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 第93部分

“士道和真那失散，被五河家收养。那个时候，因为迟迟得不到灵力的补充，已经极度衰弱的初始精灵潜伏在士道的体内，就在某一天，它找到了一块灵结晶。但是你知道‘虚不受补’这四个字吗？它在那个时候已经虚弱到没办法直接吸取灵结晶的力量，只好曲线救国，先将精灵之力给予他人，在通过让士道来代替它吸取精灵力量。而被授予精灵之力的人类，就是五河士道的义妹，五河琴里。”

“现在明白些了吗？初始精灵从开始就潜伏在五河士道的体内，和他化为一体，把他和琴里当作储存灵力的中转站。”薇奥拉笑吟吟地转动着手中的灵结晶，并不在乎现在她身边的初始精灵会听到这些话，而那初始的精灵不知为何，也一直在沉默着，没有反应，“这也是为什么精灵会频繁地在天宫市现界……因为本质的互相吸引。”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五河士道就是初始精灵的话……！”听完这段话，狂三猛然抬起头来，但是法师的手掌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按住了她的脸，“你这个蠢货，如果在我们之前的时间段，让你杀死五河士道，又能怎么样呢？被你杀死的人类会回来吗？空间震造成的破坏能够还原吗？你的罪孽能够赎清么？而且，你所背负着的人命上，又要再加一条——如果不是在三十年前杀死初始精灵，又怎么能扭转时间的轨迹呢？”

狂三沉默了。片刻后，泪珠，一颗一颗地从她的面庞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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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大开之章……

138、狂三的世界（上）

“你说的对……”她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昂起头，通红的眼圈之中，带着无比的决意，“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

她扭过头来，凛然地面对着这一切的起点——初始精灵。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呈现出模糊人形轮廓的光晕，扭动着发出了平静的嗡鸣。那声音，直接传入了薇奥拉和狂三的脑海之中。

“很奇异……”

冷漠。这就是两人对初始精灵声音的第一印象。

“你们说的，似乎都是未来的事情……而她，也与我有着同样的本质。这样么。你们，来自未来？来自三十年后的未来？”

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初始精灵只是在叙述着这一事实。

“你们，是来杀死我的？”

“我不必对你解释什么，”薇奥拉冷笑，“你只需要接受命运。”

“没有想到，我居然也能够遇到未来的来客。跨越了时间，跨越了命运，你们来到了这里。可是，杀死了现在的我，作为三十年之后的我的本质，你也会破碎……消散，从未存在过，是么。你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么？”

初始精灵转向时崎狂三，但不可思议的是，那种平静澄澈的心境，此刻又回到了狂三的心中。她忽然笑了，展颜一笑，那笑容，不复她一贯的妖艳，而是从未有过的清甜。

“是啊，我已经有了。从我的手染上第一滴鲜血开始。”

“从那时，我就决定，要将精灵这悲惨的存在，扼杀在诞生之前。”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如你所说，跨越时间，跨越命运，为了实现这悲愿——我等的悲愿——！刻刻帝（Zafkiel）！！”

随着狂三的仰天呼喊，巨大的钟表在她身后展现，火绳枪被突兀地抬起，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狂三笑得很平静，“跨越了三十年的时光，我所收集的‘时间’已经用完了。但是，不要忘记，我自己的‘时间’，余量还是很足的……”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初始精灵的声音依然平淡无波。

“正是如此——”狂三的话还没说完，她指向自己太阳穴的枪口，就被人握住了。

“有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薇奥拉淡淡地一扫眉，抿起嘴角，逆着上午的阳光，她的面庞如同大理石雕刻的石像，分明的线条之中，带着些微的嘲弄。

“不要搞错，时崎狂三，还有你这个残破的世界精魂。这里，是我的剧本。没有人可以离开我的舞台，而结局，也早就写好。在这个舞台上，我曾经失败过一次，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了。”

“我并非精灵的拯救者，而你，时崎狂三，也不需要我来拯救。但是在这里，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力量。”

薇奥拉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狂三，“你肯将‘信任’交付与我么？就像十香和四糸乃那样。”

嘴唇蠕动了片刻，似乎是想问薇奥拉要做什么。狂三望向那黑曜石般的双眸，她在那眼中，看到的是一片平静与安然。

——她，已经有了把握？

——难道，剧本真的已经写好？

狂三心中，翻涌着思绪的潮流。

一直以来，她都只相信自己。以往如是，现在如是，未来，也会如是吧。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这一次，她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

——呐，你，也很想要再相信别人一次的吧？

——就只有这一次，倘若失去了，就可能再也寻不回。就是这样的，相信，是一种**。明知对方有背叛自己的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愈是多疑、愈是孤独、愈是不肯交托信任的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愿望，其实就是“想要相信他人”。

——都是这样的。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和自己唱着反调。

狂三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地将手中的火绳枪抛开。接着，她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薇奥拉的手上。

“——好啊。”

