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相对于这场考核而言，实在是太少了。
眼下，就是争分夺秒！
许多人甚至在路上，就开始联系公司那边，着手安排工作。
与此同时，他们还与背后的扶持者进行联系，进行汇报。
却不知，他们那些扶持者，正在总部，参加一场为期两天的重要事务——听一堂课！
课程内容——“当代领导者自身道德修养建设”，主讲是一位大学教授。
课程期间，需要关闭通讯，全程保持肃静。
夏侯启带头聆听，还拿着一个小本本，一脸严肃，边听边记。
直到当天晚上，那些大事务官、区域负责人才收到消息。
“你说什么竟然，是这种考核！”
晚上，陈九天收到穆北辰电话之时，眉头忍不住皱起了疙瘩，半晌无语。
考核的内容，超乎他的想象！
原想着最后阶段发力，却不想遇到了这种棘手的限定。
“这样的考核，对郑鸿鹄那边而言，同样困难重重。杨成天多次公开示好郑鸿鹄，我还以为，他会想方设法，突破老头子的限制，提出有利郑青鸿的考核呢。”陈九天对着电话，忍不住冷哼一声，冷笑道，“看来，我高估了他。不过，谅他也避不开老爷子的法眼。”
嘲讽完，陈九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眉头锁紧，眼眸中从惊异变成了惊悸。
“北辰，你调查过集训班的那些人，你现在马上告诉我，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属于哪个区域的！快！”陈九天急声道。
无意间，他想到了一个惊悚的事。
穆北辰在电话里，逐一说出每个人的企业所属区域。
每念一人，陈九天的眼神就寒了一分。
“北辰！”陈九天声音变得低沉无比，让电话那头的穆北辰都是一愣。
“这些人的提名人，也就是他们背后的扶持者，眼下都在总部，就是我们啊！”
陈九天如同呓语，声音发冷。
“我们在听一场课！‘当代领导者自身道德修养建设’？！怕是老头子，在提醒我们！”
“不对，不对！”陈九天忽然惊道，“考核名单这两天才出来的，而这场课程安排，却是在半个月前！不然我们这些人，国内国外的飞，短期聚不到一起！”
“也就是说，能进入最终环节的人，其实早就定下了！”
陈九天短暂无语，最终低沉地说了一声，“老头子早就憋着，用这场选拔，来敲打我们这些人吧！”
心机如此，恐怖如斯！
这种关头，要是太过明目张胆的出手，那后果不可估量！
“天哥，你放心，以我的安排，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也不会输给郑青鸿，更不会输给白小升！”电话里，穆北辰安慰道，“等过个十天半个月，风声松一些，你再看看能不能帮忙！”
“嗯，也只能如此！”陈九天叹息。
陈九天这边如此，其他人也如此。
这些大事务官、区域负责人，都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了。
皆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苦了他们扶持的那些人，只能赤膊上阵，自行想辙。
白小升那边有条不紊，快速推进之际，许多人甚至手忙脚乱，疯狂向外派人，不分主次去找人谈合作。
甚至，郑青鸿也有点不得章法。
穆北辰开始超越郑青鸿，毕竟这些年，穆北辰都在做扩张，手下又有一个精英智囊团，擅长与外地企业进行谈判。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跨市，而是跨省，但毕竟也算有经验。
两天后，穆北辰到了陈九铮家，与陈九铮寻求帮助。
“我那公司当初转移资产，现在只是一个空壳，需要更多资源支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一点，才是他最大的难题。
“这事儿简单！”陈九铮却笑了，“要说跨省，跨区域帮忙，我做不到，而且那动静大了，会引起事务部注意。但是在自家一亩三分地上，这都是小问题！”
“你的公司也算是属于集团，需要什么资源，我们用其他子公司注入，也算是正常行为，就算事务部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穆北辰点点头。
如此最好！
“不过，就算在省内这些企业间进行资源调动，也得选一选，找可靠的，最好是自己人管理的。这样，最起码也能最快最顺畅调动资源！”穆北辰提议。
这一点，陈九铮也同意。
“我管辖的几十家企业里，哪一些是自己人管的，你都知道。想要哪家帮忙，给我列个单子，我通知。”陈九铮痛快道。
穆北辰也不客气，当场写了七八家，有陈家人管理的，也有一些心腹。
陈长络的公司，也赫然在列，而且是重点公司，最少有三成资源，需要从他那里调动！
“行，我让‘信使’走一趟，去跟长络说！”陈九铮道。
“信使”可以说是陈家有重要事务，才动用的联系人。
现代通讯虽然发达，但是派人联系，不可或缺，亦有督办之意。
“行，那就派‘信使’走一趟！”穆北辰点头应允。
陈九铮、穆北辰谋划之际，林薇薇跟雷迎正在一家咖啡厅里。
两杯咖啡，都没有动过！
