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念叨着。
“啐,还说什么要安慰我呢,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小子,叫我哥哥还差不多。”
这天的风云,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不过,那个前妻和孩子的事件,似乎还没有就此结束。
大概只过了一天,那个叫马席雨的女人,就跑到了电视台,公开要求李家承认她的儿子,并给她相应的赔偿和赡养。
一时之间,整个局势都紧张起来。李家大院外面,不仅挤满了记者和摄影师,倪晓诩等四人还被老夫人限制在了房间里面,既不可以出去,也不可以在窗口张望。
为了真正让他们几个安分下来,除了安排人手看住他们以外,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每个人的户头里,都多出了二十万。不出不进,忍耐一个月,就可以多赚二十万块,这四个人当然不会无端惹事了。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法律纠葛。因为当时是马席雨主动提出的离婚,离婚协议里写明了李冠峥勿需负担赡养费,关于赔偿和赡养的问题,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得到了完善的解决。而且,随着丑闻的暴露,知道是马席雨嫌贫爱富,先抛弃了为了爱情宁愿贫穷的李冠峥,公众的舆论几乎在一夕之间,就都倒向了李冠峥那里。之后,经过了亲子鉴定,确定那个婴儿的确是李冠峥的儿子以后,李家就公开宣布,愿意挑起做父亲的责任,承担儿子的抚养费。
只承担儿子的抚养费,一个小孩,一年到头的花费能有多少。想也知道,李家每月付给马席雨的金额,和她原先所想的价格,有多么大的差别了。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在法律上没有拿到好处,那个马席雨借着孩子的抚养权,又和李家做起了私下交易。最后,在付给了马席雨一百万的了断费以后,这个才满两个月大的婴儿,就被接进了李家大宅。至此,李冠峥和马席雨之间的情份,终于彻底的断绝了,而吵闹了一个多月的绯闻,也就此真的冷却下来。
又过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看着外面守候的记者们,全都消失了踪影,已经落课有一个多月的倪晓诩他们,这才被允许去学校上课。
或许是他们四个表现得不错,也或许是李冠峥真的想通了。在此期间,从第二次暖床开始,李冠峥就不再恶意的弄伤他们了。就连最最让李冠峥厌恶的倪晓诩,在他一如既往的忍耐之下,李冠峥也慢慢地放轻了手脚,形成了只干活不出声的局面。所以安定下来,李老夫人就又在他们的户头里汇进了十万块钱,当作是首期的费用,还帮他们几个付掉了一年的学费。
只要不踩到老夫人的痛处,也就是不要打李冠峥的主意,在其它时候,李老夫人也不算是个不讲情理的人。
这也是进入李家两个月以后,倪晓诩得出的结论。
每天上学放学,有学业的充实,似乎夜晚的尴尬生活,也不显得那么的难挨了。反正就只有四天一次,一次也不过是个把小时,在其它的时间里,就当成是在校住宿好了。
正当倪晓诩慢慢地调节心态,努力适应这里的一切时,没有想到,才过了两天,这种宁静的生活,就被另一种吵闹给打断了。
“把他搬到楼上去,真是吵死了,见了就有气。”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母亲的原因,那个未满三月的婴儿,自从来到了这里,就一直不停地哭闹。而李家因为养着他们四个,又刚刚摆脱了丑闻,一时之间,也不敢随便请人进来。这个小少爷给这个家庭带来的负担,也就可想而知了。
刚开始的时候,老夫人或者还会念在骨肉之情上,稍稍抱抱他哄哄他,但是,一方面小少爷长得很象他的母亲,另一方面,实在是被他吵得头疼,几天之后,心力交瘁的老夫人就命人把小少爷李煜宁搬到了三楼,离他们四个,就只有三个房间的距离。
“吵死了,每天都在哭,这样下去,这个小孩会不会哭死啊?”
大约又过了两天,楼上的四个人也有点吃不大消了。看着大家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来,同样也睡不着觉的倪晓诩,有些好奇的走出了房门。
“有人吗?我能进来吗?”
探头往婴儿室里一看。只见亮着灯光的房间里,并无一人。正在哭闹的小少爷正蹬开了身上的毯子,放声急哭着。
“怎么这样?好可怜,都没人抱你吗?”
轻轻地托起床上的婴儿,软趴趴的小身体,其实并不好抱。只不过看不得他消瘦无助的模样,倪晓诩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安慰一下他。
“你不要乱动哦,我还是第一次抱那么小的孩子,啊!”
