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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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翻外-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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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冷雁智消失之後,現在連南方容也不見人影? 

謝玉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趙飛英,你想想辦法啊!」 

「有什麼辦法可想?」趙飛英淡淡笑著。 

「你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要不是你,我就不信他們現在會不見。」 

趙飛英別過了頭去。 

「你別躲。你到底做了什麼,把他們都逼走了?」謝玉怒極。 

「我做了什麼?我自己也想知道。」趙飛英喃喃說著。 

不久,就聽聞了南方容被捉的消息。 

城裡貼滿了告示,要鬼面獨自一人去城枺鼡Q人。 

「怎麼?你要去?」謝玉瞪大了眼。 

趙飛英正緩緩拭著劍,一把五彩流光、炫麗奪目的劍。 

「我不去是不成的,這事,遲早得做個了斷。」趙飛英緩緩說著。 

「了斷?這敚髁耸莻陷阱!你要了斷什麼?你自己!?」謝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哪來的笨男人。 

「妳不用管,待在這裡。」趙飛英拭完了劍,帶上了面具,就要出門了。 

「不准去!」謝玉擋著門。 

「謝姑娘……」趙飛英沉聲說著,配上那醜惡的臉,直讓謝玉在心中發毛。 

「不……不准去……除非讓我跟著……」謝玉顫聲說著。 

「別跟。見了妳,南方容會洠摹!冠w飛英低聲說著。 

「我……我管他去死。」謝玉的臉突然飛紅。 

「他是我兄弟,你要是害死了他,我第一個要妳填命。」趙飛英用力一扯,謝玉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無情的男人。 

「你只是這麼說說對不對?你不會真的對我怎麼樣的。」謝玉顫著唇。 

「妳可以試試。」趙飛英頭也不回地走了。 

遠遠地,低低的聲音傳了來。 

「見到雁智,跟他一起回去,我要是明天以前回不來,就不會回來了。不要等我。」。 



趙飛英走了,頭也不回。謝玉抱著膝蓋,坐在趙飛英房裡。 

很久很久,天色也暗了,直到一聲輕響,是悄悄開了一縫窗的聲音。 

是誰,謝玉當然知道。 

「進來吧,你師兄不在。」悶著頭說了。 

窗外傳來一聲輕囈。 

遲疑了一會兒,輕輕的,冷雁智翻身而入。 

「師兄呢?」冷雁智焦急地問著。 

室內昏暗,洠в悬c燈,謝玉坐倒在地,顯得十分悽涼。 

「我不管他了。什麼嘛,把別人的心盡踩著。他要死,就去死吧。死了乾淨,少 

騙一些人的心。」謝玉嗚咽地說著。 

「什麼!?妳說什麼!師兄到底去哪兒了!」冷雁智搖著謝玉的肩膀。 

「別動我!」謝玉吼著冷雁智。「你不是明知故問!你怎麼肯回來的,他就是這 

麼走了的!」 


「他真的去了?」冷雁智的嘴唇蒼白。 

「對。」 

「妳怎麼……怎麼可以讓他去!他……這是個陷阱!整個城裡的武林人都在等他 

!妳……妳……」冷雁智急到都快掉淚了。 

「不然呢?他要去,誰擋得住他?」謝玉抬起了頭,雙眼紅模А!

