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地武警的调和和政府的大力施压之下,族长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不得不妥协,放我们的车队继续前行。。。。。。
哎,现在想来,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心太急,一心只想着快点到达那个古墓,弄清楚爷爷笔记的真相。我根本就没考虑到蒙古人是因为迫于压力才不得不接受现实,才放我们前行,其实他们骨子里对我们这种行为的那种仇恨,根本就没有得到调和,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惨剧。”
说到这里,倪天显得极其的悔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他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倪天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车队顺利的向着草原深处的无人区进发。说心里话,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浩瀚无际的茫茫大草原。如果不是手中有着那张爷爷标记的地图,我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记录中的那个湖的。
茫茫草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除了零星出现的树木时刻提醒着我,车队还在继续行驶,我几乎感觉不到周围景色的任何变化。
两天后,车队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那个湖泊,但那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湖,什么千尸血湖,什么泰坦巨蟒,全是假的!”
我向倪天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些一点儿不出我的意料。现实就是现实,生活又不是什么神话,一夜之间竟会出现光怪陆离的志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所在意的是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牵扯到了四叔。。。。。。
倪天弹掉烟灰,继续缓缓说道:“当时我真的失落到了极点,爷爷最后留下的遗物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虚构的,那父亲又究竟去了哪里?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查到他下落的机会,我真的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这竟然只是爷爷临终前的疯言疯语。
正当我看向那微波荡漾的美丽湖泊,心中一片迷茫,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这次勘探考古计划的时候,我看到了那颗树,那颗孤零零树立在湖边的参天古树。。。。。。。
那一刻,我的眼中又点燃了希望的火种。因为爷爷的记录中,那颗古树之下便是当年的那个帐篷的所在。
我带领着考古队员来到那颗古树之下,然后以古树为轴心,对四周进行了严密的地毯式搜索。果然!在杂草丛生的古树之下,我们发现了一个类似盗洞的圆形入口。
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经历了草原暴风雨常年的侵袭,导致洞口部分基本已经崩塌,无法进入。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因为我知道,爷爷的记录没有骗我,那个墓是真实的存在的。。。。。。“
我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沉浸到自己故事中而略显激动的大胡子,有些吃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剧情要反转?鬼怪要上演?
倪天并未察觉我表情上的异样,依旧缓缓的诉说着他的故事:“接下来,考古队便在这个盗洞的周围搭建起了营寨,架设起了设备,为即将进行的考古勘探工作做准备。
洞穴修复工作进展速度很快,差不多第二天入夜前,原本塌方的盗洞口便基本被从新还原了出来。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下洞去探查这谜团的真相,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揭秘真相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对于爷爷记录中所提及的那种骇人听闻的铜刺球机关,我也提前做了特别的准备。
我穿上了特质的防护服,亲自下到了盗洞的深处,在盗洞的尽头,我采集了洞穴四周的大量土石,并带回了营地,进行了化学检测。
检测的结果让考古队的所有人都惊骇至极,我们惊人的发现,所采集的土石之中不但混有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细小颗粒铜刺球,更为可怕的是还混有了另外一种恐怖的物质!。。。。。。”倪天讲到这儿时故意顿住,掐灭了手中的烟,喝了一口茶水。
“另外一种物质?还有什么!?”我正听的入神,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哪受得了这个,急忙催促他快说。
“罂粟!而且是碾得很碎,很碎的罂粟的粉末。”倪天伸出一只手的拇指和十指在我面前揉搓着,继续开口道:“在被检测的土石中,竟然是混满了碾碎的罂粟粉末。我顿时便猜测出爷爷后面的记录中,所遇到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恐怖事情的真正原因!
