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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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情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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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7…28 掏心掏肺
    博客前段日子总是上不去。所以现在补日记。不知都是什么人在看我,常常提到的某个名字,就有人跳出来。我很累啊,这周会很忙很忙,下周去香港,将有十天八天写不了日记。所以节目预告是:“你以为天天吃上饭容易吗?”我觉得自己是完全属于社会的,当我忙中偷闲Zuo爱时,想的还是工作,需要好的题材,需要奇形怪状的经历,然后毫无良知地“出卖”……我很感谢跟我做过爱的男人,尤其是成为我的专栏个案的男人,我也深感歉疚和痛苦,因为我本应该像恋爱一样跟他们在一起。我很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有个朋友说:看你的专栏时,总担心你某一天会自杀。听她这样说时,我想哭。某种生活某种角色,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就像你进了黑社会,你永远是黑社会的人,死了也是黑社会的鬼。经常地感到处境的孤寂。任何一个认识我的男人,都不会爱上我。如果我需要爱,我要比常人付出上百倍上千倍的努力。而我不能爱,至少现在不能。我得像杀手一样孤僻地生活。一种没有同感的生活,一种自己是自己全部支撑的生活。
 2003…8…1 我与陈侗二三事
    认真读了黄|色懒骨头版的“陈侗”,那个留胡子的瘦小男人马上“厉厉”在目。没见陈侗笑过,虽然见他不多。最早一次近距离接触陈侗,还在我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十一岁。那时,他在做《视觉21》(去年底它已经死亡,死之前早就与陈侗没关系了)。我非常喜欢陈侗时期的《视觉21》,再加上那时认识了在里面做事的邱大立(一个鼻孔特别大的牛人)。冬日,下午,无雪,当然。拎着手写版的第一个实验小说《他慰》,去了新安大厦,在楼下电话亭打了几遍《视觉21》编辑部的电话,一个很低沉的声音接了:“邱大立不在。”然后,他说他是陈侗。我当时的身份是“卡通一代新人类”,那天穿着特别亮的皮衣皮裤,戴着爆炸型栗色假发,化了有四五种颜色的妆。陈侗说了楼房编号,但我走错了,换了两次电梯,还是错。冒冒失失对着一个堆满纸箱的房间瞅来瞅去时,听到一声“找谁?”声音从廊道尽头传来,一个穿得很黑、表情严肃的留胡子瘦小男人。我想,他就是陈侗了,他站在靠窗的位置等我。陈侗绝对不是你可以挤眉弄眼的男人,他的素,他与生俱来的(不是因为当老师的)威严感,让我的皮衣皮裤和五颜六色变得滑稽(非常条件反射地自省到我不是陈侗喜欢的类型)。接下来的交流、沟通,自然很不流畅。陈侗没有看我的实验小说(他说他会转交给邱大立),他翻开新一期的《视觉21》,问我的看法,而我恰是一个非常没文化也害怕文化的人,结结巴巴说了些不对路的话。他没有批评,只是兴趣不大。记得那期的杂志做了张曼玉和电影,他问如果我来写张曼玉会怎么写,我紧张到期期艾艾不懂作答。就这样,话不投机,浅谈道别。从此没再跟陈侗当面说话(只打过一次他的电话让他帮忙找张辛欣的电话,还不敢告诉他我是谁)。没料想却与陈侗有几次不期而遇。有次在麦田吧,《卫》杂志的一帮人在朗诵、放投影,我依旧是一副凑热闹和勾勾搭搭的德行(后来确实跟《卫》杂志的成员有过三两腿,如愿以偿),陈侗就坐在昏暗角落里,他看见我,我也看见他,他似乎认出了我,我有一丝丝尴尬。最尴尬的莫过于去年秋天,在星海音乐厅看变性(变态?)舞蹈家金星的演出。