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强挤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虚假的微笑,暗自咬了咬牙,算了,死就死吧,不再犹豫,拿起电话放在了耳边……
“他妈的,小子,你还活着呢?金爷我这次可是被坑惨了!”电话一接通,金不换骂骂咧咧的咆哮声瞬间便从手机中传出。
完了!果然是猛料!我心下一沉,这货说话声还能再大吗?这是生怕我身旁的警察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啊!
“喔!是金总啊?我托你的福,我当然活着了,你看你这话说的,都是老主户了,我哪里会坑你。那批珠子的材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点我可以打百分百的包票。这样吧,明天看看咱们约个时间,我把厂家的出产证明都带过去,咱们见面再谈。”不待电话那头儿的金不换再说话,我迅速将话接了下来赶紧堵住,我靠,让他再扯下去,估计我想不歇菜都难。
电话那头儿是一阵的沉默,我表面上是装的镇定自若,拿着手机在等待对方答复的样子,可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金不换听不明白我的意思,给我再蹦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片刻之后,电话中传来金不换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行,小子,金爷我也是个爽快人,就再信你一次,明天过去再谈。不过要是你证明不了这批珠子的材料是没问题,那可得给金爷我全都退了。”
“金总你放心,我这种小本买卖,哪敢在材质上欺骗老主户,那不是自砸招牌吗,那就明天见了。”我松了口气,顺着话赶紧往下编。
“行,就明天。”金不换倒也干脆,直接挂断了电话,我这心也算是放回了该放的位置。还好这货还没二到听不懂我言语之中的推脱之意,傻到继续跟我胡编乱造的堡电话粥,要不我可真是实在遍不下去了。
我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接下来,要敷衍的就是身旁的这位木警官了:“哎,一个老板从我这进了一批檀木珠子,都是正规厂家生产的上好檀木料子,不晓得又出了啥问题,你看我这小本买卖,也真挺不容易的。”
木警官莞尔一笑,只说了“走吧”两个字,便迈开脚步,向着铺子后的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是相信我的话呢,还是不相信。我跟上她的脚步,也不再多做解释,这种事儿,你越把它当个事儿,多做解释,反而会越加引起对方的怀疑。
铺子距离停车场大概也就三五分钟的路程,盘算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与木警官也没什么交谈,说多错多,在搞清楚对方的具体用意之前,还是少说为妙。
铺子附近停车场是一块半个足球场大,沥青铺成的空地,这规模其实已经算是附近最大的停车场了,但此时也已被各种款式不同的车辆塞满。近些年,随着个人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私家车的数量成倍的增长,估计再过几年,纵使是如此规模的停车场,恐怕也需要改建成双层才够。
我四下张望,寻找着木警官的警车,可扫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有什么警车停在其中。警车这么扎眼的车,按道理来说,我不可能看漏掉啊?不由心中略感疑惑,难道她并未将车停在此处?那我们来此干吗?不由又看向身旁的木警官。
木警官却并不太在意我的疑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电子锁遥控器按动了开关,接着,“哔,哔”响声便从停车场中心位置响起。我不假思索的顺声望去,那并非是什么警车,而是一辆宽敞霸气的黑色系宝马x5,平滑车身上的黑漆在烈日的照射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刹那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位女警察,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木警官缓缓走向宝马,我则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的陷入了思考,一位身穿警服的女警官,开的却是一辆宝马系的豪车,这似乎就有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我虽不了解京城大概的薪资,但别说是一位警员,就算是一位局长,我也不认为官方会配备如此高端的交通设备。如果不是官方配备,那就只能是私家车,是私家车就引出了接下来的问题,以一个警员的薪资,怎么支付的起如此高昂的开销?
理所当然的,我想到的第一种情况就是,她是个传说中的富二代,从事警察这行业不过是出于兴趣爱好。可刑警不比文职,是冲在第一线的警力,接触的也大多是一些悍匪暴徒,危险系数大,女性从业者在其中的比例相对较小,一个富有的千金小姐从事这种职业的比例貌似就更小了吧?
如果不是第一种情况,那就只能是第二种情况,这位木警官除了做为警察的这份收入外,极大可能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那么这收入的来源,会不会与来找我协助调查的事情有什么关呢?
我又想起金不换打来电话时,说的那句话“金爷我这次可是被坑惨了!”。坑惨了?他说的是坑惨了,不是追惨了,抓惨了,逃惨了,反而是坑惨了?当时我过分紧张,也并未多留意这话中的意思,多少有些自以为是的感觉,认为这货可能是被通缉了,可如今想来……坑惨了?被什么坑惨了?会不会与面前这位京城来的女警有什么关系?
