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刚刚远远就见着这楼的外墙面上,一阵阵的红蓝光,指不定就是警车,想不到,这一看啊,还真是!就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呀?”
此刻对于伸长着脖子,一心懊恼着来晚了,的王大婶来说,这看得一头雾水,心中痒痒,好奇心难耐,还真不如不看呢?!最终还是忍不住,抓着一旁同样看热闹的中年男子问道:“诶,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也是在楼上看到警车才下来看热闹的吗?!可惜,什么都没看到——”
“那,大哥,你看到了吗?”
“我也不知道——”一旁另一个花白头发的男子,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后,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道。说完,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准备往着外面散去。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将散未散,一脸且丧的王大婶却是眼尖了看到了几人开外处,一位身形微微发福,烫着一头微卷的短发,身着一身绛红色连帽薄棉服的中年女性,正合着身旁差不多年纪的,另一个黑衣妇女,低头对着前方警车离去方向,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
“诶,我说张大姐,张大姐,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今天又来警车了?”
王大婶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提紧手中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奋力地挤了过去。
不要怎么说,这王大婶为了能“八卦”上,小区内的每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保住小区内一线的“娱记”地位,还是有够拼地。全然不像,平常没事磨着儿子快些成家时,装出的那副老胳膊老腿的样儿。
要不怎么说,“八卦娱乐”就是命儿呢!
“诶,我说,你这是去超市,刚回来吧!”那个被称为张大姐的妇人,转头看到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常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姐妹。此刻,还大小声地气喘吁吁,提着大包小包,明显就是从外面刚回来。
“敢情,刚那一出,这老妹妹是全然没赶上啊!”
“是啊!这不刚回呢吗!怎么难不成是又出事了?”王大婶说着,还吃力地往着32号楼的方向,努了努嘴。
“可不是嘛!”那张大姐一见,此刻又有人问起刚刚的事,顿时又眉飞色舞了起来,拉住王大婶的手,就亲热地道:“走,我帮你提,一边走啊,我也好一边跟你絮叨、絮叨!只要啊,你不嫌我啰嗦,就行——”
“你看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哪儿啊——”一听到,有故事,王大婶无不两眼放光,顿时又来劲儿了:“走,上我家坐坐去!”
“诶,那也行啊——”
“我跟你说啊,这32号楼啊,那个不正经的女人又出事了——”
从这“张大姐”的口中,王大婶大概知道了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32号楼,张大姐口中的“不正经”女人,名叫刘美娜。
刘美娜,二十五岁,大学刚毕业,也就是在两年前,这刘美娜风风火火地,搬入了她们这个位于锦园里的小区。
一头靓丽的秀发,细眉、瓜子脸人,人也白净。就是那双狐媚的眼睛,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
再加上平常也没见她有个正经工作,衣服装扮什么的,倒全都是些费大钱的东西。就那些个懂行的人说,她身上穿戴的这些个东西都老值钱了,还说那可都是什么国际一线的大牌子。手中随随便便一个包包,也够一个公司普通小白领,辛辛苦苦工作好几个月的。
你说就这么一个人,要不是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就是有一个有情又有钱的老公吧!不然,怎么又经得起她这种烧钱折腾地速度呢?!
可据她们在外围一线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刘美娜显然,既没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也没有一个有钱的老公。上面这两条明显没有一个是符合的。
不过,反过来,要是说有个搭上边的,也算是有吧!
因为啊,据这同一幢楼内的另一个姐妹得到的情报:这刘美娜,虽然没有什么正经的老公,却曾不止一次见过,晚上有一个三十来岁的衣着体面的男子,在她家进出过,但也不是常来。
所以,据她们几个吃盐,比那个刘美娜吃饭,还来得多的老江湖,得出的结论来看:这刘美娜,八成就是那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养的“金丝雀”。
也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那个刘美娜的肚子却是有了动静,而且那动静还真不小。没几个月,便越见得水涨船高了起来。
同时,也就在那段时间,刘美娜进进出出地,在家里也购置进了不少的婴儿用品。四个月前,一个白胖的小子,就被刘美娜裹着一条天蓝色的羊绒毯子,给小心翼翼地抱了回来。
第五十四章()
时间倒回到刘美娜被带往jd分局的前一天
当时,在孟非珏和萧弇两人,急匆匆地赶至外环发现婴儿尸体的绿化带附近时,法医的车辆正好与两人的警车来了个“对面相识,不相逢”!
