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不带脏字，专往对方心窝子里扎刀。
林钰不管过往立场如何，那强烈的自尊从没有改变过。
他最听不得这些，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林钰厉声道，上前要抓白小升脖领子。
跟白小升动手？
一旁雷迎不屑撇嘴。
白小升一脚踹中林钰小腿，林钰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又被白小升一巴掌揍在脸上。
耳光声清脆无比。
林钰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脸，整个人都傻了。
这一幕，也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白小升大事务官，当众打人！
林钰晃过神，尖叫道，“你敢打我！”
“是你先对上司动手的，我打你不应该？信不信按着总部条令，我让你下岗！”白小升冷笑。
林钰眼珠子都红了，刚要动，却听到一声怒叱，“住手！”
被晾在一边的沈培生，此刻，面带愠怒，须发皆张。
林钰一见之下，顿时熄了火。
沈培生阴着脸，看向白小升。
“小升大事务官，你想干什么！”
羞辱他，还抽林钰的脸，还要罢免林钰的官职！
这简直是当众打他沈培生的脸。
白小升是打定主意要鱼死网破吗！
虽然这是个处罚白小升的好机会，沈培生也真是一肚子火了。
他想过白小升会对自己不敬，但是没想到如此过分。
师徒俩都被人家打骂！
“我想干什么？”白小升呵呵一笑，“大家都看到了，我这些天辛苦，累了，情绪失控。”
“沈代总裁，这么宽仁，一定会体恤我的，对吧！”
“至于林钰，我保留追究他的权利！”
白小升看着沈培生，认真道，“我，休假！”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沈培生更是愕然。
白小升主动卸权，要休假？
真的假的？！
“可以吗？！”白小升生硬询问。
沈培生把满心错愕、郁气嚼碎，嘴里挤出一个字，“行！”
白小升大笑，带着林薇薇、雷迎往外走。
近百事务官赶紧让出通道，犹如列队相送。
白小升扬长而去，更是头也不回对众人道，“各位还请为集团多多努力，哪天被开了，找我。”
这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咒。
沈培生、林钰等人惊异地发现，在场事务官眼眸里好像同时燃起了一团火！
这些人，都被灌了迷魂汤不成！
沈培生师生，迷惑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派人盯紧他（）
当着众多事务官的面，白小升骂了沈培生，抽了林钰，就扔下一句“我休假”，便扬长而去。
沈培生居然忍了！
众人目光追随白小升的背影，眼神崇拜，心里只有一个字，服！
别看沈培生对大家伙儿又是煽情，又是表现善意。
他什么人，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白小升给众人找了新门路，他们指不定就是下一批牺牲者！
沈培生只是为了逼他们跟白小升离心离德，就肆无忌惮的找借口开人。
这位代总裁的手段，真不可谓不毒！
众人是深有体会的。
就算彼此利益相冲，可是那些跟沈培生站一起的人，下场也未必见得有多好！
被查了，还不是被免职或是进监狱。
可曾见过沈培生这位登上代总裁之位，变得爱惜羽毛的大人物，有过一点动作？
对自己人都那么狠，如此可怕之人，谁敢信他此时的面目。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以什么理由给卖了！
人都是需要比较的。
相比而言，白小升就好太多太多了！
沈培生敢像白小升一般，不顾身份，让一群外部大企业跑来自家，去招那些尚未离职的人吗！
沈培生敢像白小升一样，坚守立场，就算上司站在对面，也要把问题人物查抄殆尽吗！
沈培生敢像白小升一样，心怀感恩，肯为夏老这位失势昏迷的前上司，去骂一个现任的代总裁吗！
……
就算白小升展现暴力一面，当众抽了林钰。
众人看来，那也是林钰主动言语攻讦，甚至要动手。
林钰有错在先，他活该。
而在情绪愤然之下，白小升依旧坚守底线，只做正当防卫，这风采远非沈培生师徒可比的……
……
这一刻。
白小升个人魅力，在在场这些事务官心里，已经盖压了沈培生！
别看今日在场的只是近百位事务官，明日很可能就会翻倍，再翻倍。
这些人的态度，会带动越来越多的人，带动他们下属的那数目更庞大的事务助理。
假以时日，白小升真会受到大中华区总裁一般的礼遇，被人爱戴！
……
“老师！”林钰羞愤地看着沈培生，他的脸火辣辣的疼，已经清晰可见五个指印。
白小升下手够狠的，完全没有留力。
林钰说话间，就感觉嘴巴里一阵腥甜。
肯定是出血了！
他甚至感觉，有两颗牙齿都隐隐有一丝丝的摇动。
