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严的声音再次传入这只鸟的脑海:“我的子民,很好,我会降下神迹,让你在那一天涅槃,不过作为重生的代价,你会失去从那一天起,之后的所有记忆……”
这个故事的结尾很出人意料,这只鸟儿最后拒绝了凤凰之神降下的涅槃重生,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默默接受了自己没有了翅膀的现实。
它的朋友得知后,十分的惊讶,便问这只鸟:“既然你有一个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为什么你却拒绝了?”
这只鸟儿只是苦涩的说了一句话:“我想要的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将现在的命运再重新经历一次……”
如果……你有一次遁入轮回,回到过去重新选择的机会,但前提是你会失去现在关于选择之后所有的记忆,那么……你会不会走上一条相同的道路?……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恐怖的梦魇之中,经历的是第几次的轮回,又究竟要继续经历多少次轮回。
每一次,当我打开那把锁头,被吸入那扇白银大门之后,我大脑中关于这一切的记忆便会被完全的抹去。而所有的一切,又重新的开始,我继续依据着自己的判断,走上了相同的道路,堕入了自己未曾发现的无尽轮回……
贺岁短篇第十六章 心觉()
“卧槽!小子,你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就随便忽悠出这么一个恐怖故事,想就此糊弄过去吧?”听完了我的叙述,金不换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自己质疑的表情,显然根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靠!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些连七八糟,不健康的东西。”我鄙夷的看向金不换,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么复杂的事儿,要我现编,我怎么可能编的出来。”
金不换琢磨了一下我的话,好像觉得确实有点道理,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倒也是,以小子你的智商,真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忽悠出这么复杂的故事,确实有点难为你了。”
“靠!……”还不待我再发飙,金不换却扭头,推了推一旁坐着许医生:“唉,大兄弟,你是专家,你来分析分析,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医生却根本没听到金不换的叫唤,在愣愣的出神发着呆。
“大兄弟?大兄弟!我靠!患者在叙述病情,你竟然走神儿,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了?”金不换有些不满的又推了推许医生,只不过这一次,手上是明显加了力道。
“哎呀!”一旁坐着的许医生一声惨叫,这才回过神儿来,尴尬的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揉着自己的胳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分析这幻象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说实话,这种患者会被自己的潜意识困住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总觉得,自从我醒来之后,许医生似乎就变得有些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在我讲述自己在整个幻象中的经历时,也总是愣愣的出神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许正如他所说的,我的这种情况,对于他这么一位资深催眠专家,也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遇到。
“既然你不断的失去记忆,从头再来,那你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是被幻象困住了。但最后你还是醒来了,这证明你还是逃离了那个轮回,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许医生紧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才又开口问道。
我做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心脏位置,故作神秘的只脱口而出了三个字:“第六感。”
金不换这货拆台的本领绝对是一把的好手,还不待我继续卖弄高深,他惊讶的声音便已传入耳中:“卧槽!第六感?那不是娘们儿才有的东西吗?!小子,看来你骨子里果然还是个娘们!”
“滚粗!”我狠狠的瞪了金不换一眼:“你才是娘们儿!你全家都是娘们儿!”
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许医生显然已经适应了我与金不换之间的这种相互斗嘴调侃,只是微笑着观赏眼前上演的互撕大戏。
“得得得,赶紧说,什么狗屁的第六感,别跟金爷我玩套路,赶紧直说。”金不换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跟我互贫,又转入了正题。
第六感,科学上被称作超感官知觉,也就是所谓的心觉。正常人的感官分为五种,视觉、听觉、嗅觉、味觉与触觉,而第六感,则是除了这五种基本的人体感官之外,人类所存在的第六种感知能力。
科学研究表明,第六感是常人的感官天生功能,所以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拥有这种感觉。心觉能够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而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件所产生的危机感和不安感也同属于心觉的范围之内。至于是不是女人的心觉能力就一定比男人强,这一点现今为止,其实并没有一个有效的依据可以证明。
这里还是要解释一下,金不换口中的女人的第六感,虽然与心觉相似,但本质并不相同。女人的第六感,是一个心理学上的概念,也称其为直觉。
大多数情况下,女人的直觉确实往往要比男人敏锐。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源自于男人和女人思维方式上的不同。
男人在思维方式上,多以发散式思维居多。而女人,则是以线性的思维方式居多。
在面对同一件事情时,大多数的女人,会将从五感所获得的信息,汇集起来连成一线。这就好像警察破案时获得的线索。这些线索,会被线性思维自然而然的贯穿相连,在脑中形成了一个由感性推理而成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产生直觉并不用耗费脑筋,因为其推理过程,完全是感性的。而对于大多数男人,则往往需要大量的事实依据,耗费脑力思考,来做出完全理性的判断。
我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在金不换和许医生面前晃了晃:“你们还记得吗?我说过,在我拿出钥匙,准备打开那把锁头的时候,我的手在没有任何恐惧的心理的刺激下,竟然在不住的颤抖。”
“那又能说明什么?”金不换嘬着牙花子,大为疑惑不解,思索了一下,又脱口而出:“卧槽!小子,你不会有帕金森吧?一会儿金爷我带你去查查吧,查查安心,有病得早治。”
“他的意思是心觉……”一直一言不发的许医生,此时终于放弃了沉默开口说道。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继而帮我解释了起来:“幻象,虽然循环着抹去了你的记忆,但打开白银大门的那份不安与抵触,却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你的内心深处。这种危机感,直接跳跃了你的五感,通过第六感被表现了出来,而且会变得越来越的浓重,越来越明显。对吧?”