「妳……」 

「他不肯讓我陪著去,說是怕南方容有危險。可是,誰管南方容……」謝玉低聲啜泣著。 

冷雁智看著她,不知為了什麼,反倒洠Я硕屎蕖R苍S,是因為同病相憐。 

蹲低了身子,柔聲安慰著。 

「洠шP係,師兄的武功好,他不會有事的。」 

「他叫我們明天就走,如果他洠Щ貋恚筒挥玫人恕!怪x玉哭出了聲。 

什麼?冷雁智大驚失色。 




孤身一人到了城枺宦飞希氂觑h著,幾百幾千雙眼睛沿路盯著他。 

風也瀟瀟、雨也瀟瀟,趙飛英緩緩走著,夜風吹著他的衣袍。沿路站了兩排人, 

手舉著火炬,目光炯炯,大有將他立即生吞活剝之意。 

不禁失笑。這倒是不錯,武林盟主都洠н@麼大排場。 

「鬼面,你來了。」森森的聲音。 

趙飛英仰頭一望,章大商人高高站著,一旁的人拿著刀,壓著南方容。 

南方容被打得遍體的傷,奄奄一息。 

趙飛英一痛。 

「他不會武,你們也能下此毒手?」 

「他是你拜把的兄弟,想必也是作惡多端的。吃點皮肉痛,算得了什麼。」章大 

商人沉聲說著。 

「他……是無辜的……」 

「那我夫人呢?她也是無辜的!」章大商人咬牙切齒。 

看了章大商人一眼。 

罷罷罷,就全由我擔了去吧。 

趙飛英陰沉沉地笑了,在場的人連忙抽出了兵刃。 

一瞬間,映著火焰,兵器的閃光讓在場的人都玻鹆搜邸!

「那麼,趙家村總共一千多條命,在場的也夠了這個數。全部拿來抵吧。」 

趙飛英緩緩拔出了劍,燦爛輝煌,眾人退了一步。 

「我習劍多年,為了就是這一刻,要送命的,就一起來吧。」 趙飛英面無表情。 




人山人海的車輪戰,卻反而正中趙飛英的下懷。如果全部的人都輪流上,他不可 

能撐得下去,如此一來,無形中省了他不少力氣。 

五彩流光,他的愛劍,施展了劍法,招招奪人心魄。 

凡兵俗鐵無法抵擋,趙飛英一個摚拖魅チ酥車说谋鳌!

再個反手直刺,身後之人胸膛噴出的血,濺了他一身。 

趁著劍還插在別人的胸膛裡,眾人趁機往趙飛英頭上砍下,欺他兵器不能取出。 

趙飛英橫劍,破了敵人的胸膛,又連斬了三人。 

六段屍身,再加上一個心臟都露了出的屍首,鮮血噴得滿天,眾人一驚,紛紛退了開去。 

難怪戰場上的人多是拿刀的,趙飛英輕笑,像這般多的人圍了上來,他使劍都像 

是在使刀了。 

雁智…… 

莫名的,想起了他。幸好他不在這兒,不是嗎?否則…… 

眼看又是一波的攻勢,趙飛英卻是淡淡的笑容。 

看了不遠處小丘上的章大商人一眼。 

別急……別急……就算命喪於此,也會拖他一起的。恩恩怨怨,都在今天了結吧。 


眼見已然屍陳遍野,章姓老人喝退了眾人。 

十年之期已到,他也已退任了,但是眾人敬他年高德邵,再加痛失獨生女兒,仍 

是由他主持了這一次圍剿鬼面的行動。 

「鬼面,你殺我愛女,今日叫你抵命,你可心服。」章姓老人喝著。 

什麼?趙飛英一愣。 

「你的女兒?我何時殺了你的女兒?」 

「叫你裝傻不成!我女兒招南方葉為婿十年,杭州城裡何人不知!」 

「她?」趙飛英微微呆了。 

不是嗎?不是娘嗎?是了,是了,自是有著相似面貌的女子。太好了……太好了 

…… 

趁著趙飛英一時分神,章姓老人抄起了劍,便往趙飛英狂風暴雨地襲去。 

「叫你這黃口孺子,見識我浸淫了五十年的劍法!」 

不愧是高手,回過了神來的趙飛英見他拚命,不敢硬接,採著守勢,他刺一劍、 

便擋一劍。 

即使如此,章姓老人一口氣刺了一千多劍,招招都被趙飛英化去。 

鏘的一聲,遍是缺口的劍斷折了。 

章姓老人一愣,而趙飛英卻不進擊,退開了去。 

「我不想跟你打,今日是我跟那位章大商人的事,你別插手。」 

铡詾槭菒u笑,章姓老人怒極。 

「小偈稚夏玫氖菍殑Γ≌l有寶劍,借我一使!」向身旁的人喊著。 

趙飛英輕笑。 

「道我用寶劍欺你?這把劍就借了你!」扔過了劍,章姓老人一抄,便知這把劍 

的來歷不小。 

鋒芒萬丈,長短、重量想來是經過大匠精心打造,隨手使了幾劍,輕盈臁畡佣

具威力,是習劍之人夢寐以求的寶劍。 

讚嘆地撫著劍身。 

「看夠了?」趙飛英輕笑。隨手從地上拾了把劍。 

「看你年長,不願削你老臉,你卻一再咄咄逼人。」 

趙飛英起了個劍招。 

「來吧,叫我教教你,什麼才叫使劍。」 




「找死!」章姓老人一上前,就又是迅雷急電的招式,以這把五彩流光使來,更 

是絢爛無比。 

眾人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章姓老人不禁有些陶陶然,今日擊斃了這小子,得想個辦法留下了這把劍。這劍 

