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以冲到便池里。那么寂静,那么和平。总共就用五包,你让他们吃一次‘俄罗斯性亢进剂’,然后他们就会自己去吃全部,你明白吗,这就是全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正如所说的那样,任何的变幻无常都是为了你的钱。”为了把他所说的加上点花样,他突然建议,“你也可以命令点什么。她会做好一切的。”
在米特罗法诺夫眼里闪着淫荡的邪光。
“如果我让她脱去裤衩,她会脱吗?”
“总之呢,她是会脱的,但你如果不害怕的话,就试试吧。”权威者不怀好意地哼了一声。
“我又怕谁呢?”
苏哈列夫意味深长地沉默了一会儿,然而米特罗法诺夫非常清楚,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来侮辱科通的侄女,对于这位尚未加冕的莫斯科刑事国王来说,是不道德的,显然,在某些方面,这位权威者有点惧怕科通。
“娜塔莎,听着,”扎沃德诺依现在有点不由自主地模仿起老板的语调,“把裤衩脱下来。”
姑娘听话地揭开短裙,这时,苏哈列夫把摄像机稍稍推了一推,这样是为了把姑娘修长的双腿收过镜头,同时,又能录上扎沃德诺依的脸。
“你别把衣服往我手里扔啊,”米特罗法诺夫的呼吸变得有点快慢不匀,“扔到床下,我想看脱衣舞,现在把裙子再高点拉。”
如果苏哈列夫前胸里的移动电话要是不发出尖叫声,真不知道这一切将如何结束。
“啊?怎么?”老板先是很快地扫了一眼姑娘,她不像样子地站在那里,裙子拉到腰上,然后看了一眼这位跟班,“他在哪儿?
说呀?是吗?一个人?他在那儿做什么?什杜卡,你那些混蛋东西不会弄错吧?真的是他?“
打电话人在汇报着什么,而权威者有些紧张地把电话听筒从一只手放到另一只手里,极为注意地听着。瞬间,口香糖跑到牙根底下了,苏哈列夫那黄色的颧骨有点肿起来了,好像皮下化脓了。他的脸色也像变色龙一样变了颜色,变成了黄褐色,现在某种抓不住的东西使得他的脸色有点像非洲原始部落所带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木制假面具。
“怎么了?”扎沃德诺依根据说话人的语调明白了,可能发生了某种严重的事。
“等一下,别影响我,”苏哈列夫冲地嘘了一声,又重新和那位不知是谁的打电话人交谈起来,“一个人?再没有任何人?怎么放他过去的呢?平常的参加者?给我一个准确的地址。”
米特罗法诺夫很殷勤地把记事本和金笔递给主子。只听得笔在纸上沙沙的响声。
“啊,明白了……请转告那些警察们,追我追得别太紧,都是自己人嘛!好了,一切正常,祝你走运。”
苏哈列夫把移动电话塞在了兜里,很明显地高兴起来。
“什杜卡打的电话。他说手下的一个人打来电话说,找到了科通。”他一边说一边关闭了摄像机。
“怎么,他还活着?”
“比你我活得都好……他还认为永远找不到他呢!”
“那么,警察们找过他了?”米特罗法诺夫始终没能明白主子说话的含义。
“我应当怎么办?我们自己不是应当借着警察局的名义到莫斯科去寻找他的踪迹吗?”显然,这个问题听得有点吹嘘,“如果说找人,谁也不会比警察们找得更准了。他们有一定的眼线,有名片,有联系网,还有委任书。只是钱挣得太少点。记住,没有不拿贿赂的警察,只是拿得多少的问题。”说话人很有道理地结束了他的话。
“那么,他们从你那地拿过吗?”
“我可没少给。从我这儿直接就拿到嘴里去了。总之,现在正是许多人应当共同工作的时候。”苏哈列夫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姑娘,她正像从前一样把裙子拉到腰那儿,那么站着。“把手放下,穿上衣服吧,母牛。”权威者关上了摄像机,从里面拿出录像带。
“扎沃德诺依,去把它擦干,还有一件事……”
显然,马上要进行的谈话是那样的严肃,以至于苏哈列夫决定不在台阶上进行,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因为这可以相对地保证说话的内容不被别人听见。
“简短地说,找到了科通。”权威者立刻转入了正题。“我给警察出了个难题,不过我却在物质上满足了他们,于是他们就找到了他。你还记得吗?有这样一个传闻说,科通在哪个车库被烧死了?”
“记得。”米特罗法诺夫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怎么,你也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会偶然地死亡吗”我当时就不信。我知道这个丑八怪特狡猾,他特意导演了这样一出戏,让那些警察和我一起上当。“苏哈列夫吸了一口烟,立刻被蓝色的烟圈所包围,他继续说下去,但稍微降低了点嗓门:”事情是这样的……要极为小心地把科通从那里带出来,然后送到我这儿。只是要活的,为了让他能说话,我的人谁也不认识他,因此我不能派莫斯科的手下去抓他,就剩下你……“
他说完,就注意地看了一眼对方,等着对方的反映。
“我去做。”扎沃德诺依突然舔了一下嘴唇,即使是现在,他一想到这个大盗,他就有点浑身不自在。
“你手下有可以用的人吗?”
