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依着现场的初步判定,还不能确定是他杀,佯或是因自身的疾病,突然暴毙死亡。
但不管怎样,尸体能够出现在这长久没人居住的废屋内,都是不正常的。难不成,还要看成是死者死前,与他人玩躲猫猫,突然暴毙与此!?
且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也就是说现在的尸源还不确定。此刻,躺在废屋地上的这具女尸,对于刑侦科的这些刑警来说,就是一具无名女尸。
如果说是他杀,从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财务,又没有明显外伤来看,并不符合即兴谋杀。比如:谋财害命。
换句话说,总总迹象表明,只可能是有“预谋”的。
难不成是情杀或仇杀?可现在的案发现场,显然遭到了后期的人为破坏,这不疑又为寻找犯案人现场留下的痕迹带来了难度。
如果是因着疾病造成的突然暴毙,尸体出现在这里,也只能是人为。但,如此一来,这人为的目的又是何在?可犯案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尸体移到这里呢?这一点是他猜不透的。
此时,孟非珏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只手扶着下巴,又来来回回地观察、思索着。
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着重重谜团的无名女尸,无论怎么样,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尸源。也许,当这女尸的身份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许多问题也将会迎刃而解。
还有,就是这里最初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此刻正蹲在屋外的六人报案人,也正是二嘎等捉奸事件的当事人,无疑是最清楚,最有发言权的。
走出屋外,夏末**点钟的天气,明媚的阳光早已洒满了大地,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
当看到屋外貌似正漫不经心的来回踱步的萧弇,孟非珏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只见,他来到萧弇的身边,附耳交代了几句后,就带着几个刑警押上一旁的六个报案人,一路往警局疾驰而去。他必须亲自再为这报案的六人组,录一份笔录。
而第一次出警,就被师父他老人家扔在现场的萧弇,则开始了他进入刑侦队以来,真正意义上的首次任务的执行。
与他一起的,还有孟非珏特意留下的另外的一个刑警美女探长墨馨瑶。
他们两人的任务,说容易也容易,就是对案发地周围的群众进行走访,看看是否能得到某些有价值的线索。
当时孟非珏站在案发屋外透气时,貌似不经意间的随意踱步,实则是在打量着四周的地形。
这案发地的旧屋,虽然貌似孤零零的矗立在几十米开外,成排的民居外。但,好在离着成群的房屋并不太远,依孟非珏的推断,也许有村民,无意中看到了什么也不一定。
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凭着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孟非珏始终有那么一丝确定此地绝对不会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但在现场具体的勘探结果出来以前,这却也是他所不敢武断地断定的。
如果他的判断正确,不管尸体是凶手作案后移至此处,还是突然死亡后被人移至此处有一点他敢断定,选择藏在了这破屋内,搬运尸体的犯案人,必然对此地十分熟悉。
但,也介于凶手可能就是当地片区的人这一推断,对这些群众的走访询问,也将要采取一定的技巧。
之所以他当时选择让萧弇走访,一,是想看看这小子倒地有几把刷子,也好摸摸底。如果真的有他老哥犯罪心理学专家的真传,那无论是对孟非珏来说,还是刑警队来说,无疑都是让他、他们队都捡到了一块宝。
而让墨馨瑶留下,一方面是这丫头向来机警,也有丰富的侦查讯问技巧和经验,同时也是一个让萧弇好好学习的不错机会。
墨馨瑶与萧弇的走访,是从离着案发现场最近的第一排民居开始的。从概率上来说,住在这没遮没拦的第一排民居内的居民,看到些什么的可能性也是最高的。
晌午,当一身警服的墨馨瑶与萧弇两人,来到了一栋两层楼的小楼前,清脆的敲门声,又再一次有力的在木门上响了响。但无论敲门声,是如何的清脆,屋内却始终是静悄悄地,寂静无声,更何况有人前来应门。
算起来,这是今天他们两人走访的第五家人家了。
相对于前几家的一无所获,萧弇只希望这次能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请问,有人在家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可非常不巧的是,这家正好是“铁将军把门”,主人家显然并不在屋内
当出师不利的两人,有些失望地正准备离开时,没曾想却与推着自行车,风风火火,从外面赶回来的一个大嫂碰了个正着。
“警察同志啊,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大嫂自行车还没停稳,见着家门前出现了两个大盖帽,无疑心中满满地是不解和惊讶。
“看样子,这大嫂应该并不知道那面废屋发生的事,否则也不会多此一问了!”萧弇心里如此这般的想着。
只听得一旁的墨馨瑶问道:“哦,是这样的大嫂,我们是江东公安分局的,这次过来是想了解些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啊?该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鬼屋那出什么事了吗?大老远的,就看到你们警车上那灯光了!还聚了那么多人!要不是我家正好忙乎着,我还真想去看看呢!”
