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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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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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德诺依的鼻子下面。 
  “怎么,苏醒过来了?”不需要的棉花飞到了地下室的角落里。 
  扎沃德诺依用恐惧的、睁得圆圆的眼睛看着这个不认识的人。看来,未来不太可能有好结果。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很自然,柳特已准备好了应付这个简单的问题。 
  “你……是哪个队的?你是谁?是谁的人?” 
  “我不是队上来的。我,谁的人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总之,提问题的应当是我,而你的事就是回答。” 
  俘虏慢慢地恢复了自制力。于是他用后背靠在墙上,准备站起来,但马克西姆轻轻地压住了俘虏的肩,让他又坐到原地。 
  “你不必抖动了,没必要……这一点在车里时我就告诉过你了,”涅恰耶夫很严峻地提醒道,‘“你现在离市里很远,人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没有人会帮助你的……而你的朋友很快就会收到你在哈万墓地的劣质胶布雨衣。” 
  “你要什么,你知道吗?你的蹄子踩到谁身上了?”不知为什么,米特罗法诺夫变得傲慢起来。‘“你知道谁是我的后盾吗?会把你切成大白菜,把你像鸡蛋一样吞没,你瞧着吧……”他还没说完,马克西姆就抓住了俘虏的头发,把他的后脑勺往墙上轻轻地撞,于是他立刻就哑巴了。 
  “和我说话要有礼貌,”马克西姆用匪徒那种极为冷酷的泰然自若的语凋建议遭,“要知道,我也没有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如果可以的话,也用不着下保证,反正保证也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履行的,你现在在我这里,因此,我可以对你做我想做的一切。” 
  “你要干什么?”此刻,米特罗法诺夫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和解的意思。 
  “我要问的不多,第一,你应该说,现在你的上司苏霍伊在哪儿……也就是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苏哈列夫。只是要诚实点,没有隐瞒地说出你知道的一切,而我一定会验证的。第二,他把一位受人尊敬的侄女藏在哪里了,她就是娜塔莎。那依琴柯。她现在处于什么状态……最后一点,现在那一亿美金在哪儿?也就是……,,俘虏打断了他的话,充满忿恨地转了一下眼睛:”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哪怕是打死我。什么我也不知道,无论是关于苏霍伊,关于那个小姑娘,还是关于资金。最好你现在就死,免得以后苏霍伊……“ 
  “你是枉费心机……”十分客气的柳特自然事先已预料到事情的这种急转弯。 
  “你才是枉费心机……苏霍伊会把你撕成一块块的,记住我的话。” 
  “不会撕的,”轻便的急救箱发光的锁在汉恰耶夫手指下发出某种声音,他从里面拿出个一次性注射器。 
  “你……干什么?”米特罗法诺夫极为恐惧地关注着陌生人的行动。 
  “没什么,没什么……” 
  柳特像一名有经验的医生,连看都没看俘虏一眼,打掉了小玻璃管的头,很快把液体推到针管里,把空气放出去,然后很快地卷起扎沃德诺依雪白的袖子…… 
  当然,有着坚强意志的人不少,而且要比第一眼看上去所能表现出来的人多得多。对这种人,无论是打、割用通红的烙铁在肚子上烙、用电刑,他都一言不发,就像游击队员在过堂时那样。 
  然而,八十年代以来,九十年代初,国内暴徒、强盗的古老方法,如所有的老虎钳、烙铁,用“巧手”所做出的各种工具,早已过时了,况且特别坚强的当事人需要长期的疼痛的作用。于是有了更先进的方法,甚至最勇敢的人也忍受不了“秋千”这种刑法…… 
  “秋千”就是给执拗的人在静脉内注射5毫升的安眠药,很小剂量的麻醉药。下一针,所谓“螺旋状”的拍飞钉、中枢神经兴奋剂、镇定剂,这种方法还是盖世太保那时使用的。然后在麻醉药劲过后,人苏醒过来。又是注射药,但这一次的药量比上次还大,然后又是“螺旋状”……遭受这种可怕的折磨,人就会把肢体弄断,准确地说,使肢体翻转过来,甚至由于忍受不住的疼痛,脊柱都要断裂,因此即使最勇敢的人,在这种折磨中也忍受不了十分钟…… 
  打第一针时,米特罗法诺夫突然“飞起来”了。柳特开始吸了口烟,从夹克衫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音控录音机,把它放到录音的状态,又注射了“拍飞钉”,几秒钟后,扎沃德诺依不像样子地抽搐起来,好像大功率的电流从他身上通过。 
  “现在,清说吧。”涅恰耶夫平静地建议道,“这样吧,第一个问题……苏霍伊在哪儿?” 