“赫沃斯特和奇利克。”米特罗法诺夫有准备地回答。
“记得吗,我对你说过他们,当他们在波兰押送货物,向我们进攻的时候……他们也能认出他的外貌。”
‘’不怎么样吧,恐怕是‘山中无老虎,猴子也称王’,想必是夸口吧?“权威者带有明显的怀疑态度问道。
“不是,在波兰我曾经和他们……”
“好吧!那就和他们一起到科通那儿去。”苏霍伊把刚刚记着地址的那张纸塞到他手里。“我想你要计算好,今天我们这儿是六月十九日,那么明天一早去莫斯科,见到什杜卡,他会给你讲清楚。立即给他打电话。”权威者拨通了电话号码,就把话筒塞给米特罗法诺夫,“他会介绍给你两个警察作为掩护……因此,要快!尽快去,别让他从那里溜掉……是的,还有一件事。”他在兜里翻了一阵子,递给手下一个不大的透明的包,里面装着淡粉色的药面,“把这个交给什杜卡,我有一次答应他了,他想在那些废物身上做实验。”
6月20日清晨,天气特别阴暗。晚上下过一场大雨,阵阵大风在莫斯科市中心的楼房之间一直吹了一夜,小水洼那平平的表面上泛起一片片的波纹。
黑色军车镶着不透明的着色玻璃,车棚上安有细细的天线,慢慢地从停车场开出来了。突然,在开阔的大道上加起速来,在某个地方就像从潜艇上发出的鱼雷,急速地驶过长长的黄色的水洼。
涅恰耶夫坐在方向盘后,他的目的地是到图什诺。他已经准确地知道了,在那里住着扎沃德诺依的一个人,以前的一个竞技运动健将:谢尔盖。伊夫列夫,外号叫赫沃斯特(尾巴)。
在这之前,柳特已知道了关于赫沃斯特的全部情况,或者说几乎是全部情况:自传、习惯、弱点、家庭状况、汽车牌子和车牌号,很自然的主要还有地址和电话。
他也知道了他的大约的日程表。在这时,也就是早上7点,赫沃斯特一定还在睡觉。
很快,汽车在一个典型的九层楼前刹住车,停了下来。涅恰耶夫从车里走了出来,走进邻院,整体观察了一下。
一排排灰暗的一动不动的汽车,再过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睡过头的车主们就会打开发动机,在莫斯科市内踏上他们所习惯的早上的旅途,到办事处、学院、公司和事务所。这里有一台深蓝色的“福特——蝎子”,该车还是旧车牌照:X0887M。马克西姆知道,这就是伊夫列夫的车。
他很快把别人的汽车打开,并把它从车场泊位中开出来。这对掌握全部本领的柳特来说,不是最复杂的事。几分钟之后,他甚至都没往后看,就回到自己的军车里坐下了,把车发动起来,慢慢地开到了他刚才步行离开的那个院子里,车就停在了那台深蓝色的“福特”旁。
现在就等车主人出现了。
正如马克西姆。涅恰耶夫所预料的那样,没用等很长时间……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大门“啪”地响了一声,台阶上出现了高个子、宽肩短腿的竞技运动员,他长着公牛似的脖子。柳特从汽车遮阳挡板里面拿出照片,又重新看了一眼照片,然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人,核对了一遍,毫无疑问,这就是赫沃斯特。
“蝎子”没直接发动起来,好几次都束手无策地转动几下,起动器就灭了,于是,赫沃斯特一边骂人一边从汽车里钻出来,神经质地拍了拍车门,用心地打开车盖……
这时,柳特从汽车里走出来,没注意竞技运动员,直接走到自动收费的公用电话那边。按了很长时间键子,然后用眼睛看了看过路人,就向打开盖的汽车走去。
“喂,哥们儿,你有没有打电话用的硬币?”
