这是小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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