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墓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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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墓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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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他,继续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看这队人马的架势,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

    “天爷,会不会是土匪?要不要拿点家伙防身?”金不换倒是挺开心,看不出丝毫的担忧,反而有些摩拳擦掌的架势,恨不得来的就是土匪,好让他上演一场精彩的黑吃黑大戏。

    倪天微眯双目,看向渐近的马队,摆了摆手:“不用,看装扮可能只是路过的蒙古牧民,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办,不要轻举妄动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是~”金不换有些略显失望,也伸长了脖子看向那队人马。说实话,我是真挺佩服这小黑胖子的,唯恐天下不乱,估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不消片刻,那伙人马便已到达了近前,我眯起眼睛,清点了一下人数,八个人骑了八匹马,身穿蒙古服,背后背着猎枪,一副风尘仆仆赶路的模样。

    只是这八人中的一人却是让我顿感惊讶万分,那是一个趴卧在马背之上呼呼大睡的鸡窝头青年。虽说这蒙古人向来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但在这货竟然在疾驰的马背上睡觉?这绝对算的上是马背上的一朵奇葩。

    马匹停下后,这鸡窝头青年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目,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接着,身体摇晃了两下,便又一头趴在马背之上睡去,看得我目瞪口呆。

    上来搭话的是个一脸胡茬子的小平头壮汉,他停在我们近前,翻身下了马,将一只手放在胸前,先冲我行了一礼,之后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冲我们说着什么。

    倪天走上前去,也以同样的方式回了一个礼,叽里咕噜的与那大汉交谈起来。

    我是听得云里雾里,悄悄捅了捅一旁的铁头,低声问道:“啥情况?”

    “他们说的是蒙古语。”铁头的解释让我有些无语,我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蒙古语,蒙古人不说蒙古语难道说英语不成?

    “哎,可惜咱们听不懂,不知道在说啥?搞不清是敌是友。”我叹了口气,又解释了一下我刚才想表达的意思。

    “以前干刑侦的时候,在内蒙待过半年,蒙古语多少会点。”铁头说的倒是极其的淡定。

    我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兴趣:“快听听,他们说啥?”

    铁头眯起小眼一边上下打量着那伙蒙古人,一边大概翻译了倪天和小平头壮汉的对话:“四天前,那大汉的弟弟出去牧羊,结果就没回去。现在这大汉带着族人正在沿途一点点的搜索,问我们有没有看见过蒙古人或者走失的羊群。倪天则说我们只是来旅游,宿营在此的游客,之前并未看到有任何蒙古人经过这里。”

    我心下一松,原来是找人的,都说做贼心虚,做贼心虚,我算是体会到了,原本心里还真挺紧张的,生怕又要节外生枝。

    此时,倪天与小平头壮汉已经结束了对话,那小平头壮汉面显极其失望之色,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什么之后,便翻身上了马,挥了挥手,便带人离开,消失在天际草原的深处。

    倪天眯着眼望向他们离去的方向,直至他们消失在草原地平线尽头后,才回过头来:“咱们也出发吧,免的再生枝节。”

    金不换看来也听不懂蒙古语,摇晃着大脑袋,一脸疑惑的问倪天:“天爷,这伙人到底干啥的?”

    倪天笑了笑,回答的言简意赅:“找人的,我说我们只是游客,没见。”

    金不换撇撇嘴,明显有几分不太相信这伙人的意图:“找人的?找人的还都带着枪?金爷我看就没那么简单。”

    倪天皱皱眉,思索了片刻:“这蒙古人多以游牧为生,这草原看似宁静,但却危险异常,牧羊之时若是遭遇狼群,带枪出行却也不奇怪。”

    金不换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早知道内蒙这么好搞到枪,金爷我也弄几把,就算斗儿下遇了粽子,也给它炸开花。”

    倪天笑而不语,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我正要上车,旁边的铁头却拉住了我。

    我一愣,疑惑的看向铁头,只见他面色凝重,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这伙人应该不是蒙古牧民。”

    “不是蒙古牧民?什么意思?”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搞蒙了。

    “蒙古牧民常年畜牧,风吹日晒,肌肤多黝黑,这伙人皮肤都是白皙的很,明显是常年生活在城市之中,而且。。。。。。”铁头说到此处又是顿了顿。

    “而且什么?”我发现这大光头这点是真有些让人郁闷,虽然不怎么愿意说话,但却总爱恰到好处的卖关子,吊人胃口,这要是哪天小爷忍不住了,指定要拿砂纸好好打磨打磨你那亮闪闪的大光头。

    铁头当然不知道我内心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道:“我注意观察了那搭话的蒙古汉子的手掌,食指第二节指关节处有明显一层很厚老茧,一般这种部位的老茧产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常年使枪造成的,而且至少十年以上,蒙古牧民虽然大多有枪,但多半还是不会使用,除非必要时,才会拿来保命。”

    我努力回忆着那胡茬子小平头壮汉的样貌,好像真的如铁头所说一般不二,但如此一来,心下却也更加的疑惑:“那他们是什么人?”

