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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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情匪 作者:杨飞-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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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亮的话没说完,覃平山身上的绳子还没完全解开,就被那几个喝茶抽烟的家伙发现了,他们恶狠狠地吼:“什么人?找死啊!”

  小亮根本不理睬。他们急了,像四条恶狗一拥而上。

  覃平山没见过小亮的功夫,怕他吃亏,说:“兄弟,赶紧走,别连累了你,这帮家伙毒得狠!”

  “干哥,别怕!天当棋盘星当子,我看哪个敢下!地当琵琶路作弦,我看哪个敢弹!老子的手早就在痒痒!”

  “兄弟,还是快走吧!你吃了亏,我没法跟干爹干妈交待!”

  小亮已经把覃平山解开了,覃平山东倒西歪站不住。

  眼看着四个家伙就要到跟前了,小亮手一松,覃平山像没长骨头,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小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抓住树上的绳子一悠,立马落在那几个家伙的身后,小亮一手抓住一个人的脑袋使劲一撞,瞬间,两个人倒地!

  小亮又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李本成跟邓老六,说:“你们俩是想死,还是愿意照我说的去做?”

  两个人屁都吓出来了,说:“听大哥吩咐!听大哥吩咐!”

  小亮一指,说:“那好!你们赶快去把那两个人放下来!轻点,摔了我要你们的命!”

  “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两个人都解下来了,小亮又指挥他们把三个人背到白果树下去喝茶,一回头小亮看到树上的绳子,突然来了主意,他命令李本成邓老六,把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伙吊起来,他们不干。

  小亮说:“是你们吊他们呢?还是老子吊你们?你们自己选!”

  “我们吊,吊他们!”李本成邓老六同时说。

  两个打手吊另外两个打手,小亮站在一旁心里发笑,吼:“动作快点!绑紧些!”

  等两个混蛋吊完了另外两个混蛋之后,小亮过去抓住邓老六,问:“你们为什么吊他们全家?”

  “是保长逼,逼我们吊的,不,不能怪,怪我们!”

  小亮松开邓老六,命令他把李本成吊起来,邓老六不敢,小亮飞身,一掌把盖碗粗的一根树干劈断!威慑说:“还空一根绳子,总不能让他闲着吧?你们自己说,让谁尝尝吊在树上的滋味?”

  邓老六、李本成都清楚,今天让人捏在手心儿里了,跑是跑不脱了!李本成跟邓老六力气相当,拉拉扯扯撕巴半天,看样子谁把谁吊起来都难。

  小亮过去三下五除二,将李本成绑起来了,对邓老六吼:“你真是个废物!扯上去!”

  邓老六一边往上拉绳子,一边挨李本成的骂,两个人对骂的时候,小亮就朝白果树那边走了,邓老六拉上去后,系好绳子,乘小亮不注意,他撒腿就跑。

  其实,让邓老六跑,是小亮设好的计。小亮让他回去给保长报信。

  真的是如小亮所料,保长黎安定带几个人,背着枪,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邓老六跟在最后。

  乡亲们都聚在大皂角树下看稀奇。

  平时,这里是保长、甲长吊老百姓的地方,他们看这屋场谁不顺眼就吊谁。保长的妹夫看谁不顺眼,黎安定就派李本成、邓老六几个走狗来吊谁。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日作恶吊人的人被别人给吊起来了。

  小亮叫覃平山一家先回去了,他自己藏在竹林里,一群扛火枪的人中,小亮一眼就认出保长黎安定。他是这一方掌权的人物,一看那谱儿就是恶霸!

  小亮突然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抓住黎安定的脖子,问:“你是保长吧?”

  黎安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说:“我是保,保长。”

  另外三个人一看情况不好,迅速散开,端枪对准小亮。

  小亮喊:“邓老六,你们开枪吧!打死的第一个就是你们的保长!”

  黎安定一听破口大骂:“你们都瞎眼了!老子都不认识了?你们家想断种啊?”

