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起源- 第27部分

这样的情况让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再联系被召唤而来的那一刻，什么从者，什么御主，什么Caster，什么圣杯战争……这些令他完全搞不懂的名词连串在一起，更给Caster添上了无数的神秘。

“醒了？”

在他的头顶上，蓦然传出动听之极的声音。

然而雨生晴信却打了个寒颤，头脑里的胡思乱想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真是疯了，竟然会去想魔鬼的事！

“呶呶”

Caster的变形术可是不能等同于如今时计塔里所教授的变形魔术，因为它早已经跨越了魔术的范围，达到了魔法的范畴。现在的变形魔术只不过外形上的伪装，用肉眼看似乎不是人类，但从本质上讲，仍是人类，因为变形之后，体内的各个器官，组织都没有发生改变。

而Caster的变形术则是完完全全的改变。就譬如现在的雨生晴信，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猪了，即使你剖开身子，也只能看到属于猪的肝脏。因此，雨生晴信的喉咙也被改造成了猪的发声器官，他已经是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能发出猪的吼叫。

“妾身现在可以把你变回人形。但是你必须听妾身的话，惟命是从。否则，妾身也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下场。”

雨生晴信的身子颤抖起来。

自从召唤来Caster之后，雨生晴信的日子就只能说是生不如死。

没有比这样的警告更起作用的了。

雨生晴信连忙点着小脑袋，仿佛要把脑袋弄断似的。

Caster咯咯娇笑了起来，然后蹲下身子，伸出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在雨生晴信的额头上。

很快，雨生晴信便感觉到了全身的燥热，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也都在向他的大脑里诉说着变形的事实。他的身体慢慢离开地面，后腿支撑着整个身子站了起来。面孔发生了扭曲，鼻子与耳朵明显地缩小。前蹄后蹄也开始变化，逐渐分离出了五根手指。弯曲的猪尾巴也消失在身体上彻底消失。

然后，身上似乎也出现了衣服，宽大的黑色袍子覆盖了他的身躯。

雨生晴信不可能不激动，因为他终于摆脱了猪的生涯，终于恢复了人形。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雨生晴信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为了恢复人形而长长的吁了口气。

“呼——”

但很快，雨生晴信便僵硬住了。

他的声音，显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那样的低沉，而是一种宛如女生的清脆动听。

雨生晴信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突起的山峰，再摊开双手，看着那芊芊玉指。他惊慌失措地将手往下面摸去，那熟悉至极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从他的脚上传来了阵阵冰凉，他撩起宽大的袍子，只看见一对玲珑可爱的玉足，蚕宝宝般粉嫩的脚趾微微蜷起，煞是可爱。

雨生晴信目瞪口呆地抬起头，刚想说句话，就被Caster拿出的镜子给惊住了。

正对着他的镜子里所映照出来的雨生晴信，简直就跟Caster一模一样。只不过脸上多了惊讶的表情。

如果两个人并排走出去，恐怕大家都会认为她们是一对标志的姐妹花。

“你这是干什么？”

雨生晴信有些恼怒地问道。

美妙动听的声音仿佛天籁，不断回响在他的耳膜。

镜子里，一个似嗔似喜的表情浮现在了Caster的脸上，给人一种心灵窒息的美感。

“你敢这样对着妾身说话？”

Caster微微有些怒了，她不顾对方的脸和她一模一样，身影一闪，她那光洁如玉的小脚便踩在了雨生晴信的脸上，把他踩到了地上。

小脚不断在他的脸上蹂躏着，Caster的声音也冰冷如刀。

“真是玷污了妾身的美貌。你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得和妾身一样，妾身就不敢动手。妾身好像只说了恢复你的人形，可也没说要恢复成你原来的模样。如果你觉得不满意，那么妾身可以满足你的心愿，把你再次变回一头猪。你说呢？”

“主人，我错了！我都听你的！”

雨生晴信已经是抛开了所谓的尊严，甘心雌伏于Caster的裙下。

“很好。记住，妾身要你变成这副模样也不是没有原因。这些天妾身要去干一些事，你就帮妾身吸引住御三家的注意。”

“御三家？”

又是一个让人听不懂词汇。

Caster的眉头微蹙。在很久以前，Caster便察觉到了雨生晴信的不对劲，明明是召唤自己而来的Master，却参战意识薄弱，甚至连一些最基本的要点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被圣杯选中而成为御主的。

“就是指远坂永人、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玛奇里·佐尔根这三个魔术师。其余的你就不要多管。总之，你就是要以妾身的样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和他们交战。”

