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精锐的小队——当阿卡丽将卡尔玛交给了艾瑞莉娅,遁入暗影打算直接干掉他们的时候,这支小队之中的十人瞬间融进了自己的影子之中,躲开了阿卡丽的致命突袭。
离开暗影、回到了艾瑞莉娅身边的阿卡丽此时面罩下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对于寻常的影流小队,阿卡丽完全可以通过暗影之力完成瞬杀,但对于这种已经可以将自己和影子融为一体的影流战士来说,只要他们不做死,阿卡丽很难杀死他们。
而从之前阿卡丽探查到的情况来看,如果自己不迅速干掉他们,那不用多久大部队就能追上了!
“带着卡尔玛先走!”
叮嘱了艾瑞莉娅一句,阿卡丽直接举起忍镰冲向了这支影流的精锐小队——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自己拖住这些影流战士给艾瑞莉娅争取时间,只要她带着卡尔玛先走了,阿卡丽独自一人怎么都好说!
眼见着阿卡丽已经和影流战士们交上了手,艾瑞莉娅也没有逞能——和阿卡丽一样,她也很清楚自己曾经战友的能耐!
而且,艾瑞莉娅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体内药效的衰退,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恢复战斗力了!
调转了方向,艾瑞莉娅背着卡尔玛开始朝着树木茂密的时候窜了出去。
……………………
面对着一小队的影锐,阿卡丽很不好过。
为了防止艾瑞莉娅被追上,阿卡丽不得不放弃了潜藏后必杀的战斗方式——阿卡丽很确定,只要自己藏进暗影,这些影流的精锐就会直接去追艾瑞莉娅。
而作为曾经的暗影之拳,如今的离群之刺,阿卡丽正面战斗的能力……并不怎么样。
虽然有灵活的身法和过人的速度,但面对一小队配合默契的精锐时,阿卡丽也迅速落入了下风。
没办法,刺客实在不擅长正面战斗——更不擅长拖住敌人。
那是战士们擅长的事情,阿卡丽实在不专业。
面对着阿卡丽,这一队影锐采取了非常谨慎的策略——一旦阿卡丽掷出苦无,他们几乎是能躲则躲,坚决防止任何程度的减员出现。
稳得很!
虽然这种谨慎让阿卡丽得到了一些喘息之机,但也让她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群家伙为什么这么稳?
艾瑞莉娅和卡尔玛都快跑了,你们在这不紧不慢地围着我是什么意思?
可惜,阿卡丽不知道的是,因为之前劫被罗德伤到了,现在的整个影流教派都把阿卡丽和罗德放在了必杀名单上——虽然抓住艾瑞莉娅和卡尔玛也很重要,但在很多影流教派战士看来,明显是抓住阿卡丽功劳更大……
影流教派可是劫的一言堂!
而劫在亲手试探阿卡丽之后受伤了!
劫受伤之后直接就去休养了,也没有告诉影流其他人自己是怎么伤的——当然,没空告诉还是不好意思说,这一点就只有劫自己知道了。
所以影流的众人都以为阿卡丽伤到了劫——本来得到消息说艾瑞莉娅和卡尔玛被刺杀的时候,赶来的影流战士们第一目标都是抓住那两个被刺杀后受伤的人。
可是,当他们发现了阿卡丽的踪迹之后,他们的目标就变成了阿卡丽……
这货可是伤到了我们老大!
抓住艾瑞莉娅的功劳再大,有为老大报酬的功劳大么?
至于这一队影锐为什么稳如老狗,理由也就很明显了。
拜托,这位可是伤到了老大的好手——劫已经在影流无敌了,那阿卡丽得有多可怕?
面对着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能不谨慎点么?
至于为什么阿卡丽看起来没那么可怕……
难道,她也被老大伤到了?
不管了,先稳一波再说!
第八百七十章 双重表演()
阿卡丽还在和影锐们谨慎地互相对峙,艾瑞莉娅还背着卡尔玛在艾欧尼亚的深山老林东奔西跑——而与此同时,罗德已经回到了纳沃利。
回到了纳沃利的罗德直接踏上了高塔,礼貌的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你果然在这里。”罗德轻轻叹了口气,“大名鼎鼎的金魔先生——卡达·烬。”
“很荣幸见到你。”烬打开门之后顺势施礼,“也很高兴,我精心准备的剧目多了一个观众——我本以为会多一个演员的。”
“演员?”罗德撇了撇嘴,“你就这么自信?”
“自信是每一个演员所必备的自我修养。”烬似乎没有听出罗德语气之中的讽刺,“不自信的演员不会相信自己的角色,怎么会有优秀的演出呢?”
