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 第81部分

而就在法师最后一个字出口的刹那，她们身边的墙壁陡然破碎！一道凌厉的暴风裹挟着墙壁、玻璃和桌椅的碎片，当空旋转成一个巨大的钻头，朝着薇奥拉等四人的这一桌凌空卷来！风压到处，餐厅内的地板片片飞裂，宛如将这地面和天花板整个儿地犁了一遍般。透过那一大蓬物什碎片的影子，隐隐可见钻头最尖端是一个大鸟也似的奇怪身影。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把握，那么肯定AST会不顾这里普通人类的性命而对你出手，但是如果你想拿这个来试探我，还是趁早洗洗睡比较好。”

飓风吹动薇奥拉雪白的长发，卷动她的衣袍。少女在这风中凝然不动，一双清冷的黑眸依旧淡淡地盯着狂三，连头都不偏一下，随后她似乎是对这即将临体的飓风感到稍稍有些不耐一般，轻轻打了个响指。

狂风止歇！

一刹那间席卷整个空间的呼啸骤风刹那间消弭于无形，那物什碎片后的“大鸟”仿佛是一头撞上了一堵看不到的墙壁一般，紧紧贴在距离薇奥拉还有一米多的虚空处无法再前进一步。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这身影的真面目。那是一个颇为年幼……不过比四糸乃年长一些的蓝发少女，纤细的身体上搭载着巨大的机械飞翼，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古怪的大鸟。

“咦？”

三声疑惑的低吟，狂三脸上的笑意更加欢愉了。

“那女孩看起来好眼熟……”十香盯着她的脸庞，喃喃道。

“看起来、好像是……士道先生。”四糸乃这才抬起头来，仔细地辨认着，而后怯怯地道。

“这么一说还真的和那个色色的小哥很像诶！”四糸奈一副“啊，真的诶”的样子拍着自己的两只小胳膊。

“哦，看起来你们之间似乎有点因缘嘛。”狂三虽然一直在笑，但是她的心里可笑不出来。

“怎么？现在AST的成员连普通人类的性命都不顾了么？”法师轻蔑地看了那少女一眼。如她所说，就在少女突入的一瞬间，餐厅内的食客们就纷纷发出惨叫声逃离，有些来不及逃的钻到了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不过好在少女似乎是事先选好了攻击路线，这一击并没有对这些路人造成什么切实的伤害，最多就是被掀翻的桌椅碗盆什么的砸一砸而已。

而走廊外也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看样子这个旅馆的工作人员也要赶来了。

“AST？”少女从腰间抽出光剑一剑斩在面前透明的墙壁上，但是就算连钻石都能切开的激光，也无法突破这无解的力场之墙，“别搞错，虽然几天后就要调过去……但我现在可不属于那个组织。”

“哦？”薇奥拉不怎么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没关系，反正我不在意这一点。”

“为了不惊动你们，我们连提前疏散指令都没有发布……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四只精灵。‘Princess’、‘Hermit’、‘Magician’……以及‘Nightmare’。”少女目光如刀，狠狠地从在场的四人脸上扫过。

“以一对四，你觉得你有胜算么？”狂三笑吟吟地搭上了薇奥拉的肩膀，似乎两人很亲密一般。

“真是好算计，时崎狂三。”薇奥拉转头瞥了她一眼。

“你料到了？”狂三无辜地眨了眨眼。

“当然。”法师冷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要入我这个粗陋的局？”狂三的一双美目忽闪着。

“因为没用。”薇奥拉凝视她半晌，然后斩钉截铁般吐出四个字，掷地有声，“管他是AST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时崎狂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也没有能够留住我的东西，想要试探我？还是不要耍那些小把戏的好。”

说着，法师长身而起，“只要我想走——没人能够拦得住我！”

