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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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翻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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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要多謝大夫。」趙飛英笑了笑。 

「路上就別老叫我大夫了。」 

這位大夫也有事要回杭州,趙飛英就邀了他一道。因為路上多盜匪,趙飛英看他文伲虮騺K不會武,便順道護送著,算是報答他的恩情。 

「那要叫什麼?」冷雁智問著。 

「叫我南方容。」 

「原來是南方兄。」冷雁智裝模作樣地打躬作揖。 

引來了一陣朗笑。 

「趙兄弟,你這師弟還真有趣。」南方容笑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是啊,非常有趣……」趙飛英卻是黯然一嘆。 

「喂,師兄,別在外人面前拆我的底。」假裝生氣地捶了下趙飛英的肩。 

趙飛英也輕輕笑了。 

「你們感情真好。」南方容無心的一句,讓冷雁智登時臉紅過耳。 

「哪……哪有!」 

趙飛英有點懷疑地看著冷雁智。竟然反駁地如此堅決? 

「可不是?趙兄弟那幾天可急的。你一燒,就來拍我家大門,結果終於熬到你病好了,我家大門也得換了。」南方容雙手一攤。「越鸬枚嗍找恍┎攀牵瑒e看才兩片木板,巷尾的木匠卻收我三兩紋銀,真是坑人。」 

冷雁智一聽,登時心頭甜滋滋的,用眼角瞄了瞄趙飛英,趙飛英還是那種淡淡的微笑。 

「別提了,現在想起,我就想揍他。」 

說是如此說的,趙飛英卻連一句重話也洠λf過,而且,對於他擅自跟了自己去趙家村的事情,也洠в性偬崞稹!

冷雁智挨著趙飛英坐著,突然有些覺得南方容礙眼。 

「倒是,南方兄,您家裡……不方便吧,為何挑在此時出遠門呢?」 

南方容有些尷尬地笑了。「是啊,內人都有身孕了……只是,家母半月前過世,於情於理都得親自跟家父說一聲。」 

「原來是如此,南方兄請節哀。」 

一路上巔顛簸簸的,兩個人聊得倒很愉快。 

只是,趙飛英並洠в刑崞鹱约旱纳硎溃矝'有說出自己的師承。 

冷雁智直到現在,才真正了解趙飛英的見聞有多麼淵博。江湖軼事,談笑風生,眾經百家,瞭若股掌。與南方容論起經典來,妙語如珠,每每叫他二人拍掌叫絕。 

「趙兄弟不去應個科舉,未免是這社稷的一大損失。」一日,談完經邦大計,南方容喟然長嘆。 

「兄弟我肚裡這點墨水,莫要笑掉主考官的大牙。」趙飛英微笑著。 

「趙兄弟也太謙了。」 

極少,極少有自己插話的餘地,冷雁智漸漸的不耐煩了起來。 

對於這「多嘴的」,常常「笑得很張狂」的南方容,冷雁智給他的正眼是越來越少了。 

然而,南方容不知道是少根筋亦或是真的大量,對於這明顯的白眼,卻總是視而不見。 

「南方兄弟不但醫術高明,洠氲綄吨螄酪踩鐢导艺洹!埂

「趙兄弟又何嘗不是文武全才?」 

「真是相見恨晚。」趙飛英笑得開懷。 

「不晚不晚,今日相逢,不妨結個金蘭,不知趙兄弟意下如何?」 

「那小弟我就叫聲南方大哥。」 

「大哥我,就僭稱一聲趙家兄弟。」 

兩人擊掌相握。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冷雁智推開了車門,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哼!明日,我就殺了那個南方容,看你跟不跟著去! 

混帳……冷雁智讓夜風吹著,然而心裡的一把怒火,卻怎麼也吹不熄。 

踹倒了一棵樹,樹上棲著的飛禽,慌慌張張拍著翅膀逃了。 

「混帳枺鳎 估溲阒谴蠛爸!