  邓老六他们赶紧把枪口朝天。小亮又喊:“把枪赶紧扔进池塘!要不我就掐死你们保长!“

  黎安定一听吓坏了,赶紧喊:“还不赶紧给老子把枪扔了!”

  小亮说:“邓老六,我刚才没吊你,你小子恩将仇报!我看你的良心是叫狗吃了!如果你们今天不老实,趁早搭个信回去,叫你家里赶紧抬块门板来收尸!”

  邓老六带头,火枪通通都扔进池塘里。

  小亮又喊:“邓老六,如果你不想死!就赶紧把那边羊身上的绳子解了送过来!”

  邓老六还真听话,乖乖地把那边羊身上的绳子解了送过来。

  小亮又是三下五除二,把黎安定吊在皂角树上。

  小亮又喊:“乡亲们,平日这皂角树是吊你们的,今天也吊吊他们!”

  小亮朝黎安定屁股上狠踢了一脚,问:“你为什么吊覃平山一家?”

  黎安定不做声。小亮上去又是两脚!

  黎安定立马哭天喊地荡起秋千来。停住了,小亮过去吼:“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吊覃平山一家?”

  黎安定脸憋得像猴儿的屁股,说:“他偷我妹夫老婆的×人!”

  小亮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你再讲一遍!”

  黎安定又重复一遍。

  小亮心里一下忍不住笑出声了,说:“你倒聪明,还跟我拐弯抹角儿!那叫入你妹!”

  小亮朝他屁股上又是一脚!说:“混蛋!你妹妹图快活,想吃新鲜玩艺儿,你不吊你妹,吊别人?”

  小亮转过身来面对看热闹的人编话说:“乡亲们,我是衙门里的人,邓局长就是我的上司。一年前,我在泥沙高头办公事发绞肠痧,在半路疼得在地下打滚,是赶骡子的覃平山救了我的命!”

  小亮扭头扫一眼黎安定,接着说:“乡亲们,日后,不管什么人欺负你们,你们就搭信给我,我来为你们出气!”

  这时,覃平山正好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这是小亮的安排,覃平山说:“兄弟,你饶了他吧,他是我们的保长。”

  “这种人你也替他求情?”小亮一转身,极其严厉地对着黎安定说:“那好,今天我看在我兄弟覃平山的情面上,饶你一条狗命!”

  小亮给黎安定又是一脚,说:“你给我竖着耳朵听好!你们砸了覃家的东西,赔三担谷,今天点灯前,必须送来!”

  黎安定的嘴在小亮脚边,说:“我送来我送来。”

  “还有!日后不管明的暗的,你们胆敢动覃平山和乡亲们一根汗毛,老子都要你的狗命!”

  小亮说完,在黎安定朝天的屁股上又给了两脚,问:“听清楚了吗?”

  黎安定用哭腔说:“听清了。”

  小亮突然一蹲,猛地把身子腾起一人多高,抬手一掌将吊黎安定那根树枝劈断,黎安定像条死狗,猛地摔在地上。

  小亮偷偷笑着问覃平山:“你真偷他妹妹的×人了?”

  “干兄弟,那是天大的冤枉!这是他们栽赃。”覃平山说。

  夏天,湖南的省会长沙,被称之为火炉。石门虽是山区,也不凉爽多少,尤其在坪里,稻谷成熟的那些天,热得人都喘不过气来,真有要热死人的感觉。这时候的老天爷,不比那些掌权的家伙好多少!它们把所有的风都攒给冬天!最可恨的是,夜里跟白天一样热,有时夜里甚至比白天还热。累了一天的人们,为了夜里能睡一会儿,吃过夜饭,家家户户早早地把竹床搬到屋外的空场上,绑几根竹竿支顶蚊帐,或是在自家床边点把艾蒿。有人手的家里,太阳刚下山,就从井里打来凉水,用湿毛巾一遍一遍地擦竹床,有的还往地上泼些凉水。即使这样,仍然是热得难以入睡,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凌晨前,下露水的那会儿,才能入睡一小会儿。不过,这个睡觉的最佳时刻,只有那些老实巴交、心地善良的人躺在床上,而对那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们来说,正是他们打歪主意的良机。覃平山的邻居张中生就是这种人。

