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金不换听到了这三个字却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嘿嘿嘿嘿的确是老前辈,千面王要是真能活到现在,那估计也应该五六百岁了吧。”
“我靠!什么鬼?!”我看着金不换那张贱笑着的胖脸,一脑子的问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金不换收敛了贱笑,转为了一脸的嫌弃:“小子,你历史学的也有问题啊,金爷我给你算一算,从明朝到现在,这不就是五六百年吗?”
“你说的这个叫千面王的盗墓贼是明朝人?!这个”我瞬间反应过来,继而更加的思绪混乱,这事儿怎么又能扯到了明朝时的盗墓贼身上了呢?
“唉”金不换重重的叹了口气:“小子,都给你说了,看事儿绝对不能太片面。金爷我这么大的知识量,能无缘无故的给你说这些吗?”
我被反问的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等着金不换继续往下说。
金不换顿了顿,见我没什么反应,继续道:“小子,你不是问金爷我讲的这个换头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吗?”
我木讷的点点头,的确,千面王这个名字,也是因为我质疑金不换故事的真实性所引出来的。可一个盗墓贼跟这个换头的故事,其中似乎也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故事还没结束呢。”金不换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讲出了故事结局之后的那个更为离奇的结局。
郎中被河南巡抚王万成判了秋后处斩,但这位精通人皮面具的郎中却并没有熬到秋后,就感染了顽疾横死狱中。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的缘由,后人不得而知。但另一件事情,却当真震惊了整个河南,那就是王万成借口顽疾在身,辞去了新任命巡抚一职,从此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的了无音讯。
而与此同时,在道儿上去突然蹦出了一位身怀绝技的王姓盗墓大师。名字不得而知,但传闻此人精通易容之术,可以变换千般容貌,配合盗墓绝学中的闻字决,游走于四方,探得天下奇墓无数。更被道儿上的人赐了一个了不得的名号,称其为“千面王”。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瞬间就明白了金不换的意思:“难道说?王万成这个河南巡抚,从郎中那里学会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后,放着好好的大官不做,反而去当起了盗墓贼?“
这逻辑简直是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要想富盗古墓,是自古便留下的一则古语。可问题就是,既然都已经官拜一省巡抚了,硬要说是为了财而去当盗墓贼?这根本就让人难以信服。除非除非这位王大巡抚真的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小子,基本上你是听明白了,不过有一点,金爷我还是得给你补充一下。”金不换先点点头,然后又皱了皱眉头:“千面王和王万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一点金爷我可不知道。别说金爷我,就算你现在去找个道儿上的老瓢把子问问,估计他们也是不知道。道儿上一直就是这么传的,而且这人皮面具也确实是从明朝有了千面王之后,才慢慢兴起的一门奇术。”
“嗯”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实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都不是问题的重点。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这些精通易容的人皮面具奇术的人到底跟这张无头男尸的照片有什么关系呢?
思索了一下,不得其解,我还是将照片再次拿到金不换面前,直接开口询问金不换:“这照片,跟人皮面具的联系,到底在哪儿?”
“切口!”金不换眯起眼睛,指了指照片中无头男尸的断颈处:“你仔细看看断颈处的切口,这种切口异常的平滑,而且完全是按照脖子处的纹路切割,如此精细的手法,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做的出来的。”
见我还是不明白,金不换继续解释道:“小子,书要多读,事要多知。按照道儿上的说法,一副完美的人皮面具在制作的过程中,作为样本的一方,必须要在四十八小时内,面部没有任何的动作表情,才能让面具与样本的面部完美结合。”
我表面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依旧有些蒙圈。金不换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解释道:“直说了吧,想要做人品面具,那样本就必须极力的配合,不但在四十八小时内不吃不喝,更要不能动弹分毫,否则就会出现瑕疵,甚至前功尽弃。所以呢?如果这个被制作的样本,本身就是一个不愿被人复制脸皮的人,那么恐怕只有”
“我靠!“我顿时明白了这个恐怕得意思:”那就只有杀掉这个人,然后再切去头部,借此作为样本,才能保证面具顺利的制作成功!”不得不说,这种杀人斩首的制作方法确实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如此残忍的手段,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图财害命了。
“没错!”一直笑着听我说完话的金不换突然面色严肃,声音再次压得很低很低:“整张照片,没有表达任何的身体特征细节,身高,样貌,体型,全都看不出来。而唯独这个死人的断颈裸露在外,而且这切口还是如此的显眼。那么这张照片,金爷我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想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心急的问向正在用手不停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子的金不换。
