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男儿也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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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男儿也会流泪-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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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苦,苦相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呵,男子掩上书卷,轻笑出声,声音虽在笑,脸上却尽是苦涩。
以前还嫌他来得太勤快,如今他不来了才知道这屋子是如此寂寞。
来的时候害怕他粗暴的爱抚,不来的时候却如此想念他的体温。跟在他身边的时候害怕他突然翻脸,不跟在他身边,又担心他的安危。唐池啊唐池,你就一天都不能离开他么?
如果离得开,我又何必把自己逼到这种境界……
去看看他吧,就只看一眼也好。看看他好不好?看完了就回来。他现在应该在珍贵妃那里吧?
站起身,挣扎了半天,唐池这才挪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借着自己对宫中地形的熟悉,唐池避开守卫,安然溜进了坤南宫。进入坤宁宫,他越发小心自己的行动和呼吸。
彖的功夫可能要比我高出一截,如果让他察觉我偷偷跑进来看他,他会不会误会?
盛凛帝正在和珍贵妃下棋,边下边笑珍贵妃老是悔棋,小毛丫头一个!珍贵妃不依的跺起小脚,嚷嚷着让彖再让她十子。
「哈哈!朕干脆承认输了算了,好了好了,不就输几盘棋么,有必要把小嘴嘟得那么高?」彖笑笑,伸出手为她摘去落在头顶上的花办。
珍贵妃小脸儿荡起了含羞的笑,遮掩似的,端起一边小几上的香茗送到口边,微起芳唇酩了一口。
「人家想赢嘛!您说的只要我赢一局,就带我出去狩猎啊。人家好想出宫玩哦。」放下茶盏,珍贵妃开始和皇帝讨价还价。
狩猎?距上次的狩猎已经过了三年呢。在国家逐步稳定的今天,彖终于又起了玩乐之心?如果他出去狩猎,会不会带我一起去……
唐池从自己的思想中清醒过来时,才发现那二人竟站起了身向这边的小树林走来。吓了一跳,赶紧把脑袋收回,翻身上树,伏在枝枒上。
盛凛帝眼角余处忽然感到有什么一闪,唐池?是他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想着想着,彖的嘴角泄出了一丝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的微笑:有一点得意,有一点开心,有一点好笑,还似参杂了一点想念……
故意引导着珍贵妃向那棵有问题的大树下走去,一到树下,皇帝更能肯定树上的人一定是唐池。身子能掩藏,可是他那特有的清香气味却泄漏了他的所在。
他心思一转,正想做些什么事刺激刺激他的侍中郎,突然!
「啊……痛……肚子好痛!皇上……」
珍贵妃突然手捂小腹扶住身边的树身,额头脂汗直流。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来人!传太医!」不晓得为什么,彖有现成的大夫不用,却命人去传太医前来。
唐池伏在树上,见此情形刚准备跳下时,他然看见彖对他背着手摇了摇。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对我做的么?他看见我了?摇手是要我不要下来?