没曾想,墨馨瑶的一句问话,却惹来了大嫂的一顿热情追问,“大嫂,是这样的,这两天你们这,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难道前面的废屋,出事了?”停车的间隙,大嫂引颈望着数十米开外,那早已炸开了锅的“鬼屋”,只见那里任然一片乱哄哄地,人头攒动,心下也就咕哝了一句。
“奇怪的事到是没有,就是这两天我婆婆生病住院了。”自行车也挺利索了,大嫂才有些唉声叹气地回道。
“哦,是嘛!那大嫂你也不容易,这两天挺忙的。就不知道,大妈是得了什么病呢?”
“可不是嘛!忙得我是家里、医院两头跑。不过,还好并不是什么大病,不然啊,可有得忙活了!”那大嫂显然也是爽快人,此刻见日头正毒,也挺心疼两个小年轻的,说着话将两人让进了屋内:“我说,警察同志你们也听不容易地,别在外面光站着,快进屋坐坐!”
“嘿,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婆婆啊,是前两天夜里起夜的时候,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给吓得!”大嫂边倒着水,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大嫂,你别忙了,我们不渴!”本来两人正阻着大嫂的倒水动作,此刻在听到“前两天?不干净的东西?”时墨馨瑶与萧弇的双眼都不觉晶晶亮了起来。
那杯中的水也更没心思喝了,只听得萧弇抢白道:“大嫂,不瞒你说,我们有事想要找一下大妈”
第八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萧弇和墨馨瑶对案发地群众进行走访的同时,孟非珏这里,对六个报案人的侦查讯问也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原来,当时田二嘎的老婆与田狗胜,正在破屋内热热闹闹地偷着情,谁能料到那掩上的陈旧木门却是“咚!”的一声,就被一脚爆踹了开来,“砰!”的一声弹到土墙上的同时,也“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毫无准备的两人心口上。
就在两人被吓愣到石化的当口,屋外的田二嘎带着三个同村的大老爷们儿,喊打喊杀的就冲了进来。
见着这阵仗,前一刻还在“温柔乡”的田狗胜,当场差点没吓尿了。
只见,田狗胜一个激灵,抓起衣服,就满屋子乱窜。
想要爬窗逃吧没想到,这明明都是有些年头没人住的破屋了,还真有些邪性。
看着破不拉几,一推就倒的窗户,此时却意料之外的坚挺,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腐朽脆弱,一推就倒,还愣是在这要命的紧要关口,死死地卡住了。只出了一条一指来宽的小缝后,便死活都推不开了,硬生生挡住了他的“活路”。s
也就在这要命的当口,身后二嘎和那几个大老爷们儿,也毫不含糊,当下擒着木棍就往他背上招呼了上来。
“嗷”的一声,那田狗胜当下也就叫唤开了。
吃了疼,又不是木头,见爬窗一途没戏,他总得想着其他法子逃吧。
也许,是出于人本有的求生本能,当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在被打得嗷嗷叫的田狗胜,突然就炸了。
换句现在的时髦话来说,此时的田狗胜,突然迸发出一股洪荒之力,一个转身,猛地就推开了挡在身后准备下“黑手”的那个谁,不要命地改往大门口窜去。
可你有洪荒之力,被戴了“绿帽子”的田二嘎那也是爆发了全身小宇宙,也不含糊。
只见,此时地田二嘎也真是被逼急了,红着眼,举着手中的木棍,没轻没重地,就往着那犹如过街老鼠般,到处乱窜地田狗胜身上一顿死命的乱揍。
完全没有想到,要是真依着他这个力道,到时真把这田狗胜给打死了,自己也捞不着好这件事。s
这人啊,一旦到了气头上,下手就是没轻没重了。要不然,现今的社会也不会有什么“激情犯罪”这一说了。
可二嘎是气急了,其他人多少也有些忌讳,真没敢对那到处乱窜的田狗胜下死手。
说穿了,也只是给二嘎撑个人场,主要的还是守着门窗,为的就是不能让这占人便宜的“孙子”,给溜了。
你说就谁摊上这事,能不恼?
