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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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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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啪”地响了一声,一个不高的、步履不稳的男人,由于可憎的烟草,牙已变成黄褐色,在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上到处是紫色的纹身。 
  “这个公子哥从一早上就抱怨什么呢?”他问道,并注意地看着穿夹克的男人。从进来这人的手上拿过工作证,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拿工作证的人,把工作证转了转,在手中闻了闻,就像大老鼠在闻着动物的尸体。 
  “房管所说,要给我们断电。”女主人重复了监察员的话,说得更像有那回事似的,‘“他说要拿我们开刀,给别人看。” 
  “好,我就让你给他们看。”奇利克喝醉了似的大声说,不是好样地眨了眨眼睛。 
  ‘“你听着,老粗,我也是个不自由的人。”客人友好地叹了口气,把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人家对我说,我就做。说了,如果不开门,就叫地段监督。你把电费卡给我看看,也可能我就决定不给你家断电了。或者是把线接到门铃的键子上,反正那里的电是免费的,你就上个灯泡就行了。” 
  “奇利克,快给他找那个卡,否则他不会从我们这儿走的。” 
  ‘女巫“更为缓和地叹口气。 
  “给他两千吧,没电根本过不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呢?” 
  “我再也没什么事了…。。巩沃德诺依昨天晚上打来电话,今天有事要做,我和赫沃斯特在基辅接他。”纹身人不高兴地嘟哝着,但他还是到房间去找那个倒霉的卡去了。 
  就剩下“女巫”一个人了,走进来的这个人向她迈出了果断的一步…… 
  女纹身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电业局的监督员打倒了。 
  然后,他很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带有喷雾器的小瓶,往她脸上喷了某种甜甜的、油质的东西,就立刻把手放在下面,以防止尸体倒下的声音被房间里的人听到。几秒钟之后,萨托夫斯卡娅公民就和十字架一起倒在了肮脏的地板上。 
  客人的眼睛猛兽般地闪了一下,现在他一点也不像他冒充的人了。为了预防万一,他看了一眼厨房和具有全套设备的卫生间,这之后他就走进了房间。 
  奇利克身子俯在五斗橱拉开的抽屉上,嘴里在嘟哝着一些骂人的话。听到脚步声,他抬起了头。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谁请你来的,还是怎么的?” 
  客人有点奇怪地笑了一下,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一切使人感到异常的奇怪,使得纹身人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闪开!” 
  这是他的最后几句话。奇怪的拜访者立刻从兜里掏出带喷雾器的小瓶,往奇利克的脸上喷了几下,他就急剧地抖动起来… 
  客人最后的行为特别内行,特别平静,算计得非常周密。首先,他小心地把两具没有知觉的尸体拖到床上,给他们盖上被子,给他们做出一种很自然的睡觉姿势,又摸了一下脉搏;然后,把所有的小窗户都关严,扭开厨房上的闸门;这之后,把瘪进去的开始冒烟的茶壶坐到炉盘上,把煤气开到最大档,但没点燃。 
  擦掉在这个古怪的住宅中客人所能触摸到的所有物品上可能留下的指纹痕迹,这就是瞬间的事。 