这种罂粟的粉末具有极强的致幻能力。那一夜,就在他们下到盗洞,躲避暴风雨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大量的罂粟粉末,而厄运也便就此注定。
按照我的推断,之后爷爷所经历的种种,也许只是在罂粟的作用下所产生的一系列恐怖幻觉。”
倪天见我紧锁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猜测,除了亲身经历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的这种猜测,却可以充分的解释出,为何爷爷他们出了盗洞后,会看到那种不切实际的景象。而记录当中,那个名叫老胡的人,在自己吃掉大量的土石之后却会诡异的微笑着死去这一点,也正好可以印证我的这个猜测,因为他也产生了奇异的幻觉。。。。。。
虽然我解开了爷爷笔记的谜团,但对于父亲和其他人的下落,究竟是死是活?我却也真的没了头绪。
我不清楚这墓中到底埋得是何人,但仅仅是陵墓外围的土层就设置如此大规模的恐怖机关。而这机关设计的精巧程度已经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实在是让人胆寒。”倪天看向了我,仿佛在询问我的看法。
我依旧眉头紧锁,头脑中开始思考倪天话语的真实性,罂粟产生的至幻效果吗?。。。。。。
关于罂粟,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应该都不算陌生。虽然法律明令禁止私人栽种,但还是会有很多人偷偷在家里种上一颗,在胃痛或者其他疼痛时泡上一点用来阵痛使用。
罂粟是一年生草本植物,喜阳光充足、土质湿润透气的酸性土壤。不喜欢多雨水的地方,但又对湿润的地方格外偏爱。在功用上是制取鸦片的主要原料,同时其提取物也是多种镇静剂的主要来源,例如:吗啡、蒂巴因、那可丁等都与罂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至于罂粟究竟何时才流入中国,如今一般分为两种观点:
一是原产地是西亚地区,早在春秋战国时,即已传入中国,民间便已有种植。
二则是认为,至唐朝时,罂粟还作为贡品从国外贡至,而有关罂粟的记述材料,也是在唐朝时逐渐多了起来,故推断为唐朝时才流入中国。
倪天的故事,到目前为止听起来是没有丝毫的问题,但我却总隐隐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符合逻辑。
呼伦贝迩草原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处于半干旱区,冬季寒冷干燥,夏季炎热多雨,年温度差、日期温差大,根本不可能大量种植罂粟这类植物。那么,如此大量的罂粟粉末需求和如此众多精密的铜刺球制作又是从何而来?
古代不比现代,运输业与制造业都远没有那么发达,若要进行如此大量的制造与运输,必定将会是一个劳民伤财的巨大工程,那为何在史书中又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见我没有言语,陷入沉思中,倪天似是猜出了我的想法:“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其实并非是我不相信倪天的话语,只是突然间出现一个陌生的大胡子,带着一个块四叔的护身古玉,给了我一张四叔的亲笔字条,然后跟我讲述了一个机关精妙绝伦的古墓,这么大的信息量,我一时真的难以完全接受,这需要慢慢的消化,整理,分析。
我没回答他的话语,倪天也不再解释,只是微微笑了笑,对于我会有如此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不急不缓的从衣服中又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子慢慢的递到了我的面前。。。。。。
09()
我回过神来,充满疑惑的看向那个木盒子,心中却突然窜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这大胡子的西服兜儿是机器猫的万能口袋不成?怎么总能掏出东西来?
不过这也就是我瞬间神游天外的古怪念头,转瞬即逝。我还是仔细的端详起倪天递来的这个小木盒子。那是一个极其平常的木盒,看起来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木质盒子,没有丝毫的装饰点缀,古朴而简单就是这木质盒子唯一给我的印象。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木盒子,将盒子拿在手中,又抬头看了看对面正在示意我打开盒子的倪天。
我心下也是顿感万分好奇,便小心翼翼的缓缓将木盒盖子打开。
就在打开木盒,看到放在盒子内的东西时!刹那间!我只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骤然而起,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古朴的木盒之中,密密麻麻放着的许多似是某种不知名昆虫产下的暗绿色的卵。这些细小的卵瞬间让我只感觉到一阵的眩晕和恶心,不自主的便想挪开目光,盖住木盒的盖子。可此时,耳边却传来了倪天的声音:“你再仔细看清楚。”
话已至此,我虽不情愿,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向木盒之中再次看去。细看之下才赫然发现,原来木盒内那密密麻麻的东西并非什么昆虫的卵,而是一颗颗生满铜锈,小豆子般大小的绿色小圆球!而那小铜球的球身之上,当真如倪天描述的那般,遍布了密密麻麻,让人不寒而栗的尖刺。
盯着那覆盖在圆球表面的层层尖刺,我的后背慢慢渗出了层层冷汗,这感觉简直比看见的是虫卵还要恶心,惊悚百倍。
“好精妙的设计!”我倒吸一口冷气,慌忙将盒子盖上,递还给倪天。正所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已然亲眼所见,心中自然对于倪天的故事已是没了半点不信。
倪天满意的点点头,将木盒子揣回到衣服中,又继续讲述了起来:“考古队的勘探考察作业与倒斗儿虽然都是要进墓,但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倒斗儿为的是入斗儿摸金扒冥器,不会去关心陵墓是否遭到破坏损毁,只要将盗洞打好,进入便是了。