俩人皆是长久沉默不语。
“不行啊，如此下去，不管是两周，两月，哪怕是两年，我们都可能是白白等待，拿不到什么成果。”林薇薇皱起眉头，有些郁闷道。
这还是首次，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对白小升安排的任务，完全没有任何成绩。
她不甘心！
“确实！还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陈长络经常不在公司，也就最近阶段才来，你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调查，可是那些人又能接触多少信息，这么短的时间，你又有些心急，又怎么可能套出来有用的信息！”雷迎叹息道。
林薇薇苦笑。
她确实有些心乱了，都是长期以来，情绪积累导致的，她自己也知道，却是不能控制。
“我们俩个搭档，你主文，我主武，你不能乱，必须要冷静下来。”雷迎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就是”林薇薇点点头，还是叹息了一声，端起咖啡，嘟囔道，“老天就不能眷顾我们一下，给我们一点小小的启示，又或者，让他们自己露出些破绽！”
“会的。”雷迎一笑，劝慰道，“也许老天正在听你的要求，正在派一个人过来，给你送线索呢！”
林薇薇不信地一笑，摇摇头。
有人会上赶着过来，给他们“送”来线索？
那怎么可能！
第七百七十章 大鱼出现！（）
中京传媒业务部倾巢而出，虽然是跨区域、跨省的出行，不过白小升特批，远的可以坐飞机，近的可以坐动车，路上耽搁的时间，被极大压缩。
业务部出发后，第二天，下班前，白小升就接到了陈苼的汇报电话。
这也是约定好的，自他们到达目的地，安置好后，每晚，业务要向经理汇报，经理向总监汇报，总监向白小升汇报。
这种层层上报，不同于别家公司。
他们的业务只需要电话里对经理口述进展，提出困难，要求权限，或请求帮助。
经理则需要处理权限内的事务，并且将一切整理成电子版发给总监。
最后，由总监汇总，按着轻重缓急，汇报给白小升。
下位者出力，上位者劳心。
各有分工，各尽其职。
白小升听了陈苼汇报，感觉满意。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白小升在电话里叮嘱陈苼，“咱们中京传媒的业务，都是层层筛选后才留下的，是身经百战的业务精英，让他们自主决定接触目标企业的方式和时间，不要催促！”
“放心吧，白总。”陈苼在电话里一笑，“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行，我不罗嗦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白小升一笑。
撂下电话。
白小升坐在书桌旁，沉吟不语，黑眸中，目光微微闪烁。
“接下来，我只能等待消息，当个后援吗？！”
白小升有些不甘心。
“又或者，我可以去接触一下……那些省域产业负责人！”
“规则上，从未禁制我们这么做！”
“而省域产业负责人是否可以跟我们接触，并且帮助我们呢……规则上，亦没有禁制！”
“大中华区总裁，真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恐怕想要敲打的，也只会是区域负责人与大事务官！不会是省域产业负责人，因为越级敲打，完全不必要！”
“省域产业负责人虽是区域负责人的下属，但不一定就对其惟命是从！甚至也不会轻易受到区域负责人的处罚、免职，那需要理由，大中华区总裁恐怕也不希望区域负责人只手遮天！”
省域产业负责人是可以参与其中的！
白小升分析后，一阵心动，不过随后，又冷静下来。
“可行性，不代表行，这件事对于省域产业负责人来讲，风险终归大于利益！有得罪上司的风险，有被怀疑利益置换的风险，被事务部调查、追究的风险，谁肯！”白小升暗叹。
“看来，也许是我想多了！”白小升自嘲一笑，放弃了这个念头。
白小升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他收拾了东西，离开公司。
……
陈长络的公司，林薇薇也是刚刚忙碌完工作，准备离开。
虽然，她昨天还跟雷迎抱怨过，他们的方法有问题，事情毫无进展，可是在有新的方向之前，该干什么，她还是一样不落，如常进行着。
一方面忙着工作，另一方面，还跟自己暗中选定的人进行接触，寻觅突破点。如此双管齐下，非常劳心劳力。
以至于，林薇薇的神色也有几分疲态。
在一楼大厅，出了电梯之时，林薇薇还不慎与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不好意思！”
由于是自己撞的人家，林薇薇赶紧开口道歉。
“没关系！”
对方声音低沉，不见波澜，说了一声，就快步走进电梯间。
林薇薇奇怪地打量对方一眼。
对方穿着罩衫，带着帽子，看不清眉眼。
似乎发现林薇薇在打量他，那个人微微低头，快速按下要去的楼层按键。
电梯门闭合。
林薇薇却皱起了眉头。
“这幅打扮，不是公司里的人，访客？这个时间，他来找谁？还有，他按的楼层……”