Caster一边说着话，一边手指在空中刻画着阵图。

雨生晴信不禁瞪大了眼睛。

Caster只是用着手指轻轻划动空气，便像是石子入水一样，激起了空气中阵阵涟漪，一划，便是一道透明的波纹，留在空中久久不散。等阵图画好之后，Caster拉起趴在地上的雨生晴信，抓着他的手，狠狠地切掉了一根手指，趁着雨生晴信还没来得及叫疼之际，便将鲜血洒在了那个阵图之上。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雨生晴信根本就无力反抗。他吃疼得紧，便急忙想抽回手，却被Caster死死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Caster在他的手指上轻轻一吹，食指便立刻复了原。她松开手，任由雨生晴信缩回手，然后淡淡地开口。

“妾身召唤出来的是月阴女神黑卡第的分身，实力并不低。刚才切你的手指便是为了和她签订契约。有她在，你就可以尽可能的伪装成妾身了。不过，在天空会战中，Lancer和Archer都见过妾身了。所以你必须尽量装得像些……需要妾身帮你修改记忆么？”

“不不不，这个就不需要了……”

雨生晴信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那就这样吧。”

Caster也没有再多交代什么，身影只是轻轻一闪，便化作了一只乌鸦，嘎嘎叫着便飞走了。

只剩下变身成Caster模样的雨生晴信，和根本就看不见的神灵黑卡第。

“黑卡第？黑卡第？”

雨生晴信试着呼唤了一下。

什么声音都没有。

雨生晴信这才有些放心。

他走到房间里的镜子前，然后褪下了宽大的巫师袍，和贴身衣物。

想要真正做到伪装成Caster，可不单单是相貌和魔法上的问题。必须得是从心底到大脑，完完全全是Caster的状态才行。这种状况最好自然是让Caster修改记忆，但这样又不是雨生晴信所想要的。

不过，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方法。

在有关鲜血圣殿的古书中，有一种极其另类的精神魔术，而这其中便有一种名叫作“狂热催眠”的东西，可以让人被催眠成最狂热的信徒。

雨生晴信没有打开灯，月光下，Caster完美如玉的胴体是那样的诱人。

他轻轻咽了口口水，然后闭上眼去，反复回忆着那个梦。

那个名叫瑟西的魔女所经历的一切，从她以前的乖僻性格，到后来深深地爱上了奥德修斯，再到后来儿子误杀了挚爱的男人……

一边回想着，手上也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他不断地用那不属于自己的手指抚摸过寸寸滑腻的肌肤，每一个地方都不落下，包括胸前那抹嫣红和下面的秘密花园。这个躯体不属于他，但在这不断地抚摸中，雨生晴信感到了灵魂与肉体的契合。

终于，在抚摸过自己冰凉的小脚之后，雨生晴信大脑里的记忆闪现也渐渐告终。

他睁开了迷人的眼睛，嘴里发出一声不属于他的咯咯娇笑。

他，不，应该说她。

此时此刻，经过肉体的熟悉和灵魂的塑造，在她的大脑里，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名叫“瑟西”的人格。

在Caster不在的时候，她，就是真的女巫。

没人能够否定这一点。

PS：罗马神话本就是一箩筐，将希腊神话很多都包容了进去，所以一般统称为罗马—希腊神话。

另外，虽然在荷马史诗里，奥德修斯似乎名声挺好的，但是在后来的传说里，有关奥德修斯的缺点被不断放大，甚至成了一个虚伪、狡诈、胆小的人，因此有关奥德修斯之死也不难理解了。

不过，问题就是，其实奥德修斯的悲剧那还不算完——瑟西的儿子最后娶了奥德修斯的老婆，奥德修斯原配的儿子娶了瑟西（贵圈真乱）。

另外，黑卡第是罗马神话里的月阴女神，跟夏娜里的黑卡蒂没半点关系。

Act　35

Act35

夜晚，已经降临。

被Archer和Saber联手破坏掉的远坂府邸已经在动工修葺了，但一时之间想要完成也不太可能。因此，远坂永人特意遣散家仆回去，然后自己和女儿、老管家搬进了地下的远坂工房。

远坂永人的妻子在很久以前便去世了，远坂家的长子远坂政宗继承了远坂永人的衣钵，正在时计塔留学，而身为盟友的玛奇里、羽斯缇萨两个人，却也不放心住在这里，他们随意找了家住宿的地方，天还未黑便动了身。