  录音带在小型的黑色录音机里小声地、可以说几乎是无声地在转着,而扎沃德诺依甚至都不敢看一眼放在折磨者面前的注射器。听话地回答着所有问题:苏哈列夫藏在哪里,他最近的计划是什么,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藏在哪儿,权威者为什么需要他…… 
  只是关于钱,受害者一点儿也不知道。显然,苏哈列夫没把这个重要的问题直接告诉这个配角。 
  “他确实去过波兰……”扎沃德诺依舔了舔由于恐惧而变得干枯的嘴唇,说道。 
  “什么时候?” 
  “当这种游戏开始时,先是在路上,然后在白斯托克的‘塔伊尔’公司和马尔基尼亚的工厂。”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受折磨的人心慌意乱地说,潜意识地感觉就要给他注射药。 
  “娜塔莎怎么了?”马克西姆的眼睛在打开的录音机上滑了一下,问道。 
  “那个小姑娘,科通的侄女,已被植入大量的麻醉剂,”俘虏拖延地说,“植入了‘俄罗斯性亢进剂’。” 
  “是吗?” 
  “我亲眼所见……让她举手,她就举,让她抬腿,就抬腿,即使让她脱裤衩,她也会做的,一切都做。她就像一个动物一样,根本不会思维……苏霍伊对我说的。”说话人继续用很小的声音在说,“他说,这不只是麻醉剂……通过这种药面,他能控制他弄到的所有人。” 
  “他给娜塔莎录像了?”涅恰耶夫忧伤地猜测到,由于他从前对“俄罗斯性亢进剂”方案真正目的猜测得完全正确而全身颤抖。 
  “苏霍伊吩咐我带着这盘录像带……他说,如果科通不想去的话,让我把这个给他看。” 
  “那么,为什么苏霍伊要给她吃‘俄罗斯性亢进剂’这种麻醉剂呢?”柳特不相信地闭着嘴唇。 
  “我也不知道……可能,想做个试验,也可能想侮辱那个盗贼。”扎沃德诺依猜测着,眼睛筋疲力尽地盯着折磨者手的动作。 
  “这么说,是派你抓科通了!” 
  “是的……”米特罗潘诺夫的眼睛塌陷进去了,就仿佛像半死不活的人那样,易折断的手指软弱无力地颤动,就好像俘虏试图在空中寻找某个救生点。 
  “为什么他需要科通呢?” 
  “不知道……苏霍伊在集币上卖东西,他说,我做。” 
  “明……白了。” 
  从米特罗法诺夫那儿未必还能钓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所得到的信息、也算是获利匪浅了。涅恰耶夫不怀疑,北沃德诺依没撒谎。因为现在苏霍伊的重要办事人员一定明白了,他落入到谁手中,因此,撒谎也就没有意义了。 
  “最后一点,”柳特看到偷来的,装有粉红色药面的包时有点发抖了,“‘这就是那种麻醉剂?” 