不过，相比身体上的疼痛，林钰心中的屈辱，才是万万难以忍受的。
“你不该先向他出手的！”
沈培生压低声音，怨恼又无奈地，飞快说了一声。
白小升身为大事务官，被下属冲撞本就占理，又是“被迫”还击，连责任都减轻了许多。
“可他骂您了！”林钰忍不住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培生就忍不住幽怨看他一眼。
白小升是放肆了，不过，我刚好可以借题发挥，对他处罚啊！
甚至，可以当众说他最近劳累过度、情绪失常。
暂时解了他的权！
你倒好，蹦出来，你这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你身上，连我都是，白小升趁势说休假，我竟顺势准了……
还有，你还敢对大事务官挥拳？
我要是因为动手一事处罚他，那我得先开除你……
沈培生知道林钰如此激动，也有为自己的成分在，也不好多责怪。
更何况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根本没法跟林钰讲明这其中的东西。
“小升大事务官只是累了，情绪失控，我们当理解。”沈培生声音微扬，似乎在向周围人解释。
今天他主打就是宽仁之心、和善之态，堂堂代总裁，也该有些风度。
特别是白小升“立功”归来。
再说，白小升现在主动请假，不在负责接下来的事情，便意味交出手中事务，变相交了权！
那自己此刻最该做的，就是安排人接受他手上的事务！
等白小升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
沈培生看来，方才那一刻，也真不适合跟白小升翻脸，否则一激，白小升又不请假了，铁了心跟自己裹乱……
沈培生想起这些天堆积如山的事务，真心觉得头疼。
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会克制、理性思考，去权衡利弊！
沈培生能在算计。
要命的，他太会算计了，有时候又会被算计给掣肘。
因为，越是聪明的人，在遇到“大利”的情况，有时，根本抑制不住。
就比如林钰当时出的主意，以处罚事务官来分化他们跟白小升的关系。
现在看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但是当时，很可能将白小升的军！
彻底让白小升束手待毙。
风险下，大利诱惑。沈培生便采用了。
而现在，白小升罕见的自请休假，依旧算是大利诱惑，沈培生第一反应就是准了。
至于白小升损了他的颜面一事……
沈培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他这番心思算计，不说，林钰哪里知道。
林钰眼看老师居然在众目睽睽下，忍了，忍了！
林钰这心塞的感觉，也无以复加！
“一连数日操劳，连小升大事务官都如此，你们也一样累了，情绪难以缓释。这样吧，都回去，我准你们休假两日。”沈培生再度扬声，对那些事务官道。
这也是一种示好。
那些事务官们，脸上欣喜着，嘴上感谢着，唯独心里不屑。
而后，他们蜂拥而去。
沈培生也转身对林珂、冯璃叮嘱一番，让她们照顾好夏老，就不要操心工作了。
这一次，林珂笑容满溢，满口称是。
不过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份促狭。
连冯璃，嘴角都有些别样的笑意。
沈培生自然是看得出来。
他身边的程琉、林钰也都不是傻子，也都看出来了。
不过面对两个女人，他们也没办法撒气。
最终，沈培生悻悻然，带着林钰、程琉等人匆匆而去。
等他们一走，林珂、冯璃俩个女人哈哈大笑。
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尚未走远的沈培生等人，依稀听到两个女人的爆笑。
那对师徒忍不住眼角轻微抽搐，却都一个字没说，只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如同逃离。
林珂、冯璃笑过之后，还“津津乐道”。
要知道，方才白小升可是当面大骂沈培生，还抽得林钰跌坐在地，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痛快事儿了！
“你看到没有，林钰捂着脸，坐在地上，一脸惊愕愤怒的表情，活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可笑死我了，不，是憋死我了！”林珂笑不拢嘴。
“是呢……看上去，是挺委屈的。”冯璃笑得不比她轻。
“不成，我要去跟夏老分享一番。”
林珂一溜烟，往里间跑去。
……
沈培生等人一路上了车，往回走。
林钰依旧气的不行，沈培生安抚一番。
“老师，白小升怎么就突然想请假，要休息了呢！这不是他的性格啊！”
林钰生完气，也开始收敛情绪，理智回归。