“没有。”赫沃斯特不友好地嘟哝着,甚至对眼前的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哥们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夜里好像有人动了车子。”
柳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把语调降到令人相信的程度,“因此,我需要往家里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妻子,告诉她汽车坏在环路了。”
“我的汽车也开不动了,”赫沃斯特抬起了头,终于看了一眼跟前的这个人,“根本走不了。”
“这不是问题……”柳特眯起眼睛,并估计了一下情况,很友好地走到他眼前。“也就是说,我和你都是不幸的朋友,你那儿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陌生人的外表使赫沃斯特不知不觉产生了信任,还是开着门停在不远处的极其名贵的汽车使他产生一种不自觉的敬意,但他还是往旁边靠了靠,让马克西姆进到了汽车的隔离仓。
“你看,如果从技术上说剪断……”
“接线柱氧化了,蓄能器掉下来了。”涅恰耶夫推测道,碰了一下某个线,“没关系,把我的车先发动起来。”于是他走到他的汽车这边,又补充了一句,“来,帮我一下……”
赫沃斯特站到汽车前面,好意的军车司机猛然动了一下盖就把用破布绕上的螺丝扳手藏到了背后,然后从乘客坐的位置走出来……
对手显然没预料到这是诡计。他把身子向前倾,努力去贴蓄能柱。不是很有力地打了他一下,但却是突然袭击,主要是打得非常准确,竞技运动员立刻就失去了知觉,慢慢地倒在了军车的车轮底下。
几分钟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柳特从兜望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很专业地往已失去知觉的伊夫列夫静脉里注射了几CC空气,这个操作之后,就保证了对方致命地死去。随后,柳特从他腰上解下传呼机,把它放在口袋里。几分钟之后,已经变得软软的尸体躺在了“福特”空空的后备箱里。涅恰耶夫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坐在自己的汽车里开动了。从院子里出来时,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31号“伏尔加”小汽车,但他对此没有特别重视。
马克西姆到达库尔斯克火车站之后,把军车开到院子里去,换了衣服,就坐到了已停在那儿的一辆很旧的在前面门上带有出租格子的“伏尔加”轿车里。
马克西姆习惯地看了一眼手表,机械地发现,和赫沃斯特的这次较量,把为了等待而弄破了他的名贵汽车的时间加在一起,共用了二十四分钟。
带有出租汽车格子的淡绿色的“伏尔加”车沿着塞车的大街小巷慢慢地行驶。汽车的目的地是到沙高里尼基,到那里,是因为那儿住着经常更换住处的“看家狗‘资利克。
被打碎的淡绿色“伏尔加”车很费劲地在狭窄的曲曲弯弯的院子里行驶,况且这个院子还被一些旧汽车挡着,于是它就停在了大门口。这个地方要比赫沃斯特住的地方还差,恶臭的正在腐烂的一堆堆垃圾,肮脏的孩子,有点像囚犯的半大孩子,从早上就慢慢在凉亭喝酒的人们……
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典型的出租汽车司机:穿着洗过的短皮上衣,动作很懒散却有着敏锐的目光……
当然,有这种外表的人,人们不仅把他们看成出租汽车司机,他们可以是医务技术人员、安装工、电话站技术员、房屋管理所的各类工作人员,等等。总之,有这种形象的人还少吗?
他走到肮脏的散发着尿味和擦脚垫气味的大门前。他接了一下铃,在竖井里听到电梯响声,几分钟后,坐着淡绿色‘欺尔加“车来的人已站到擦过的、人造革制作的门前,多奇怪,门上连猫眼都没有。
他用力地按了一下门铃,然后,没等到反应过来,又按了一次,很专门地按着,那种按法,只有权力机构的代表才会那么长时间地、充满自信地去按。
门后终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低沉的女人的声音,她用那明显不舒服的声音,嘶哑地问:“你要干什么?”
“电业局的监察。”穿皮夹克的人用专门的声音说着,并从兜里掏出工作证,“检察员瓦西里耶夫。”
“您到别处去查吧……”从人造革门后听到了不满意的嘟哝声,并且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使你明白,谈话到此结束了。
“萨托夫斯卡妮同志,您已经八个月没付电费了,我们完全有权给您家断电。”客人的声音中响起斩钉截铁的语气,“如果您再固执的话,我就找地段督察了。”
显然,最后的话是那样的严厉,使得女主人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让电业局监察代表进到屋里。
这是一个典型的贫民住宅:墙上的壁纸都碎成块了,瘸腿的圆凳,厨房里洗过许多遍的抹布,生锈的脸盆。在半暗的前厅里不知为什么放着一个大的耶稣受难的石膏十字架。从那制作的天主教风格来看,很明显是从墓地偷来的,祭祀用的东西现在被用于挂衣架,在十字架上面挂着一个沾满油污的带护耳的皮棉帽。
女主人先走进房间。马克西姆扫了她一眼:很脏的头发一缕缕地披在不鲜艳的睡衣上。大概穿这种衣服她也不好意思出去见生人,脚上的破拖鞋走在没扫过的地板上啪啪直响,女人专有的部位都被专门的纹身遮上了,这种纹身很像花园里的耙子,每出一口气都散发出恶臭的气味,使得你会想往她嘴里喷洒点空气清新剂。
很奇怪,奇利克人也不穷,而且还有合法的妻子,怎么会是这样可怕的人:标准的、彻头彻尾的窃贼,偷邮包和营地的能手。
如果拿女巫和这女主人相比,她们看上去都像宙斯小姐。
突然过来的这个人被什么软东西绊了一下脚,原来是一只脏脏的、瘦瘦的脏小毛,它的样子不知什么地方有点像女主人。
“走吧,猫咪。”女巫龇着牙说,把脏小毛抱起来,不友好地向不请自到的客人斜了一眼:“你想干什么?”
“把公共设备册拿给我看看。”来人很正式地请求说,晃了晃电业局监察的工作证。
“我知道了,上哪儿去找这本小册子呢?”女人神经质地把前额上的一缕头发甩到后面,突然把猫扔到十字架下面,没转身就喊道:“奇利克,奇利克,结算卡放在哪儿了?”
门“啪”地响了一声,一个不高的、步履不稳的男人,由于可憎的烟草,牙已变成黄褐色,在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上到处是紫色的纹身。
“这个公子哥从一早上就抱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