这些不过只是我的猜测,需在一会儿的谈话中,想方设法的加以验证,但至少有一点我已经胸有成竹,面前的这位木警官来找我,绝对不是官方性质的。先前之所以会故意穿着警服到访我的铺子,恐怕也不过是为了在初见时,给我一定威慑,用一个下马威来换取我接下来老老实实的配合。
虽说大概将其中的缘由简单串了起来,可我还是觉得好像哪些细节上遗漏了些许,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内心挣扎,这感觉就好像……好像我也被坑了?
信息太少,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在彻底搞清楚对方的用意之前,我还是最好按兵不动,保持冷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定要沉着应对……
第五十五章 劫持()
木警官走到宝马前,见我一直沉默不语的跟着,冲我友善的笑了笑:““孙老板,别紧张,真的只是请你协助调查,别摆着一副苦瓜脸了。”听语气,估计是以为我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才被她找上门。
她笑起来是那种英气中夹杂着顽皮的美,尤其再配合上这一身藏蓝的的警服,本应该给人的是一种极强的信任感。但这笑容如今看在我的眼中,却总感觉其中似乎总透着那么几丝玩味。
木警官说完便拉开车门,坐入了驾驶位,我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看来一会儿就知道了,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也拉开车门,坐入了副驾驶位。
待我坐稳,木警官扭头看向我:“那么,现在孙老板觉得,咱们去哪谈比较合适?”
我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不假思索的回道:“附近有家意大利风格的咖啡厅,环境还算比较清静,开出去,前面转个弯就是,就去那吧。”这话我故意说的很死,之所以选择这间咖啡馆,环境清静与否其实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那间咖啡馆的后门在哪,情况要是不对,绝对可以第一时间开溜。
“行。就那吧,快到了告诉我就好。”木警官倒是显得很干脆,根本没对我的小伎俩起什么疑心。
“一盏晃晃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寂寞下手毫无分寸,不懂得轻重之分……”引擎的启动声响起后,一曲忧伤的歌曲从cd机之中缓缓播放,萦绕在整间车厢之内。
我听着音乐,扭头看向车窗外,不知是否是受了歌曲的影响,一种忧伤在心间蔓延。窗外的街道,窗外的路,每天我都会开着我的小金杯走上个来回,那本应是一种每天经历着的熟悉,我却觉它们是如此的陌生。街还是那条街,路还是那条路,至于我……看来是真的变了。
我开始过多的思考一些问题,甚至有些太过于执着的思考问题,也许这位木警官根本就与倪天或者金不换没有任何的关系,也许这位木警官真的就是一个简单的富二代,也许这位木警官来找我不过就是询问一些其他货物的小事儿。
心中苦笑,先入为主的概念已经将我困住,所有不该出现在我生活轨迹之内的事情,恐怕我都会自然而然的联想成那次旅途的后遗症。就好比我第一眼看到木警官时,第一个想到的点,竟然是逃,而不是询问她的目的。就好比现在坐在车内,我虽然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却依旧压制了去询问的冲动。因为我在担忧,担忧我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打破,所以必须要在一个自己认为绝对有把握逃脱的地方,才会去解开谜底。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还是坏,那是一种心境上的微妙变化,少了一分天真无邪多了一分杞人忧天,少了一分浮躁冲动多了一分沉着冷静,少了一分好不无保留的信任,多了一分无缘无故的猜忌……
“交通灯向左还是向右?”木警官的话打断了我凌乱的思绪。
“向右。”我扭头看向车前方距离不过十几米处绿色的交通灯,不假思索的答道。
可就在此时,突然!我的视线中,一辆黑色面包车,径直冲了出来,拦在了十字路口!我靠!我大惊失色,本能的用脚去踩座位下前方刹车的位置,根本没时间思考自己坐的是副驾驶位,根本没有刹车可踩!
脚下踩了个空,心中陡然一凉,还不待多想,一阵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传入耳中,伴随而来的还有我因为惯性迅速前倾的身体,以及被安全带勒紧的肩部传来的剧烈疼痛。
我靠!我是一头的冷汗,呆滞的看着前方那辆距离不过三四米的黑色面包车,还好木警官反应也够快,这要是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让我更加的搞不清状况了,只见那黑色面包车的车门从里面被拉开,五六个高大的金发老外从车中冲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向我们靠来。
卧槽?这啥情况?我虽摸不着头脑,但看这形势也知道不妙,慌忙去问木警官:“木警官,他们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啊?”