  张中生是本保保长黎安定的妹夫。他仗大舅子的权势,一贯偷鸡摸狗,别人还不敢管!经常趁人在外熟睡之机,他进东家,在灶头上取几块腊肉,抱一坛子猪油;到西家舀几升米,几碗盐。事情虽不是大得不得了,可是癞蛤蟆跳到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张中生心里明白,乡亲们心里也明白,众人敢怒不敢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乡亲们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恨,要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儿,报复张中生。

  昨天,张中生和覃平山两家,竹床挨得很近。张中生趁大家熟睡之时翻身起来,半支着身子,在老婆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声在她耳朵上说:“先好好睡,等一会儿我就回来再弄,不准你推辞!”

  黎春梅最烦在床上的张中生!她愿意尽妻子的义务,可是张中生要求太强了,他不分时候,经常半夜三更推醒熟睡中的黎春梅折腾,时问一长,黎春梅也疲了。每次张中生折腾的时候,她根本不当回事,好像这事根本与她无关。今天她刚被他折腾完,现在黎春梅被瞌睡虫儿折磨得支持不住了。她不耐烦地用手一推张中生,小声说:“哎呀!你赶紧走吧!回来再说回来的事!”

  “我回来要你主动,我要的时候你老不热情!”张中生在老婆脸上亲一口,轻轻将蚊帐往被子里掖了掖,走了。

  就在覃平山后边的竹床旁,有个中年男子,在蚊帐里观察半天了。张中生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但他没有马上上黎春梅的床,而是蹲在床边,将蚊帐掀起来把身子挡住,等待黎春梅彻底进人梦乡。黎春梅刚有轻轻的鼾声,他立马偷偷趁虚而入,混水摸鱼!但黎春梅半睡半醒,半推半就,心里明白,自己的身上有动静,可是,她一如既往,仍然是一付泰然处之、麻木不仁的态度。人家圆满完成了任务,又紧急撤军,她却继续呼呼而睡。

  那位中年男子,的确有勇有谋,空子钻得很成功。他兴奋不已!满意而归!而张中生也是兴奋不已,满载而归!他今天不仅偷到几斗米,竟然还抱了人家两匹布回家。

  因为高兴,张中生更来了兴致,上床就把黎春梅的身子搬平了,但黎春梅睡得正香,她有点不耐烦,说:“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你不是刚才……”她把身子躲在一边。

  张中生有点儿急了,马上一把把她的身子又搬过来。黎春梅一下就火了,身子一挺,又重新侧了过去,生气说:“一夜你到底要几回?你都两次了!还不知足?又来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

  张中生一听急了,一把将她的身子搬过来,问:“你说什么?今天我两次了?” 

  “啊,你刚完就不认账了!”

  张中生把脸贴在黎春梅脸上说: “小声点,叫旁边的人听到了。”停了一下,他接着又说:“我跟老天爷发誓,今天我只有一次!”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又说:“我出去刚回来,扯谎是杂种!”

  黎春梅自己也觉得刚才的事有些不对劲儿,她猛地一下坐起来,问:“你回来好大一会了?”

  “我刚回来上床。”

  黎春梅无意识地摸摸被别人偷耕了的田,紧接着伸手抓个什么东西就擦,说:“不好,今天一定是哪个杂种来占了我的便宜!当时我迷迷糊糊地心里还想,今天你怎么变文明了?弄了半天不……”

  张中生心里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啦!别人跟我你都分不清了!‘’

  “我困得要命,哪个晓得还有缺德的来干这种事?都怪你!”黎春梅抓住张中生的耳朵,使劲晃他的脑袋,咬牙切齿,哭着说:“你去偷啊!你去偷啊!现在倒好,你偷别人的东西,别人就偷你……”

  张中生一把把黎春梅的嘴捂住,说:“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

  黎春梅哭着说:“你老婆都让别人偷……你还怕别人知道?这真是报应了!”