  众所周知,一个人如果被锁在屋里,并且开着煤气,不会坚持很久,由于氧气不足,人很快就会死亡,也就是当煤气把空气排挤到屋外的时候。就这个屋子而言,因为它相对的面积较小,在那里大约再过四个小时,主人们所得到的大剂量的安眠药完全够他们安静地睡上半宿的。 
  当行凶者从屋里走出来时,他差点没碰上十字架。 
  “就算是坟墓上的十字架吧……正好。”他嘟哝道。 
  柳特小心地关上了门,环视了一下四周,仔细听了听。在锁着的住宅里,注定要死的小猫神经质地哀嚎起来,用爪子开始抓门板,因此,马克西姆不知为什么发现自己有点可怜这只小猫…… 
  扎沃德诺依急躁不安,这一点一眼就能发现。雪白的西服上衣使穿着上衣的人有点像滑稽的西西里乐曲中的黑手党帮手,上衣翘起来了,带有金框的巨大的太阳镜闪着光,把愉快的太阳光点抛向四方,苍白的脸上有个硬瘤在不停地跳着。 
  他在基辅火车站地铁的人口处已站了半个小时了。但无论是赫沃斯特,还是奇利克到现在也没来。人们习惯性地忙碌着,播音员像平常一样宣布着火车进站和离站的时间,警察们在起着卖白酒和香烟的妇女。这种喧哗声使得扎沃德诺依烦躁不安,并且不仅仅是喧哗声…… 
  米特罗法诺夫已经好几次给赫沃斯特打传呼告诉他,他和奇利克应当接他,恐吓他,威胁他,但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给奇利克家里打电话,但是那里也没人接电话。 
  当然,也可以给什杜卡打电话,他的电话号码米特罗法诺夫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对苏霍伊说,他的手下很能干。扎沃德诺依已经表现出权威者的样子、自我满足的笑容和在这种情况下喜欢说的话:“一切不在话下。”因此,他开始感到有点不舒服了。 
  这时,就好像他预定的一样,他旁边停了一辆淡绿色的“伏尔加”车。司机放下玻璃友好地微笑着问道:“军官,你要到哪儿去?” 
  扎沃德诺依不友好地看了一眼出租汽车司机,。心里想,那人一定是看他是外地来的有钱人,想赚他一笔钱…… 
  “到图什诺。”他慢慢地说,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寻找其他的出租车。 
  “让我用这个‘长尾猴’拉你去吧。”出租司机很友好地建议,并补充说,他将不开计价器。“我就要交班了,我也坐这车回家,……拉你是顺路,收一半钱,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便宜的了。”贪婪不仅会毁掉公子哥,也会毁掉严厉的有权威的人。米特罗法诺夫一定认为自己就是后者。 
  “那么需要多少钱?” 
  出租司机说出了一个数目,而扎沃德诺依也觉得这个数目不大。 
  “好吧,我们走吧!” 
  米特罗法诺夫坐在了出租司机旁副驾驶的位置。“伏尔加” 
  洒脱地改变了方向,向图什诺方向开去…… 

  
   
初获成功



  带有出租汽车标志的淡绿色“伏尔加”汽车司机显得极为殷勤和小心。穿雪白西服的乘客刚把打开的一包烟弄出点响声,出租汽车司机就讨好地把打火机点燃,乘客刚看一眼收录两用机,(那是一台新的,可以说对这台已破旧的伏尔加来说,明显是很珍贵的)司机就很有礼貌地、关切地问:“您要听什么?” 
  “你有什么?难道有所有风格的曲子还是怎么的?”扎沃德诺依有点吃惊地问。 
  “我们的工作主要是满足乘客,”司机开始解释他对不容易干的出租司机工作的观点,“为了您和我同样感兴趣。而对于顾客来说,最主要的是文化服务……那么您听什么音乐?” 
  “那么……那么听个有激情的吧,”乘客无拘无束地伸直了腿,并且用手指做了一个手势,“大点声,开进去吗?” 
  坐在方向盘后面的人领悟地摇摇头,对什么笑了笑,找到了需要的磁带,把它放到了录音机的带仓里,漫不经心地按下了按键。从扬声器里先听到了沙沙的倒带声,然后嘶哑地唱了起来,明显的、低沉的嗥叫声呼噜呼噜地响起来,故意地把词歪曲成流氓的风格。 
  小济卡,像一幅画,正在和公子哥把船划,谢尼亚,把钱给我吧,我要到前面去,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瞧,画得怎么样? 
