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了,快去吧,工作要紧。我在这儿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宵夜。我朝她露个大大的笑脸。
她点点头,慢慢起身。
给沈少叫两个聪明漂亮的小姐来,要安静点的,陪沈少聊聊天解闷。她朝那个服务生嘱咐道。
我其实并不想叫什么小姐,但她这么安排,我也不好拒绝。
于是,倩妮随那服务生离去,我的包间里又来了两个陌生的小姐。
好在她们确实安静,也确实漂亮,我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道也不闷。
聊了大概半个多钟头,包间的门又急匆匆被打开,我以为是倩妮回来了,定眼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小姐。
不好了,不好了,8号包间出事了。那小姐手舞足蹈的大叫,一脸的骇色。
8号包间,不就是倩妮去的包间。
出了什么事?倩妮怎么了?我刷的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小姐的手,急忙问道。
我不大清楚,听外面的服务生说,不知道妮姐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里面的大哥,正打她呢。
8号包间里来了很多大人物,妈妈要去里面说情,也被扔了出来。怎么办,妮姐怎么办?那小姐急的直跳脚。
听到黔妮被打了,我心头火烧火燎。
快,你带我去那儿。我猛一拽她的手臂,吼道。
见有人要出头,那小姐眼睛亮了亮,急忙点点头,和我一起冲出包间。
风尘之地,是非之所,我就知道倩妮该离开这儿了。
8号包间里的都是江湖人,我不知道沈默这个名字如今在江湖上还有多少份量,但看在东升,看在雷胖子的份上,救个女人总还是值得一试的吧。
7
两三个小姐和服务生跟着个妈妈站在门口满面焦急,又是说情,又是讨饶,却依然被拦在门外。
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几步冲上前。
门口的打手伸手将我一拦。
滚开。我一拳击中他的脸,将人打翻在地。
没了这看门狗,我自顾子拉开包间的门,冲了进去。
倩!我高叫一声,急忙在昏暗拥挤的包间里搜寻她的身影。
沈少。
没等我看个真切,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身影低低的回了我一声。
是倩妮!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几步冲到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啪,啪,啪,啪。几声清脆缓慢的鼓掌声想起。
我怎么说来着,只要打两下,他保证飞过来。这不,飞过来了吧。懒洋洋的轻挑口吻。
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的懒散散斜靠在沙发上的洪兴胜,左拥右抱,好不得意的模样。
看来沈叔果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冷不热的语调,漫不经心的口吻,
我将视线向左转,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到邵子安。
他翘着腿,背靠着沙发,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一派悠闲安逸。身边的两个小姐很是听话安分的端坐在两边,都不敢碰他一下。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相逢上这种蟑螂似的熟人就实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了。
对付女人,他到是有一手。洪兴胜哼哼一笑。
我翻个白眼,吐口郁闷之气。
懒的理会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异常的人。
倩,你要不要紧?我带你出去。我用手扶住她的脸,凑着昏暗的小灯粗粗看了看。
看来她是被人掴掌了,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还有血丝。下手够重的。对付一个女人,有必要如此吗?脸对女人来讲很重要,洪兴胜真不是个东西。
我将倩妮搂在怀里,带着她径自朝门口走。
门口两尊巨大的门神立刻挡在我面前。
沈默。进来容易,出去难!洪兴胜在我背后阴阳怪气的开口。
我就知道他没完呢。
让倩先走出,我会留下来。我转过身,看着沙发上的那两人,缓缓的开口。
洪兴胜用手指磨了磨下巴,和邵子安交换了个眼神。
可以。他朝门口那两尊门神作了个放人的手势。
你出去吧。我推推倩妮,轻声说。
沈少,不要。倩妮的头摇个不停。
他们是冲你来的,你留下太危险了。她抓着我的手臂,满是担忧之色。
我搂搂她的肩。
不怕,你先出去,开了我的车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吃宵夜。我在她耳边轻轻说。
沈少!她叫我一声,还是担忧。
不怕,相信我。我朝她扯扯嘴角,露个自信的笑容,伸手推她出去。
倩妮一走出包间,里面坐着的三四个男人连同五七八个小姐一起跟着鱼贯走出。
等他们一走空,门口那两尊门神将包间的门啪的关上,一边一个站在门口。
你想怎么样?我缓缓转过身,看着洪兴胜冷冷的说。
8
老朋友了,何必这么冷冰冰的,没一点热情。洪兴胜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干邑。
我皱皱眉头,他这是要灌我酒吗?
