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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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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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当时的动静也惊动了刚从田里回来的二牛,我把事这么一说,两人一合计,我们就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把院门一关,顺手拿起小壮他们屋里的“敌敌畏”,就给,就给她灌了下去——

    “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小壮媳妇儿,临死前说的那个‘证据’。就算是乘着这院落全没人了,里外里的翻找,就差连土都掘了,也没找到那‘证据’。这也就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只要是有份害了小壮他们家的,都没敢再在那里住下去,更别说是看着小壮他们家的那两个孩子了——”

    “所以,你就放弃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孟非珏问道。

    “是的——,那时,也许是做贼心虚吧,瞧着那大小子,我总觉着会在心中时不时的泛起阵阵的凉意,许是那小子长得实在太像小壮了吧!”

    “后来,这田家村‘鬼屋’也是你们弄出的动静吧?”

    “嗯,是的,那是不死心啊!这些年我们睡觉都没有踏实过,没有找到当年的那个证据,总觉着不知道头上悬着的这把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第三十八章() 
“哼嗯,你们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田嘉信看着面前大伯田大年的供词,这一份他做了这么多而逼迫得来的东西,见着这尘封了快二十年,却又被再次翻出来的东西。眼见着父母的冤屈得报,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心中那块压了他二十年的巨石,不但没有为之一松,反而变得更为沉重。

    “呜呜呜呜——”他想笑,想要大笑,本该是出口的笑声,此时也变成了哽咽。

    “什么叫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做了什么,就老实交代!”

    “其实那天,我刚从外边回来,就看到了大伯和母亲两个人在屋内吵了起来,当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觉得很害怕,只敢躲在屋外瑟瑟发抖扒着墙角往内张望。”

    仿佛又闻道了老屋墙角前,那因着潮湿而长满的青绿色苔藓和着泥土的特有腥味。田嘉信支着额头,疲惫的闭起双眼,二十年前的往事如同潮水般,又涌然而现,清晰一如昨日。低着头,仿佛在叙述着一个旁人的故事般,并不见任何表情,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木讷。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吵些什么,只是觉着两个人越吵越凶,见着情况不妙,越来越害怕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跑命的往前跑,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快点找到爷爷——”

    只是随着叙述的不断推进,原本木讷的田嘉信似乎又再次激动了起来,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起来,双手渐渐地攥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强压心中的怒意,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恐惧着,一直如同梦魇般困扰着他的那一幕,再一次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可当我拉着爷爷的手,再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母亲穿着一身红衣,正全身抽搐地躺在地上,屋子里弥漫着的是那股让人恶心的芳香味。而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早就不见了大伯的身影——”

    母亲过世后,是爷爷里里外外的张罗着,也是从那天开始爷爷扳起了母亲的角色。

    只是,也是从母亲死后开始,我觉得爷爷对待着大伯的态度,也变得有所不同了。仿佛每次只要一见着大伯出现,爷爷那原本温和的脸上,便会变得满脸怒容。直到那一天夜里——

    “你这畜生,你还来干什么?难道你还嫌害得你弟弟他们家不够吗?”原本早就睡下的我,却让尿给憋醒了。隔着布帘,隐隐地从厅堂中,传来了爷爷一阵阵地怒斥声。那时这院子里,除了我们这一家子还住着外,早就没有其他人了。

    透过布帘的缝隙,只见厅堂里昏黄的灯光下,大伯跪倒在地,低垂着头,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而爷爷则捂着胸口直喘着粗气,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瓷碗。

    “要是我早知道,你这畜生是如此歹毒,我就该让小壮他家那口子直接去告你,让警察把你这该死的抓起来,抓起来。哎,是我,是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拦着她,却反而害得她丢了一条命啊——”

    深夜里,爷爷懊恼的痛哭声,让我原本懵懂的心里,渐渐地认定了一件事。也是从那一天夜里,有一样称之为心的东西在那时变得粉碎。

    从美国回来后,我就逐步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

    “说说,你为什么不着手向当年的田大年、田二牛等人下手,转而要对陈甜甜、田守正他们下手!?”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知道,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吗?”田嘉信在听闻了这问话后,仿佛觉得十分可笑,突然抬起了原本低垂着的头,眼中满是狂乱之色。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不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哈哈哈哈哈,你们怎么又会知道呢?”狂乱之中,只见田嘉信疯狂地笑着,道:“既然是当初,他们这些魔鬼让我家破人亡,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付出的代价,这是他们该受的——”

    田嘉信说着突然又停顿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一身警服的孟非珏和墨馨瑶,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容,“按着计划,我开始慢慢地着手接近他们的子女,成为他们的朋友,了解他们的喜好,还有所厌恶的。哈哈哈哈,是不是很讽刺,我要忍着满心的怨恨和仇人的子女成为朋友?”