  我知道,小济卡,这是一个坏警察。 
  贼的短胡须,花形的钢笔。 
  穿着参谋的灰马裤,甜言蜜语的警察正在寻找——哎,可别把我们送到浮桥里。 
  只有风在呼啸,小济卡,我知道,这是什么…… 
  没办法。在所有衰退季节,神经衰退,兴趣变小,因为现在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吹鼓手用吉他把贼的浪漫曲拨拉得叮当作响,这和大学生们喜爱的竖琴弹奏简直差别太大了,这种吉他弹奏法即使在他父母那儿也不会有市场的。手指把哪儿该弹的,哪儿不该弹的都弹成了刑事犯的那种风格,唱得好像都是和他们交往的某个不知名的令人恐惧的工作队和传奇的权威者。大概,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在学校的音乐课上,就不再学莫扎特和肖斯塔科维奇的作品了,而学舒夫京斯基和科鲁格了。 
  发动机轰鸣着,淡绿色的“伏尔加”汽车很快地驶进图什诺,在到处都是汽车的莫斯科市中心,灵巧地运动。 
  或许由于这次很自信的旅行,或许由于贼的流浪歌手那令人愉快的有些嘶哑的声音,扎沃德诺依有些平静了。没什么可怕的,一切都会组织好的,他想起来了,那不是在波兰,当他知道交警把第一批货劫住的时候,纸牌就赢了…… 
  因此说,没什么,这种情况已经不存在了。 
  况且,科通一定不知道已经测出他的位置,就要把他抓到手了。 
  汽车突然超过前面的面包车,立刻就拐到左边那排,不过,有经验的司机在最后的时刻却在信号灯变信号时超过去了。从所有迹象来看,司机非常熟悉这条街道,因此,扎沃德诺依一定会比他计划的时间提前到达图什诺。但在那里,在二级路上行驶就没有那么快了,现在汽车不时地在凹槽里跳来跳去。 
  米特罗法诺夫拧了一下录音机的旋钮,民间演唱者病态地凄凉地大声喊起来,唱得声嘶力竭。 
  我做贼的生涯我的可恶的生活好像第一百零二条湿漉漉的条文…… 
  “别这么大声唱,扎沃德诺依。”司机突然说。 
  “伏尔加”车突然微微刹住车,突然转到了一个院子里,乘客非常吃惊的是,不知从哪儿来的司机把他拉到什么地方了。于是,由于吃惊而张大了的嘴有点不听使唤。 
  “什、什、什么?” 
  “我不喜欢这么大声听音乐,尤其是这种。”出租司机把车开到死胡同,把车停下来,然后突然转过身来,现在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个人一点也不像莫斯科公路上的典型的无产者了。细细的几乎看不见的蜘蛛网式的皱纹,稍微胖起来的灰色眼睛,深沉的目光,在这目光中闪着钢铁般的火花,还有薄薄的紧闭的嘴唇。 
  扎沃德诺依是无法摆脱这种目光了,他本能地拉住了车门把手,想从里面逃出去,但门一动没动,显然,门是用某种巧妙的方法从里面锁上了。 
  “门打不开了,车上的玻璃也打不碎。”柳特平静地告诉他的俘虏可能发生的行为,“还是请把音乐放小点声,声越小越好,关上吧。我不喜欢这么令人作呕的歌曲……” 
  乘客的手慢慢地、悄悄地伸到了雪白西服里面的兜里,那里一定有武器,然而扎沃德诺依却没能利用上这一武器,重重的一掌准确地打在他喉咙上,米特罗法诺夫开始痉挛地向空中抓去,就像被拖到冰上的鱼,而马克西姆这时已经从对方西服里兜掏出了已打开保险的马卡洛夫手枪。 
  “你用不着全身抽搐了。”马克西姆关上收录机,等到乘客稍微清醒一点,很认真地对他说,‘’况且,你也没地方可去。你的图什诺朋友赫沃斯特现在已死在了他的‘福特’轿车的后备箱里。 
  拿注射器的小子很淘气,大概想走上改好的道路,在孤儿院当了一名男护……但还是很放纵,他的文化程度不够。“涅恰耶夫在注意着米特罗法诺夫的反应,继续说,”而你的另一个好友,那个奇利克和他纹身的女友,唉,真可怜,不小心在萨科里尼克自己家被煤气熏死了。茶壶放在炉灶上,可是却忘了把炉灶上的炉盘点燃,典型的意外事故。你也白费精神一直给他打传呼了,也白告诉他在哪儿找你。为了你能相信我,请看……“ 
  司机从腰带上摘下已故的伊夫列夫的传呼机,一按键子,在屏幕上出现了米特罗法诺夫半小时前传的那些着急的、恐吓的通知。 
  逐渐地,扎沃德诺依开始清醒了。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后,在把赫沃斯特的传呼机给他看过之后,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奇怪的、可怕的人所说的话是真的。 
  他是谁?是警察局的人,还是事务所的? 