而负责留下做痕检的米列,正在地上铺设的勘探板上,小心翼翼地勘查地面,看是否能找到什么遗留的可疑痕迹。om
“米列,怎么样?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始终觉得在萧弇口中,听得云里雾里的孟非珏,此时又接着在与现场的尸体,来了个“擦肩而过”的状态下,不得不询问着现场唯一的懂行人。
当然,这倔驴子的心中,自然也对法医科的这次反常现象,有着不解,以及此时正慢慢升腾起来地“深深的怨念”。
按着他们分局内不成文的老规矩,不是应该等他们刑侦的到场了,法医多少简介说明下‘死者’的情况吗?!怎么今天,却不知法医科室是哪一根经不对了,竟在他们还没到场的情况下,就急急忙忙地拉着尸体先走了?!反常、反常,还真不是一般的反常——
怎么着,还怕着那尸体跑了不成啊?!
“嗯,是这样的,尹法医让我转告你,结合尸体2到3个月开始尸蜡化的情况来判断,那个旅行袋里的婴儿至少死了2个月了。至于具体的情况,说是等回到局里,会给你个详细的报告!或者,让你自己去法医科室那里找他,也行!”
米列在抬头看了一眼风风火火赶来的孟非珏和萧弇一眼后,交代着。om可,就连这说话的当口,还依旧猫着身子,在泥土地上仔细地搜索着,貌似是一丝一毫都不愿让费。
对于现在的米列来说,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在埋尸现场找到些什么。与其说,他现在是一心的执着,还不如说是强压着满心的怒气。
米列虽然比不上那些从警多年的老警察,但算来,好歹来来回回也做了三四年,也出了不少的现场。期间,他自认也见过不少恶性事件的现场,可是他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低龄的受害者。
“嗯,好,我知道了——”
……
“尸检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当孟非珏带着萧弇,一路风风火火地再赶回分局办公室时,尹震刚好完成对“死者”的尸检工作,正在清理台前清洗。
“由于婴儿的尸体已经出现尸蜡化,指甲等已脱落,尸体的眼球萎缩塌陷。皮下组织皂化,但还算幸运的是,肌肉组织还是清晰可辨。口鼻处有明显的皮下出血症状。”
“也就是说,这婴儿是被捂死的?”
“有这种可能!”
“我说,尹子,什么叫有这种可能?你到是说说,到底这致死原因是什么?”
“我说,你瞧,你个倔驴子,话还没说上两句呢,怎么就又急上了!就你这驴脾气,还不把你的徒弟带‘沟里去’啊!”
尹震见孟非珏,没说上两句就急得脸红脖子粗,不由得打趣道。他知道这倔驴子是在为破案急,可谁的心不是肉长的,谁又能忍心见着,这么小的孩子就死于非命呢?
可饭要一口口吃,说也要一句句说。这破案的思路,更是要一丝丝的给缕清了,不是!
“不但如前面说的,我还在这孩子的喉口处发现了这个——”说着,尹震将一个封好的物证袋拿了出来。
只见,在那个透明的物证袋里,是几根几不可辩的亚麻色粗纤维。
“这个,是什么东西?”孟非珏说着,拿在手里,对着光源处照着,想要仔细辨认。可此时的心中,却犹如一团乱麻,越急越是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看看——”此时,一边的萧弇,也忍不住好奇的凑了过来。
“看这种程度的纤维,怎么都不像是衣服上的吧!”在拿着透明的证物袋,眯着眼睛细看了许久后,萧弇才悠悠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依我看,也不像是衣服上的!至于具体是哪里的,要等送到痕检科,再做进一步的化验。”尹震一边说着,一边脱下手套。
在走回到一旁,拿起一旁办公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后,尹震又道:“这机械性窒息可能是死因之一——”
“等,等会儿,你说之一?什么叫之一?”
“笨!头儿、师父,既然是之一,那自然还有一个综合性死因呗!”
在被孟非珏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后,萧弇只能在尹震的一阵乐呵呵的笑声中,吐了吐舌,乖乖地闭了嘴。
“尹子,别理这没大没小的,你接着说!”
“咳咳咳,好——”
“打开死婴的胸腹腔,由于尸体的内脏并没有尸蜡化,所以在通过对内脏的检验后,可以确定,死者有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不过,在此之前,就在我当时准备打开胸腔,却发现,死婴的胸肋骨有明显的骨折现象。”
“什么?”
“嗯!”见着眼前的孟非珏和萧弇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中隐忍着的愤怒,尹震也不觉拽紧了双手。
“而且,胸肋处有明显的生活反映!不但如此,就连死婴的双脚脚踝,也有明显的皮下出血迹象——”
“你的意思是,婴儿可能是被虐待——”
“嗯——”
第五十五章()
你的意思是,婴儿可能是被虐待——”孟非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道。om他无法想象就这么个丁点儿大的孩子,还能和谁结仇?
