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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没来,否则这会儿肯定痛骂叶雨竹,徐氏来了,而且听得分明,张了张嘴,看到陶氏,终究没有说话,先不说人家亲娘还在,品级还比自己高,想到这个徐氏有些咬牙,但是想到叶清莲给自己挣了脸面,如今叶雨竹却说这个话,瞬间心平气和,她倒要看看,陶氏怎么说。
结果陶氏什么都没说,有什么说的,去岁太后避暑的时候,叶雨竹再次跟着去了,甚至陶氏也被太后点名跟着去,还得以见了太后一面,也就是那一面,陶氏真是心花朵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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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可惯?”皇太后对陶氏很是和气,不看僧面看佛面。
“臣妇一切都好,谢太后惦念。”陶氏很是紧张,不过话说的还算明白。
“雨竹这孩子很好,是你教导的,可见教导有方。”女儿好了,肯定是要夸当娘的。
“太后廖赞,老先生也颇多教导。”陶氏不敢居功,抬出来那位医者仁心的老先生。
皇太后一笑:“总有你的功劳。”喝了一口茶,又说:“陪着哀家去园子走走。”
“是。”
一路走着,瞎聊,然后皇太后问了陶氏一个让她心跳的问题:“哀家记得你的长子也有十六了吧?”
“正是。”
“还在念书?”
“犬子愚钝,还在念书,未曾科考。”陶氏有些的心在狂跳,她在想,皇太后是不是能给叶敦开个后门,进国子监什么的,就在前几天,叶诚凭借着昭武侯嫡长孙的身份考进了国子监,把徐氏给美的,切!
“可曾定亲?”
“他兄长尚未定亲,他也未曾定亲。”陶氏纳闷儿,怎么拐了?心中有点儿失望,因为这更像闲话家常。
“你可有中意的人家?”这话更宛如家常话了。
“臣妇并没有中意的人家,就是外子也是没有的,总觉得犬子还不够成熟,担心怠慢了小娘子。”
陶氏见皇太后脸上有笑容,知道皇太后不反感,这才又接着说:“别人家的孩子也都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到了臣妇这里,总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这话很是。”皇太后十分满意,又说了一句:“既然还没有中意的,那就先不要定亲好了。”
??陶氏满眼问号,但是不敢问,只能说:“是。”
“皇祖母安。”正走着呢,那边二公主来请安。
“公主殿下金安。”陶氏立刻给二公主施礼。
二公主笑吟吟的点点头,这就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几个人走了走,逛了逛,等二公主告退学功课之后,太后问了一句更让陶氏云里雾里的话:“你瞧瞧,哀家的孙女儿如何?”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天下小娘子的表率,二公主又得太后教导,自然是极好。”如果对面的人不是皇太后,问的对象不是二公主,这会儿陶氏肯定能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在相看,可惜公主的身份太遥远,陶氏不敢想。
后来时间长了,看太后对叶敦的姿态,以及后来太后又隐隐流露出要收叶雨竹为干孙女儿的意思,陶氏终于觉得天上掉馅饼了,而且又大又香,简直梦中一样,侯夫人和徐氏想尽办法想同嘉怡郡君联姻,对方才是郡君,这可是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
陶氏有些想不明白,太后为何选了叶敦,她也仔细看了看儿子,嗯!儿子长的不错,脾气秉性都不错,又有叶雨竹这边的搭桥,所以才选了叶敦。
陶氏当然也就只能猜出这些,其实比较重点的原因,还是皇后,其他人没有察觉到,太后却察觉到了,皇后打上了叶雨竹的主意,看她最近对叶雨竹的态度,就能窥探一二,她绝对是想让大皇子纳叶雨竹为良娣,这怎么可以,雨竹同龙渊那边关系不错,皇太后绝对不能断龙渊的臂膀,因此她才想到这个主意。
把二公主下嫁给叶敦,双方是亲家,良娣说的好听也是有品有级的,可是就宛如妃嫔一样,你也是妾,妃妾,是妾不论亲,既然是亲家,自然不能让叶雨竹成位良娣,至于认叶雨竹为干孙女儿的事儿,通常都要女孩儿快嫁人的时候给封号,倘若中间出现点儿什么意外,总是不好,所以双管齐下,双保险。
太后可谓是煞费苦心。又担心委屈亲孙女儿,全方位考察叶敦,都很满意之后,这才露出了一丝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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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心中有底,十分有底,大儿子的前程基本一定,尚主,那是求都求不来的大馅饼,小女儿的前程也定了,皇太后的干孙女,皇帝的干女儿,就算不封公主,最少也是郡主,婚事根本不用她愁,至于长女和幼子,有这样的兄长妹妹,他们的前程不用愁。
因此陶氏格外稳得住。这会儿别人看她的刺目眼光,完全没有任何感想,慢条斯理的喝茶,依旧那么端庄得体。
徐氏就宛如自己这重重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对方完全没反应,自己这边却堵得难受,不单单是她,而是所有人都如此,万万没想到陶氏毫无反应。
叶菡萏一开始是傻了,后来是暴怒,等发现陶氏不作为,就变成了委屈,叶雨竹这般说,她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岂不也是妒妇?这般想着,头脑就开始发热,幸亏叶芙蕖看着她,眼看叶菡萏要开口,狠狠的一拽,差点儿把叶菡萏拽趴下,幸亏身边的丫鬟扶了一下。
叶菡萏当即火冒三丈的看着叶芙蕖,没想到叶芙蕖更火大,狠狠的瞪了她一样,这一瞪之下,叶菡萏反而怂了,讪讪的不敢开口。
因为大家都把目光几种在叶雨竹的身上,叶菡萏和叶芙蕖的小动作倒是没有人看到。
当事人这般说了,人家的亲娘也不管,其她人就算想有什么意见也没办法说。所以只能梗在那里,纷纷琢磨回去怎么教育自家孩子。
叶雨竹更是自得其乐!