太医赶到的时候,珍贵妃已经在口吐鲜血,痛得满地打滚,完全失去了美女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珍贵妃,彖的眼神很奇怪,既似怀有怜悯也似带着冷淡。过了好─会儿,才蹲下身子出声安慰。
珍贵妃被毒害,但因救得及时加上饮用分量不多,一条命留了下来。
被毒害了爱妃的盛凛帝陷入暴怒中,命人三天内查清案情。在多方搜索查询下,嫌疑人物浮出了水面。其中最有力的证据乃是首领太监刘喜得的供言。
「你说!为什么怀疑凶手是侍中郎唐池?」
皇帝坐在御书房中,与刑部常大人一同查问此案。
「唐大人?怎么可能?」常万正听到嫌疑者名字,当即露出否定的神色,被坐在上首的年轻皇帝横了一眼。
「启禀皇上、常大人,奴才也不想唐大人竟会下此毒手,那日奴才听闻贵妃娘娘被毒害后,立刻跑到茶房想看那壶香茗还在不在,如果在也好拿来让太医分析,早日配出解药。可是没想到……」
「奴才刚到茶房外面时,就看到唐大人手提什么藏于怀中,从茶房中悄悄走了出来。进去一看,果然那壶香茗已不见踪影。」首领太监神情迫真的力说道。
起眼睛,敲敲书案,彖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说唐池在事发后,跑到茶房销毁证据被你撞见了是么?」
「是。奴才不敢隐瞒。」
「嗯,来人!把这奴才带下去好生看管!顺便给他松动松动筋骨,问问他主谋人是谁!记住,不要让他有寻死的机会!」彖挥挥手,让禁街军进来把刘喜得带下。
「皇上!皇上冤枉呀!您为什么不去抓唐池要抓奴才啊?」
刘喜得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乱子。
盛凛帝斜起眼睛,「刘公公,朕都忘记感谢你了。感谢你让朕过了不少无聊的日子!朕等啊等,就等着你作出什么大事来呢!总算给朕等到了!否则朕还真不知道可以忍受你这张大饼脸代替朕的唐池多久!骁骑参领何在?带此人下去,好好为朕谢谢他!哼!」
常大人再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陛下早知这刘公公乃是敌方所派奸人?」
盛凛帝提起嘴角,淡淡的,「朕的左宫军很有用处,他们会告诉朕,很多朕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常大人结束公事后,告辞退去。就在常万正的身影刚消失于门口,书案后的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人。
「常大人。」
谁?常万正抬起头来四处观望。
「常大人,是我,唐池。我在这里。」随着声音,唐池从一座假山后闪身出来。
「啊,唐大人,是您?您怎么……」躲躲藏藏的?
不好意思地笑笑,「下官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可又担心被别人看到误会常大人。您知道……」唐池的表情有点难堪。
「唐大人您看您说的!那种事情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说着,常万正走到假山后面,「下官猜想您想知道的事情,大概就是珍贵妃被毒杀一案的进展吧?」
感激地对常尚书一笑,点点头。
「恭喜唐大人!虽然外界到处传言疑凶乃是唐大人您,但皇上明察秋毫已断出真凶是谁,为您洗脱了嫌疑并还了您的清白。真凶是谁,下官因职位关系不能外漏,但是您可以直接去见皇上询问。」
唐池的眼睛睁大,「皇上已经查出真凶?我的嫌疑已被洗清?」不敢置信自身的嫌疑会在两日内完全洗清。加上皇帝这两天没有召见他,更是让他忐忑不安。
「唐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御书房参见陛下。下官出来的时候,陛下还在其中处理国事。现在赶过去应该正好能碰上陛下。」常大人面带微笑的说道。他对淳厚耿直、人情味很重的唐池向来具有好感,得知他冤情被洗清,也十分替他高兴。
「多谢常大人,下官这就过去参见陛下。」一拱手,唐池告辞常万正向御书房行去。去时的步伐显得要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御书房中。
「陛下是如何判断出刘喜得在说谎?」
盛凛帝露出笑容,伸手示意侍候的太监给来人看坐。
「谢陛下。」来人抱拳行礼后落坐。
「因为那日事发时,唐池就在朕的身边哪里也没有去。」
「唐大人去了坤宁宫?」来人陷入思索。
「何况,如果你是案犯人,你会在下毒等待结果出来后,再转过头去收拾证物吗?那刘喜得分明是在推卸自己的嫌疑!就因为他一下完毒就毁去了证据,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避开此点。」
「圣上英明!但臣有一点不解,唐大人怎会无巧不巧,就在那日就在那时出现在坤南宫,且还让陛下发现他的身影?他会不会事先已经知道什么?」
「唐池?他应该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朕让你查他的根底,你可已经查出?」
「臣就是为了此事和另一件事前来。据臣调查,在建康确实有唐池此人,他和他的师父在该城也算小有名气。」
「嗯,这点和当初张良守所言相符。你还查出什么?」
「启禀陛下,臣还查出唐大人似早已父母双亡,从小被其师父和一老嬷养大。因抚育他的老嬷已去世,他的师父也出去云游,天下行踪不定,故臣尚未查出他的父母是谁。不过,有一点很值得留意的事情……」
「说!」
「有传闻,抚养唐大人的老嬷好象是从宫里出来的。」
「噢?宫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盛凛帝来了兴趣。
「据闻那老嬷带唐大人来到建康时,为了生活,陆陆续续变卖了一些首饰和珍物。其中有好几样都似是宫中之物。只是时间已经过了十六年,当初变卖的东西早已流落民间,所以臣无法寻到带回给陛下过目。」
「十六年……那么长。唐池一直都没有离开建康过?」
「应该没有……陛下怀疑唐大人和周家有关么?」
盛凛帝敲敲书案,「以前怀疑,现在朕可以确定他和周家无关。」
「臣……可以请问陛下,您为何会怀疑唐大人和周家有关?」世人皆知唐大人为了皇帝可以不要命,您从何点对他产生了疑虑的呢?