她睁开眼，柔柔地一笑。

这两个字，便已足够。

黑发的少女，转瞬间失去了形体，只剩下一颗黑中带着血丝般红色的结晶，留在薇奥拉手中。随后，那颗结晶，化作了莹莹的光，融入了法师体内，消失不见。

“在那新的世界里，我们必定还能相见。相信着吧，这么相信着吧，时崎狂三——”

抬头看向遥远的蔚蓝，随后薇奥拉低下视线，淡然地注视着面前的初始精灵。

“倘若我说得不错，你现在应该已经再度破碎了。灵结晶分散无踪的你，只能够寄身于这片大地上苟延残喘。可你知不知道，虽然弱小，但这大地，是有主人的——！”

薇奥拉猛然踏出一步，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低声梦呓，“你是想承受三十年的苦难折磨，还是想让一切都在此刻完结？”

她又踏出一步，“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世界沸腾了。

无数道光芒冲破地面，在初始精灵面前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形体，朦胧而闪烁着微光。

那是本世界的精魂，面对外来者，它发出了狂怒的咆哮。

“想要掐灭我么？那就来吧！”

这是初始精灵发出的第一声怒吼。随即，它的身体骤然化作与那世界精魂同样巨大的庞然大物，裹挟着毁灭的能量浪潮，与那世界精魂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无形的能量巨浪以两个精魂的碰撞为源点，一瞬间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波撕裂了钵状的大地，如同又一次的空间震，两个庞然大物胶着在一处，而薇奥拉的身影在它们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

“这，就是最后了。”薇奥拉轻吟一声，她的身后，骤然浮现出了那铭刻着时之力的巨大钟表，一个黑发少女的虚影，柔柔地伏在她的背上。

“这，就是最后了。”

少女虚影的樱唇缓缓张合，但是却没有声音。

“狂三——你的力量，你真实的力量，我，确实第感受到了。”法师抬起手掌，而在她的手掌上，却赫然覆盖着另一只少女的手，只不过那影像显得那么地虚幻，“相信我，这一切完结之后，世界会走向最好的结局，你、十香、四糸乃，谁都不必消失，谁都不会改变，因为，这是我们共同书写的——命运！”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出口，薇奥拉猛然张开双臂，她背后的巨大钟表之中，那一长一短两根指针开始飞快地旋转！

“时间啊——停止吧！”

一刹那间，天地寂静。无穷无尽的灰色，以薇奥拉的身躯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一切的声音都止歇了，风儿不再吹动，沙尘不再飞扬，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这个世界变成了黑白的电影，失去了动力与鲜活，被封闭在凝固的时间长河之中，无法挪动哪怕一丝一毫。白袍的法师高擎双臂，攫住了那时间的发条，将它死死地卡在当下，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这是一个静止的世界，这是只属于狂三的世界。

“这就是你真正的力量……”法师秘法巨环之中最高环的代名词，九环变化学派奥术，也是这多元宇宙中最为终极的力量之一——时间停止，在狂三的力量之下，被完美地再现了出来。薇奥拉凝视着这个灰白色的世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身后的巨大钟表发出一声微弱的嗡鸣，在时间停止时就已经不再转动的指针，再度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当指针转到零点的时候，这个世界又会回到原样。”薇奥拉回头看了一眼那钟表，“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她左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便携式次元洞贴于掌心，右手探入其中，拿出了一把造型如同细剑的水晶长杖，“你做得很好，狂三……接下来就看我的！”

“——于是时间开始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灰白色的世界之中，传来一声低吟。

那一刹那间，巨大的爆炸声再度响彻天际，剧烈的冲击波如同一颗威力无比的炸弹般狂怒地**着这个世界。初始精灵和世界精魂的战斗，将这已经饱受摧残的大地再度轰得千疮百孔。

这场战斗，并非势均力敌。初始精灵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其能量用一分就少一分，再加上刚刚与这世界发生了剧烈的碰撞，自身的大部分本质都化作灵结晶四散破碎，元气大伤，可谓是处于最虚弱的状态。

反观这个物质界的世界精魂呢？它天生就比初始精灵不知道弱小了多少倍，而且在二者的碰撞之中，它并非也没有受损。二者虽然同样都很虚弱，但初始精灵毕竟天生强横，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在这样的状态下，它依然能够将世界精魂压制得死死的。

眼看世界精魂那飘渺的光质躯体被巨大化的初始精灵轰得绽开片片裂纹，马上就要破碎成万千碎片之时，一道淡蓝色的流光忽然从空中一闪而过，狠狠地射入了初始精灵体内！

那庞大的灵质躯体猛然一震，紧接着仰天发出了无形的心灵长嚎，虽然并非有形的声波，但那心灵的巨浪却更胜海啸，猛然拍击在半空中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上！

“没用没用——”

薇奥拉的身边，漂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样光晕，初始精灵的心灵咆哮轰击在那光晕之上，却只泛开了一点点涟漪。