可这一次,我们是国家指派的考古勘探队,对于陵墓完整性的保存,以及内部文物的处理保存,都有详细批文指示。
而且,如果考古队百分百确认陵墓的存在时,就必须要上报组织,等待进一步的勘探指示,是否立刻进行勘探也要视陵墓的情况而定。因此,在勘探的初期,只会对疑似陵墓的周围地区进行详细的考察和记录,这个时间一般要在一两个月左右,用来计算疑似陵墓的规模,年代,价值,完整性等。
当然,我本来也没准备真的要等一两个月才与勘探队员一同进墓,半个月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重新偷偷打一条盗洞出入个来回了。”说到这里,倪天重重的叹了口气,又一次停了下来:“哎。。。。。。我本以为我有的是时间。。。。。。”他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讲下去,眼神之中竟是又浮现出了丝丝的悲凉之感。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此时,我对倪天所诉说的故事已经是深信不疑,立刻追问。
“那是第二天的半夜。。。。。。我睡得特别的沉,长途的跋涉加上修复盗洞口耗费的精力体力已经让我疲惫不堪。可正当我睡熟时,一声惊恐的惨叫瞬间将我惊醒。我当时想都没多想,立刻翻身而起,抓起一旁放着的兵工铲就冲出了自己的帐篷。
那一幕,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漆黑夜幕中的草原上,无数绿油油的光点在阴冷的夜风中如潮水般向我们的营地涌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慌忙向发出惨叫的地方望去,那是今晚守夜的一个大学生。我眼睁睁看着他在黑暗中被那绿色的光点吞没,并不停发出痛彻骨髓的惨叫,直至最后没有了任何声音。
我的大脑一片的空白,不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接着,撕心裂肺惨叫声,声嘶力竭呐喊声,哭天喊地的呼救声洛尔不觉,整个营地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我愣愣的呆立在原地,耳朵中满是各种混乱吵杂的声音,还未反应过来,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两个绿色光点连带着一道黑色的阴影如闪电般向我袭来!
我本能的挥动手中的兵工铲向那道黑影用力砸去!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呜咽,一股温暖的腥臭液体溅射了我一脸。我这才回过神来,去看那被击倒在地的黑影,那竟是一只脑浆迸裂的。。。。。。草原狼。”
我看到倪天在说到“草原狼”这三个字的时候,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们遭遇的是狼群?”
“恩,是的,我们的营地遭遇了草原狼群的袭击,草原狼的凶悍,没有遭遇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大草原本就有他自己的生物链体系,当牧草茂盛时,野生食草动物数量就迅速增长,而狼群的数量也会随之迅速的增长。但狼群数量的增长,又使得食草动物的数量急剧下降,结果草原上的狼群就出现了饥荒,饥饿的野狼们为了生存,会变的更加穷凶极恶,不顾一切。”
我点点头,草原狼在草原的特殊环境下确实要比一般的狼凶悍很多。
我以前还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民国时期桂系军阀李宗仁幕下的一个骑兵排被派遣去执行绝密任务,途中行进到了内蒙大草原上。开始时,只是陆续的出现了单只草原狼跟踪骑兵排的情况,本来士兵都骑着马,快些跑掉就可以了,但是排长却认为自己兵强马壮,还带着武器,没什么好怕的。
于是,骑兵们就边走边用步枪射击跟踪的草原狼,当做一种娱乐消遣。可没想到是,被射击的草原狼发出的嚎叫却引来了更多的草原狼。
结果呢?狼是越打越多,到最后几乎有数千只饥饿的草原狼将骑兵们团团围住。被狼群围困的骑兵们只得围成一个圈,使用步枪射击群狼,而草原狼也疯狂的向他们发起了进攻,直到最后,骑兵们已经是弹尽粮绝。。。。。。
在一个星期之后,因为骑兵们因为没有按期抵达驻地,部队上又派出一个连的骑兵去寻找。
一路上,他们看到是沿途上是一具一具草原狼的森森白骨,显然是骑兵们射杀后被其他饥饿的草原狼吃掉所留下的。
最后,搜寻的骑兵连发现了一个由人的白骨和马的白骨组成的白骨圈,而外圈则是大量野狼的白骨,那恐怖的情景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由的叹了口气,弹药充足的士兵尚且如此,更别说倪天这只仅有十五人的考古队,我几乎已经可以预想到他们悲惨的结局。
倪天则是继续陷入在痛苦回忆中,缓缓讲述着:“我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营地的,沿途之中我甚至没看到一只草原狼的影子。就这样,毫无声息,毫无征兆,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的狼群向我们发动了疯狂凶猛的进攻。
我望向那汹涌而至,成百上千,犹如死神双目般的绿色狼眼,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侵透。
我是一个“倒斗儿”的,虽然算不上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但年轻时大大小小也算经历过数次的生死,但那一刻,是我一辈子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努力镇定下来,曾经的经验提醒着我,面临如此的绝境如果想要活命就一定不能慌乱。我冷静的思考着如何才能保命,抓着兵工铲的手却在不自主的不停颤抖着。
对,掩体!我需要一个躲避狼群攻击的掩体!营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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