见我一脸不解之色,他回我一个轻挑而又狡猾的浅笑。
一旁的邵子安嘴角是万年不变的招牌微笑,只是眼睛里有掩不去的不怀好意之色。
洪兴胜又拿起一只小小的开口杯,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酒,拧开盖子朝杯子里倒。
酒液像稀薄的果冻似的从瓶子里倒出,瓶壁上的冰水顺着洪兴胜的手滴落在桌面上。这酒绝对是上了年份的威士忌。看来他还真是打算把我灌倒了。
他拿起满是威士忌的小酒杯,将杯子咕咚一声扔进那半杯干邑里。
深水炸弹,真是无聊加老土。我不耐烦的扯扯脸皮。
赏个脸,当是给你的女人向我赔个不是。洪兴胜指指桌上那杯酒,靠在沙发上轻描淡写的说。
邵子安依然端坐在一旁,整好以暇的看戏。
我看着那杯酒不说话。
深水炸弹虽然老土,但眼前这杯洪兴胜自制的深水炸弹却威力不小。
若是以前的我,自是不去怕它。但现如今的我,却已经不是从前了。
先前刚出去时,我曾经酗酒酗的很凶。为了麻痹自己,逃避现实,我一度沉沦酒海。直到喝到酒精中毒,胃穿孔为止。
从鬼门关来回了一圈,我才痛下决心戒酒。
来来回回戒了四五年才算彻底戒了酒。可是身体已经被酒搞的很是虚弱。现在的我,就连浅酌也要控制,更何况眼前这杯深水炸弹。
我看着酒不说话,洪兴胜和邵子安也不急,一派悠闲自得的看着我。一副跟我耗到底的模样。
我抿抿嘴。
论势力,论实力,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今天我只能从他们手里讨活路。如果喝一杯能解决问题,未尝不是个解决办法。
大不了出乖露丑,进一趟医院。
深吸一口气,我上前几步,拿起酒杯。
杯子凑到嘴边,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皱皱眉头,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吞下。
仰起脖子将最后一口倒进嘴里,砰一声,把杯子摔在桌上。
我用手背抹抹嘴边溢出的酒,掩着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
玩够了吧。我瞪着洪兴胜,冷冷的说。
邵子安伸出手,轻轻的鼓了几下掌。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揦的我脸隐隐生疼。
洪兴胜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踱到我面前。
我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腰,把我拽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放手!我大喝一声,胃里的酒翻涌着,弄的我一阵阵恶心头晕。
不放!他在我耳边低喝。
我等了十年了,绝不放手。
他的手抓着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腰,强迫我歪着腰仰着头看他。
妈的,要不是胃里的酒精折腾的我连站都快站不住,我非让他尝尝我的老拳不可。
十年了,你都42了吧。啧啧啧,这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妩媚动人。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耳语,一股子Se情的调调。
这双眼睛,还是这么勾人。我最喜欢看你尖叫哭泣,求我的样子了。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我嘴禁忌的话题。
我勃然大怒,顾不得胃里翻腾,拔出拳头挥向他的脸庞。
我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洪兴胜侧头避过我的拳头,把我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压了上来。11B9:)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前几年的放纵堕落生活把我的身体搞的很差,相对与洪兴胜我明显处于劣势。
察觉到我不是他的对手,洪兴胜的胆子更大起来,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一双手伸到我腿间用力的搓揉。
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将胃里涌上来的酒浪咽下,我咬着牙吼道。
他却并不理会我的威胁。手猛的拽开我衬衫的领子,辗转反侧的啃咬吮吸我的喉结。
我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的头拉开。
仰着脖子艰难的在他身下挣扎,我看到邵子安依然悠闲自得的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有着令我害怕的浓浓情欲。
开什么玩笑,我这又不是来给人泄欲的。
十年了,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梦魇里了。
伸着手四下里抓,冷不丁抓到一只酒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用里把杯子往桌角上一砸。
呯一声脆响。
邵子安的身体像弹簧似的猛的跳起。
我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怎么会给他时间。
容不得他上前来救,我已经把杯子锋利的破口抵在洪兴胜的脖子上。
你在摸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扎穿你的脖子。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手里的杯子动了动。
洪兴胜被脖子上的冰冷激醒,整个人顿了顿,瞪着我。
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劲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起来。抓着他的领子,我小心翼翼的拉他一起起身。