    铁头思索了一下,又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来倪天也发现了异常,所以才督促我们快点出发。”

    倪天也发现了他们并非是蒙古牧民?可若是倪天真的发现了这异常,为何却不明说出来?而这伙假冒的蒙古人出现在这草原无人区,既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那究竟又是意欲何为?

    “快点,小子,再慢屎都没了!”金不换贱贱的催促声由车内传出,我与铁头对视一眼,也都闭嘴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赶快上了车。

    发动机再次启动,我们又再次的启程,向着草原深处进发,而那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哑巴高冷酷,至始至终,依旧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神游天外。。。。。。

    接下来倒是顺利了许多,当天傍晚和第二天清晨,我们又在另外两个旁边有一棵大树的美丽湖泊边缘进行了简单的休整,便继续上路,中途倒是再没遇到那伙装扮成蒙古人的队伍。我便也不再去想这伙人究竟有何意图,总之与我无关就是了。

    面对周而复始的长久行驶,却带来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审美疲劳。这些草原与湖泊在我眼中已不再是那样美丽,带来的只是厌烦与躁动。正如倪天当初所说的那般,如果不是周围零星变化的树木,我真的甚至都感觉不到车辆在移动前行。我真的有些佩服倪天,竟然可以在这几近相同的草原之中判定方向,继续寻找那神秘古墓的所在。

    下午时分,茫茫草原之上,一座小型的蒙古包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蒙古包如风中的摇摆的浮萍,摇摇欲坠,孤零零立在这无尽的大草原之上。

    我的心顿时感觉紧张异常,心跳加速的让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窒息,那是一种兴奋,一种期待,一种喜悦,四叔,我终于来了。。。。。。

    车子在蒙古包前刚刚停稳,我便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冲了下去,奔向蒙古包而去:“四叔!四叔!”我呐喊着将心中的情感宣泄而出,可在那茫茫草原之上,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难道没在?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入蒙古包之内。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四叔的重逢,他会露出那只有在我面前才会显露的慈爱笑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我的头?还是会一拳打在我的胸膛,然后骂我一句死小子?又或者是没有言语的紧紧将我拥抱?太多的太多,我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曾幻想出多少把自己都感动的痛哭流涕的精彩片段。可当我进入蒙古包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一幕,是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蒙古包内,十分简单的放着一张木桌和一张木床,没有其他过多的摆设。而在那木床之上,赫然平躺着一具蒙古装扮的尸体,尸体的脸没有冲向门口,看不清相貌,一只有着密密麻麻尸斑的手臂由床边搭下,手腕动脉处有一道粗长的切口,手上和地上的鲜血早已干结成了血疙瘩,上面布满了蠕动的蛆虫,让人作呕,显然这人已是死去多时了。

    蒙古包内弥漫着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直冲入我的鼻腔,让我几近窒息。

    我的身体如遭雷击,大脑中一片的空白,愣愣的站在门口,虽然心中不敢相信蒙古包内眼前的这一幕,但胃中翻滚的作呕感觉却在提醒着我,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

20() 
森然的寒意在我心间徘徊,我的身体僵直,难以挪动分毫,我都未曾想过,原来自己是这般的懦弱,甚至连去确认那具尸体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我的这份异样自然引得后面跟来众人的警觉,倪天率先冲入蒙古包内,也是身形一滞,随后拍拍我的肩膀,一言不发的走向那具尸体。

    我呆呆的看着走上前去确认尸体的倪天,嘴唇开始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不是!不是!”

    “不是四爷。”倪天将那尸体的脸转了过来,那虽也是一个中年人,脸上大部分已腐烂的辨不清容貌,但从剩下的可辨识部分来看,确实可以肯定真的不是四叔。

    我顿时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只感觉腿有些不听使唤的瘫软下来,还好一旁的铁头将我扶住。

    我感激的看向铁头,铁头则冲我点了点头,又眯起小眼仔细观察起蒙古包内的情况。

    我强忍住那种作呕感,又望去那具尸体,那这人到底又是谁?为何会死在四叔的蒙古包内?那四叔又去了哪里?