「你先告诉朕,你所说的另一件事是何事?」
「是。禀陛下,另一件事关于贵妃娘娘,臣派人潜进南曦国皇宫五个月,终于查明珍贵妃来我国确实并无他意,南曦国主只是早已听闻圣上大名,也自知国力不如大亚,故把其掌上明珠珍珍公王嫁到我国,想图两朝永世修好。
「而且,据臣的调查,珍珍公主似是自己向南曦国主提出的和亲一事。」
「她自己?」为什么?
「是。好象珍珍公主见过陛下,她的闺房里挂有一张陛下的画像。就是这张,请陛下过目。」躬身递上卷轴。
打开一看,皇帝吃吃而笑,「这丫头倒是痴情,看画相思么?还提上诗词,真是小孩子!」
嗯,既然珍珍没有问题,就让她怀上皇子,作为两国交好的表示。既可拉拢南曦国让我南疆安定,又可堵住那帮大臣的嘴巴,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叫后嗣为重什么的!
「陛下,可还要……继续调查唐大人的身世?」
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朕原本一直担心他是周家安排在朕身边的一颗暗棋,他对朕说的话,朕也只信五成。」把画卷起,随手放进画筒中。
「你可是奇怪朕为何会怀疑那样忠心耿耿,为了朕不惜献出生命的唐池?」彖淡笑着说出对方心中的疑问。
「臣不敢。」
「呵呵,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过于忠心,又来得太是时候!朕当时猜想,唐池会不会是周家安排在朕身边,辅助朕登上皇位的死士。因为当时如果朕不能登位,迎接周家的将是毫无疑问的灭亡,为了他们今后的利益,才会特地选送来唐池这样的死亡辅佐朕,为朕替死。
「加上他还为淑妃说过好话,向朕推荐过她,这也让朕奇怪不已。后来又有了泄密一事,更让朕对他的来历产生怀疑。
「所以朕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查出身边真正的叛徒,又可分辨唐池到底是不是周家的暗棋。」皇帝思考着,想要不要在属下面前把自己当初的计画全部说出。
「所以陛下这段时日才会对唐大人完全不假辞色,借由流言削去他的实权,并把珍妃封为珍贵妃,如果唐大人是周家的人,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但唐大人一定不会下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唐大人擅长药物。如果他要下手,他会借由国事,比如陷害珍贵妃乃南曦国派来的奸细等。不知臣猜得可对?」
彖笑了,甩手指点点对方,「你说得不错!这次某人想一石两鸟,既害珍妃又害唐池,才让朕完全确定唐池不是周家的人。加上这段时间,朕对他……他这样都能忍下来,除非他是抱了什么天大的目的,否则也只有他对朕确实是真,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吧。」
「皇上您和唐大人……」来人想问又不敢问。
「你身为左宫军首领,朕不相信你会没有听见流言。朕和唐池确实如你所想。」端起桌上的茶盅,彖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和开心,「这次朕为唐池洗清冤屈,他知道后一定会对朕更加感激涕零,对朕更是死心塌地无疑。」
「以后,待朕查清叛徒,恢复他的职位,他大概……」说到这里,盛凛帝突然停下了话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去。
左宫军首领孙沙海心中暗自为唐池叹息,可是作为人臣的他也不好去责怪皇帝什么,要怪只能怪唐池,好好一个大男人,干什么要把自己的身心都送了出去。
想了一下,决定转移话题。
「陛下准备怎样查出叛徒?可要左宫军暗中调查什么人?」
听到下属的疑问,彖收回心神,重整脸色道:「嗯,朕准备双管齐下。一方面你派人暗中调查这些人选。」递给对方一张折成四方形的黄纸,「一方面朕会让刑部审问刘喜得,逼出他的口供。」
「是,臣遵旨。」
接过密函仔细收好,孙沙海踌躇了半天,一咬牙大胆问出心中疑问:「陛下,臣敢问陛下,您不是最讨厌那种人和事么?您为什么会和唐大人……」人们传言唐大人爱上了皇上,那么皇上您呢?
