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会把母亲之外的女人分为,能配合的,不能配合的,能配合而且有感情的,不能配合但也有感情的,以及完全无关的。所以,他应该是有爱的,但不是爱一个人。Zuo爱又让我们的感情融洽一起。动作和节奏都变化不大。只是主动让我亲他的它。用的是第二只日本牌子避孕套。我看着他把用过的套套优美地打个结,Jing液在里面新鲜着。摆在桌上时,像战利品。T不久前分手的女友痛恨他这种癖好。我倒丝毫不觉得恶心。而且T打那个结时,表情专注,有种“癖好气质”。爱也做过了。无所事事还无所终,多可怕的第二夜情。我说:“这样,两夜就把你和C·S‘柔情蜜意期、怀疑期、麻木期、心照不宣期’都体验完了。而你们用了近一年。”沉闷至极,我诉起苦来,诉说被打扰的生活、不知命运的书、不可抉择的生活道路之类。这是我和T共处10个小时以来,第一次直面人生。T的心里反而踏实了。他虽然虚幻,但有极其普通的方面。T说:“我们出去吃东西吧。”语气平和,安慰地。我想帮T省钱,一个节俭的男人,需要女人尊重他的品德,越是尊重,他才会显得大方,因为他会觉得亏了自己也不能亏了为他着想的女人。帮T省钱的举动是,我说T,就坐在路边吃点烧烤吧,T指指另一处光鲜的食肆:“你觉得XX居怎么样?”结果是,要了烧烤又进了XX居。我说T,喝点粥就行了,T却问服务员,火锅多少钱,我一听,赶紧要了最便宜的28元的鱼头窝,不然,T可能会要最贵的58元的什么窝。我知道T其实也可以大方就行了,别坏了他节俭的品德。况且,如果大吃大喝,心里会觉得很对不起T和C·S的穷困岁月。虽然时过境迁。这样,我和T的关系变得家常起来。T要谦让他那份烤鸡翅给我,我就是不接受,结果他把鸡翅啃得很难看,剩很多肉就无从啃起了,原来他特别不擅长骨肉分离。T又谦让鲜嫩的鱼头给我,因为我的确喜欢,就接受了。烤鸡翅、烤羊肉串、鱼头窝,一一歼灭,最后,觉得锅里的汤不错,要求加汤,像T和C·S在天津喝免费咖啡那样,喝着免费添加的靓汤。无意看到T的手腕上有根黑色橡皮筋,而T的头发还没长到要扎起来。于是问,怎么戴着它,T说,纪念一个女孩。“前女友?”“不是,几年前认识的女孩,上两个月她帮我把相机包起来,扎着这根橡皮筋。后来没再见到她。”说得挺朦胧,我也没问下去。仰头看别处。T笑了笑。我特敏感地问:“笑什么?你觉得我的问题和表情显得在意是吗?”“没有,我只是想笑一笑。”所以,木子美不该有第二夜情,她容易动感情。反正,再坚持几个小时就天亮了,T就可以消失了。但T的过日子能力和兴趣始终浓厚,他又进7…11便利店买了一筒品客薯片和两包饼干,还有两盒维他奶,看见一套“变形金刚”玩具居然也买了,说以后买了房子,可当摆设,出于癖好,他在买单时,细看了7…11里卖的避孕套,如愿以偿地买到国产的“活色生香”,厦门货。他说,在安徽的农村,当地农民用的避孕套牌子,叫“棒棒衣”,特有意思。恩,专家都从癖好发展出来的。零食买了回去,却没零食欲。听着音乐,我喜欢Japan乐队的大卫·西尔文的声音,从大学开始,我偏爱在夜里听男人在清淡的背景里说话般唱歌,有过TomWaits,柯恩。我换了张Low专辑,T说像催眠曲。我只剩睡觉的欲望。但T说,试试国产的吧,试试国产的吧。所以,又Zuo爱,他问感觉怎么样,恩,跟之前的差别就是,“又单调又温柔又持久”,变成“单调、温柔中带粗糙、持久”,形容词的排列有了起伏感。还用很偷懒的侧躺后进式,又懒又累,Zuo爱途中,两人居然睡着了,到梦乡一游,之后,不知谁先动了一下,又醒过来,相互取笑着把爱做完。“为什么这么累还要Zuo爱啊。”“我也从来没有在Zuo爱时睡着过。”对T的“爱”似乎又有了争议。到底爱是他的依赖还是奉献。
小说里掉出来的T(5)别