当然,她的这句话以光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晚上的时候,身在慈宁宫的太后就知道了,老太太坐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神,好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
“太后,叶小娘子真是妙人。”黄嬷嬷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胭脂连连点头:“太后,黄嬷嬷说的很是。”
“可不是。”皇太后想了想又笑了,最后摇头叹息:“早知如此,哀家何必费心。”就凭着叶雨竹这句话,皇后除非疯了,否则绝对不会再动叶雨竹的念头。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坤宁宫中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连连拍着胸口,暗自庆幸没将这个醋坛子给儿子纳过来,想到叶雨竹那出神入化的医术,皇后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幸好幸好,真是老天保佑。
叶雨竹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化解了给大皇子做妾的危机。
当然,经过此事,叶雨竹再次出名了,以前她出名那是因为她的医术,因为她能给父亲挣官,给母亲挣诰命,现在出的绝对是恶名,原本对她有兴趣,意图结亲的贵妇,纷纷打了退堂鼓,这样的人,她们的宝贝儿子无福消受。
第六十二章()
这么大的八卦,龙渊和花雪枫自然也是知道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竟然觉得叶雨竹能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毫无意外,甚至觉得叶雨竹就该是这样的,连忙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都是什么想法哦。
叶雨竹还年轻,现在还不用烦恼这个,反倒是龙渊,他开始忧心自己的婚事,这绝对不是少年贪欢好色,龙渊身为殿下,就算没娶老婆,也绝对不缺美貌又妖娆的女人,所以他急着成亲,自然有急着成亲的道理。
首先成亲就能有个强有力的外援,比如大皇子妃的段家,即使不举家之力帮助大皇子,那也是有帮助的,而且绝对不会成为敌人,所以龙渊也想成亲,多一份助力,另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子嗣。
不缺女人,自然也不会缺少子嗣,龙渊想生孩子,不用娶亲也生得,可是那妾生子与原配嫡妻生的孩子能一样么?为何有很多大臣更亲近龙渊,不就是现在皇后出生不好么?可见母贱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哪怕最后扶正(现在的皇后)那也是继子,不如自己这个原配嫡子来的尊贵。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有与大皇子一较长短之力,否则大皇子是长子,母亲是皇后,便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所以龙渊想到自己的身份有多少好处,那么自然更想要嫡子。
想要嫡子也会心急,但是不会这么心急,他真正心急的事大皇子妃已经有了身孕,甚至还快生了,他如果现在还不定亲,那么等把礼节走完,大皇子妃怕是会生下两个孩子了,到时候嫡长孙的位置岂非又被大皇子一脉得去?这才是龙渊心急的原因。
“雪枫,你去见雨竹,帮我同她说说,想办法同皇祖母提一提我的亲事。”没办法,没有亲娘在,龙渊也只能厚着脸皮提,他不能自己亲自问皇太后祖母,只能拐着弯儿拜托叶雨竹。
“嗯。”花雪枫点点头,已经十二岁的他在诡谲的宫中生存,龙渊亲事的利弊他很了解。
“表哥,你有没有中意的人家?”花雪枫说的很明白,中意的人家,而不是中意的小娘子。
“嗯,最好的自然是申地公孙家,不过恐怕皇后不会同意。”那可是可以同段家媲美的门第,皇后必然阻扰。
“其次柳地孔家,泸州的赵家,苏州的岳家都是不错的选择。”没娘的孩子,亲爹又不上心,祖母年岁又大,只能给自己早做打算。
“好。”花雪枫想了想,又说:“其实广地的苏家也不错。”
龙渊想了想,点了点头:“嗯,那就再加一个。”
龙渊和花雪枫打算的不错,比如公孙家那样同段家能分庭抗礼的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稍微次一等的世家,龙渊还是觉得有希望的,毕竟就算自己不是太子,而是皇子,皇子妃的出身也不能低了。
其实就算龙渊没想到,身边的柳尚书,郭丞相也是想到了婚事的,只是他们是外臣,不能干涉皇子的婚事,只能隐晦提醒,发现龙渊已经想到了,都十分安心,郭丞相是原配嫡妻的拥护者,更古板一些,所以对此事的关注度差些,柳尚书更宛如半个长辈,因此格外关注。
柳尚书都想得到,太后更想得到,太后翻来覆去的想给龙渊选一个什么样的皇子妃,她相中的也是公孙家的小娘子,不说公孙家的名声势力,就单单是公孙家的教养,皇太后就满意,端庄大方得体又尊贵,这是太后理想中的孙媳妇人选,公孙家的小娘子样样都如皇太后的意,皇太后琢磨着,怎么给龙渊定下公孙家的小娘子。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太后这边还没有寻找到机会同皇帝说龙渊的婚事,那边皇帝倒是给来了一锤子,皇帝给龙渊定了陇川皇甫家。
皇甫家乃是八百年的世家,出过五位皇后,六位丞相,六位郡守,十位尚书……至于三品(含三品)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绝对的名门世,姑苏段家还有申地公孙家同他们家一比那就是渣渣!