“咦?木警官?木警官!”没有回应,我扭头去看,却发现此时的木警官竟趴在了方向盘之上,一动不动,看似是晕了过去。
我靠!要不要这么狗血,我心中暗骂,时间紧迫,也不顾的许多,松开安全带,直接就往驾驶座钻,想着不论如何,先开车逃离再说。
谁成想,刚侧身钻到一半,一个老外已经到了近前,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向我的腿抓来。我靠?我大惊失色,这车门我明明记得之前我是锁住的啊?怎么一下就被他打开了?电光火石间,老外已经抓住了我的小腿,一股力量顺着小腿传将我向外拉去。
我口中大骂:“狗日的!”也不惯他毛病,另一只脚直接发力,狠狠踹在这老外的面门之上。我这一脚踹的极狠,再怎么,咱以前也当过两年的兵蛋子,打架这种事儿,谈不上的心用手,但也绝不会逊色于人。老外惨嚎一声,吃痛捂着脸跌出了车外,此时想再开车跑,肯定是来不及了,要跑也只能下了车再说,我迅速做出了判断,身体一用力紧跟着窜出车外。
身形窜出车外,刚一站稳,又一个老外直扑而来,一拳向我打来。我心中嘲讽,弯腰躬身躲过一拳,臂膀发力,一拳回击,打在这老外的胃部,老外惨嚎,滚翻在地。这一招,还是以前四叔教我的,在以少敌多时,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对方尽可能多的人失去反击的能力。如果是专业人士,那自然有很多技巧可以使用,但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打胃,打裆,打咽喉,是最不需要技巧,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事情发展的极快,转眼间,一个老外捂着脸蹲在地上,另一个则翻倒在一旁弓着身子哀嚎。另外四个老外,似乎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震住了,叽里呱啦的在商量着什么,却也迟迟不敢上前。
我顿觉士气大胜,热血沸腾,甚至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他娘的,洋鬼子,今天你们算是踢到小爷这块铁板了。
我微眯双目,仔细观察着剩下的这四个老外,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倒也不奇怪,老外的脸,在我的认知里其实也都差不多。这些老外倒也有趣,脸上或多或少都残留着些许还未复原的淤青,那感觉倒像是今天前刚与别人发生过冲突,被胖揍了一顿。
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似是在商量对策,我也开始思考要不要先转身溜掉再说,但又有些担心内车昏迷着的木警官的安危。不得不说,英雄救美这种俗套的想法,多少还是会让人有些热血沸腾,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犹豫不决。
当我还在犹豫时,老外们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其中一个略显粗犷的大高个,突然咧着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清晰的看到,那老外露出的牙齿之上,缺少了两颗门牙。我靠?这啥意思?有时间在这里诡笑,干嘛不去把牙补一补?
我愣愣的看着他这诡异的举动,以及他伸手摸向自己后腰的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至他从后腰掏出了一把俄式马卡洛夫手枪指向了我……
第五十六章 俄国佬()
马卡洛夫手枪又简称pm手枪,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苏军制式手枪,多为军官佩带,所以又叫做“校官手枪”。其优点在于体积小,重量轻,便于携带,而其缺点则是杀伤力相对薄弱,弹匣容量狭小。
缺门牙的老外不由分说,出其不意的直接用枪指向了我。我靠!竟然在街上亮家伙,就算是在这些国际友人自己的国家,我也绝不相信如此的行为会是什么司空见惯的常事儿。
我无奈的缓缓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不错,校官手枪的缺点确实是杀伤力小,但再小的杀伤力,在如此近的距离要送我上西天去观摩学习,也已经足够了。我又不会什么神奇的小李飞刀或者牛逼的金钟罩铁布衫,跟枪杆子硬碰硬?还是免了。纵然先前有着万般的豪情壮志与热血沸腾,此时也不得不在现实面前认怂,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
事情从头到尾其实也就发生在几分钟之内,加上面包车和宝马停的位置又挡住了大多数行人的视线,四周街道上的吃瓜观众们,有很多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周围嘈杂的人群缓缓开始聚拢。
几个老外见我老老实实的投降,也没时间再管别的,其中一人迅速走到我身前,将一个黑色的头套罩在了我的头上。接着,我便是眼前一片的漆黑,被他们驾着掳上了那辆黑色面包车,在路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扬长疾驰而去……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内,可以感觉到,两只手臂都被身旁坐着的两个人死死扣住,别说是反抗,就算想挠个痒恐怕都是困难万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这伙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可究竟为什么冲着我来?我却想不明白。
我可不记得自己跟哪位外国友人曾经结下过这么深的梁子,总不会是当年我在铺子里忽悠过的某位外国友人,因为被宰了区区几百块,在发现之后,怒气难消,派人来寻仇了吧?大哥,就为几百块?连手枪都用上了,这得是多小的心眼儿才能干出的事儿,太扯了吧?
我慢慢平复着因为被头套罩住失去视野而倍感不安的心情,动作电影中,许多经典的反抗逃脱桥段浮现在脑中,最后又被我逐一抹去。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当年兵蛋子时学的那些个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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