他则缓缓的开了口:“这是有人在提醒咱们,现在的这伙人里,恐怕是出现了不该不出现的人”
第五十二章 内鬼()
“你说什么!?”心中的惊骇已经无以言表,金不换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可如果说这封信,当真不是什么恐吓信,反而是一封警告信,那这局势似乎就远远要比我先前所想的更为复杂了。
“小子,你别总这么一惊一乍的。”金不换白了我一眼,继续摸着自己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倒几分自言自语的道:“这也只是金爷我看到这张照片后,所联想到的一种猜测而已。”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的疑问接踵而至,嘴上也就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按你这么说,那为什么送信人要故意在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将这尸体的其他部位特征全部遮盖起来?至少也应该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证明这人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直接做好提防。“
“这个吗”金不换琢磨了一下,感觉连他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遮挡身体特征的这种做法,金爷我觉得有一种可能呢,就是这具尸体跟混在我们这伙人中的那个内鬼,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所以呢,没有任何意义的特征,反而只能给我们带来极大的误导,自然不如全部遮挡住的好。“
“恩这倒是有可能。”我跟随着金不换的逻辑,也开始进入了节奏。
“另一种可能呢”金不换却在此时皱了皱眉:”另一种可能就更复杂了,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队伍中的某个人,那这位警告我们的大仙儿,所采取的这种遮盖全部尸体特征的举动,似乎就可以解释为不想让我们被某些个人的特征所误导,而导致放松了警惕。因为混入其中的很有可能并不只有一个人”
我靠!这货脑洞开的,简直是让我想跟都跟不上,猜来猜去还不如换个方向入手。索性我便试着从别的方面去切入:“那为什么送信人要用这么奇葩的方式来表达这其中的意思?一个小纸条不是更简单?照片,也太欲盖弥彰了吧?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这东西为什么只有我收到了?有一点咱们得搞清楚,如果这张照片真的跟人皮面具有关,那么知道这个联系的,必然只能是盗墓行当里的人。而送信人却做了一个极为怪异的举动,那就是把这张照片给了我这个唯一不是盗墓行当的人,这做法本身就很奇怪,对吧?”
“确实这两点,金爷我也的确有些想不明白。”金不换自问自答的小声嘀咕了起来:“用照片不用字条?大仙儿的语文可能小学就没太学好,不咋会写字。恩唯独给你小子送去了,难道是柿子挑软的捏?人挑傻的摸?恩有可能对!就是这样!”他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对自己的解释充满了信心。
这他妈的都哪跟哪?前一秒,我还略微折服于金不换缜密的分析能力。而后一秒,当我听到他这种自说自话的安慰式问答后,简直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金不换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得了,小子,现在想那么多也没啥用,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心里有个底就行了。”
唉叹了口气,我无奈的摇摇头,抻着脖子向前望去,齐家三人,木家一伙人,甚至是角落里面无表情的高冷酷。按照金不换的逻辑,在他们其中,潜藏了一个或者几个人,披了一张本不属于自己面容的脸,然后堂而皇之的坐于了此处。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会对这次旅途造成怎样的影响?一切都是未知,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又会发生什么
目光游走了一圈,最后又落回到木朵儿的背影之上,她侧着脸,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望向窗外。我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小子,别淫荡了,金爷我觉得木丫头的嫌疑不是很大,应该不用太过于提防。”
“恩?为什么?”我扭过头,看见金不换正冲我挤眉弄眼儿,一脸的贱相。
他拿着照片又递到我的面前:“这里看这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一个细节特征的”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正是断颈正中的位置,略微有些隆起。
金不换则继续解释道:“喉结这个东西,可绝对是男人的特有物件,你说这位送信大仙儿,搞得这么严谨,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体貌特征都盖住了,却惟独留下了喉结?所以啊,金爷我认为,男人,一定是内鬼的先决条件。“
”你这么说的话,倒也有点道理“其实我的心早就乱了,到底有什么道理,我自己都不清不楚,只不过金不换的话,的确让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略一思量,觉得这事儿如果放任不管,恐怕还是有些不妥。如果说同行者中,真的混入了内鬼,那现在无疑是抓出内鬼的最好时机。因为把事儿摊开之后,一个一个的查的话,至少在飞机之上是谁都无处可逃,抓住了内鬼,目的自然也就可以问得出来了。
做了决定,我便想起身去找木朵儿把话说开,可就在此时,却被一旁的金不换一把拦住:“小子,你干嘛?又要搞事情?”
“什么叫搞事情?现在不抓,到时候可就夜长梦多了,真出了啥幺蛾子,咱们也得跟着遭殃。”
“我靠!这脑子”金不换捂着额头,显得极其的郁闷:“金爷我看你小子就是嫌咱们身上摊上的烂事还不够多。还抓内鬼?你到底是哪头儿的?”