T总算可以远走高飞,回北京了。我也很有良心地送他去机场。T是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他需要我送是因为他不熟悉广州的机场(甚至可作为第二夜情最根本的理由),又很少坐飞机,怕办不好手续,怕误点,出门时还怕出租车没空调,天冷。我被他的“怕”烦着了。到了机场,T的脑子越乱,带他到机票上标识的“1310”拿登机牌,他却不确信地望望其他北京航班,上了二楼,明明有安检和交纳机场建设费的指示,T却着急地问,在哪?被我“凶”了一下,T更不安了,连说自己蠢。我渐理解,为什么C·S不费篇幅写她与T的Xing爱,T是如此有生活能力又能把简单事情弄得特复杂的人。数落他,揭他的短,甚至误解他,更具快感。至于他的生活能力与紧张感,根据我对类似男人的分析,是因为T在很关键的“前青春期”失去了父爱。真的,他们狂妄也好、张扬也好,被现实逼出来的“自信”往往盖不住父爱的缺失造成的心理弱点:比如胆小、自闭、难跟人相处。当“自信”与“弱点”混合表现时,他们就陷入不可思议的“乱”。终于到安检了,T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说:“没有。”的确也没有。T又指指上衣袋口的一枚章,问我:“喜欢吗?”我会意地:“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吗?它是什么?”T说:“一个日本服装牌子的章。”说着,把章取下来,给我。“我戴了它好几年。”T希望我能明白点什么。T一步一回头过安检,他看不到我时,我就转身而去了。T不时发来短信,说谢谢,说他到北京了,说他在忙,问我在哪,问我回到家了吗?说他有点想我了……我不需要T想我。T是一个从C·S小说里掉出来的字母,我用文字把T砌回去。
2003…11…13 六年之痒
六年之痒(1)Se情道路
周六夜,我没有出门的打算,所以穿得很休闲,只为了自己舒服的衣服。一个电话进来了,轻柔而讨好的声音,兜了几圈,不说自己是谁,“还是说出你的名字,不然会后悔跟你说太多话。”然后,再看了一遍号码,“你是我大学时认识的人。”我确定。见面时,他庆幸自己也穿得很休闲,不像个职业经理人。他拥着我,从我们报社向五羊新城走去。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冒险,因为,他并不知道他早年认识的小女孩,变成了“木子美”,而跟木子美沾上边是风声鹤唳的事。我还是提醒他一下吧。我说因为乱搞,乱搞后还写出来,我成为名人,并将成为体制外的人。他笑:“原来我跟名人在一起了,但是你究竟有多出名呢,为什么我试图乱搞乱写时,就没人理我呢。”我说:“因为你是男人。”对,性别上没有优势,又没有顺势潮流,是他的遗憾。Se情文学曾是他的理想,早些年,看到某本美国杂志,不同的人在一个个格子里讲述自己的Se情故事时,他就觉得Se情是个前景,“我想有个抽屉,抽出来也有一个个格子。”但当中国某个贪官详尽记录了搞过的100多个女人,并拥有录象、毛发等细节证据时,他觉得已经有男人捷足先登,且登峰造极了。所以他调整方向,做一个在主流社会取得成功的职业经理人。6年前,我上大学一年级就认识了非比寻常的他,6年间,他被现实磨灭了癫狂气质,经历了结婚、离婚,休业、迅速升职,年逾30。所以,在饭桌上闲聊时,我有“他乡遇故知”的感慨,甚至说到幻想。我说,我一直是个纯真的孩子,不管现实对我好还是不好,我游离其外,自顾自地建筑一个虚幻世界,在里面快乐而满足,现在这世界进入大众视野了,他们要摧毁它,要让我从自己的虚幻世界里出局,我被干涉了,但是,他们只能摧毁我的实体,我的意志仍是自由的,他们无法摧毁虚幻。他说,他也有过幻想时期,现在对他来说,只剩联想、暗喻及其他。“幻想是7…14岁儿童的特征,她会不顾任何反对地坚持幻想,从幻想中得到想要的东西。”