“不错！”沈培生眼神明灭不定，沉吟片刻，“不确定他背地里想搞什么名堂……林钰，你安排人给我盯紧他！”
林钰对这个任务乐意至极，眼神发狠。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盯得死死的！我倒要看看，白小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如此盯梢（）
沈培生要求林钰盯紧白小升，林钰也不含糊，回到办公室就着手进行安排。
为此，林钰还专门抽调了十几个人，自己亲自负责这件事。
林钰找来的那些人，都是行事机敏，脑子灵光的人，男女都有，年纪老中青都有。
适合去盯梢。
林钰在自己办公室里，还专门对他们做了讲话，进行安排部署。
目的跟原则，其实只有一个——
“盯死白小升”！
十几个人按着林钰的要求，分成四组，从早六点到晚上十二点，要分组守候。
“白小升他们不出门则已，一出来，这一天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甚至吃过什么饭，我都要清楚！你们每天要用书面形式，向我汇报！”
林钰强势强调。
“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
那些人也干劲满满。
眼下，沈先生这边正缺人。如果他们表现出色，说不得还会升职加薪，成为心腹呢。
那些人走后，林钰坐在那里，神情愤愤想了很久，又摸摸脸，疼的嘴角一抽，“白小升，我跟你没完，咱俩耗上了！接下来，不管你做什么打算，我都要让你付出代价！”
……
一夜无话。
次日，李昊风、郑鸿鹄、许攸若他们相继回来了。
李昊风三人的队伍之中，事务官不少，但更多的是事务助理。
调查末期，白小升那边动静最大，压力最大。
所以，各方抽调事务官去支援。
故此，白小升带回的事务官也就最多。
不过单论人数，李昊风三人带回来的，也是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并不少。
回来的路上，夏侯启就已经暗暗联系上了他们。
得知夏老没事，三人也是欣喜异常，并没有怪夏老不提前告知。
夏侯启也说了。其实，事情发生后，他是想通知的。
但听说白小升阻止了事态恶化，通知也就不急了。
让大家带着悲愤情绪，似乎还能事半功倍，夏侯启也就在林珂这坏丫头提议下，没有告诉他们。
现在说，当然，也不算晚。
夏老依旧坐镇，李昊风三人心里底气便更壮了。
同时，李昊风他们也收到了白小升的消息，知道他休假了。
当然，关于白小升要带着证据去总部代行说明、陈述，这件事没跟三人说。
不是不信任李昊风三人，而是兹事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不关他们的事，还是少让他们操心。毕竟他们也要留在总部，直面沈培生的压力，甚至还要专注给沈培生找麻烦。
事务部里的陈宇成现在也在总部收拢人力，准备跟沈培生虚与委蛇。
……
其实，说到此番大调查，动静之大，几十年来堪称首次。
成效之高，也能创下一波记录。
李昊风他们归来数日，每一天，总部里都很忙，一个个的表彰会纷至沓来。
每一次开会，能叫上沈培生的，李昊风他们都不客气。
有事没事，都要请这位代总裁来讲几句。
起初，沈培生还有干劲，后来便觉得不对劲了。
这分明是他对付夏侯启所用的“疲劳轰炸”！
眼下，这些人居然给他用上了！
沈培生开始能推就推。
但毕竟，他是代总裁，许多时候是没办法推的。
没时间？
那我们可以改日，等领导有时间再说！
什么时候领导有时间，我们再开！
李昊风他们也把坚持，进行到底。
沈培生每日辛劳工作，无疑又多了沉重一项。
这期间，总部其他各方势力，也都暗流涌动，似乎不甚消停。
总之，每个人都似乎很忙很忙。
清闲的？
也有。
就是那位休了假的，白小升大事务官。
回到总部的第二天，白小升仨人，先在住处，饱饱的睡上一整天。
直到傍晚，他们才出来觅食，去泡了个温泉，便回去继续休息。
这可苦了林钰派去盯梢的十几个人，轮岗四班，守了十八个小时，最终一页报告寥寥百十个字便能说清……
于是，为了体现自己这帮人是负责任的，工作细致。
他们附加了上千字的菜谱，还有泡温泉价目表。
看过之后，气的林钰把这帮家伙叫到一起，破口大骂。
那些人，还满心委屈……
林先生，是您说，连他们吃过什么都要清楚的，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当然，这话，他们每人敢说。
报告上内容不多，归根结底还要怪姓白的那三个人。
他们一整天确实没怎么出门行动，难不成自己这边还要派人去敲门提醒——
“你们在家里睡太久了，起来活动活动，去见个什么人吧”。
最终，林钰也只得承认这点事实，承认是自己急躁了，勉励众人再接再厉。
接下来，一连三天。
情况，似乎明显好转。
最起码，白小升他们，真的很早出门。
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