那田狗胜见这门是出不去了,窗也爬不了,也就心知肚明,今天顿胖揍自己怎么都是躲不过了。
可知道归知道,谁能就那么傻乎乎地,愣是让别人把自己往死了揍?他一不皮痒,二也没那金钟罩铁布衫的外家功夫,有的也就是在屋内绕着弯,左拐右拐地躲那二嘎。
只希望这二嘎,等下力气用完了,气也就能跟着消消。
也就在这田狗胜被气疯了的二嘎,撵着满屋子东躲地乱窜地时候,挨着墙角放的那两捆发了霉的柴火,终于也没能逃过四处乱窜地田狗胜的“黑手”,就给直直地拽了下来。
原本这柴火倒了也就倒了呗,可谁知道要命地,却是这柴火后面地东西。
在门口那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强力手电筒,晃得田狗胜眼睛疼的当下,就见一个红色的东西直挺挺地就倒了下来。
说来也巧,正好不偏不倚将眼前慌里慌张地田狗胜,重重地砸了个正着。
原本喧闹的屋内,此刻在看清了那东西后,彻底的就安静了下来,距离田狗胜几步开外的田二嘎,更是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手中的棒子也“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人抖得跟什么似的。
就着一屋子人地惊悚表情,牙齿打颤,集体抖得慌的眼下,只见那田狗胜还跟“人家”来了个脸贴脸。
而那个“人家”一脸的死灰色,不仅口中只有出得气,没有进得气,显然已经是硬邦邦,死地透透的同时,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好嘛,当下向来喜欢占人便宜偷腥的田狗胜,在占了死人便宜的当下,却在鬼叫一声后,即刻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一旁,原本屋内田二嘎那被吓得如筛糠地婆娘,见着眼前这情景,当下就止不住一阵阵反胃地,呕了起来。
而屋内的那些大老爷们儿,就着眼前的骇人景象,顿时也怂了。闻着屋内那直钻入鼻的恶臭,还有那呕吐物的酸腐味儿,也在田二嘎那婆娘的带领下,毫无形象地吐了起来
后来,等几人终于都吐完了,晕完了,才有人想起了要报警这档子事儿。
而就在等着警察来的这段时间内,谁都没胆儿敢走上前去,将那被尸体压得严严实实的田狗胜,给拉出来。
末了,最终还是到了现场的民警来了,拍完照,做好了记录,才将还在晕乎没醒的田狗胜给扒拉了出来。当然,这也是后话了,这也是为什么现场会那样凌乱的由来。
不过,自从有了这档子事以后,想那田狗胜就算再借他一百二十个胆子,这辈子都不敢再惦记着人家,家里的小媳妇儿了。
孟非珏这儿,刚从审讯室里头出来,透口气的当头,墨馨瑶与萧弇也正好从外面刚回到队里。
看着两人乐呵呵的精神头,孟非珏就知道,他们这趟也没白跑。
第九章()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当身穿警服的墨馨瑶和萧弇依着指点,走入病房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正一手持着念珠,一边专心的念着佛经。
“你们找谁啊?”原先两人还不好意思打断老人,倒是那老人家先回过了头,满脸诧异地询问起了两人的来意。
这是一间两人间,旁边病床从两天前她住进来就一直空着,想来这两个警察同志要不是跑错了门,大抵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都说警察找上门,准没好事!
只是她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要说作奸犯科的话,就她现在这样子,单单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身体素质不是。
“是田大妈吧!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下情况!”墨馨瑶见老人主动问起,一方面怕吓着老人,也就一脸微笑着,开门见山的主动提起了来意。
也正是此时,那个“人有三急”后一步迈入病房的儿媳妇,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老人的耳畔,就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没两句,老人那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就知道,废屋那里早晚都得出事”
事情虽说已经过了两天,但当再次提起,田大妈那脸上还是不自然地变了变,显然对于那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只觉得背脊发冷,浑身哆嗦。
在这里需要交代一下的是,田大妈家的房子,与村里其他的房屋一样,是面阳而建,也就是俗称的“朝南房”。
案发的旧屋,说起来就比较诡异,只因它并不按着传统的“朝南房”来建,而是面向了“正西”方来造。
就算是不按着风水的说法走,这朝西的房子,一到大夏天,那火辣辣的西晒热,也不是盖的,一般人家那受得了这个。
这田大妈家的两层小楼,算起来是与案发的旧屋最近的,也是面向稻田的第一排,而作为案发地的旧屋,就在数十米外的稻田边上。按着地理位置来说,两家的房屋,正好成了一个直角。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案发地的旧屋是一个侧放的电影屏幕,那田大妈家的屋子,正好是电影院里的头排头坐。只是看起来比较吃力和别扭,屏幕与人常规的正常视线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
这个年代,在他们田家村那里,很多人家按着城里的习惯,也在屋内建了抽水马桶。可有些人家的茅房还来不及改造,就依着原先的的样子,建在了主屋外,只是这样一来,晚上起夜多少有些不便。而田大妈家也是同样的情况。
两天前的夜里,半夜起夜的田大妈刚从茅房出来,却是被一阵悉悉索索地怪异响动给吸引了注意。随着耳朵,抬头往声音来处望去,这田大妈差点没当场吓得摔瘫在地上。
只见,那一夜惨淡的月光下,在深沉的夜色中,矗立在一片稻田边地旧屋旁,影影绰绰地似乎有一抹亮眼的红色,恍惚间仿佛是一个飘忽晃动着的人影。开始,田大妈还以为是自个儿睡得迷迷糊糊地,脑子有些犯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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