“你把这当作是一场演出么?”罗德直视着烬的面具,“还是说,你将你自己的人生都当作了一场演出?”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烬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比,“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刚好现在有了新的观众,希望您能够好好的评价一下我的这出戏了。”
说话间,烬那张面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他伸手示意罗德上前,将罗德引到了一架摆好的海克斯望远镜前。
“……看来纳沃利兄弟会的家伙挺下血本啊。”看着这架最新的海克斯望远镜,罗德摇了摇头,“这可是皮尔特沃夫的最新款,想要弄到这样一架望远镜可不简单。”
“也不复杂。”烬的面具上,嘴角的微笑似乎更大了一些,“一个皮城的旅行者被绑架后撕票了,而这架望远镜就是那个可怜人最后的遗产——可惜了他的那些书稿,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些珍贵的文字已经成为了那些粗俗之人的引火材料。”
“……”
烬只是阐述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但罗德的胸口却有些发堵——那位皮城的旅行者名字叫桑唐基罗,他的新书《一兜零钱和一块被抢的甜糕》在双城相当的畅销,很多人都对他笔下描绘的富有田园风光的艾欧尼亚心生向往。
可惜之前罗德回到皮城的时候偶然间曾经听闻他被绑架了(消息来自于皮城晚报的头条)——本来罗德以为这又是皮城媒体的听风就是雨,但现在看来,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当文明被红果果的暴力所粉碎,任何有理智有理性崇尚文明的人都会心生惋惜。
“看,这就是一出典型的悲剧。”似乎是察觉到了罗德心中的不舒服,烬再次以咏叹调一样的方式开口,“那些美好和伟大,只有在被彻底撕碎的时候才能得到最好的体现——而这件事也是我所准备的这出戏的灵感来源之一。”
“拙劣之极。”罗德面色似乎变得很不好看,他干巴巴地吐出了几个字节,声音冷的可怕,“但是你这位导演已经被捕了,这出戏已经结束了。”
“结束?”烬拨浪鼓一样夸张地摇着头,“不可能结束的——我可不是什么导演,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台管理员,我所做的只有提醒演员们什么该登场,至于演员做了什么……那都是他们的本色出演。”
“纳沃利兄弟会渴望复仇,渴望获得权力,我不出现也会刺杀那位艾欧尼亚之心。”
“影流渴望力量,渴望变得更加强大,我不出现也会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至于那一家掀开了大幕的人……儿子早就不满于父亲墙头草一样的选择,希望站到某一个真正的阵营中以攫取更大的利益,这不也是寻常事情吗?”
“当时我所做的只有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内心而已——瞧瞧那朵花,如果不是我,那么殷红的艳丽不久浪费了吗?”
眼见着罗德的脸色越来越差,烬的语调也越来越高。
“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间——你们以我为罪恶,但实际上罪恶就在那里,我所做的也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加工而已。”
“现在,大幕已经拉开,这出戏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而你这个本来就不在舞台上的人,现在请安心看戏吧。”
说着,烬按动了身边的一个按钮。
地面上的地砖忽然一块块亮了起来,最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罗德之前进来的门则是迅速锁死,锁芯飞快地转动着,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瞧,这最后的观众席也就位了。”
“这是什么?”看着地上的法阵,罗德配合地皱起了眉头,“你准备了什么?”
“吐冷监狱同款,禁魔监狱。”烬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海克斯左轮,“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一个被符文之力所唾弃的人——而你,显然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一位天之骄子。”
“不过,可惜的是,在这小小的禁魔监狱之中,我看起来更不好惹一些……”
说话间,烬再次指了指那架望远镜。
“来吧,我的观众——你可是我的第一个观众,希望你能够遵循剧场的秩序。”海克斯左轮被烬举了起来,“否则,身为舞台管理员,我可能需要维持秩序了……”
然后,就在烬要把海克斯左轮抵在罗德脑门上的时候,罗德忽然从原地消失了——紧接着,一根法杖的顶端抵在了烬的后背上。
“很不错的禁魔手段,烬先生。”罗德之前语气里的焦虑和烦躁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惜,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没有符文之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烬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烬亲眼看到罗德使用空间法术的,怎么会是一个没有符文之力的人?!
紧急关头,烬来不及思考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在罗德的威胁下,他维持着自己若无其事的语气。
“没有符文之力的人——很不错的身份呢。”烬轻轻放下了海克斯左轮,“但……根据艾欧尼亚的法律,我只是一个热爱表演的人而已。”
“上次苦说抓住我的时候,理由是杀人未遂——而现在,你的耐心似乎不太够,我甚至都没有举起手中的枪,这种情况下,你打算控告我什么呢?”烬依旧淡定,“比如……持有违禁品?毕竟海克斯左轮在艾欧尼亚是不允许私人持有的……”
“控告你?”罗德终于打断了烬的话,此刻,他的语气之中没有了任何一点焦躁,变得满是讽刺,“我又不是艾欧尼亚人,我还需要控告你么?”