  他从哪里得知的一切了主要的是他想干什么? 
  众所周知,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像对毫无所知那样害怕,因此,米特罗法诺夫盯着司机,极为恐惧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我现在要和你谈的问题……”涅恰耶夫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破旧衣服,用一个小瓶中的什么东西把它弄湿了,格往扎沃德诺依,让他往后退,然后把湿抹布盖到他的脸上…… 
  通常,在森林中天黑得很快,要比城市里快得多。在城市里有时天还亮着,不加限制的广告灯和路灯就已经点亮了。一开始,通红的太阳一点点地挂在高大松树的树梢上,然后,摇晃着落到底下。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使太阳贴在地面,贴在刚刚开始褪色的草地,贴在蚂蚁窝上,贴在倒在地上的干枯小树上,贴在散发着针叶松和蘑菇气息的大地上…… 
  有一个小动物,准确地说是一只变得孤僻的、由于别墅里的人扔弃的小猫,它抬起头,仔细地听了听。树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因为在窄窄的林间小路上,慢慢地驶来一辆有出租小格子的淡绿色“伏尔加”汽车。车停在离一座矮小水泥建筑不远的地方,司机门缓缓地打开了,马克西姆矫健地从车里走出来。他绕过汽车,把门打开了一点,扶着穿着雪白西服乘客的腋窝,小心地把他拉出来。 
  穿白西服乘客的脸色看上去白得很不自然,好像是死的石膏假面具。小动物害怕地跳到草丛中,因为动物比任何其他人都能预感到即将来临的死亡的气息。 
  林间路边上那矮小的建筑是废弃的苏联常备发射点,它建于一九四一年秋天,当德军的坦克靠近莫斯科时,厚厚的墙和房盖连一点声音都透不过来,厚厚的金属大门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这简直是藏俘虏最理想的地方。 
  打开锁,生锈的金属门开始发出吱咯吱咯的响声。涅恰耶夫扶着扎沃德诺依轻轻的身体,顺着很陡的台级把他拉到下面。 
  一直走到很深的地下,四米左右,门从里面锁上了。显然,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想从这里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高高的天棚下面有一扇很小的方窗户,从窗户里只能看到晚上天空的深蓝色,光秃秃的水泥墙,一些由于潮湿几乎已腐烂的、发黑的板子,弄坏的抽屉,看到这样极其悲惨的画面,即使是最乐观的人也会感到忧伤、痛苦。 
  马克西姆把身体紧贴在由于潮湿而变得很滑的水泥墙上之后,就又重新向上走去,但几分钟之后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个不太大的包。 
  他把包放在水泥地上,转过身去,就在俘虏的口袋里翻了一阵。 
  钥匙、移动电话、纸片、不同姓名的几个护照、持枪证、写着难以分辨地址的揉皱的纸片,在西服里面口袋里还有一盘录像带……在米特罗法诺夫裤子兜里,柳特突然发现了包着粉红色药面的透明的小包。这个发现使他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 
  这时,“顾客”有点清醒了:可以听见他在呻吟,然后伸直了腿,试图欠起身来,但到最后,这件事他没能成功。因此,涅恰耶夫从拿来的包里取出急救药包,从那里取出氨气,把用氯化氨弄湿了的一小块棉花塞到扎沃德诺依的鼻子下面。 
  “怎么,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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