刹那间，她的声音骤然放大，闷雷般滚滚涌出，也不见薇奥拉如何动作，那少女就连同着她身边展开的无形领域一起，如同被隐形的巨拳狠狠地砸入了地面中！

一声巨响，地面上顿时绽爆出一道道蛛网状的龟裂纹路，澎湃的心灵意念化作有形的物质巨力，将少女连同着她的随意领域一起封闭在了地底的大坑中。

“真那！”房间外传来一声惊呼，身影闪现间，一个黑色短发，看起来比先前的蓝发少女更年幼几分，搭载着与那娇小身体格格不入的庞大机甲的少女闪电般窜入，试图救助被心灵力封在坑中的蓝发少女，法师意念微动，无形的巨掌就掀起一阵狂飙的飓风，横向猛拍过去。那少女闷哼一声，随意领域瞬间张开，凝结在体表，高浓度的绝对领域犹如实质般闪烁着淡淡的光晕，虽然被拍得后退了十几米，堪堪被丢出餐厅外，但少女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咦？”法师轻咦一声，似乎没有想到对方能够挡住自己心灵遥控法术的轰击。但是随即，一蓬金色的尘云在那黑发少女头顶炸开，狂三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玩味的神色，她知道这是法师当初用来对付自己的法术。

闪光尘粘着在那少女的领域之上，似乎头一遭受到这样的攻击，但那女孩并没有太过惊慌，而是凭借之前的印象架起了手中的武器——似乎是手炮一样的东西——抬手就是一炮。水桶粗细的炽亮光线横穿过十几米的空间朝薇奥拉袭来，连带着还有无数蜂拥而至的小型导弹，但令人绝望的是，这足以将整间旅馆化为灰烬的攻击，却被法师方才施展的力墙术轻轻巧巧挡住，魔力炮倒卷而回，在耀眼的光流照耀下，薇奥拉的身姿在她身后三个精灵女孩的视网膜上投下一个昏暗的剪影。

紧接着剧烈的爆炸撕碎了整间餐厅，在这一丁点分寸都没有的攻击之下，那些路人可倒了大霉，甚至还波及到了餐厅外的路人。

“DEM社的人形多炮塔神教教主东云名乃……”狂三看着面前这一幕，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有她在，这间旅馆的损失绝对小不了。这下子她会被判个什么处分呢？”

说着，狂三坏心眼地吃吃笑了起来。

薇奥拉回过头去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啊。怎么，我这招借刀杀人还算精妙吧？”狂三跺了跺脚，撒娇般嗔怪道。

“只是让这家伙受处分？”薇奥拉看着试图弄掉粘着在领域上那光尘的、被唤作东云名乃的少女，皱了皱眉。

“怎么，不行吗？既然不能杀了她，那么逗逗她也是好的。”狂三温温柔柔地白了法师一眼。

“……”薇奥拉沉默着，淡色的双唇抿出一条哭笑不得的弧线。不知为何，她忽然失去了斗志一般——其实她觉得自己要是有斗志才叫奇怪——一种毫无来由的无明业火充斥着法师的胸膛。

居然被这个家伙用这种孩子气的方式摆了一道。

“十香，四糸乃，我们走。”

她重重道，朝面前的两个精灵少女伸出手。

随后，法师想了想，小声补充道：“……待会带你们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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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星际战士斯大燐同学提供的角色东云名乃（捏他自《日常》里面的同名角色）再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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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Ecstasy

“抱歉……。”

在半位面的魔邓肯豪宅内，薇奥拉闷闷地道了第三次歉。

“没事的……小薇（姐姐）。”

而十香和四糸乃也闷闷地说了三次没关系。

此刻在法师心中，更多的是懊恼。不管怎么样，这次原本计划得完美无缺的旅行，就因为时崎狂三和那两个“机器人”的乱入而宣告泡汤了。早知如此，当初在火车上就应该果断地跑路，另觅他处。可她实在是不想败坏十香和四糸乃期待已久的温泉，虽说别的地方也有温泉也可以去，但……