旁边电梯“叮”一声，打断了林薇薇的思绪。
刚才上去的那个人，去的楼层——是陈长络办公室所在！
心里别扭，感觉不对的林薇薇匆匆上了电梯，按下那层的按钮。
凭感觉，她认为自己该去看看！
电梯上行，没人截停，一直到了那个楼层。
电梯门一开，林薇薇快步走出，直奔陈长络办公室的方向。
此刻，那位穿着罩衫的“信使”，正疾步走向陈长络的办公室。
中途，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
空空的走廊，一眼望到头，没有别人。
“是我多心了吗？”“信使”嘟囔一声，扭过头，继续朝陈长络的办公室走去。
走出数步，他毫无预兆地再度猛然回头。
走廊里，依旧空空。
“信使”这才放心，直奔陈长络的办公室，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
走廊的一处拐角。
林薇薇藏匿在那里，目光惊疑。
方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还好，她没事儿的时候，跟雷迎学了点跟踪的常识。另外，方才用的手机摄像头探查。
只露出半寸不到的摄像头，远看，非常容易忽略，而屏幕上，却清楚可见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个人，就那么，直接进了陈长络的办公室。
推门就进，身份不简单！
“陈长络那么高调的人，会有这种打扮的熟人？还如此行踪诡异！”林薇薇心中暗道，“这里面有问题！那个人有问题！”
昨天，她还抱怨没有线索。今天，线索就来了！
林薇薇一阵激动。
她决定等在这里，跟踪那个人看看。
还好这个时间，公司里人差不多都走了！不然她躲在这里，会被人发现。林薇薇暗暗庆幸。
殊不知，这一层的人少，真实原因是陈长络提前吩咐过。他清场，为的是等“信使”到来。
林薇薇刚庆幸完，她的肩膀就被人轻轻一拍。
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
“别出声，是我！”雷迎的声音，轻轻传来。
林薇薇的叫声尚在喉咙，就被她自己给硬生生憋住，为防止跑音，她还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瞪眼过去，果然是雷迎。
林薇薇放下手，有些恼火地压低声音道，“快被你吓死了！”
雷迎憨然一笑，随即笑容一敛，压低声音询问，“什么情况？！”
林薇薇把手机录下的视频，调制静音，给他看，眼神兴奋，“大鱼出现！”
第七百七十一章 潜行者雷迎（）
雷迎看完林薇薇录制的视频，眼眸也迸发出光辉，他不动声色把手机还给林薇薇，“你回去等，这里，交给我！”
“我留下来帮你吧，帮你放风也好啊。”林薇薇道。
“不需要！”雷迎只说三个字，神色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这神情，林薇薇还是首次见到。
“不好意思……以前一个人行动，习惯了。”雷迎眼看林薇薇眼神不对，也觉察自己的态度问题，当即笑了笑。
“放心吧，我在战场上，可是当过两年狙击手。要是连这点小情况都应付不来，还有脸混吗！”雷迎压低声音说，“多你一个，可能暴露，这么好的机会，不容错过！你先回去，晚一些时候，我再去找你！”
这么一说，林薇薇只得点头，准备离开，“那你小心点！”
说完，林薇薇不矫情也不拖拉，放轻脚步，迅速离开。
雷迎对她的背影，赞许一笑。
而后他神色严肃，目光化作潜行的猎豹，幽森、敏锐。
“猎物！”
雷迎露出一个林薇薇，乃至白小升都未见过的笑容，狡诈、诡捷。
曾经纵横沙场的战争幽灵，似乎在他身上复苏！
陈长络的办公室里。
陈长络与“信使”，相对而坐。
此前的电话里，陈九铮已经向陈长络说明了大概的情况。
从“信使”口中，陈长络得到了补充说明。
“那个穆北辰，是我们的人？！可靠吗，这一次，可是要把我公司近半的资源，都以合作、借贷的方式挪给他！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陈长络忍不住道。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穆北辰的陈家人身份。
还以为，只是二叔一个心腹。
“可靠！这一点，你毋庸置疑！”
“信使”肯定道，“你只需要知道，大先生跟二先生，对他，和对你一样信赖就行！”
大先生自然指的是陈九天，二先生指的是陈九铮。
“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我可是陈家人，还是陈家第二代里最杰出的那个！”陈长络有几分不满。
他未看到，“信使”罩帽之下，眼神有几分隐隐的嘲讽。
不过，既然他如此说了，“信使”也不想跟他多做争辩，根本就是徒劳无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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