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花孔雀!”叼着雪茄的格雷夫斯使用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绰号来称呼崔斯特,“刚刚看你不是很来劲的么,现在怎么跟一条死狗一样了?”
“闭嘴……癞皮狗……”崔斯特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我们需要快点离开了,那群诺克萨斯人不可能去猩红城堡,但未必不能找我们的麻烦——注意点,我的肋骨可能裂了……”
格雷夫斯一点都不在意崔斯特的抱怨,他甚至特意朝着崔斯特被擦伤的地方喷了一口烈酒,然后才哈哈大笑着将崔斯特从扛着变成了夹在肋下,大摇大摆地往事先约定的集合点走去了。
第三处阻击——圆满完成!
总的来说,对诺克萨斯人的支援,罗德还算做出了妥善的安排——虽然崔斯特受了不轻的伤,但毕竟的确没有人能够支援弗拉基米尔。
但这次战斗的中心毕竟不是围点打援——阻击者们都很重要,可最核心的任务却是由维迦负责的。
不能杀死弗拉基米尔,一切都是白扯。
而面对弗拉基米尔,维迦却发现这家伙……并不容易击败。
……………………
“轰——”
当维嘉召唤黑暗陨石轰开弗拉基米尔寝宫大门的时候,迎接他的不是邪恶的法术,而是一片猩红。
意识到了袭击的弗拉基米尔早就进入了战斗的状态,他没有在意自己追随者们的死活,而是先确认自己寝宫的安全。
这种情况下,维迦需要面对的不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弗拉基米尔,而是一个做好准备的弗拉基米尔——不过,对于维迦而言,二者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大。
猩红的血液溢满了整个大厅,这血色的潮汐让人毛骨悚然,任哪个法师身处这种环境,只要心脏不够大,施法绝对连续失误。
但对于维迦来说……血?正合我意!
我要的是邪恶,是伟大的邪恶!
血色的潮汐不仅没有吓到维迦反而让这个神经质的约德尔人完完全全地兴奋了起来,他挥动了手里的法杖,整个大厅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面对着兴奋的维迦,将自己藏身于血色潮汐之中的弗拉基米尔一脸懵逼。
这和想象之中的不一样啊!
在弗拉基米尔的计划之中,任谁突然面对这猩红可怖的血色潮汐,怎么都要惊讶一下的吧?
到时候自己就能够趁着对方惊讶的时候,从猩红的血液之中突然袭击,先声夺人。
多好的计划!
可弗拉基米尔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看见了这满屋的鲜血,表现的比自己还要兴奋……
什么玩意啊这是——一个约德尔人?
作为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弗拉基米尔对约德尔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在天赋方面,这些毛茸茸的小矮子一般来说都有过人之处,但……也仅仅是比常人强一些而已。
在瓦罗兰,可没有哪个英雄史诗讲的是约德尔人的传说——不是因为这样没有市场,而是约德尔人真的没啥传说。
可是现在,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约德尔人居然挥舞着小小的法杖,打破了自己的寝宫的大门?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经过了最初的错愕之后,弗拉基米尔气势汹汹地引动了血色潮汐,寝宫之中无风起浪,血色的波涛呼啸着超维迦席卷而去,弗拉基米尔要碾碎这个打破自己大门的小老鼠!
预想之中的毁灭场景并没有出现,虽然血色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地卷向维迦,但在诡异的扭曲空间之中,浪头怎么都拍打不到目标。
维迦只是轻轻地一横手中的法杖,扭曲的空间就变得无限宽阔,任弗拉基米尔怎么折腾,都没有起到效果。
甚至在弗拉基米尔全力施为的时候,维迦还饶有兴致地询问了他一下“要不要选择臣服”……
臣服?!
维迦的询问恰到好处地冒犯了弗拉基米尔的逆鳞——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臣服是他最不能听到的字眼,这个词会让他想起过去的一段岁月,一段自己为了力量,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岁月……
那时候的弗拉基米尔还只是一个王子,一个继承顺位无限低的小透明,一个作为人质被自己父亲亲手交给暗裔以表忠诚的砝码。
那时候的弗拉基米尔只能臣服,只能狂热地信仰,只能将自己真实的面孔掩盖在谄媚的表情之下——直到他亲手终结掉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暗裔。
弗拉基米尔抹去了自己的这一段痛苦的回忆,但现在,维迦的用词让他想起了一点小小的碎片,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这种记忆碎片所带来的痛苦比之前被斯维因赶出不朽堡垒强烈一千倍、一万倍!
后者只是“游戏受挫之时小小的惩罚”,但前者却是他整个人最深的那个伤口。
怒极反笑的弗拉基米尔不再疯狂攻击,他将自己潜藏进了血色的潮汐之中,狂笑不止。
“臣服?!”
“桀桀桀桀——没有人能够让我臣服,没有人!”
“你的话惹到我了,小约德尔人,作为回应,我会给予你最高等级的痛苦。”
“你的血液将会背叛你,你的身躯将被扭曲,你的意志将被摧毁——而在最后,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你将会永远地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之中,将所有的力量贡献出来,成为伟大永生的一部分!”