邵子安的身体动了动。
我将身体朝洪兴胜身后一掩,手里的杯子紧了紧。
有种你试试。我冷冷的威胁道。
洪兴胜的血顺着杯子的破口留下。
邵子安立刻举起手,退后一步。
麻烦洪先生送一程了。我一把拽过他,推着他朝门口走。
沈默,现在反抗的越多,将来你受的苦就越多。洪兴胜僵着背,喉咙里难掩的挫败和恼怒。
不劳你费心。我推他一把。
他打开包间的门。
门口两尊门神见他出来,正要鞠躬,一看他脖子上的破杯子,人一愣,想动手又不敢动手。
我就这么拽着洪兴胜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夜色门口。
倩妮开着我的车正等在门口。
真是个好姑娘,我松口气,押着洪兴胜到车前。
下次别得意的太早了。我坐到车里,一脚将他踢开,砰一声关上车门。
倩妮也知道情况凶险,车子早就发动了。我一关车门,她便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立刻仰尘而去。
9
汽车飞驰在道路上;我打开车窗;让风满满的灌进来。
这个城市的风充满潮湿和闷热;没有那遥远小镇上清新干爽的迷人芳香。
这呼啸的夜风吹乱我的头发;却吹不开我紧锁的眉头。
胃里的酒精嚣叫着要我好看;任凭我怎么压制;它们依然一阵阵的涌上来;眼看就要让我难堪。
我将嘴闭的紧紧的;用手示意倩妮在路边停车。
她将车一停好;我便一把拉开车门。
呕!干呕一声;将胃里的酒精吐出。
酸涩的味道瞬间充满鼻腔和口腔;真是难受之极。我猛皱眉头。
胃里能吐的我都已经吐出来了;就连胃酸我也吐了不少。可是即使没有了那些做孽的酒精;感觉还是很糟。
胃在这场劫难后痉挛着;痛苦难当。
沈少你脸色看起来好差;要不要紧?。倩妮惊叫一声;急忙扯了些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来抹干净嘴;探回身瘫坐在副驾驶位上。
沈少你没必要来的。都是我连累了你;他们……他们是存心设套害你。倩妮用手背抹抹眼睛;语气哏咽。
我深吸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一样要害我的。
不想让这姑娘再责怪自己;我强打精神朝她露个浅笑。
我只是戒酒多年;一下子不习惯而已。回去睡一觉就会好的。伸出手摸摸她的脸颊;我故作轻松的说。
她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鼻子。
别哭了;妆都化了;好难看的。
乖;擦干净脸;开车送我回酒店吧。我实在没力气开车;只好有劳你了。
我缓缓的伸出手;从纸盒里抽张面纸;轻轻的替她擦拭泪痕。
倩妮到底不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了;见我这般强颜欢笑的安慰她;也不再茫然无措。使劲吸了吸鼻子;她利落的抓过几张纸擦干眼泪。
她探过身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坐正;要体贴的帮我系好安全带。
沈少你坐好;我送你回酒店。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我朝她点点头;她便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10
让客房服务给我带了份常规胃药上来;和水服下后;我瘫倒在床上无法动弹。
洪兴胜和雷胖子都说我青春依旧,人不见老。真是他妈的鬼话连篇。
我要是真和以前一样,还怕他洪兴胜一杯小小的深水炸弹。
十年了,我已经是个四十有余的半老头子了。哪里还有以前那副钢筋铁骨。现在的我,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地位,势力,激|情,豪气,就连身体,也差到一塌糊涂。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
我沈默这半辈子,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曾经我是那么激|情澎湃,肆意精彩。为兄弟,为名利,为红颜,我叱咤风云,不可一世。
曾经我是名震江湖的社团大哥,是风月场所的风流情种,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
然而现在,我只是一个因为一杯烈酒而胃痛到辗转反侧的中年大叔。
没有权势名利,没有红颜知己,我只是一个孤独的男人。
从前的我,大约怎么想也想不到四十二岁的自己过着这样的生活。
曾经总以为自己是个游戏红尘的人,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个被红尘游戏了一把的可怜人。
胃药吃了一大把,胃痛却依然清晰。我躺在床上从这头翻到另一头,无法入睡。
想想真是不值得。在小镇里,我过着多么惬意悠闲的乡村生活。这对我的身体,我的心灵都很有好处。
可就为了陈天养他一死,我就得巴巴的坐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回到这快是非之地。
说这儿是是非之地确不为过。
这儿不光有社团龙头的位置之争,更有十年前那段我以为已经了断了的恩怨是非。
今天洪兴胜借着倩妮把旧事重提,真是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十年了,他就没个消停了吗?
我老了,他也老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青年,都已经是不惑中年了。怎么他还是。。。。。。
我以为十年的时间能够消磨掉一切冲动妄想,能够让大家都冷静下来。
看来我是错了。
十年,洪兴胜光长年纪没长脑子。
被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睡,我不得不再打个电话叫客房服务。
也不管计量合适不合适,我随便抓了一把止痛药吞了下去。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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