    “不,不,不,只有这样我才能给他们最为沉重的一击,让田大年他们生不如死,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最为沉痛的代价。”

    而我准备下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我大伯的儿子,也就是与我同年的堂哥田嘉礼。我知道他喜欢旅游,就是在那一年的夏天,攒说着他和我一起出游了。当时的我,满脑子想的只是怎么下手——

    哈哈哈哈哈,也是天助我也,那一天我带着喝得烂醉的他,开着车上了回酒店的路。原本我是打算像二十年前,田大年害死我父亲那样,将他推入酒店山庄后面的河道内,做成他醉酒失足的样子。

    “可是,没成想,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们就遭遇了车祸。当时田嘉礼从车内被撞飞了出去,摔得面目全非,当场就没了气。不过,这意想不到的意外,却给了我既能复仇,又能完美逃脱的机会。借着这次车祸,我易容成了他的样子。当田大年急匆匆的从老家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病床上,那个满脸、满身裹着纱布的我——”

第三十九章() 
“那陈甜甜呢?她又是怎么死的?”

    “哼!陈甜甜?!要怪就怪她自己!是她自己没脑子,为人随便!但凡有些戒心的,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去,连一面都还没见过的陌生男人的家里呢?”

    既然当初我和她相处过,就自然知道她的喜好。她喜欢神秘、浪漫,我就随了她的心,称了她的心意——

    那天约好的晚七点,我并没有出现在约定的丽都广场,那块标志性的电子屏幕下。当然,这么做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被你们找到,任何我与陈甜甜见面的证据。

    “你们知道,《格林童话》中的那篇《糖果屋》吗?当奇幻的钥匙开启糖果城堡之门,天使洒下眼泪,流落碳木森林,漫过千年石子路——”

    田嘉信自言自语的道,“而我就是那《糖果屋》中,等着受不住诱惑迷路而来的‘小兄妹’,等待着上钩的猎物,准备一口将其吞噬的,糖果屋里的‘丑陋女巫’。”

    再过几天,就是陈甜甜的生日。当天,我把预定下的红玫瑰,在约定的晚七点,让一个小姑娘送了过去,接下来,是她最爱的巧克力、绒毛玩具——

    而我自己,至始至终都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着她笑脸如花,满心欢喜地享受着我给她制造的“惊喜”,看着她开始好奇的四处张望,我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再有一张写着“浪漫男主角”,因身体不适无法前来的小纸条,再不小心留下地址,她一定会乖乖上钩吧!?

    “哼哼,果不其然,不管是出于好奇心也好,同情心也罢,反正当天陈甜甜还是上了钩——”

    “要是记得不错,你当天应该留的是田守正的地址吧?为的就是要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不错,我既然与你们案子的另一个‘嫌疑人’,哦,不,现在应该是‘死者’才对,做了那么些日子的‘好朋友’,同时又是‘好邻居’。当天的我自然有办法支开田守正,并在他的家里,认认真真地布置了番,先陈甜甜一步,回到了晋宁四小区。”

    “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陈甜甜有哮喘的事情吧?让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她得的还是过敏性哮喘。而那天我在屋里布满了,让她最为‘感冒’的香水百合,再加上先前的成束玫瑰,封闭的空间,我相信当天她进了屋子没多久,就开始不舒服了吧,哈哈哈哈——”

    过敏的花粉,再加上我告诉她,我就是两年前那个死于车祸的田彼得时,你们猜怎么着,受了刺激的她,当时那脸就白了,噗嗤噗嗤地直喘上了——

    不要看田守正是个粗人,可这粗人却也有着自己的喜好。他喜欢看漫威的漫画,当时那段时间正在上映《复仇者联盟》,这部片子他当然不会错过,更何况又是首映,还是我这个身为好友的,贴心送上的免费电影观摩券。

    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看完电影的田守正显然心情还不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就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家中。

    “警察同志,你们胆子大,但要是换做你们突然间,毫无防备的见着自己家的床上出现一具红衣女尸,是不是也会被吓到?哈哈哈哈哈——”

    要是不出意外,这该连见多识广的你们,都会觉得很恐怖对不对?自然,那个大老粗的田守正也不会是个例外!当他欢欢喜喜的打开房门,准备上床睡觉,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气的陈甜甜,应该吓得不止屁股尿流吧!?

    “那当时,你就不怕冷静下来的他,会想着要打电话报警吗?”

    “啧啧啧,警察同志,要是你们查过当天他们家的电话记录,应该不难发现,当天的田守正并没有打过110吧!?你们的报警电话里,当天该没有收到,任何从晋宁四小区打出的报警电话吧?哦,不应该说,并没有我们那栋楼内的任何报警记录吧!?”