算了，这些都是马后炮。看来物质界那边是不能去了。那个时崎狂三，看样子是盯上自己了。要不然跑到地球的另外一边试试？比如去欧洲？

薇奥拉思索着，不，不管怎么样，去物质界游览的心情终究是被时崎狂三给败得彻彻底底了。

“这也没关系……”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一趟旅行，是绝对不能少的。对，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她也要让十香和四糸乃开开心心地、好好地玩耍一番。法师是这么决定了的，那接下来就要这么做。

“我们走吧。”她对十香和四糸乃道。

“诶？去哪里？”十香有些惊讶。

“说过的吧？要带你们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薇奥拉冲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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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

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在灰蒙蒙的街道上。

一双双脚从雾气之中匆匆走出，又匆匆走入雾气之中，不作任何的停留。头顶上是翻转的街道，建筑的顶端清晰可见。地平线向两方翻折翘起，这超乎常识的光景让两个来自主物质界的小小精灵瞪大了眼睛。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道让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身边刚刚走过的一个高大金翼人更是让她们惊奇不已。

“这是哪里？”十香怀着一种紧张、惊奇和些微恐惧的不安心情，紧紧揪住身边薇奥拉的衣袖，而四糸乃也在做着和她同样的事情。

没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来到那个世界的时候。

新奇？有的。恐惧？有的。不安？有的。面对这个世界如此奇妙的景象，看着一个个从身边走过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十香和四糸乃的不安心情，反倒略略得到了平复。那是一种十足奇妙的感觉，看到那些怪物，她们反而觉得“啊，原来怪物不只是我们两个”，反而更加安心了。

“觉得这里有趣么？”法师抬头看着本该是天空的位置上，浓雾掩映间偶尔可见的、摇摇欲坠的建筑以及街道上攒动的各式头顶，轻笑道。

“似乎很有趣……但是未免太灰暗了一些。”十香从法师身后探出头来仔细打量着这一切，她并没有往天上看去，准确地说，就算是往天上看，也只能看到蒙蒙的雾气而已。

“好多奇怪的人……”四糸乃相比十香就没那么胆大了，她缩在薇奥拉身后紧紧地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就连玩偶四糸奈也对这诡异的光景感到些微而莫名的惶然。

“准确地来说，这些家伙并不是人。”薇奥拉含笑纠正了她的发言，挥手拨开面前的浓雾，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座带有圆顶的、整体以黑红色为主色调的奇怪建筑，看起来就像是半球状的巨大火炉，又像是古怪而残忍的刑讯室，金属的墙壁上那黑红色的斑斑锈迹，不知道是血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十香忍不住跳了起来。

“别着急，别着急。”法师慢悠悠地伸出手指摇了摇，“这是燃尸酒吧，印记城内为数不多的好酒吧之一。哦，对了，在这之前我还要说一句话。”

“——欢迎来到印记城。”

她转过身，对着十香和四糸乃张开双臂，吸了一口气。而后，她带着位面者之于主物质者的、没来由的、无比的自豪与骄傲，宣告道。

“印记……城？”十香和四糸乃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茫。

“众门之城，女士的笼子，环中之环，随你们怎么叫它都可以。这里是我最开始的家。”薇奥拉轻声笑着抚摸两个女孩的头顶，“来，我们进去吧……当然了，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说罢，她带着两个犹自惶惑不已的小精灵踏入了燃尸酒吧的大门。

要知道，外域的每一样东西都带着古怪而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幽默感，燃尸酒吧也不例外。它的地面是黑锈色的金属铸造成的网格，网格下面是燃烧着的炭火。但这炭火并不能够带来热量，而只是带来光亮。影子被地面的光芒拉伸成古怪的形状朝天空伸展，斑驳的影子将整个空间重重覆盖，酒吧里每一个酒客的面孔都被这光怪陆离的光与影映得诡异万分。