“唉?”他这话说的,让我也是一愣,反应了过来,对啊?这些混入的人,到底是哪头儿的?
金不换叹了口气,抛来了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儿:“小子,就你这智商,还是赶紧找个婆娘,以后老老实实在家奶孩子吧。”
第五十三章 不说()
话最怕的就是被戳到了痛点,这一下即使我再想强装无所谓,也不由得怒从心起:“我靠,你以为小爷我很喜欢这样吗?本来每天我日子过得是逍遥自在,喝喝茶陪朋友侃侃大山,附加再忽悠几个人傻钱多的土大款,要多安逸有多安逸。要不是你们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盗墓贼把我拉下水,哪里还用遭这份儿罪,操这门子的心?”
金不换呲着牙,听完我的抱怨后,嘿嘿一笑:“小子,这个事儿,你总觉得你冤,可金爷我现在觉得你一点都不冤。”
“我靠!凭啥不冤?我他妈的以前连墓是啥样都不知道,现在却要被逼着去盗墓,这还不叫冤?”
金不换笑眯眯的丢给了我一个饶有深意的小眼神儿:“冤吗?倒儿四,笑面佛,都从你家蹦出来了,你说你跟咱们这行当没联系,谁会信?“
“这”我一瞬间就被憋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从这个角度上想,我靠!我这最起码也算是个盗二代了
“没话说了?没话说金爷我就给你捋一捋现在的状况。这情况很简单,就问你一件事儿,你小子到底还想不想脱身?”
这问题,我当然不需要思考,毫不犹豫的回道:“废话,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不脱身估计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不换点点头,脸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想脱身?既然想脱身,那就千万别把这种烂事往身上拦。”
“你的意思是”看着金不换稍有的严肃表情,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时也冷静了许多。
“这么跟你说吧,这趟锅儿,是城南木家的老头儿支的,锅儿里的人也是他找的。所以就算是真混了外人进锅儿,那自然也是冲着城南木家去的。内鬼到底有没有,其实也只是咱们的猜测,而且这内鬼到底是哪头儿的,咱们也搞不清楚。现在要是真把这事儿捅破了,那恐怕只会越陷越深,以后也会越来越麻烦。“
金不换说的很严肃,一改往日里嘻哈的风格,也正因为如此,让我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确,要是站在内鬼的立场,如果我就此站出来带队抓内鬼,那无疑就是表明了自己是站在了城南木家的立场。在这样混乱的形势下,选择一个队站,其实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更何况即使我站到了木家一头儿,木家也未必会把我当成他们的人。
“那咱们怎么办?”利害关系分析明白了,自然就要思考处理方法。
“怎么办?很简单。”金不换又缓缓的用手摸起了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咱们就来个坐山观狗咬,看他们最后到底想干什么。“
“恩”我略一思量,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比较稳妥办法,但心里却总觉得似乎有些对不起木家的人:“这么做,有点不太地道吧?要是真的有内鬼,那同行的这些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而且到时候要是殃及池鱼,害咱们也跟着遭殃,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金不换撇了撇嘴,对我的话有些不屑一顾:“地道儿?小子,你还嫩着呢,这圈子里谁跟你讲地道儿?木家老头儿把咱们当饵的时候,怎么不跟你讲地道儿?要玩切手指游戏的时候,怎么不跟你讲地道儿?反正依着金爷我的意思,咱们自己多上点心,留意一下也就是了,何必再趟这浑水。而且这个暗中给咱们通风报信的大仙儿,看样子似乎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所以明哲保身才是这次脱困的王道所在。”
我努力保持着冷静,分析着金不换明哲保身的想法。貌似的确如他所说,不管混进来的是什么人,他们的目标应该也是城南木家。至于跟我们,好像确实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只不过
我还是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遇,同行的人之中,存在着如此不明目的,不明身份的人,这多少还是会让我有些忌惮。况且
夹杂着混乱的思绪,我犹豫不决起来,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撇向前面木朵儿的位置就此置若罔闻的高高挂起是否就真的是正确的选择?
说心里话,我对这位木姑娘的印象还算不错,她在铺子中机智的帮我化解了尴尬,这无疑让我对她萌生了好感,纵然那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而她也借机在我身上装上了窃听器。
从关系上讲,她的辈分应该算是我的表妹,虽说只是领养的,没有血缘的联系,但多少也算是个亲戚。我总还是有些不忍心就这么不管不顾。
人心的奇妙之处也许也就在于此,往往一个总是欺骗你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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