陈侗就坐在我旁边,两个座位紧挨着。从空空的一排,到陆续坐满,到演出开始,到演出结束。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衬衫的棉质,干净顺从地包裹着他瘦小的身躯,我能清楚看到他袜子的颜色和裤管的形状,我甚至听到他轻微的呼吸。我一直不敢把手放在我们公用的那个扶手上,他保持着自然的坐姿,而我不舒服地更来换去调整着坐姿。一种巨大的陈侗式压力。要命的是,接下来的沙龙。正当我狂扫自助餐,端着杯红酒跟一新认识的女孩谈放荡话题时,陈侗出现了。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不得体,我永远摆脱不了在陈侗面前的不得体(不管有意无意),而且像吸水的海绵体,越来越膨胀着不得体。最近看陈侗的《自己的世界》,也到过他的“博尔赫斯”书店,很庆幸,没见着他。
 2003年8 月2~3 日 又一次非常非常接近爱情
    一个每天看木子美日志的男孩叫我:“小木。”
    小木是一个背影像女中学生,撒起来娇来眼睛像兔子咪咪的角色。
    我不知道小木是怎么从木子美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
    以至本来喜欢木子美的他喜欢上了小木。
    喜欢小木之后,他无法再和木子美在一起。
    “我再也不跟你Zuo爱了,不Zuo爱时你是小木,很少人能见到的小木,但Zuo爱时你就是木子美。”木子美是大家的,只有小木是他的。
    当有一天他不再叫:“小木。”小木就不存在了。
 香港沦陷
    8月4日~5日第一夜,下雨,同伴说:“每次来香港都下雨。”我也算应景了。拿着DC出门,拍到一辆印着楼盘广告的出租车,又在雨中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第二辆。不知不觉走到栏杆边,大道上的赫然白字让我兴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皇后大道东!就像看见了亲爱的罗大佑在狂吼!双层巴士从楼群的缝隙中钻出来,钻过天桥,气势雄伟地碾过那几个字,在我的视线中像慢镜头,感动……我到广州的第一年,双层巴士正从街头逐渐消失。它在香港叫“叮叮”。8月6日~7日纷乱的消息传来,关于暴力、关于报复、关于声名……荒谬的,不可遥控的局面,仿佛香港之行是场沦陷。两个男人陪我出去散心,坐上“叮叮”,身体如酒在瓶中摇晃,街景时实时虚,麻痹、紧张,语无伦次。在接近铜锣湾的地方下了车,走进7…11,几个少女坐在角落中抽烟,烟头弹在地上,很蛊惑。在布满杂货铺和小酒吧的窄街上转悠,压抑着随时可能崩溃的情绪,瘫软在一条门槛上,旁边的男人递过一支kent烟。灰飞,烟灭。8月7日~8日Chu女座的男人生病了,我拉上一个巨蟹座的男人出门,他一定要走路到海边,可怜的拖鞋把我的脚磨起了泡。路过湾仔的酒吧街,每间酒吧都挂出欢迎美国海军的牌子,因为昨天美国军舰靠岸,大兵们可以在香港狂放几天。上了年纪的老板娘招揽着生意,生拉硬扯进去成列而过的大兵,穿着暴露的各种型号女人从不同方向汇集而来,似乎香港经济在一夜之间复兴。我实在很想混迹其中,可是手中拎着巨难看的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刚从7…11买的25港币一包的护垫。继续走往海边,一再抱怨脚疼,巨蟹座男人不耐烦地脱了我的日本屐式拖鞋,我只得无比浪漫地光着脚丫走,走,走……想起《伊豆舞女》。停在犹如珠江的海边,抽烟。僵持了很久,他一定要回去了,因为他害怕成为木子美的素材。他喝光我的水,扔下一张地图。恰如所愿,我可以一个人去酒吧。一间酒吧因为我捡垃圾的扮相,禁止入内;另一间酒吧的男咨客,捏捏了我的白塑料袋,通行。女人在吧里和大兵以及鬼佬熟客跳舞,有时模仿Zuo爱姿势,骚,煽,却又很家庭派对式。还有卖挂熊玩具的女人,戴着一闪一闪的胸卡。我站在吧台边上喝酒,冷冷对着吧台里的镜子和酒瓶,沦陷的感觉又如金枪鱼袭来,纸醉金迷、糜烂腐朽,或者,其他的……走出去就横尸街头的冲动。