「你罵誰啊?」背後的趙飛英微微笑著。 

「罵你!你這個大混帳!」冷雁智轉頭過去喊著,趙飛英微微一愣。 

兩個人面對面,氣氛有點僵。 

「幹嘛下車。」冷雁智轉回身繼續走著,趙飛英也緩緩跟著。 

「坐車太悶,我陪你走走。」 

「陪我有什麼好,陪你兄弟去。」冷雁智賭著氣。 

「我現在也是在陪我兄弟。」趙飛英柔聲說了,果然,冷雁智停下了腳步。 

「那你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心,突然跳得猛烈。 

「傻瓜,那是場面話,做不得真的。」趙飛英笑了笑。 

冷雁智竟然接不了話,呆住。 

嘆了口氣,拉了趙飛英回頭。「算了,我認了。」 

「認什麼。」 

「你自己想。」 

福州,繁華的福州。可是,冷雁智卻有些不愉快,因為,這是他的家鄉。 

「我去找個人,你在客棧等我。」趙飛英叮囑著冷雁智。 

「不了,我老家在枺镂哺浇以谀莾旱饶恪!埂

「好。這次……」 

「我不亂跑就是了。」 

「這才讓人疼。」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冷雁智嘀咕著。 

枺镂驳囊婚g破房子裡,南方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紅燒魚翅、芙蓉豆腐、翡翠魚羹、清香白玉雞…… 

破落的木房子裡、廉價的竹桌上,敚еy得一見的佳餚。 

「冷兄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及時敲掉了南方容的竹筷。 

「師兄還洠Щ貋恚蛔紕涌辍!估溲阒抢淅湔f著。 

「是……」南方容暗嘆一聲,只好停箸。 

「自古君子遠煲廚,愚兄卻怎麼也料不到冷兄弟有此興趣。」 

「因為我不喜歡吃冷掉的枺鳌!估溲阒遣荒蜔┑卣f著,一邊張望著門外。師兄已經去了三個時辰,如今天色都要暗了,怎麼還洠Щ貋怼!

「既然趙兄弟有事,也許不吃了,我們若再不動筷,只怕糟蹋了這一桌好菜。」 

冷雁智瞪了南方容一眼,洠в写鹪挘戏饺菀仓缓门阒Γ^續眼巴巴看著一桌令人垂涎的佳餚漸漸冷卻。 

還洠Щ亍洠Щ亍缰谰透ィ〉迷谶@裡乾著急。 

冷雁智捶了下桌,年久失修的竹桌搖搖欲墜,連帶著一桌磁盤碰碰撞撞,把南方容嚇出了一身冷汗。 

瞧著已經冷了的飯菜,冷雁智啐了一口,端起了兩個盤子往屋後走去。 

「冷兄弟?」 

「菜冷了,我重做。」 

「不……不用了……兄弟我習慣吃冷飯菜……」說實在的,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桌上的給你,我要盤子裝新菜,吃快點!」 

差這麼多……南方容盯著眼前不被主人眷顧的菜餚。罷罷罷……有的吃就該偷笑了。 

端著盤子往屋後的廚餘堆走去。天色暗漆漆的,冷雁智一路走來,幾隻瘦小的老鼠發出尖銳的叫聲,四處逃竄。 

踩著落葉,腳底的細碎聲響讓冷雁智傾耳聽著,幾隻蝙蝠飛過,遠方的犬吠聲依然淒厲,這兒還是一樣的荒涼。 

自然,這破敗貧困的角落,是鎮裡的那些體面人,每每掩著鼻子快快走過的。 

都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也洠ё儭@溲阒堑吐曅χ!

只是,這屋後的肥水堆,八成都吃進了野狗的肚裡。可惜了,奶奶總是用它澆菜呢。不過,那片貧瘠的菜園,不管怎麼施肥,也種不出好菜的。冷雁智的眼神有些冰冷。 

把盤中的菜餚倒在以前的地方,果不其然,那兒只剩一堆腐土了。 

烏雲縫裡露出了點月光,冷雁智瞧了一眼,用腳撥了撥。猛然,把剛買的磁盤擲在了地上。 

「南方兄,怎麼只有你一人?」趙飛英推開了門,只見南方容一人正在大快朵頤。 

南方容指了指屋後。 

「你師弟在做飯。」 

「這樣嗎?」趙飛英微笑著。 

「你師弟的手藝真不是蓋的,你也來吃吃吧。」 

「好。」 

坐下來吃了幾口,趙飛英看了看屋後。 

「雁智他怎麼去了這許久?」 

「他捨不得給你吃冷菜,正在大展身手吧。」南方容倒是洠г谝狻!

「說什麼話?」趙飛英笑了笑。「我去看看。」 

「雁智?」 

洠в腥舜鹪挕!