你对唐大人又是怎样的感情?
彖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皱皱眉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可以退下了!」
「是。」踢到铁板了吗?不敢再多问,孙沙海行礼告退,转身向屏风后走去。

Chapter 9
左宫军首领离去不久,当今天子忽然转身面对书房侧窗,提高声音说道:「唐池,你进来!朕知道是你!」
久久,不见动静。
握紧拳头,再松开,彖站起身向侧窗行去。
窗户被打开。
果然,窗外立了一人。此人双目呆滞,嘴唇紧咬,破皮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液。
「唐池,你进来!」彖面对此人命令道。
麻木了么?叫唐池的男人过了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轻轻呼出一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当今天子脸上出现的是什么?愧疚还是焦躁?
「在我……还是我的时候。」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男人笑得凄然,「我不应该来的,这样我至少可以作梦骗骗自己……」
伸出手臂,脸上露出梦幻似的表情,「我在作梦……对不对?人家常说梦中会出现人平日最为担心的事情……我一定是在作梦……一定是!」男人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什么地方行去。一边走一边不停的说:「我在作梦……我在作梦……」
「唐池!你给朕站住!」眼见喊不住他,盛凛帝当即从窗子里跃出,追赶唐池的背影而去。
皇上?唐大人?宫中侍卫们瞪大了眼睛。只见唐大人施展轻功在前跑着,皇上他……竟然在后追着?这是演的哪出戏?呃,要……帮忙吗?侍卫们面面相觑。
这里是……
郁荣宫!唐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气胡涂了吗?彖随着唐池的背影跃进郁荣宫中。
一进此处,那种奇异的氛围就让当今天子有着说不出的厌恶。每个角落、景色看起来都好象很熟悉,可偏偏脑中没有任何回忆浮现,就好象……就好象他看到唐池时的感觉。
对了,唐池呢?他人藏到哪里去了?
环视四周,一片凄乱和败落,到处都不见那人的身影。
朕当初应该遵守父皇的遗言把这座宫殿烧掉的,真不明白朕为什么会把它留下来!
对自己当初的决定皱皱眉头,彖开始环绕宫殿四周,注意人的气息。
然,彖侧头望向左手边的假山群。这座假山群大致占了整座宫殿花园的一半。从形状和质地上不难看出当时这座假山群花了多大的手笔,只是如今人事全非、无人整理的原故,假山上长满了乱草、野花和矮小的树木,看起来实在不像华丽的皇宫中应有的风景。
就是这座假山群里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
彖寻声小心的寻找过去。转了一圈,竟没有发现人在何处。
奇怪,朕明明听见声音是从这里传出的。不信邪,转回头更加仔细的寻找着,同时竖起耳朵注意听着动静。寻来找去,终于把目标确定在最中间的一座假山上。可是,他只听到假山中传来的呼吸声,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想喝唐池出来,可又怕把他再气跑。不甘心的,彖一寸一寸检查着这座假山,想看它暗中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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