“你来了，女孩。”

一个飘渺的声音自墙壁下的阴影之中传出，薇奥拉转头看去，一个裹在厚重衣物内，状似一个风尘仆仆的旅者样的家伙正举起锡质的酒杯向她示意，那衣物内的身体仿佛没有质感一般，如同他的声音一样虚无缥缈。

“愿你脚下的道路永远通畅，旅者坎迪安。”法师欠身微微一礼，而那人则发出烟气冒出般的笑声，点了点头，将杯中颜色古怪的液体一饮而尽。

“那是谁，小薇？你们认识？”十香紧张兮兮地抓住法师的袍角，后者满不在乎地笑笑：“有过一面之缘的旅友。”

“奇怪的人，奇怪的地方。”四糸奈咕哝着，而四糸乃则慌忙一把捂住她的口，随即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身边那些奇怪生物的眼神。

“不用害怕。”薇奥拉温言安慰道，抚摸着四糸乃的头顶，带着她和十香来到了酒吧的深处。

晦暗的空间内寂静无声，无热的炭火在微微跳跃闪烁。

阴影之中，数个全副武装，穿着赤红色铠甲的高大战士坐在桌边，面罩下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吧台后的老板若无其事地擦拭着手中的锡质酒杯。

在印记城，每天都有巴佬涌入，也每天都有巴佬死去。

薇奥拉来到了燃尸酒吧最里面的一个位置。

一抹嫣红色的剪影在黑暗之中缓缓浮现，一袭皮甲紧紧包裹住玲珑浮凸的娇躯，挂着匕首的钢铁腰带也束缚不住在这具肉感躯体中跃动的热力，火焰般的发丝掩映间，是一张希腊雕像般棱角分明的美艳面庞。

四糸乃顺着那美人儿的身体一路向下看去，就在那纤细的腰身之下，那丰挺的翘臀之上，却延伸出来了一根……老鼠的尾巴。

蓝发的少女使劲擦了擦眼睛。

没有看错，那的确是一根尾巴，老鼠的尾巴。她有些庆幸自己一直在捂着手中四糸奈的嘴巴，防止这只笨兔子说出什么不看气氛的蠢话来。

“你好啊，小蜥蜴。”沙哑绵软的声音回荡在这空间里，火红色的女郎慵懒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算是问候，“你长大了。”

“对于我来说，四十岁和五十岁并没有什么区别，阿娜。”薇奥拉似乎不太想和这个叫做阿娜的女性打交道一般，简单地把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语速极快地道：“我需要一把钥匙，通往狂喜城的钥匙。”

“想去极乐境？你们法师的小把戏呢？”阿娜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挺了挺胸，用不大感兴趣的语调回答。

“我付钱，你交货。仅此而已。”薇奥拉眯起了眼睛，从牙缝里迸出声音。

“哦，真是没有耐性的小蜥蜴。”阿娜将两根手指伸入腰间的皮包里，夹出一个小东西丢了过去，而与此同时法师一挥手，将一枚金币丢了过来。两样物事在空中交错飞过，两人几乎是以同样的动作一把接在手中。薇奥拉低头看着手中的小东西，那是一颗骨质的骰子，但每个面上都有六个点，“去吧，你很幸运，传送门就在你身后。”

“如果下一次你再这么叫我，我就把你做成烤颅鼠。”薇奥拉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她的身后传来了阿娜清脆的娇笑声，“健康万岁，小蜥蜴。”

“我讨厌提夫林。”薇奥拉嘟哝着，拉着十香和四糸乃走向酒吧的大门。

“那人是谁？”十香还没搞清楚情况，不停地追问着。

“一只臭屁的老鼠。”法师撇了撇嘴，就在三人跨出酒吧大门的一刹那，一道蓝色的光晕陡然在门框中出现，将她们包裹了进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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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黑暗之后，是无限的光明。

十香和四糸乃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