一个典型的香港麻砾佬打断了我的恍惚,“我请你喝酒,好吗。我喜欢喝酒,我请你喝一杯好吗?”忽然觉得他是惟一与我匹配的男人,在这个被“洋人”侵占的地方,哈!但是,我避开了,带着同胞式的笑。8月8日~9日凌晨一点多才去兰桂坊,因为电视里不停播放皇马和中港队的表演赛,还有茶餐厅和酒吧是夜生意狂飙的消息。兰桂坊有着香港特色的又高又陡的坡,走下去、爬上来。坡顶最火爆的一间酒吧,客人数严重超标,鬼佬抓着酒瓶酒杯在吧外跳舞,探戈、佛朗明哥,猜火车……一直跳到街上,因为修路堆放的烂木板被踩得一颤一跷,正是我最喜欢的狂欢和脏兮兮。鬼佬也爱死那堆烂木板,一个意大利或法国女人几次差点儿摔下来,继续勇敢得像领舞dancer。我在街上站累了,挤进酒吧要了啤酒坐下,对面的黑人不停地打量,然后坐到旁边,撒了几枚硬币在桌上要买我一支万宝路烟,我让他收起硬币,为他点烟,然后我们一起把脚架在桌子上,朝着街外,吞烟吐雾,酷毙。他又大又黑的手,从我的脚摸到我的双腿之间,揉捏,非常不成比例的两个人种的软Se情表演果然让人很high,周围诡异的目光中显示了效应。好啦,撤离酒吧。我没有脱衣服,一件也没脱,只用一瓶润肤露和良好的手势,让他的黑枪喷出了白色的烟花,这过程,亲睹了黑人前俯后仰、左扭右曲、呼哧呼哧的快感,我就像成功地擀了一根巨大巨黑的面条。8月9日~12日远离糜烂、颓废、猎奇……麻木而忙碌地在各条街上走。路过重庆大厦总会被阿差塞满菜单,去高级名牌店和麦当劳都能碰到讲国语的人,尤其是上海人,香港如同遭受民工潮一样遭受拯救它的游客,据说,《一周刊》担忧地做了《香港沦陷》。
 2003…8…19 偶像训话
    黄|色懒骨头删掉了他的“木子美的遗情书”的链接,以表明他的态度:“我讨厌你的博客,我不会再看你的博客。”
    偶像还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负责任。”这话他三年前就说过,那时,我发生了一个“****”案件,余惊未了……偶像语重心长。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负责任,只是对别人不负责任。经过讨价还价,偶像同意:写男人做坏事时一律不出现真名,而赞美一个男人时,用真名也无妨。
    女朋友说:“你要找偶像就找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啦!”我现在也看不见摸不着黄|色懒骨头啊!所以,一直很赞美他!骨头说:“你怎么像拉选票。”
 2003…8…19 怀旧篇
    昨天凌晨,高中同学来电话,开头:“神经病。”“神经病。”“大神经病。”“大神经病。”“一级神经病。”“一级神经病。”“超级神经病。”“超级神经病。”然后进入正题,我抢先告诉他,我最近如何如何出名啦,全国上下的媒体圈都知道我啦,他说:“我在深圳怎么没听说。”我说:“主要在北京、上海、广州嘛!”他说:“哦,深圳就像美国洛杉矶。”轮到他讲了,他讲了力歼情敌的英勇故事:“那天打的去,因为想着要打架,下车时,司机找我两块零钱,我手一挥:”不用找了。‘然后,在他家楼下跑了十圈做热身,准备上楼时,电梯坏了,于是’噔噔噔‘跑上十六楼,用练习多遍的台词对我女朋友说:“找你有急事,开门。’门开了,我走到那个被我叫做叔公的秃顶肾亏男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尖说:”你给我滚。‘以前,我说’滚‘字都发音不准,听起来像’你给我鬼‘,但这次,我的’滚‘字说得特别准,他吓呆了,在椅子里一动不动,我一脚踢过去,本来想踢睾丸的,怕太狠,就踢了他的肾。他立刻弹了起来,摆出拳击姿势,傻逼得要死,我一个右勾拳砸过去,然后甩门而去,一点儿快感都没有。“其实,他一直都不缺女人,被他甩掉的女人一个两个都出国,是个非常有励志功能的男人,但他却认为自己传统。我们如久旱逢甘露般狂聊,最后回归了高中生活,他的记忆力超级强,“你那个小本子还在不在?”“什么小本子?”“就是那天我去你家转了转,你给我看的本子,那天十一点去的,也算很晚了。”“你来过我家吗?”