“我宁愿自己永远长不大。如果没有这种纯真,活着就没有趣味了。”离开饭馆,他继续拥着我散步。“想去哪里?”“去碟瓦吧,那里周末常有演出。”出租车上,他把手伸进我的衣服,“让我摸摸,你跟6年前有没有不同……那时你还是个Chu女,我没忍心下手,哪天你写厌了Se情,就写一本《我的Chu女岁月》,把我写进去。”另一方面,他也支持我从一而衷地搞下去,只要专注于一件事,就能把事做好。他提供了其他Se情文学道路参考,比如一个16岁法国女孩,在偷书时被书店老板兼书商抓到,但尚是Chu女的她写出了意淫式的Se情文字打动书商,书商问她能否写出150页这样的字来,她说可以,他们就签定了合同,最后,她凭着想像、观察,“来自头脑中的东西”以及与书商的唯一一场性茭,写出比大师还厉害的Se情的小说。这个例子说明,创作Se情文学未必要****生活,16岁的小女孩也可以意淫取胜。另一个例子,则是法国Se情文学大师萨德,写Se情的小说写到进监狱,进了监狱仍咬破手指在被单上血书Se情,萨德死后,狱吏收集他的“被单”出版,赚了大钱。这个例子说明了Se情的力量和社会的肮脏。“说不定很多****犯进了监狱也在搞创作呢。”他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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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之痒(2)噪音演出
到了碟瓦才知道是Mazk(秋田原美+寺·卡高斯基)噪音演出,这个“知道”并不表示我了解Mazk,不过是拿到的宣传单张,上面写着:Mazk。一进门又是看见大麻男,他一直努力做个彻底的混混,他的阴婺不知所终。我因为带着长得并不雅观、肚子又壮观,与碟瓦味道相去甚远的男人进场,在大麻男面前有些不自在,说明我还是在意他的,内心里希望他每次看见我,我都风风光光,有拿得出手的男人。女人感情投入未遂转而死要面子,多么愚蠢。Mazk没有上周末的舌头受落,所以(竟然)可以找到位子坐下,从人缝里走过去时,觉得有几道“你是木子美吧”的目光扫过我,我(竟然)心虚。路上,6年之痒的他就问过我:“你究竟多出名,我跟你走在一起会不会被狗仔队偷拍?”我说:“广州还比较安全,在北京就难说,听说公园里晨运的大妈大爷都谈论木子美。”坐下后,他环顾四周,不禁嘲笑:“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严肃?”我说:“他们喜欢花钱买罪受。”难以形成记忆轨迹只适合冥想的噪音,大概包括了鼓声、碎裂声、金属撞击声、拉锯声、水滴声、气体升腾声……宣传单张上对应的描述则是:“总体感觉上还是十分Merzbow,高压迫感的暴虐式噪音,一贯的Live版长篇作品,完全没有启承转折的,缺乏人性的巨响……”但我和他自由发挥着联想并交流着比喻:“像肃杀的竹林里高手追杀打斗”、“像沙场上鸣金收兵”、“像鬼屋里机关暗算、魔障百出”、“像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车祸”、“像刀子一样倾泻的瀑布”……归纳而言,秋田原美的噪音演出是一部拍得不好的(音效有问题的)武侠片,东方个性;寺·卡高斯基的噪音演出是一部西方惊怵片。不知几尺之外的著名乐评人XXX是否同意我们高超的总结,他听得如此投入,穿着艳眼的红上衣,鼻子遒劲有力,额前的一缕头发偶尔垂下。自从XXX不再在我办公室出现后,只能在碟瓦撞见他了,很侥幸。6年之痒的他从后面环抱着我,我们在噪音中各怀鬼胎。