想学着电视里的模样,把小婴儿放到臂弯里面,可是才移动了一下手掌,就看到婴儿那颗小小的脑袋,就用极其恐怖的方式,直直地向后掉去,吓得措手不及的倪晓诩,赶紧托住了婴儿的后脑,把他放回了床上。
这下子,知道有人来了的婴儿,哭闹地就更加凶猛了。朝着倪晓诩的方向,他不停地舞动着小手,哭得居然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好啦好啦,你不要哭,我想想办法啦。”
抱又抱不得,放着又太过可怜。四处张望了一下,灵机一动的倪晓诩,忽然看到了一个婴儿毯的包装盒。
就这个了。
看看大小尺寸都差不多,倪晓诩随即在包装盒里垫上了毛毯,把婴儿放了进去。
“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抱你了,不过你也要乖乖的哦,不要乱动。”
因为有纸盒的衬垫,软趴趴的婴儿终于能保持笔直的姿态,被轻易地放到了臂弯里面。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从那一刻起,小孩子就停止了哭闹,张着小嘴,不停地在倪晓诩的胸口磨蹭着。
“噗哧~!你这是干什么呀?哪有你这种抱法。”
正当他一边拍一边颠地安抚着怀里的孩子,拿着奶瓶的琼姨忽然出现在了门口。非常明显,由于连日来都在照顾这个小魔头,琼姨也已经筋疲力尽。不但眼圈黑黑,面容销售,而且头发和衣着也没有了平时的严谨,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地都是婴儿的奶渍和尿渍。
“我、我听他哭得好惨,就过来看看。不过,小孩子真是好难抱啊。”
迫于不许多管闲事的谆谆教导,刚看到琼姨的时候,倪晓诩还真是吓了一跳。还好紧接着,他又看到了琼姨扩大的笑意,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很奇怪的事,倪晓诩有些脸红地低下了头。
“呵呵,第一次抱婴儿是不好抱。不过好奇怪啊,小少爷一到了你的身上,居然就不哭了,之前我们谁抱都不行的。”
“唉?是吗?”
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他现在正含住了他的手指,拼命地吸吮着。
“他是不是饿了?没吃饱才哭的吧?”
“不是啊,我已经四个小时喂他一次了,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呀。”
然后,琼姨就手把手地教会了倪晓诩该怎么去抱婴儿,要注意些什么,而且还把奶瓶放到了倪晓诩的手里,让他喂饱了小少爷。
“真的是很奇怪呢,少爷真的很喜欢你。没有吐奶也没有抗拒,居然一口气就吃光光了。”
不止是吃光光啦,吃饱喝足以后,在倪晓诩的怀里钻了几下,他很快就幸福地睡了过去,而且好像变脸一样,在倪晓诩想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又马上醒了过来,接着大哭大闹。
试了几次以后,实在是太过疲累的琼姨,只能把这个重担交给了倪晓诩。
“晓诩啊,既然小少爷这么喜欢你,你就帮忙照顾一下吧,奶瓶,热水,奶粉,尿布,还有其它很多东西都在这里,哦,还有书,不懂的看看书吧……”
又交代了一番说明书放在哪里,放下重担的琼姨,好像一个星期没有睡过一样,就哈欠离开了房间。
“怎么这样?”他只是过来看看的,怎么变成了要他照顾孩子?
可是,依照刚才的情景来看,估计自己要是撒手走人,不仅是这个孩子要多受苦楚,连带着琼姨和那些伙伴都会受到连累,倪晓诩只能无奈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尿布……奶粉……育儿三百问(新生儿篇)……
一边翻着那些说明书和书籍,一边摇晃着婴儿,时间飞快地就过去了。两个小时以后,怀里的婴儿居然又哼哼着磨蹭起来。
“果然是没吃饱吧。”
书上说的那些,虽然还没有参悟彻底,但就孩子的表现来看,他的反应应该仍是肚子饿了。既然吃奶吃不饱的话,为什么不能给他吃米糊啊。
一点都不知道,婴儿的辅食最好是三个月以后添加,倪晓诩东翻翻西翻翻,到是翻出了一罐随奶粉赠送的婴儿米粉。
“就是这个了。”
在他七手八脚地忙呼之下,才两个月大的小宁宁终于吃到了一顿饱饭,并和倪晓诩一起,在看护用的单人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什么?给小少爷吃米糊,他的肠胃怎么受得了,万一拉肚子怎么办?”