,實在是使得太順手了。 

相形之下,趙飛英的劍式卻是極緩、極慢,看來毫無章法可循,然而……眾人之 

中,略有見識的人,漸漸噤聲了。 

趙飛英的每一招,俱是毫無破尽裳w飛英的每一劍,都瀟灑流暢地有如行雲 

流水。雨,漸漸停了,月亮,也漸漸探了頭出來。趙飛英的衣袍揚著,藉著自己 

飽滿的真氣,飄逸如仙。 

相形之下,章姓老人就像個瘋子,一心求勝的瘋子。 

「三招之內,叫你棄劍。」趙飛英在劍影之中,帶著淡淡的微笑。 

「大話少說!」章姓老人喝著。換了劍招,盡往趙飛英的劍上打去,要藉著神兵 

利器,斷他兵刃。 

「可恥。」趙飛英低聲說著。 

「勝者為王!」章姓老人一劍摚怼!

趙飛英偏轉了劍身,沿著劍勢帶去,章姓老人只覺大力一黏,劍便撤了手。 

睜大了老眼,趙飛英原本持著的劍也因這交擊之力而斷成兩截,趙飛英左手一抄 

,奪回了五彩流光,右手一揚,斷裂的劍尖遠遠飛了去。 




「不要!」南方容一聲驚呼,往章大商人身前撲去,原本押著的人一愣,刀鋒劃 

破了南方容的頸子帶出了洶湧的鮮血。 

然而,那透胸直過的斷劍才是致命傷。 

來得太快、太急了,斷劍,穿透了南方容的胸膛,也只有緩了一緩,轉身急奔的 

章大商人只邁了兩步,也被透背而過的劍,釘死在兩步遠的樹上。 

口中、胸前、頸項湧著血,南方容跪倒在地。 

「南方兄!」大驚失色的趙飛英飛身而來。眾人為他的武功所攝,一路上,遠遠 

退了開。 




扶起南方容,南方容只剩一口氣,點了各大|穴道,趙飛英替他注著真氣,卻只是 

加速了洶湧的血勢。 

「嘿,別浪費力氣了。」南方容笑得狼狽。「我好歹也是大夫,這樣的傷患送了 

來……咳咳……我也洠мk法。」 

「你……你又是為何……」趙飛英慌了。 

「他……他是我父親……父債子償,求你就饒了他吧。」南方容哀求著。 

「就算他是你父親,他這麼對你,你還替他捨命!」趙飛英大喊。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啊……真是痛啊……」雖然說得輕鬆,南方容的臉忍得 

有些扭曲了。 

「你……怎麼盡是這種傻勁……」趙飛英低下了頭,不讓男兒淚掉了下來。 

「對不住了,趙兄弟,不管他怎麼對我,爹還是爹啊,至少,他也生了我、還養 

了我十來年。」 

「抱歉。」趙飛英沉重說著。 

「算了,兄弟一場,就這麼算了吧。正……正像我說的……人嘛,都會做錯事的 

,看開點吧,別把自己也賠進去了。」南方容一口氣說完,喘了幾口。 

「天,我……」南方容只覺眼前一黑。 

趙飛英加催著內力,然而已經卟贿M南方容體內。 

「南方兄!」趙飛英喊著。 

「別忘了,放……放過我爹吧……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看著後頭章大商人的屍體,趙飛英掉了淚。 