“是啊,你家在快到三角地那段。”“哦,想起来了,你是来过。”“你的小本子最后一句话写道:”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我跟他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他提醒了我,其实早在高中(甚至更早),我就有记录男女私事的习惯。要是那小本子还能找到,说不定就是木子美博客的原始版了。希望每个记录过的男人,都能在我忘记他们的时候,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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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8…21 等时交换
    昨天,北京的XXX要采访木子美,但又不能发在XX周刊上,因为XX周刊刚出了点儿“上不上”问题,保守中。一通电话后,木子美就采访问题与XXX短信交涉。“不发在XX周刊这样的男性杂志上,多没劲啊,别采访了吧,有空来广州我陪你玩。”“肯定要采访,发在北方媒体上没问题。”“凭什么肯定?除非你跟我上床。”“你来北京时我请你吃饭吧。”“算了,没劲。”“什么没劲,采访还是吃饭?”“不上床没劲。”“我顶多也就四十分,怕自暴其短。”“嗯,那就彻底没劲了。”“你要多少分?”“四十分钟行不行?”“这怎么算?”“从插入开始算。”“我最多五分钟。”“我可以帮你延长。”“先把采访的说定了再延长吧。”“你从插入到完成的Zuo爱时间等长于采访时间,达成契约并在公开论坛上发表宣言后,即可进行采访。”“……”这恐怕是新闻史上最公平的交易。
 2003…8…22 最忠实的网情
    昨晚,正在郑重其事地准备“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考试时,酱子时期的网情S打来电话,我照例是欢呼雀跃,S好感动:“你还是那么活蹦乱跳,我开心死了!”原来,S若干天前在XX网的读书论坛上,看见一个名叫孤云的家伙,大肆抨击某某女孩,还把她的个人资料全部搬上网,S猜到说的可能是我(S一直不知道我的名字),非常担心,一边奋力与叫孤云的家伙作战,一边苦苦寻找酱子下落,终于,S找到了我的博客,终于,S找到了我。“我真的很担心你,担心你难过……我喜欢你。”“啊,我好像也说过喜欢你啊,我现在恋爱了。”“我知道,是小迷。”S酸酸的。我与S有三个月没联系了吧,在我们网情的鼎盛时期,哭过,笑过,吃过醋,闹过别扭,当然,还“抵死缠绵”过,有次,他从办公室溜出来给我打电话,讲着讲着,就淫开了,我告诉他我在床上,只穿着内裤,对着打开的窗,他告诉我一个女人帮男人****的最佳手势,是一手握着yin茎温柔而紧凑地上下运动,另一手的掌心裹着贴着Gui头旋转,攒动……(这样的手势后来在对黑人的实践上证明的确成功)S说着说着自己就硬了,跑到洗手间去解决,还怪不好意思。S写过很多诗给酱子,S总是不让酱子挂电话,S为了在他所在城市找一本画报,跑遍所有报摊,书店,却未果,(S告诉我7月份他出差去重庆时,终于找到了画报),S某天吃到了酱子说的过桥米线,兴奋忘形,丢了新买的1000多块钱一张的SD卡,却仍傻乎乎地对酱子说:“我快乐,我不难过。”酱子的所有网情中,S最真,也最傻。一度分不开现实与虚拟,直到我结束酱子的符号,消失。
 2003…8…25 难以为继
    兴致勃勃在一起了,又不能兴致勃勃下去了。
    一只青蛙养出了一只蝌蚪,蝌蚪又再变回青蛙。变身般的成长总有切肤之痛,是什么的时候是什么,不是什么的时候再是什么就怎么也不像什么。
    小时候,以为爱是一个大水缸,只要司马光来了,爱就会涌泉相报,舍身取义。再长大一点儿,听别人说“爱无能”,以为别人真的“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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