第八百七十一章 另一个湮灭者()
对于烬,罗德掌握的证据链其实并不完整——虽然罗德现在可以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出八成,但剩下的两成他绝对找不出证据。
而这也是烬有恃无恐的地方。
根据艾欧尼亚的法律,仅仅依靠着推论是无法定罪的,想要确定烬的谋杀罪,要么找到所有的证据,将证据链闭合,要么烬亲自承认犯罪。
显然,烬很有信心让罗德两个办法都行不通,他可以保证,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毁掉,而自己也绝对不会开口认罪。
而对于烬的这种态度,罗德嗤之以鼻。
按照罗德自己的意思,烬这种渣滓直接当场毁灭就好——罗德可以保证,自己的奥术风暴能够做到与凌迟相近的效果,但不管怎么说,烬现在还有用。
罗德需要烬——或者说需要烬的罪证——来作为自己换取卡尔玛帮助的条件,直接干掉烬爽是爽了,但拿什么去请动卡尔玛呢?
现在,罗德已经锁定了凶手,但接下来,他需要找到办法证明这家伙是凶手。
而这个办法所需要的一切,罗德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
烬这边,当罗德说自己不是艾欧尼亚人的时候,他机会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烬很清楚,当初被苦说抓住却能够得以在监狱中保全性命,主要的原因就是苦说没法违背艾欧尼亚的法律——因为当时的金魔案件闹得很大,所有人都知道苦说抓住了一个叫卡达·烬的舞台管理员,在这种情况下,苦说必须要给烬一个判决。
而不是一次私人的处刑。
所以在被抓获的时候,烬一点都不慌,因为他和罗德一样,是符文湮灭者。
只不过和罗德不一样的一点是,烬的符文湮灭者身份不是他主动湮灭符文所造成的,而是因为一次失败的洗礼造成的。
在艾欧尼亚,使用符文之力的施法者到处都是,而将符文之力作用于武技之中的战士更是数不胜数,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所有的父母,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能够使用符文之力的人。
而烬的父母也不例外。
不好说烬的父母是否爱他——他们的确给烬提供了看起来不错的成长环境,但当烬的父亲破产之后,家道中落的烬在五岁的那一年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送到了某个不上台面的门派之中,去进行所谓的“洗礼”。
按照这个门派长老所鼓吹的那样,这种洗礼能够激发出烬的天赋,但实际的情况却是……烬成为了某项危险实验的实验品。
而将孩子“卖”掉了的父母,也因此获得了一笔不菲的资金,帮助他们在皮尔特沃夫的贸易之中大发利市,又一次东山再起。
当这一对夫妇再次找到烬的时候,八岁的烬已经被“洗礼”耗干了所有的潜能,成为了一个符文湮灭者——而这三年的日子究竟如何,那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最终,烬的父母将烬接回了家。
烬似乎又一次变成了阔少爷,依旧看起来天真烂漫,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被当作实验品的那些日子——但没有人知道,一种最深刻的不安却已经被他铭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虽然没有显露,但永远都不会忘记。
后来,当烬的母亲第二次怀孕之后,烬点燃了自己的家。
那是烬的第一次谋杀,收获是无尽的畅快,以及一个孤儿的身份。
独自一人的烬从火堆里被救出来之后,他抛弃了自己曾经的名字,将自己命名为烬——那一年,烬十岁。
再后来,烬开始了流浪。
幸运的是,艾欧尼亚物产丰富,即使烬是一个孤儿,也不至于冻饿而死——甚至在烬十二岁的时候,他还被一家巡回剧团的老板看上,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童工,一个舞台见习管理员。
在干活之余,烬看着一个个演员一次次地粉墨登场,小小的舞台俨然将这些演员一个个地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人——在舞台上是一个,在舞台下是另一个。
于是,烬开始渴望舞台。
但烬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登上舞台,或者说……暂时没有。
在一次巡回剧团赶路的时候,整个剧团驻扎在了野外——那时候诺克萨斯还没有入侵艾欧尼亚,整个艾欧尼亚还是一片和谐,剧团甚至没有安排守夜人。
当烬收拾完一切后,他已经是剧团最后一个醒着的人了。
然后,就在烬打算去休息的时候,他见到了一队商人。
这是一队来自于皮尔特沃夫的商人——烬很熟悉这种口音,因为从那个门派接回自己的时候,烬的父母也染上了这种口音。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商人没有选择休息,而是连夜赶路,他们似乎是为了驱散困意,在陆龟的背上兴致勃勃地谈论起了关于这次的收获,其中一个商人还拿出了自己给儿子带的礼物大肆炫耀,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满心的愤怒。
愤怒带来冲动。
烬偷偷拿了剧团里表演魔术的魔术师所准备的花藓,趁着商人们停下小解的时候,悄悄喂给了陆龟。
吃下了花藓的陆龟很快狂性大发,嘶吼着甩掉了背上的货物,然后将商人们全都踩死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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