  “苏霍伊请我交给什杜卡。”现在扎沃德诺依已休克了:一方面由于可怕的注射,另一方面,避免不了主子由于他背叛而报复。 
  “坐在这里,”马克西姆把俘虏的东西分别放到他的口袋里,冲包点了一下头,“你需要在这儿呆几天,别急于到哪儿去。不能有任何剧烈的运动,对你来说,我可不是苏霍伊,我可坏得多得多……” 
  俘虏完全不能评价他最后的断言是否正确。 
  淡绿色的带有出租格子的“伏尔加”小汽车绕过所有的商务书亭,平稳地开进了库尔斯克火车站街区的一座五层楼的院子里。从汽车里走出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他关上了出租车的门,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他点燃了烟,迫不及待地走向漆着铬、闪闪发光的黑色“M 一5”汽车,这车像是匪徒车,又像是事务所的车。 
  几分钟之后,凶猛的汽车漫漫地滑到挤满汽车的花园环路,而司机以防万一,看了一限汽车倒镜,但这时黑色的31号“伏尔加”汽车已看不见了…… 

  
   
盗贼头子



  个子不高、青筋暴露、手指纹花的老人坐在很旧的电子管电视旁,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女播音员。 
  “现在向您转播最近内务部部长的新闻记者招待会。”女播音员怀着深厚的感情在说。 
  “由于这些坏警察的存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有安宁。”纹身老人不满地说,然后很难过地从干瘪的沙发上站起来,拨到另一个频道,那里正在演着一个苏联的老侦探片《行家侦探》,兹纳缅斯基大尉正在审讯一个小男孩,一定是个好孩子。然后,他又拨到第三频道。然而,又是不走运,正播《人与法》这一节目。莫斯科警察局中校,此人头发特亮,就好像抹了油,津津有味地用那种听着都能使人心脏停止跳动的细节,讲述着一次例行的英勇战役:在俄罗斯首都消灭了一个犯罪团伙。 
  “见鬼去吧!”老人用鬼话骂人,“真倒霉!肮脏的国家。不论到哪儿,到处都是狗毛气味……” 
  走到电机旁,他很生气地按了一下键子,图像聚力一点,从突出的屏幕上消失了。 
  当然,可以看录像来开开心,多么奇怪,他又打开了这个古老的电视机,但一个影片如果已经看了二十遍,也就无快乐可言了。然而,在这个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六十多公里的地方,即使是劣质的出租录像带也没有……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就是他。他站了起来,压制住上过“十年制学校”这种人的自然气忿,走到窗前,神经质地卷起薄纱做的窗帘。在热乎乎的充满阳光到处是灰尘的小院里,一个人也看不见。前面有一给毛的产蛋鸡来回跑着。张着翅膀,弄得尘土飞扬,还有两只公鸡,一只小的,一只老的,正为自己和自己尖尖的通红的冠子和精美的尾巴而自豪,两只漂亮的公鸡相互看着。带有明显的不友好的表情。 
  “呜、呜、呜,公鸡,张开翅膀了……”很难说这双重含义的词指的是谁,或者是鸡笼子的主人,或者是蓝色屏幕上刚才的主人公。 
  盗贼头子在特威尔斯州的这个小村庄也住两周多了。他非常便宜地就租了质量很好的一栋房子中的几个房间,又花很少很少的钱就雇佣了这位上了年纪、已掉了牙的穷女主人服侍他,给他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 
  尽管最新的情况明显地对他不利,但他看上去还是特别的平静,甚至很自信: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就去湖边钓鱼,在郊外的森林中采第一批蘑菇,把不同种类的小树林中的木材分开,而在周六,通常在乡下的浴池洗个澡…… 
  有时,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一天三四次到“鸟笼子”式的厕所里拿出手提电话,拨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电话号码。确实,通话的语言通常是独特的。因此,老太太——他惟一经常交往的人——从这样的谈话中什么也听不明白。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很坚决地通知所有的电话用户,因为他想尽快召集一次聚会,以进行他觉得很重要的论证,勾画前景,最后暗示,好像应该把那些钱打开,但他打电话去的那些人,很固执地称,最快也得八月末才能来。他们说再提前怎么做也不行。用这种方式交谈时,谨慎的科通不时地看着窗上的小维。仔细地往外看是否有外人来了。但他很幸运,在这个被人们和上帝都忘记的小村子里,谁对他都不感兴趣。 