“嗯——”
公安jd分局的法医办公室内,面对孟非珏的疑问,尹震神情凝重。
片刻后,只见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才又补充道:“不排除,死婴在生前,遭受家庭成员暴力对待的可能性。毕竟,这几个月大的孩子,按照常理来说,一般能轻易接触到的,都应该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家庭成员才是——”
“妈的,要是找出是哪个孙子干的,看我不——”
孟非珏越想越气,不觉一拳重重地砸向面前的办公桌。连那杯子内安静着的茶水,也被他没来由的这一下,击地不住地晃动了起来。
“哎哎,我说,孟非珏你个驴脾气怎么说来就来!要厥你的驴蹄子,到别处厥去!要是把我的宝贝桌子给捶坏了,看我不找你丫的拼命,我就随你姓——”
尹震说着,埋头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摸着桌面,一脸的心疼。
而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萧弇脸直抽抽,暗道:“我嘞个去,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但也不能排除,凶手是所有可以接触到这婴儿的人吧!”尽管脸还抽抽着呢,但是该说的废话,还是一句不能拉下。
“是的,那是自然——”
“尹子,你先别给这小子废话,我问你,这死婴的身份方面可有什么说法吗?”
“嗯嗯?——”
“诶,我说,你等会儿心疼你的桌子会死啊?我问你,尸源方面有消息吗?”
“怎么,你认为就这么个小东西,还能有前科啊?”
“不,你等会儿,你这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当然是要确定桌子没事啊!怎么也不能让你畏罪潜逃了!否则,一旦桌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找谁赔去!?”
“嘿嘿——我说你,是来劲儿了是吧!?”
就在孟非珏快要抓狂时,只见那尹震推了推眼镜架,在等待电脑上word文档开启的当口,难道恢复到一脸的严肃,抬手打开案件记录,深深地看了眼前的孟非珏,和身后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萧弇,才慢悠悠地道:
“这个dna室已经抓紧时间,在已有的数据库内,进行配对对比了。om要是不出所料,等你们去食堂吃个饭回来,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出结果了——”
“这还差不多——”
见尹震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孟非珏摸了摸鼻子,挺识相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那行,我们就先去食堂——”
临走到门口,这倔驴子仿似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对着正在电脑前,埋头打制报告的尹震道:“你吃了吗?要不我们也帮你打点?”
“不用了,等我打完了报告,自己会解决的!”
前方,尹震依旧头也不抬,只是随口应声着。只是对着孟非珏师徒两人的方向,似是在驱赶着恼人地苍蝇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切,你小子真是——”
“什么?”
“给脸不要脸——”当然,这后半句,孟非珏却是生生咽了下去。
半晌,只听得他瓮声瓮气地道:“没什么——”
说着孟非珏又咬了咬牙,考虑到以后还要有求与前面的这个老小子,从才牙缝间憋出几个字道:“那你就忙你的——”
“哦,对了——”
“怎么?改变主意了?”
“出门记得关门——”
“滚!”
与先前李霄名的案件一样,这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的dna比对信息,在孟非珏和萧弇的有些焦躁地耐心等待中,终于在新鲜出炉的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如饥似渴地两人手上。
可是,与李霄名案件不同的是,文件上的内容,是在已有的dna数据库中进行的没错,但,记录比对出的,却不是婴儿本人的dna信息。
而是在那条淡蓝色的毛毯上的另一个dna。在万分渺茫的概率下,好巧不巧与数据库中的一条预留信息对上了。
这也是与孟非珏和萧弇,一直扬颈期盼的尸源信息,有着略微的出入。
“想不到,那老小子还有这一手,怪不得,当时神神秘秘的!”
预留信息来自于一个报案,一个发生在一个月前也就是11月8号,一名居住在本市锦园里,名叫刘美娜的二十五岁的年轻妈妈。
11月8号这天,刘美娜慌慌张张来到派出所,向值班民警报案称,她的儿子不见了。
就在孟非珏拉上萧弇,准备召集侦查员进会议室,召开此次死婴案的第一次专案会议时,只听得,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用力打开,白色的木门在重重地撞向身后结实地白墙后,又迅速地弹了回来。
而对着那委屈的木门下黑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刻还在法医办公室内,努力打制着报告的——法医尹震。
可是,只见此刻的尹震则正一手潇洒地抵住反弹的白色木门。而这一架势,看得办公室内,毫无准备的孟非珏和萧弇两人,错愕的呆愣在了当场。
但,也就只是短短地一瞬。这,短暂的一秒过后,只见孟非珏蹙了蹙眉,咋着牙花子,眼角直抽抽地,指着来人恼怒道:“怎么着,我说看不出,你这老小子还是动迁组的啊?看你这架势,是准备来强拆我的办公室呢?”
“去,去,去!我现在可没空和你瞎胡闹!”尹震说着,向着门内有些搞不清状况的孟非珏和萧弇,扬了扬手中紧紧拽着的一份资料,眼中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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