    倪天皱着眉头,缓缓解开那尸体的外衣,开始仔细检查这具尸体,对于目前的情况,显然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铁头见倪天动手验尸,放开了扶着我的手臂,从容的向那具尸体走去,他是刑警出身,自然见惯了这种血腥恶心的场面,处理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我犹豫了下,放弃了一同跟过去的想法,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再靠近分毫,我那胃中的痉挛恐怕就难以自制了,到时候恐怕就要丢人现眼了。话说回来,这事儿我还真得感谢铁头,他检验尸体时,故意用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多少缓解了我的想呕吐的反胃感觉。

    “我靠,倒儿四折了?”慢悠悠走进来的金不换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吃惊的看向那具尸。

    “放心,四叔比你命长。”我用手捏住鼻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屋内弥漫的尸臭味道。

    “呕~呕~!”柱子突然捂着嘴,跑出了蒙古包外,抱着胃,蹲在地上,不停的呕吐。我心下明了,难怪柱子从进来之后便一语不发,看来是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压制胃中的那份恶心之上了。说实话,我真有些羡慕起他来,这种强压胃中翻滚的感觉可当真是难受无比。

    “我靠,一具尸体而已,就吐成这样,就这水平?傻大个儿,你连个下苦都做不了。”金不换砸吧砸吧嘴,有些幸灾乐祸。

    “这人死了至少四天了。”倪天与铁头交换了一下意见,给出了一个尸体大概的死亡时间。

    “死因是失血过多,手臂动脉血管被割破,造成大量失血,使用的应该是刀具一类的利器,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老刑警带路,果然就是不一样,铁头眯着小眼儿,又补充了尸体的死因。

    “那四叔呢?!”我心急四叔的安危,也顾不得涌入鼻腔的腐臭气味。

    倪天与铁头对视一眼,铁头点了点他的大光头,倪天这才略有迟疑的缓缓将那具尸体侧翻过来:“看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清晰的看见那具尸体的胸前刻着两个已结成了血疙的大字“下地”。。。。。。

    一阵轰鸣宛若雷声响彻脑海,我不知所措的望向那两个刻在尸体胸前,清晰的让人作呕的大字。这什么意思?这字是难道是四叔刻上的?那这不就意味着这人是四叔杀的?可四叔到底去了哪里?下地又是什么意思?是指四叔先下了古墓?还是提示我们下到古墓去?不及我多想,倪天又将尸体翻转了过去。那尸体的背部竟似还刻着什么。

    倪天观察了片刻,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先前在宿营湖边一直看来看去的牛皮纸,对照了一番,显得有些惊讶:“这是一张地图。”

    “地图!”我忍住反胃的感觉,仔细看向那尸体的背部,刻着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圆形的外边有一道竖杠,而这圆形的其中一个不规则的边上则打了一个小小的叉。我不知道倪天口中的地图,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也是愣住。

    倪天把手中的牛皮纸递给我,我接过牛皮纸仔细端详,这牛皮纸之上除了左上角有一个标记东南西北的标识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圈与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竖杠,而其中的一个不规则大圆圈和一道竖杠则是特别用红色笔标注了出来。

    我拿着那牛皮纸思索片刻,终于想通了其中缘由,在这茫茫草原之上,任何的景物变化都是相似至极,若说比较好辨认不同的,恐怕便只有湖泊的形状与树木的位置。

    显然,这份地图应该就是以湖泊和树木作为参照物勾勒而出,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最后这个红色的不规则圆圈与竖杠应该便是终点,也就是最后那神秘古墓的所在,这牛皮纸应该就是倪天口中的那张他爷爷最后留下的地图。

    难怪倪天每次宿营都会选择在湖泊旁边停留,原来并非是为了情调,而是为了观察湖泊的形状,以确认路线是否正确。

    这一次算是不需要倪天解释,自己跟上了倪天的思路,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红色圆圈的形状,又望向尸体的后背,果然形状是丝毫不差,难怪倪天会说这尸体背后刻着的是一张地图。可这多出的叉叉标记代表的又是什么呢?我还是有些没搞明白这尸体背后地图的全部含义。

    “天爷,别墨迹了,再不开干,估计这冥器早就被倒儿四摸干净了,这摆明了是要砸锅儿。”金不换先前一直都在一旁,手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粗金链子冷眼旁观,此时却是突然开口,语气也变得不怎么友善。

    我身体微微一颤,自然听得出金不换话中的意思,显然他是觉得四叔并没有准守与倪天的约定,独自下到古墓之中捞好处去了。

    倪天皱皱眉头,看向我,眼神之中是难以捉摸的复杂情感,接着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语,站起身便要向蒙古包外走去,显而易见他也默认了金不换的想法。

    莫说是倪天和金不换对四叔的动机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就连我自己也有些怀疑四叔故意让倪天来找我,是否就是为了支开倪天,好独自去下那个古墓。可转念又一想,若真如此,四叔当初又何必要救倪天的性命,多此一举?这怎么都有些说不通,况且四叔怎么会拿我做饵?绝对不可能,当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始料未及的意外。

    我突然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变得有些微妙,事件正向着我当初所担忧的方向发展,原本计划盗墓的一伙人,俨然已经开始慢慢变成了两伙人,若是他们下去之后遇见四叔,可能真的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开始担心起四叔的安危来,此时也没时间再多想,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也去!”。

    “去去去!去个屁,叔叔骗完侄子骗,当金爷我是傻子?你们家是不是忽悠人上瘾!?”

    金不换的气愤我可以理解,但显然他并非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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