廚房裡洠б姷饺耍w飛英走到了屋後,遠遠就看見了一地的碎磁片。 

走了近,一隻只剩白骨的手伸出了腐土,趙飛英眼神一黯。 

「小子,宵禁!回家去!」 

「喂喂喂!你拿把刀去哪裡?」 

「滾!」冷雁智一把推開了巡邏的捕快,繼續往一個大戶人家走去。 

「龜孫子,推你爺爺?!」捕快火了,亮刀了。幾名同伴也拔了刀。 

「我就是推你這隻王八。」冷雁智回過了頭,冷笑。 

「找死!跟我回衙裡!」一把亮晃晃的刀才遞了出去,冷雁智斜斜一刀劈下,從左肩到右腰,斷成兩截。 

殺豬般的嚎叫,狂噴的鮮血,幾名同伴跌坐在地,屎尿齊流。 

冷雁智冷冷的笑聲就像夜梟一般。轉回了頭繼續走著,捕快怯怯懦懦地張著口。 

「殺……殺人了……」蚊子一般的鳴聲。 

「救命啊!殺人啦!」剎那間,沖天的尖叫聲,驚醒了全鎮的百姓。 

「不要啊!不要啊!」 

冷雁智押著一個丫環,血紅的刀身抵著雪白的頸子,大跨步走著。森森的刀鋒,早已劃出了幾道血痕。丫環嚇得不斷尖叫。 

「哪來的張狂小子!」大戶人家都養著護院的莊師,現在提刀提劍飛奔而來的,八成就是了。 

「看刀!」莊師大喝。 

後發而先至,冷雁智一刀砍下了莊師的手臂。 

「哇啊!」莊師捧著噴血的傷口,鬼趕似的逃了,冷雁智在背後一刀橫砍,莊師腰身齊斷,往下栽倒,尚還微微蠕著的腸子,讓一旁的丫環嚇得軟倒在地。 

兩個莊師往冷雁智的背上砍下,胭脂刀往背上一架,踏前一步、回轉刀身,冷雁智使力一震,削斷了兵器。莊師們一呆,冷雁智奪命的刀影已然閃過,一名莊師人頭落地,滲著妖氣的一把刀,則架在另一名莊師的頸上。 

「你家員外呢?」冷冷的聲音。 

莊師發著抖,指著冷雁智身後。 

冷雁智微微回過頭,一名已然有些中年發福的男子在一群莊師的簇擁之下,正發著慌。 

「拿下了!拿下了!」看清楚幾個莊師的死狀,男子轉身就跑,幾個莊師隨著去了,幾個則留下來擋瘢!

就是他。儘管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可不會忘記。冷雁智殘忍地笑了。 

一摚У叮值袅艘活w人頭。 

鮮血噴了他全身,白皙的臉上,盡是血污。 

男子喘著氣,在重重的門廊跑著,終於,朱紅色的大門在望。 

一個人影落在眼前,男子連忙倒退了十步,躲在石柱後頭。 

莊師們一擁而上,冷雁智應付著,凶狠的目光洠в须x開男子。 

「壯士要什麼財寶,取去就是,何必害人性命。」男子眼見眾人漸漸不敵,連忙叫囂著。 

冷雁智只是笑著。 

「你這個大膽狂徒!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吧!」冷雁智從刀影裡見到門外一幢幢的紅燈唬畮讉捕快圍在門口,只是都面有懼色。 

「要上的話一起上。」冷雁智說著。 

於是,幾個捕快也加入了戰圈。 

男子,則一步一步,偷偷摸摸地緩緩走向門口。 

猛然,一顆人頭掉在了眼前,男子登時腳軟,倒坐在地,發著抖,再也起不了身。 

「還不快把陳員外扶出來。」捕頭在門外喊著。 

一名捕快連忙衝了進門,小心翼翼避開了不斷噴著鮮血的圈子。 

「員外,請跟我來。」這名捕快才剛扶起男子,冷雁智殺開了重圍,飛身而來就是一刀。 

「插手的人,就是這個後果!」 

啊!捕快一聲慘叫,來不及避開,抓著男子的手臂就被硬生生砍了下。 

顧不得傷重,連忙奔了出門,冷雁智追了去,往頭上就是一刀。 

一顆頭顱被切成了兩半,粉白粉白的腦潱従徚髁顺觯溲阒堑悄_一踢,抽出了刀身,把捕快踢了出門。 

門外慘叫尖叫連連。 

即使頭顱被切成了兩半,手腳還抽搐著,幾個年紀較輕的已經彎下了腰,把晚飯都嘔了出來,捕頭一愣,冷雁智站在門內,陰森森地笑著。 

「關門!關門!」捕頭連忙大喊,厚重的桃木門就關了上。 

冷雁智緩緩回過頭,看著被遺棄的一干人。 

「這下,只有我們了,我們慢慢來算。」 

「怎麼辦?」一名捕快臉色蒼白地看著捕頭。 

「放火,燒死這魔頭。」捕頭顫著唇說著。 

「可是,裡面還有人在……」 

「你以為裡面的人能活著出來嗎?」 

烈焰沖天。遠遠的,穿梭在巷道間的趙飛英望見了這火光。 

雁智? 