八环法术，心灵屏障。

她的背后，除了那巨大的钟表天使之外，还漂浮着数把淡蓝色的光之剑。

七环法术，魔邓肯之剑。

“我知道你是精魂生物，是灵界的居民，但是我的力场武器，可不管你这么多。你应该知道的吧？力场魔法，是少数能够直接从物质界干涉灵界的法术之一啊。”法师轻轻一弹指，她身边剩余的数把力场剑，就在空中划过淡蓝色的光痕，呼啸而去。

139、狂三的世界（下）

（此乃七月二十六日的更新，心怀感激的收下吧——BAY不是本人）

初始精灵狂怒地咆哮一声，心灵的爆震在薇奥拉的心灵屏障上击打出点点涟漪。它狂暴地拍击着那细小的力场剑，在那原初的巨力之下，力场的利剑如同风暴中摇曳的小船一般剧烈地颤抖着，可无论遭受了多么狂暴的拍击，那在初始精灵面前都那么渺小的剑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

“想要用物理攻击摧毁力场？这些剑和力场墙的材质可是一模一样的啊！”薇奥拉冷笑一声，而初始精灵见攻击徒劳无功，便干脆放弃了攻击这些恼人的力场剑，转而在空间中拍击出狂暴的能量浪潮，向法师袭去。

“说过没用的。”

薇奥拉的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她再度张开双臂。

“时间啊——停止吧！”

时间停止。

法师的九环奥术。

狂三当然不可能掌握法师的法术，但是她以自己的力量，也能够再现出这个效果，甚至比法师凭借咒语施展出的要更强上几分。这种与法术的作用方式和效果都比较相似的能力，在法师们之中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做“类法术能力”。即，与法术相似，但却不是真正的法术。

通常，类法术能力都有使用频率的限制。即使是狂三真正的力量，每天也只能使用三次时间停止而已。不过，就单次施展的持续时间上来讲，却比法师们的法术长了一倍。

在这些时间中，薇奥拉可以做很多事情。

在初始精灵的眼中，法师的身影，忽然消失了。在那一瞬间，又有十数把力场剑凭空出现，插入了自己的身体。构成自己形体的灵质力量被这些利刃搅得片片破碎，但是它的攻击却完全打不着那可恶的敌人。而且更加不妙的是，原本已经被自己摧残到几近破碎的世界精魂，利用法师争取到的这一点时间，恢复了一些元气，再度扑了上来。

但是初始精灵不同，它不像世界精魂那样扎根于这大地，能够自行恢复，它的力量，是真正的用一点少一点。

借助时间停止避开了攻击的薇奥拉，此刻从怀中再度拿出一个便携式次元洞。她的口中吐出一句咒语，于是次元洞中自动飞出了一件又一件武器，吞吐着锋锐的魔光，悬浮在她身边。这些，赫然就是她在半位面的武器库中收入次元洞里的那些兵器。

“现在知道了么？狂三？我要做什么？”

法师轻笑一声，无形的心灵之力澎湃而出，瞬间裹住了那十五件魔法武器。

原本只能被巨人掌控的、超大号武器，此刻被法师以心灵遥控法术灵活地御使着，在她身周组成了一道刀刃的墙壁。随着薇奥拉打了个响指，这些武器上陡然罩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其影像开始慢慢地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倘若一个熟练而博学的法师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立即明白这代表什么。

——集体暂效附魔，幽冥。这种附魔可以让武器正常攻击到位于灵界的生物，换句话说，原本无法被普通魔法武器伤害的初始精灵，在幽冥附魔武器面前，将失去它最强的防御能力。

“去！”

法师轻叱一声，纤细的指尖笔直戟指前方，于是那十五把幽冥武器，就如同离弦之箭般电射而出，撕裂了空气，发出凶狠的嘶啸声，宛如超大号的箭矢，一把接一把地射向初始精灵。当然了，后者无疑能够感受到法师的小动作，但是此刻它却脱不开身。那原本弱小的世界精魂，在这时却变得无比地狂暴与疯狂，根本不去管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死死纠缠住了初始精灵，两个巨大的灵质团块在地面上翻滚倾轧，能量的浪潮一阵接一阵爆开。

爆发出一阵格外狂暴的能量浪潮，堪堪推开纠缠不休的世界精魂，初始精灵想要腾出时间来击落那些附魔武器，但是法师冷哼一声，十数把飞蝗般的魔邓肯力场剑攒聚在一起，魔光闪烁间猛然化作一把淡蓝色的巨剑，呼啸着破开初始精灵布下的重重能量障壁，如同突击的骑士一般带着跟在它身后的魔法武器们没入了那朦胧的灵质躯体之中。

一阵更加剧烈的心灵咆哮以初始精灵为中心爆发开来，已经濒临破碎边缘的世界精魂如遭重锤，原本裂痕遍布的灵质躯体上再次绽开了大片冰裂纹，法师的心灵屏障在堪堪将这一阵心灵鞭挞抵挡过去之后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片片破碎，但是薇奥拉的魔邓肯之剑和魔法武器们已经深深陷入了初始精灵的躯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