“现在……让我们一起,血流成河吧!”
第九百六十章 黑血()
血色潮汐平静了下来,但与此同时,维迦却有些难以支持扭曲空间了。
在维迦的感知中,自己创造的扭曲空间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是一个用来筛面粉的筛子忽然被丢进了一块废铁一样,整个扭曲空间开始迅速崩溃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维迦迅速地撤销了空间的扭曲。
血还是那些血。
安安静静的血液在这间屋子里诡异地流淌着,不知道哪里是源头,亦不知道将流往何处。
维迦再次创造了扭曲的空间,试图截断这血流,但扭曲的空间刚刚成型,就被一种可怕的力量撕扯得支离破碎。
维迦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但他的的确确因此而兴奋了起来——“哈哈,强大的魔法,击败了你,我就能够更加的强大!”
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法杖,维迦召唤了黑暗陨石。
沉重的陨石在精心装饰的天花板上迅速成型,然后直接砸进了血液之中,和维迦预想的情况不同,陨石并没有能够掀起什么波涛,甚至血液都没有荡起哪怕一丝的涟漪。
新的发现引起了维迦的好奇,他开始接二连三地召唤起了陨石,在这个小小的寝宫之中,一场人造的陨石雨纷纷落下,而诡异的是,地面上的鲜血仿佛是不受任何影响,依旧自顾自地静静流淌着。
面对着这种情况,维迦练练挥动法杖,纯粹的能量以各种光怪陆离的形象出现,不要钱一样狠狠地砸进了鲜血之中,而结果却连一个泡泡都没有冒出来——虽然如此,维迦却乐此不疲,他兴奋地像个80厘米的孩子一样,想方设法地用各种手段来攻击血液,试图找到一点有趣的变化。
……………………
就在维迦愉快地倾泻着火力的时候,鲜血之中的弗拉基米尔却有些惊疑不定了。
这种能够毁掉维迦扭曲空间、吸收维迦黑暗能量的血液显然不是一般的东西——那是暗裔的血肉精华。
作为一个成功的背叛者,弗拉基米尔在关键的时候背叛了自己的暗裔主人,并且完成了致命的一击——在暗裔死亡的时候,他的血肉精华以能量的形势迅速消散,然后被早有准备的弗拉基米尔吃了个饱……
虽然弗拉基米尔不能和暗裔一样做到永生不灭,但吸收了暗裔血肉精华的他却可以通过一些小小的仪式,将新鲜的血肉据为己用,以此来维持自己的永生。
如果说乐芙兰的永生是“在生于死的边缘拒绝死亡”,那弗拉基米尔就是“掠夺别人的生命以为己用”。
维迦的话的确激怒了弗拉基米尔,但作为一个千年老怪物,弗拉基米尔还不至于因为愤怒就冲动地现出本体却和一个约德尔人撸胳膊挽袖子,他一方面用语言进行着恐吓,另一方面则是调动起了暗裔的血肉精华。
地面上永远流动的血液不是弗拉基米尔自己的血液,也不是那些被弗拉基米尔吸干了血液的倒霉蛋们的血液,而是弗拉基米尔曾经给主人、那位死于背叛的暗裔之血。
而且,这还是诱惑之血。
暗裔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严格意义上说亚托克斯的暗裔关键词是不灭,短时间内,就算他受到了再多的伤害也能够不灭,或者再次复活。
和亚托克斯不同,这个暗裔的关键词是融合,他的血液、他的力量本身就带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会引起人的渴望——这种带有可怕力量和诅咒的血液能够溶化一切敌人。
如果不是那个暗裔被自己的军团背叛,弗拉基米尔最后的结局应该是沉醉于主人的鲜血,然后迷失自我、变成彻底的奴隶,最后被暗裔所吞噬同化。
按照弗拉基米尔的计划,暗裔之血会吸引维迦,只要他接触了这种血液,就会迅速被溶化分解,最后生生溺毙在这血液之中,最后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维迦却不按套路出牌。
面对着这种充满了诱惑的鲜血,维迦的反应不是渴望,而是好奇,他开始朝着暗裔之血疯狂地丢东西,似乎想要测试出这神奇血液所能够吸收物体的极限在哪里……
神经病啊你!
在弗拉基米尔看来,这种行为就跟一块金子摆在面前,却被维迦拿去做和泥巴的工具了一样可笑,偏偏这种可笑还就发生了!
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
强行融化了大量莫名其妙东西的暗裔之血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污染,而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约德尔人看起来还像是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带腰酸腿疼的,鬼知道他还会丢多少东西进来?