「好不好……好不……」南方容拉著趙飛英的衣襟,想再求個情,然而一口氣再 

也接不上,椋狭搜郏谮w飛英面前漸漸斷了氣。 




「鬼面!你還是人嗎!連自己兄弟都動手!」章姓老人怒罵著。 

看了南方容最後一眼,放下了遺體,趙飛英緩緩站了起身。 

「看不過,就上吧,別只動嘴。」趙飛英冷冷看著章姓老人。 

章姓老人有點氣短,悄悄退了一步。 

「別囂張,贏了我一招又如何?在場的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猶自叫囂著。 

趙飛英彎腰撿起了五彩流光。 

「那麼,上來吧。」精光四射的眼神,看到哪,哪兒的人就連忙退了幾步。 

回頭看了南方容父子的屍首一眼,趙飛英仰天狂笑。 

「老天有眼,叫我大仇得報!」挾著真氣而去的聲音,整整三里遠的飛鳥走獸都 

從睡夢裡驚醒、四處逃竄。眾人退得更遠了。 

趙飛英低著頭輕聲說著。「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趙飛英又豈是恩將仇報之人……」 

一會兒的沉默過後,趙飛英抬起頭瞪視著丘下的眾人。 

居高臨下,凜凜然有如天神降世。 

「誰!上來!」大喝著。 

眾人鴉雀無聲。 

「是嗎……既然洠烁疑希揖妥詡兒動手。」 

仰天一笑。 

「看著吧,今日,我替我南方兄弟報仇,所有的恩恩怨怨,一次了結!」 

一揚劍,趙飛英反手就往頸項抹去! 




「不要!」紅光閃過,一把閃電也似的刀擊落了五彩流光,劍,遠遠地飛了出去。 

若是要問世上有誰能擊得落趙飛英的劍,也只有冷雁智的快刀了。 

冷雁智嚇得肝膽俱裂。才擊落了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地。 

拉著趙飛英衣袍的下敚В溲阒峭纯奘暋!

「師兄……不要……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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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雁智求著、哭著,然而趙飛英卻洠в姓f話。 

過了一會,趙飛英彎下了腰,把冷雁智的手拉了開。 

「師兄!」 

趙飛英往掉落在地面的劍走了幾步,卻被冷雁智撲上前一把抱住了腿。冷雁智還是跪著,砂土沾得他滿身,膝頭也磨破了,臉上的淚洠в型V埂!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抱著趙飛英的腿,冷雁智卑微地、害怕地哭求著。他不要,不要失去趙飛英。 

「雁智!放手!」趙飛英大力扯著冷雁智的手臂,而冷雁智咬著牙越抱越緊。 

「放手!」趙飛英失去了冷靜,他大吼著,把冷雁智的淚水逼得更兇了。 

「不放!」冷雁智哭喊著。 

「放手!」趙飛英揚手就是一掌打在冷雁智臉上,冷雁智被打得頭昏腦脹,然而一雙手還是緊緊摟著趙飛英的腿。 

清脆的一聲,趙飛英呆了,看著自己發紅的手掌。 

冷雁智沾滿塵土的白皙臉上,登時黑了一片。微微的血絲從嘴角流下,然而冷雁智還是椋е郏烂ブw飛英的腿,一臉堅決。 

天哪……我做了什麼…… 

大顆大顆的淚從臉上流了下來。趙飛英又動了,冷雁智蜷縮起了身子等著下一個巴掌,卻只等到了落在臉頰上的一個輕撫。 

「你……為什麼不躲……」重重的嘆息。 

冷雁智含著淚,仰起一張悽慘至極的臉看著趙飛英。 

「我不會躲的……你可以繼續打我,打到消氣為止。可是……可是……求你……求求你活下去……」冷雁智的臉頰貼著趙飛英的腿,泣不成聲。 

沉默了好久。趙飛英輕嘆。 

「起來吧,這麼多人在看著,不好看的。」 

「難看又怎麼樣?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冷雁智還是跪著。 

「雁智……」 

「我們回莊,好不好?師兄。不要再理江湖事了。我們回莊去,好不好?跟我回去……」冷雁智低聲哭著。 

「我累了……雁智……我不想再面對任何事了……」 

「你累了,還有我啊……有什麼事,我替你擔了去……只要你……只要你好好的……」冷雁智哽咽著。 

「雁智……」 

「師兄!」 

「……好,我們回去。」趙飛英椋鹆搜邸!

「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趙飛英的眼角已然含淚。 

冷雁智破涕為笑。 

「好,我們回莊。」冷雁智胡亂地用衣袖抹了抹臉,有點踉蹌地站起了身。 

趙飛英緩緩睜開了眼,帶著微微的淚光。「別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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