第四十章() 
“说说,你又是怎么算计田守正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过蜜蜂?”面对孟非珏的提问,田嘉信望着前方的白色墙壁,笑着,反而答非所问起来。

    “在蜜蜂的种群里,蜂后负责繁衍种群,而工蜂则负责采蜜及喂养幼蜂。每天,工蜂从蜂房中飞出,去往田间、山野寻花采蜜;而后,再回到蜂房内,喂养幼蜂。每天如此往来反复,无论它飞的有多远,无非就是采蜜、喂养。哼,听着工蜂的日常模式,你们是不是,觉得很耳熟?”

    田嘉信说着,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孟非珏和墨馨瑶。与其说他是在问着对面的两人,还不如说是在神游太虚地自问自答着。

    “其实,无论人类的行动模式有多复杂,其实每个个体,他都有一个固定的既定模式。也许,这个个体不可能,完全重复着前一天所做的事,可他的变化也是有限的,存在着一定的极值范围。说简单点,每个人都有他的生活习惯。“

    我与田守正相处,怎么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只要是细心留意,他的那些个生活习惯,我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从电影院的电影散场,到回到他位于晋阳四村现居地,路上的所需的时间,自然我都是小心算计着。当天,在与我预算的时间差不多时,我就听到对门开铁门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他回来了。

    再到他约莫进入房间,发现床上陈甜甜尸体的时间,都在我的计算之中。就在他差不多该发现尸体,吓得六神无主的当口,我就敲响了601室的房门。

    “自然,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有打报警电话的机会!不为别的,只是这样一来,这事就不好玩了,不是吗?”说着,田嘉信又一次诡异的笑了起来。

    “哼,看不出你倒是挺自信的!难道你就不怕他临时起意,把你给灭口了?”

    “灭口?警察同志,你是在说笑吗?一个正被吓得六神无主,处于极度恐惧、惊恐中的人又怎么会动这个念头?”田嘉信是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笑话般,满脸笑容地看着面前的墨馨瑶。

    “说笑?这么说,把陈甜甜移尸到田家村的废屋,也是你提议的吧!”

    “不错,确实是我提议的。我辛辛苦苦的布局,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要把你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间废屋吗?不过,幸好,你们也没太让我失望。“见着面对孟非珏面无表情的提问,田嘉信仿佛是存心挑衅般,睨了眼道。

    “怎么样,你们对我给你们奉上的,田守正杀死陈甜甜的各种证据还满意吗?从笔记本电脑、ip地址、陈甜甜的皮包、田守正在移尸现场所留下的衣服纤维,说起来,可都是我的杰作!不过,可惜啊——“

    “要是我料的不错,从陈甜甜尸体被发现开始,你就一直在留意我的侦查吧?至少,陈甜甜尸体被发现上报的那天,你就一直在废屋外面看着吧!”可孟非珏却对着田嘉信的挑衅,视如无睹般,有的只是淡定和从容。

    “不错,那天我确实去了,还是亲眼看着那白色的裹尸袋被抬上了你们法政的车。“

    “其实,从田守正与你一同来田家村抛尸的那天起,你就说服他留在了这里吧!?同时,也花言巧语地说服他关了手机!”

    “哈哈哈哈哈,警察同志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聪明的!怎么说呢,看你们那天早上就把废屋外的警戒带给撤了,我就知道,该是送田守正上路的时候了——”

    “那天,我先给他喂了安眠药,就在废屋内给他灌了农药!现在看起来,和当年他父亲和田大年对付我母亲的方式,还真是挺有默契的,不是吗?”

    田嘉信原本嬉笑的说着,可当他说到自己的母亲时,孟非珏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蚀骨恨意,还有那紧攥着的,连着指关节都泛白了的双手。

    当田嘉信戴着手铐脚链,由警员押送着缓缓地步出审讯室时,只听得身后的孟非珏,道:“二十年前,你母亲说的那个证据,应该不是咋你大伯田大年的吧!”

    “这是田嘉信,让我就给你看的。也是你一直以来在找,但是没有找到的东西。”另一间审讯室内,萧弇面无表情地将一张发黄了的信纸摆到了田大年的面前。

    当时即将被押送回拘留室的田嘉信,在听到孟非珏的话语后,只见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这个有着一张方正脸的男子笑了笑。在略为的愣神后,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了那个早已褪色发黄的小小锦缎包。

    这是当年,母亲从庙里祈福请来的香囊,给了他和妹妹一人一个,为的就是请求菩萨能保佑他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但,他的这个香囊里,却比妹妹多了一份,当初来自深圳的,整整晚了三个月的家信。

    田大年戴着手铐的手颤抖地接过信纸,苍老的脸上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连那口中都紧张到,止不住地瑟瑟发干。

    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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