  “你又没掉块肉!哭么子?”

  “你这个剁八块的!说出这种猪不吃狗不闻的话来!日后,你叫老娘还有什么脸做人……”

  张中生一把将黎春梅搂在怀里,安慰说:“别哭了,都怨我。可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呀。明日一早,我就去找你哥来报仇!吊死那个狗入的!”

  覃平山对小亮说:“我背这么个黑锅,真是天大的冤枉。干兄弟,这一年多我怎么尽背时?”

  小亮一笑,说:“不管这事是哪个干的,都干得好!干得聪明漂亮!”接着他又说:“黎安定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他狗入的敢不老实,老子再来收拾他!”

  覃平山之所以背黑锅,是因为他们两家的竹床隔得近,这帮狗人的也不想想,覃平山自己床上有老婆,老婆能让他去干那种事吗?

  小亮回到学校,学生都放学回家了,代课先生也回家了,整个学堂浸泡在静静的夜色里。

  小亮又热又累,衣服汗湿了,能拧出水来。可是,他一跨进学堂的门槛,就有种冷冰冰的感觉。过去放学后,他每次去挑水回来,周静都要站在柏树下的台阶上望着他。而今再也没有这种幸福感了。小亮来到灶屋,灶屋已多日没人做饭,一副冷火秋烟的样子,他眼睛朝四周一扫,心里全凉了。他湿着眼睛饭没吃,澡也没洗,连鞋也不脱,和衣朝床上一躺。

  小亮一夜没合眼。周静的身影总在他眼前晃,欢声笑语始终在耳边回响。

  自从周静走的那一刻起,小亮就开始盼她早回来,她们商量好了的,周静还保证过,一定“早去早回”。可是,都两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小亮是早也盼,晚也盼,日日盼,夜夜盼。这几十天他一直是在盼望中过日子。希望是美好的。现在,小亮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落到圣步堂手里了。圣步堂是个恶霸,他杀人不眨眼,手上沾着无数人的鲜血,小亮心中的美好破灭了!

  小亮点亮油灯,抬头望见周静换洗的衣服,他走过去深情地反复抚摸,接着他又去摸镜子。这块镜子,往日周静一天不知要照多少次。小亮就那么深情地望着,他像要等周静的那张多情而又可爱的脸从镜子里重新出现。睹物思人,小亮头一次对着镜子哭了。

  周静生死未卜。小亮决定马上去仙阳圣步堂家探听虚实。突然,小亮想到了圣步堂家的地牢,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手一松,镜子落地粉碎了。

  今天是小亮妈妈的生日。两个月前,小亮就托人在沿公渡街上带来两丈布和六斤红糖,特意提前准备好了跟周静一起回去给娘拜寿的礼物。小亮也早就把信搭回去了,家里都知道。

  赵勇志两口子虽然都见过周静,但两口子一个同意一个反对。

  赵勇志心里还是嫌弃周静是二婚。但他借口周静的嘴巴大不同意,他对老婆说:“你看看她那嘴巴!”

  “她嘴巴怎么了?不是挺周正的吗?”妻子说。

  “她嘴大你没看见吗?一笑那嘴巴都到后脑壳上去了!”

  “你也太能说大话了!怎么?嘴巴小就能少吃饭?我看嘴巴大不算毛病,古人都说嘴巴大好!”

  “哪个古人说了?”

  “嘴大吃四方!那不是说好是说什么呀?”

  “你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说嘴大吃四方那是指我们男人。女人应该是樱桃小嘴。男人嘴大吃四方!女人嘴大吃裤裆!那叫好吗?”

  赵勇志老伴对周静的印象不错,不愿丈夫说她那么多难听的话,有些急了,说:“你光看她嘴巴大,怎么就不看人家的屁股哇?老人说了,女人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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