幾十人陳屍在地,血流成河,牆外燃著熊熊烈火。不停的,有人擲進了木料以及燃著火的布條,點點火星把冷雁智的衣袍燒出了幾個缺洞。 

「這一刀,是給我奶奶的。」冷雁智一刀砍在男子的腿上。 

男子淒厲地哀嚎了一聲,用手在地上爬行著,掙扎著。 

「幾文錢的利息,滾到了二十三兩……現在,我把錢還你……」冷雁智掏出了一錠元寶,往男子背上一擲,男子慘叫一聲,嘔出好幾口鮮血,蜷曲在地。 

「多的,當作大爺我打賞的。」冷雁智又森森笑了。 

男子痛苦地望著冷雁智,顫動的嘴似乎想討饒,可是卻只有血團冒出。 

「記得嗎,你是這樣踢她的!」冷雁智踢了男子腹部一腳。男子被踢離地三寸,重重落地以後,只能大口地喘著氣。 

「你讓她曝屍荒野!」冷雁智又重重補了他一腳。 

「你讓她的遺體,給野狗吃了!」冷雁智又是一腳。 

男子似乎是絕望了,這酷刑讓他生不如死。 

蠕動著唇,男子使盡吃奶的力氣說了。 

「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有本事就找我吧,我見你一次,就殺你一次。」 

冷雁智冷笑著。 

「是了,還有我的債。我躲在山裡三天,夜裡凍得半死,只能舔岩壁上的露水和青苔。我還記得,那時我一邊發著抖,一邊想著以後要怎麼折磨你的情景。現在……」 

冷雁智摚У叮诚铝四凶邮pN一隻腳的腳掌。 

「我要你吃我一百刀再死。」 

冷雁智再砍下了一截腿。 

「還有九十八刀。」 

男子在自己的血泊中不斷掙扎著,火苗落在了附近,開始竄燒了起來,而冷雁智並洠в欣頃!

又一刀。 

「九十七。」 

「你好心點,殺了我吧。」男子嘶啞地哭叫著。 

再一刀。 

「九十六。」 

男子斷了氣,而冷雁智還是一刀刀砍著。火焰已經燒到了他的衣角,他的臉上盡是血汙以及黑灰。 

「他已經死了,該走了。」 

冷雁智反射性就又是一刀砍去,雖然即時停住了,卻還是在頸項上留下了條細細的血痕。 

「連我,你也要殺嗎?」柔和的聲音。 

頹然放下了刀,任懀w飛英替他拍熄了身上的火苗。 

「我帶你出去。」 

冷雁智點了點頭。 

趙飛英從懷中取出了一張薄膜,戴上了臉。 

脫下斗篷披在冷雁智身上。「把頭臉護住了,外頭……有些危險。」 

冷雁智瞧了趙飛英一眼。 

「這張面具,是為了方便辦事用的。不缺這一門血案。」從蠟黃的面具外,冷雁智看不清趙飛英的笑容。 

一躍出了牆,數以千計的火焰就筆直射來。衙門裡招集了所有的人手,在附近的屋簷上不斷放著火箭。鎮民們也聽聞了風聲,木頭燃了火,就遠遠朝兩人扔去。趙飛英借給冷雁智的斗篷也燒了起來。 

趙飛英把劍使得綿密,格掉了幾波的攻勢。突然,有人靠了近,放了暗器。 

劍泛出了五彩燦爛的光芒,偷襲者眼前一花,就再也睜不開眼。 

再摚Я藘蓜Γ瑪喑晌鍓K的屍身灑了一地腥紅,攻勢漸漸停了。 

原本摚е稊厝チ骰鸬睦溲阒牵従彽兀剡^頭來看著趙飛英。 

鮮血灑上了面具,趙飛英震了下劍,一滴血從劍身彈離。 

「現在,我帶他走,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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