  确实,一个很难看的、上了年纪的地段警察,戴着上尉肩章的一个男人,典型的脏兮兮的慢性病酒鬼,他长着红红的有点僵硬的、好像是鹿皮的脸,剥了壳的淡紫色的鼻子,还有那种没有教养的农村牧民的粗鲁的风格。可话又说回来,农村的这位警察好像也没注意这位刚来的、应当引人注意的房客。使他感兴趣的是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红甜菜做的自酿酒。这种酒是房东老太太每周五用一种很奇怪的仪器,用很高超的技术酿造的,因为这位老太太从年初开始就没有开过退休金。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拉开了窗帘,就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安静天地:闷热的、散发着条气的房间。这个房间是按照农村那种审美观点,用极简单的办法布置的。带有球体的铁床、蓬松的枕头、房东已故的亲属的许多照片,国内战争年代的布杰诺夫式的钢盔,芬兰战争时期红军指挥人员的“陀螺”和‘“标志军衔的横杠”,栽绒,这些东西在破除个人崇拜之后已在苏联青年中普及。 
  在侧面,正好在房东已故大夫和儿子的相片中间(前者还是在赫尔辛一高列就已牺牲,后者是在科雷姆斯基集中营失踪的) 
  挂着一个不大的漂亮姑娘的相片。蓬松的头发,极其讲究的、很高雅的,但在那时还有点幼稚的面部特征,有点棱角鲜明的,还是少年的肩膀…… 
  这就是侄女娜塔莎,也就是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在这密林深处惟一牵挂的人。看不见她,他会感到非常的苦闷。 
  当然,在娜塔莎被偷之后,他早就经历了第一次精神压抑,还有她母亲——柳德米拉。鲍里索奇芙娜的死,也给他造成很大的打击。怎么办,如果世界是按照弱肉强食的规律而生存,为所有人哭,眼泪是不够的。真的是令人吃惊,由于侄女的理由,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竞相对比较平静。因为这种事两年前已发生过一次,而当时他比现在着急多了。然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顺利地过去了。确实,帮助来自于根本就没有预料到的地方。是秘密的“十三处”的职业工作人员给予的帮助…… 
  科通完全坚信,侄女不会发生任何事。女孩只不过是钓地上钩的诱饵,希望他能够上钩,只是他不会像鲫鱼,这个池塘的公子哥,那么贪婪,那么着急就上钩的,那是鲶鱼和梭鱼,这一当地水库的主人非常冷静地把诱饵从鱼钩上摘下来(在最近这段时间,当老贼迷上钓鱼时,他就喜欢类似的比喻)。但苏哈列夫要是拆开鱼群……但这只是对他自己有害,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他自觉不自觉地回忆起“十三处”的那一位警官,柳特……好像他叫马克西姆。其实也没什么,虽然有一段时间把他送到“事务所”了,好像他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难怪娜塔莎爱上了他,并给住在铁窗里的他寄信!是的,侄女对这个美男子、聪明人确实是动倩了,但反过来,他也感受到对她的一种特殊的感情,大概类似于那种年轻的学校教师对最有天分的、活泼的女学生的那种感情。 
  盗贼头子卷起左手的袖口,廉价的香港手表的电子表盘指到晚间五点半。而在莫斯科,有一位受人尊敬的权威人物在七点之前等着他的电话…… 
  科通在夹克衫旁边的口袋里摸到手提电话,就走到院子通往厕所的狭窄的小路上,小路在高高的草地之间境蜒曲折,他走进去了,打开厕所生锈的锁,拿出电话拨了号码。 
  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已经用纹花手指按键的时候,突然从街上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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