这么大一个大馅饼掉下来,砸的皇太后几天几夜睡不安稳,龙渊更是起了满嘴的燎泡,眼窝深陷,宛如困兽,甚至有一瞬间的心灰意冷,急得花雪枫团团转。
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了叶雨竹。
“雨竹,陛下给表哥订下了亲事。”花雪枫忧心忡忡。
“殿下不是着急娶妻么?如今定下了亲事,礼部运作开,很快就能娶妻了吧?”叶雨竹觉得龙渊这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可是表哥想结亲的对象却不是皇甫家。”花雪枫说起这个满脸的愤愤不平,不等叶雨竹问,直接就说:“那皇甫家的人都快死绝了。”
“啊?”叶雨竹有点儿纳闷:“不是说皇甫家乃是世家大族么?极其显赫,便是段家都不如他们家。”
“这话是没错,但是皇甫家大概从三百年前开始仿佛遭受了什么厄运一般,人丁凋零的厉害……”花雪枫娓娓道来。
皇甫家确实很牛,但是他们家也把天妒英才这四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原本有上百口子的大家族,从三百年前开始就日渐凋零,这个世界医学不发达,人生七十古来稀,五十而知天命,六十六岁那就是大寿。所以正常的岁数在五六十岁是正常的。
可是大约从三百年前开始,皇甫家的男人寿命就开始减弱,一开始这并没有引起他们家的警觉,毕竟皇甫家势力大,所以事情就多,那么身体劳累,寿命不够很长也是正理,可是他们家的男丁从正常的五六十岁,到了四十左右,最后三十,仿佛一个诅咒一般,这时候想轻忽这个问题都不行,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原因。
归根结底,只能用一句天妒英才来概括!而传到这一辈,皇甫家算上出了五服的人,也才十二位主人。
其中八个是小娘子,四个是男丁,其中一个是龙渊未来媳妇的□□父,先帝的老师,帝师,绝对是一个荣耀的存在,别人家得了,自然欢欣鼓舞,但是对于皇甫家来说,荣耀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丁,可惜到了皇甫星(龙渊未来老婆)这一辈,只有三个男丁。
皇甫星是这一辈的嫡长女,不管男女怎么排,她都是长姐,也就是说皇甫家现在能拿出手的只有一个帝师,还是一个年事过高,名望有余,实权不足,已经致仕的帝师,三个男丁,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四岁。
很不巧的是,他们的父亲都已经亡故,母亲因为忧思,也都不甚健康,比如皇甫星,已经父母双亡,这样的妻族龙渊不暴躁才怪。
叶雨竹听完之后,不解的看着花雪枫,问:“所以呢?”
“所以就是妻族完全无力,未来的表嫂对表哥毫无帮助。”花雪枫纳闷儿,往日叶雨竹有多聪明有目共睹,这会儿怎么反而不懂起来了?
叶雨竹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我懂了,原来殿下是打算吃软饭,结果没吃到。”
“噗——”花雪枫刚刚说了那么大一段话,口干舌燥,所以这会儿正好在喝茶,听了叶雨竹的话,一口茶全喷了出去。
叶雨竹轻罗小扇一档,茶水被悉数档去,一点儿也没沾身,将扇子放到桌子上,叶雨竹嗔了花雪枫一眼:“一点儿也不稳重。”
花雪枫这是吓傻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叶雨竹到底怎么得出的结论,龙渊想吃软饭的结论,天啊,这么一想,花雪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坏坏哒,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一脸被雷劈的样子?”叶雨竹换了一把轻罗小扇。
“表哥何曾要吃软饭?”花雪枫艰难的说出“吃软饭”这三个字。
“你说的啊?”叶雨竹理直气壮:“你不是说殿下想找强有力的妻族么?既然想要妻族帮忙,那不是吃软饭,那是什么?”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花雪枫的脸都是木的。
“而且书上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为妻儿撑起一片天?封妻荫子的么?”叶雨竹再次问花雪枫。
“联姻,自古以来结两姓之好,便是为了利益联姻”花雪枫反驳。
“既然是两姓之好,利益联姻,那殿下现在能给皇甫家什么?”叶雨竹反问。
花雪枫qaq!
第六十三章()
这一天花雪枫是飘回去的,看到龙渊也是一副诡异的样子,尤其是那眼神,把龙渊给看的毛毛的,最终仍旧是忍不住的问:“你这么了?”
花雪枫觉得很心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