我盯着正对面的长发的穿着袖上有三道白间纹的衣服(忘了这种衣服的简单名称)的男人,一度想弄清楚他是否我认识并采访过的音乐人兼其他艺术和商业身份的黄勃,直到他站起来,走出去接电话,才借着灯光明了他的脸形和身高(以此确定不是黄勃);而他,一直在打我们旁边的一个面容和身材姣好的女孩的主意,并有所行动,我看他写纸条,他留了名字和手机号码,他把纸条递过去,女孩说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且是对我说的:“你是木子美吧。”他一时尴尬失色,第一,我没告诉他我很出名的名是“木子美”;第二,他没听清楚“木子美”3个字,但从知名度而言,又出乎他的意料,酒吧里的陌生女孩也认识他抱着的“名人”?受此影响,我也很尴尬,第一,陌生女孩也认识我?第二,她看见大名鼎鼎的“木子美”被一个近乎猥琐的男人抱着;第三,我一时无法向她证明,虽然他长得没有艺术气质,却是有艺术追求和见地,学识丰富的男人。我对女孩说:“我认识他多年了。”匆匆结束尴尬。突发事件后,他开始不安了,不敢跟女孩搭讪,又指望着她改天能打打他的电话,约会,又担心受“木子美”影响,泡妞泡汤。导致,我们提前离开噪音现场,在回他家的路上,他感慨道:“今天打你一个电话,居然引出那么多意外,你一定要把它写下来。”
六年之痒(3)演习见证
他的家,我阔别6年,装修变动不大,添了些文艺复兴式样感。还是很乱,或者说他在婚状态时曾经井井有条过,但如今,重新过上单身生活的他,的家,和我当年目睹的,一样乱。环境令我的回忆清晰,6年前,也是夜深人静时进入这套二室二厅公寓,在左边的客房,他曾把我压在身子底下,脱我衣服,但我挣扎着反抗,他便放弃,然后,他到右边的主人房睡觉,我适应不了客房的孤惧,又跑到他身边躺下,他摸着我,嘲讽着我的紧张,最终没干,睡去,天一亮送我回学校。饭厅里多了幅画,是按他某首诗的意象让广州著名画家XXX画的。画里有五六个“绿玫瑰”女人,表情与身段是很欢场的那种,但“绿玫瑰”丛中,有个不和谐的惹人怜的幼儿,丛外,有匹马在注视他。唯一可眷恋的就是幼儿了。抛弃饱经折磨的婚姻后,男人的忧伤。他每天在乱乱的屋子里复习自己的忧伤。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书给我:萨德文集《贞洁的厄运》、《爱之罪》、《爱之诡计》,波伏瓦《第二性》,司汤达《爱情论》,法国勒帕日、帕热著的《女性…生命的历程》,安德烈·莫拉利…达尼诺著的《性关系社会学》。说明,他真的有过Se情文学理想,但“这些书对我不再有用了”。他以导师式的热切寄予我期望:“你要写下去,非一般地。”猛然想起6年前第一次约会,他曾用法语对我说:“我爱你。”他拿出笔记本电脑,让我看现在他的工作。是一个个文件,“项目管理”、“计划”、“总结”……严谨的表格、文字,他不厌其烦地向我解释表格的用途,文字的内容,我说:“它们是没有感情的。”他说:“混乱的,有感情的东西,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条理还可以的东西,它们一样让我饶有兴趣。”比如,他很形象地解释“范围内”“范围外”两个图形,“范围内是男人和女人乱搞,范围外是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乱搞。”只要用“乱搞”,世界就有共通语言了。目前,他在“没有感情”的工作中取得了成就,优越感。然后,他想在睡前再工作片刻,而安排我看关于那个16岁的法国女孩的电影《少女艾曼妞》(《NeaYoungEmmanuelle》)。影片是朴素的,叙述方式采用顺序。但不乏精彩片段。女孩西比利是个自我偏执狂,她对Xing爱的研究态度:好奇、客观、冷漠。比如,她以自蔚体验女性快感,她让邻居男孩脱光裤子,拿着放大镜研究yin茎、阴囊,她偷窥母亲与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