到了第二天早上,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琼姨可真是给吓了一跳。
按照一般的养育知识,三个月以前的婴儿,是不容易吸收这些辅食的。
被她这么一叫,自感闯了大祸的倪晓诩,这天别说是去上课了,就是守在宁宁身边,也紧张得坐立不安。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好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了傍晚,都没见小少爷有什么不好的反应,舒了口气的琼姨只能不得不承认:书本上的知识一定要活学活用,因人而异,小少爷果然是被饿哭的。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本就不太喜欢这个孩子的老夫人,就顺水推舟地把保姆的身份按到了倪晓诩的身上。
“现在人手不够,又不想到外面请人进来,你能干的话,就你干吧,反正你也算是这个家的下人了。”
什么嘛,开始的时候,不是说好只做暖床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他做下人的事了。
很想对老夫人要求,做了下人,就不再去暖床了。可是顾虑到老夫人的个性,觉得他的这种要求,很可能会被认为是贪得无厌,或者会被说成是种敲诈,倪晓诩下意识地顺从下来。
“很好,那我会让人把婴儿室重新部置一下,你等会就搬进去吧。还有,别以为你照顾了小少爷,就可以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之前要遵守的,你还是得遵守。佣人的薪水,可不够你们兄妹用的。”
这不,老夫人严厉的话语随即就落了下来,庆幸之余,倪晓诩也再次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在这幢房子里,老夫人是天,他是地,老夫人是主子,他是奴才,如果要继续呆下去的话,就不容他有丝毫说“不”的权利。
打从这天开始,倪晓诩就真的搬进了婴儿室,照顾起小宁宁来。别人的孩子拿来逗逗是可爱,可是真的要担当起“养母”的责任,期间的辛苦,却不是未育者能够想象得到的。小宁宁的胃口大,就算加上了米糊,半夜也要多吃一顿。吃得多拉得多,随之而来的尿片问题,清洁问题和洗澡问题,也成倍的增加。
幸好,第一学期的课程并不紧张,平时还有琼姨的帮忙指导,大约折腾了两个星期以后,倪晓诩就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生活。不但如此,因为“床伴”这种尴尬的身份,以及许许多多的限制,能够照顾这个婴儿,到使他的活动范围扩大了许多。喂食的时候,可以到厨房坐坐,少爷不在的时候,可以去花园晒晒太阳,家里的佣人们,也因为宁宁的存在,而和他熟悉起来,再加上宁宁的稚嫩可爱,久而久之,这个“保姆”的身份,反而成了倪晓诩在这个家里的精神寄托,也成了他能忍耐下去的一大动力。
“少爷和老夫人是不是不喜欢小少爷啊,怎么都不叫人抱过去看看?”
“你别乱说,小心传到了老夫人那里,就有你好受的了。”
闲暇的时候,倪晓诩还曾打听过李家的事情。因为照顾了宁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宁宁见到他奶奶和爸爸的次数,却是少得可怜,这怎不令倪晓诩觉得不可思议。
几次下来,感觉他的确是在替孩子着想,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琼姨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第四章
原来,李老夫人早先也不是那么霸道的女人,在嫁入李家之前,她是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贤淑正直内敛,也许就是她的这种一丝不苟的个性,和循规蹈矩的作风,才使得迫于家族利益而完成这桩政治婚姻的老爷,对她有诸多的不满。
那一年,在李冠峥差不多10岁的时候,一场袭击东南亚的金融危机,使得老夫人的娘家破产倒闭。失去了后台,以前的老爷很快就对她提出了离婚,并把他寄养在外面的情妇和儿子给带了回来。
一方面是娘家人对她御夫无术的指责,另一方面,是自己和儿子的未来,在双重压力之下,万般无奈的李老夫人,只能委曲求全,甘愿离婚作小,只求在李家把儿子养育成|人。那个时候啊,李家可谓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在外面做了十多年的地下夫人,新来的李夫人当然是不甘这样的结局,每天都用尽心思折磨她,作践她。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环境,不堪侮辱的李老夫人,才会在那段日子里性情大变,变成一个精于算计,只在乎自己儿子的女人。
而后,接下来的情节,就好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精彩绝伦。卧薪尝胆,等待时机的老夫人,慢慢走出了被动挨打的局面。顺着老爷的个性,她不但表现得可怜无辜,而且还制造事端,成功地挑拨了老爷和新夫人之间的关系。期间,意识到是她在捣鬼,新夫人也曾予以反击,而且还使出了下药的手段,打算毒死少爷。那次的事件,也就成了整个事态的转折点。迫于情势,又疑心病重的老夫人,并没有就此上当,而是代替少爷,吃了那份食物,差点送掉了性命。自此,新夫人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眼看着到手的富贵又要泡汤,新夫人又想出要制造火灾,烧死少爷的主意,谁知阴差阳错,却烧死了老爷和她自己的孩子,疯癫之下,她自己也跳进了火场,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夫人会那么不相信别人。可是,为什么老夫人要讨厌少夫人呢?”
再说下去,自从经历了家变和情变以后,老夫人的精神支柱,就全部转到了少爷身上。少爷长得很象老爷,成熟早,又脑子好,他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研究员们研制配方。那个时候,只要少爷晚点回来,或者在休息天跑了出去,老夫人就会不太高兴,只是少爷毕竟不是在玩乐,研究配方,也算是继承李家的家业,老夫人和少爷就算有些个小磨擦,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可是好景不长,等到少爷过了青春期以后,老夫人和少爷的矛盾,就开始变得激烈起来。她开始雇用侦探,掌握少爷的一切举动。每一次,只要发现他有了比较要好的女同学,她要么对学校施加压力,要么就跑到人家家里警告,每次都要弄得少爷待不下去,转学为止。
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挨到了22岁,受够了母亲的破坏,李冠峥终于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和校花马席雨悄悄的结婚了。老夫人知道以后,先是大吵大闹,破坏不成,又大发雷霆地和他断绝关系,也断绝了他们一切的经济支持。
以后的事,就象倪晓诩知道的那样。过了几个月的贫困生活,马席雨渐渐受不了这样的处境,再加上老夫人请了律师,正式公正了了断的关系,知道跳不成龙门的马席雨,随即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而受到打击的李冠峥,也重新回到了母亲身边。
“你别看少爷年少的时候会顶撞老夫人,其实少爷是很爱老夫人的,每一次,只要老夫人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