无奈的弗拉基米尔只能竭尽全力再次催动起这猩红的潮汐,朝着维迦席卷而来。
这一次,弗拉基米尔使用了暗裔之血,为了稳妥起见,他甚至放弃了吸收掉维迦的精华——要知道,主动出击吞噬掉的目标是很难被暗裔之血同化掉的。
面对着涛涛血海,维迦再次召唤了扭曲的空间,可是虽然这次维迦下意识地加固了空间,但在暗裔之血的冲击下,扭曲空间还是一触即溃。
弗拉基米尔躲在了猩红的浪潮后面,静静地看着巨浪卷向了维迦——然后,就在他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他忽然有了这一种不详的预感。
维迦在关键时刻锁定了弗拉基米尔,一团可怕的能量脱手而出,直指胜券在握的猩红收割者!
面对着这团撕裂了空间的黑暗能量,弗拉基米尔甚至来不及感慨一句“疯子”,就不得不调动起所有的力量进行拦截——这种换命的打法让弗拉基米尔有些难以接受,活得越长越怕死,他可不想在这里和一个约德尔人一换一!
猩红的血色潮汐倒卷回去,化为一道血色屏障,死死地抵住了维迦所召唤出来的黑暗能量,暗裔之血功率全开,终于在这团能量命中目标之前,将其吸收了起来——然后,就在弗拉基米尔略微松了口气的时候,维迦的第二团黑暗能量接踵而至。
“别跑——还没完呢!”
面对着摆明了想要一换一的维迦,这一次轮到弗拉基米尔怀疑人生了。
第九百六十一章 偏执狂()
约德尔人都是偏执狂,约德尔人都是神经病——这不是种族歧视,而是大实话。
当一个约德尔人认定了一件事后,他会坚定不移地执行,而且毫不在意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
吉格斯从来都没有想过爆炸中自己被炸死了怎么办,波比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是不是那个英雄,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自己的执念——只有完成了执念的约德尔人才能念头通达,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完成执念意味着……死亡。
维迦也是如此。
虽然曾经被莫德凯撒所囚禁和扭曲,但那最终也只是让维迦的执念出现了偏差,在坚决执行自己执念的道路上,维迦依旧和正常的约德尔人一样,只为结局,不计代价。
这种心态使得维迦在战斗之中从来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他要的是杀死最强大的黑魔法师,只要黑暗物质已经出手,自己死活并不重要。
这种摆明了一换一的战斗让弗拉基米尔这个习惯了苟活的家伙极度不适应,他有很多次机会杀死维迦,但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出手,杀死维迦的代价都是自己被那一坨玩意砸中,然后尸骨无存。
怎么看都是是血亏啊!
所以,每次维迦不要命地丢出了那一坨黑暗物质的时候,弗拉基米尔只能把自己藏进血色潮汐之中,不敢硬接。
想要杀死对方的那个怎么也找不到机会,想要自己不受伤的那个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维迦和弗拉基米尔就这样尴尬地僵持住了——偌大的寝宫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约德尔人一坨又一坨地朝着血池里面丢东西……
可惜,这终究是一场刺杀行动——很快,远处传来了塔姆的咆哮。
“约德尔人快点,周围的虫子越来越多了!”
而这一声提醒没有让维迦着急,反而让弗拉基米尔找到了办法……
“哦,看来我忠心的仆人们来了,小约德尔人。”
“看起来,你的好日子过去了——接下来,你可能要尝一尝你不喜欢的味道了……”
对于弗拉基米尔的威胁,维迦不以为意,他只是挥舞着自己的法杖,向着暗裔之血中一坨又一坨地丢着黑暗陨石。
“来吧,我的仆人们!”血池之中,弗拉基米尔开始大声地欢呼了起来,“献上你们忠诚的精血吧——你们的力量将会成为我胜利的关键!”
在寝宫之外,听见了弗拉基米尔话语的仆从们仿佛被夺走了魂魄一样,他们开始狂热地呼唤起了弗拉基米尔的名字,面带微笑地对自己下死手。
更诡异的是,他们在自杀倒下后,整个人会迅速地干瘪,血液仿佛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进入弗拉基米尔的血池之中……
在寝宫之中,弗拉基米尔的血池越来越深,血色的浪潮也越来越大,虽然维迦还在开开心心地丢东西,但怎么看都像是精卫填海。
“来吧,来吧——”兴奋的弗拉基米尔将这些仆从们的精血愉快地收归己有,“将你们的一切都贡献出来,你们将会得到永生——和我一起的,永世不朽!”
猩红的鲜血、狂热的死亡、不朽的诱惑——整个猩红城堡终于彻底一片殷红。
伊芙琳和塔姆面对着弗拉基米尔狂热而悍不畏死的信徒,其实已经有了开溜的打算——他们也无法轻易地正面击败这么多不怕死的施法者。
而现在,这些狂热的施法者都死在了弗拉基米尔的手下,在关键时刻,弗拉基米尔献祭了所有的仆从和信徒,将他们的精血调动起来,在庞大的血池之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漩涡。
“挣扎吧。”
“颤抖吧。”
“战栗吧!”
正在一心一意丢东西的维迦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血池之中,那个庞大的漩涡仿佛是一张大张开的嘴巴,正在朝着维迦狠狠地吞了过来。
维迦在脚下布置了扭曲的立场,但在这可怕的吸引力下,维迦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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