我点点头,专家果然就是不一样,我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他便已经给出了比较贴切的答案……
我真的无法知晓究竟有多少次,当自己站在白银大门之前,从怀中掏出了钥匙时,却愕然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又有多少次,最后咬紧了牙关,还是打开了那把锁住了命运轮回的巨锁。
说起来,这轮回的终结虽然来得有些诡异莫名,却又总感觉有着那么一丝丝的顺其自然……
贺岁短篇第十七章 幻镜()
颤抖!卧槽?!怎么回事!我的手?我握着钥匙的手竟然在莫名其妙的颤抖!这突如其来的颤抖,让我一阵的愕然。
说实话,我此时的内心虽说谈不上什么波澜不惊,但至少不再有任何的恐惧。守株待兔已经是我接下来制定好的计划,对于手中这把钥匙的真假,我没有过多的去忧虑,毕竟接下来,我很有可能在这白银墓室之中,尝试上几十次,甚至几百次。
也正因为我此时的这种平静心态,却让我那只抓着钥匙不住颤抖的手,显得更加诡异起来。这就好像一个内心根本没有任何恐惧情感的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在没有任何心理因素的刺激下,就好像患有帕金森的患者,竟然会无法控制的抖动。
我靠!?难道我真的有帕金森?怎么可能!他妈的!我使劲摇了摇头,甩掉了乌七八糟的古怪想法。定了定神,把心一横,咬着牙再一次将钥匙向着锁头插去……
“当啷!”钥匙从颤抖的手中掉落,重重的摔在了阶梯之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卧槽!我惊愕的看着自己不住颤抖手。此时的这只手,竟然已经抖动到难以抓住钥匙的程度,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在心底开始蔓延。
怎么回事!卧槽!我弯下身,尝试着想去捡起钥匙,却发现不光是自己的手臂,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一股全所未有的不安感和危机感席卷而来,将我吞噬,仿佛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比现在的经历,更加可怕百倍的噩梦。
我身体无力的坐在了阶梯之上,环抱着双臂不停地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我无法理解这究竟代表了什么,但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警告着我:危险!危险!危险……
我将身体蜷缩,把头迈入了双膝,想通过这个动作来缓解内心那疯狂蔓延的不安。经历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暗算,钥匙,奇尸,循环,冷箭,内讧,消失,牢笼,坚持,疯狂,所有的关键词交织在一起。突然间!一个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贯穿我的脑海!也就在那一刻!我的身体竟然停止了抖动……
我一只手抓着钥匙,一只手抓着银色斧头,从阶梯的二层死命狂奔而下,没有丝毫停留的登上了通往三层的白银阶梯。
在三层阶梯的尽头,我抓着牢笼的银柱,喘息着向内看去,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先前还坐在原地,安静无比的白毛干尸,缓缓的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狗日的!你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咔嚓!”牢笼外的锁头被我毫不犹豫的打开,我用力拉开了那扇原本被锁住的牢门。
“你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为什么!为什么不提示我!”我对着缓缓走向我的白毛干尸歇斯底里的咆哮,它却没有任何的言语,径直走到了我的身前。
下一秒!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它那奇长无比的锋利指甲,已经贯穿了我的胸膛……
意识慢慢的恢复,首先感受到的,不再是一侧脸颊贴着什么东西所带来的冰凉感,反而是屁股贴着地面的冰凉感觉。我猛然睁开双目,前面是一扇被锁住的银色牢门,而我……正坐在一座白银建造的囚牢之内。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分毫,除了意识之外,甚至连双目都无法闭合,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意识苏醒的植物人,而苏醒的也紧紧只是意识……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遭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一定会惊恐万分。可此时的我,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到内心几乎没有丝毫的波澜,因为……我已经彻底解开了这幻象的终极……
“等等,等等小子,什么终极?金爷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打开了笼子,自己作死,然后怎么就进到笼子里了?”金不换惊诧万分声音,打断了我的叙述。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医生也皱着眉头追问:“我也有些没听明白。”
我笑了笑,这种事情确实很难从言语上来理解其中的缘由:“有笔和纸么?”
“当然有。”许医生拿来了笔和纸,放在了我的前,我则拿起笔来,在纸上画了一条直线:“这幻象最恐怖的地方,其实并非是永不止境的轮回死循环。”
金不换听我这么一说,连连咋舌:“卧槽!小子,无限的死循环,不停在干同一件事,自己还不知道,这还不恐怖?要是金爷我,估计早就崩溃了。”
我嘴角挂起了坏笑:“那你今天带没带尿不湿?”
金不换皱了皱眉,疑惑不解:“什么尿不湿?”
我则嘿嘿一笑:“估计一会儿我说出真相的时候,可能你会吓尿裤子。”
“靠!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金不换还未说完,便被我伸手示意打断。
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的严肃认真:“这幻象之中,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是一面镜子,而且是一面恐怖的魔幻镜子!”
“镜子?”金不换与许医生异口同声的惊诧之声在屋内响起。
我在纸上的直线上方,又划出了一个圆形,用来代表镜子:“众所周知,镜子,具有折射和反射两种特性。我真的不得不承认,这两种特性,在这幻象之中都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指了指纸上的直线:“我划出的这条线,假定为是一条时间线,我先把所有与奇尸出现交集的时间点,都标注出来。”
说着,我在那直线上标注出一个个小圆点,然后在圆点的下方,依次写到:我被奇尸勒死,我勒死奇尸,我被奇尸射死,我见到奇尸内讧,斧头干掉弓弦,我射死奇尸,我看到牢笼奇尸,我被奇尸砍死,我砍死奇尸,我主动被牢笼奇尸杀死……
直到在最后,我在最后的圆点下方写下了“我出现在牢笼”这六个字之后,又寻回那代表镜子的圆圈的上方,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小人儿,而小人儿的正中心,被我写下了一个大字:“我”。
接下来,我开始将所有的东西串联,从小人的下方,画出一道线,连到了圆圈之中,又从圆圈之中画出许多条线,将直线上标注的点相连接。直至全部做完了这一切,我才再次开口:“现在,你们有没有看明白什么?”
“卧槽!真他妈邪乎!”金不换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出了门道儿,而许医生则是一脸的震惊,脸色显得发青,倒是像极了那种被吓傻了的斯文学者。
“没错!这就是这面幻镜恐怖的折射,那是穿越空间和时间的折射。它将每一个处于不同时间段的我,都折射到了同一条时间线上的相同空间之内!不但如此,这面幻镜的反射也超出了正常的理解范围,我在这镜中反射所看到的自己,并非是自己容貌,而是一具可怖的白毛干尸!”我没有停留的一口气,将所有的答案全盘托出,最后又故意压低了语调,补充了一句:“所以,在这幻镜之中,我所经历的,本质上就是一个自己在不断虐杀自己的循环!”
虽说表面上,我故意压低了声调,装出一副在讲恐怖故事的模样,其实此刻我的心里还是有几分小得意的,毕竟如此复杂的谜团,最终还是凭我一己之力将其破解,也有了几分得意的资本……
贺岁短篇第十八章 原点()
我安静的坐在银色囚牢之内,看着一具具手持弓箭的白毛干尸,接二连三的冲到牢笼之外,弯弓搭箭准备向我射来,却又不约而同的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射出手中的箭矢,转身离去。
我的内心是一种心如止水般的平静,我在等待,等待着最终拿着斧头,奔来此处,将牢笼打开的那具白毛干尸的到来。也许,把白毛干尸称之为我,会更加的贴切,一个处于另外一个时间线,却被幻镜折射到我所处于的时间线上的我……
我不晓得究竟等了多久,起初我还会在心里去计算着一具具前来此处,又离去的手持弓箭的那个我。毕竟每一个我的到来,就意味着我曾经在这幻镜之中,就又经历了一次轮回。可是到后来,我已经厌倦了再去计算,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待着那必将会到来的终结。
终于,他出现了!当我在看到他的那一秒,我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我缓缓的站起身,向牢门走去。他打开牢门,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怪叫。我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他就是那个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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