这夜，远坂永人看着女儿入睡以后，便走到了桌子旁边，开始了晚上的工作。

自从圣杯战争拉开序幕至今，远坂永人整日整夜的几乎都忙于搜集情报和布置计划等一系列繁杂厚重的工作。仅仅是几天的功夫，远坂永人便老了整整一圈，鬓角多了几缕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几道。

但这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而做的牺牲。远坂永人坚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按照惯例，他开始接收间谍们给出的情报。

现在已知的组合，便是Archer和自己、Saber和羽斯缇萨、Lancer和玛奇里，以及从玛奇里那里听来的，马洛礼和Rider、莫洛斯和Berserker。现在Rider已经被淘汰，可以忽略不计，那么还处于未知状态的就是麦克唐纳、Assassin、Caster以及另外一个御主这两对组合了。

Caster在天空会战中出场过，还显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也是玛奇里告诉他的。

那么，Caster她的御主会是谁呢？是麦克唐纳？还是另外一个不知名的魔术师？

那个麦克唐纳，又躲藏在了那里呢？自己的手下搜遍了整个冬木市的角角落落，却都没能得到消息。

远坂永人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一丝阴霾。

自己实在是有些大意了。

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他的间谍明明给过他一些情报，告诉他玛奇里曾与麦克唐纳有所接触，但他却还是小觑了麦克唐纳。如今，这个躲藏在暗处的不稳定因素，究竟会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谁能够料到，麦克唐纳自战争一打响伊始便躲藏了起来，像毒蛇一样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自相残杀完，再出来收拾残局。谁会想到，这个得到王冠位评定的人才竟然是个这么奸诈狡猾的小鬼。

远坂永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麦克唐纳就像一根刺，刺在了他的心上，拔也拔不出来。

玛奇里和麦克唐纳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在三家联合之时，他会不会突然反水，和麦克唐纳合作？麦克唐纳会不会是玛奇里特意留下的一枚棋子，就为了制衡自己？

种种猜测涌上心头，令远坂永人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

这种事关生死的紧张感，让他立刻抛开闲心，开始沉浸于周密计划的工作状态之中。

突然，远坂永人停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看了看阴暗的角落。

一个金色的身影慢慢浮现，Archer标志性的阴冷眼眸冷冷地注视着他。

“您回来了？”

远坂永人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毫无疑问，摊上这个英灵，远坂永人的幸运绝对是最低级的。

“远坂永人——”

Archer上前一大步，身为王者的气场立刻席卷着整个工房。

“你说过，不再断开我的魔术链接，对吧？”

在这股浑厚气场的压迫下，远坂永人只能拼命吞咽着口水。

“不错，我是说过我可以不再断开与你之间的魔术链接。但是也有前提——你不准杀我。”

“哦？”

Archer的眉毛轻轻上扬。

“那么你说的尽情厮杀的机会呢？”

不知怎么的，远坂永人感觉Archer今天特别的奇怪。

因为，他的语气不同于往日那般阴冷，今天倒是有了一种格外愉悦的感觉。

是错觉吧？远坂永人有些不确定地想道。

“这个也请您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敌人不出意外，就是Berserker。”

“Berserker么……”

Archer的脸上立刻恢复平常的状态，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微笑。

果然是错觉……

远坂永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

“还有什么事吗？”

“已经没了。”

等说完这句，Archer的身影便化作淡淡的金粉，消失在了阴暗的角落。

虽然对于Archer的不告而别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远坂永人的心中却还是有股屈辱感洗刷不掉。

我才是御主，这里也是我家！

那个高傲从者完完全全的践踏了自己的尊严。

远坂永人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Archer，你活不了多久的……”

寂静的地下工房里，远坂永人的声音显得格外阴狠。

◆

相比起日本的其他地区，冬木市要显得更加原始一些。

这个不算繁华的小镇被一条名叫未元川的河流贯穿，分成南北两块区域。南边是居民住宅地，被开发的极其厉害，而河流的北面则是原始的古木丛林，葱葱郁郁的树木遮蔽着天空，绿色一直绵延到冬木市的尽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Lancer不解的询问道。

在告别远坂永人之后，他们并没有去寻找事先安排好的住所，反倒是向着这深山老林走去，天已经黑了下来，但玛奇里却还是义无返顾地不断摸索前行。

“……你很快就知道了。”

玛奇里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不断地在密林间穿行。

很快，Lancer也知道了来这儿的原因。

因为在拨开杂生的草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豁然是羽斯缇萨和Saber两个人。

“你们……？”

Lancer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们两个人，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这两个人事先做好的约定。

“甩掉他们了么？”

“放心吧，全都甩掉了。你这么着急着找我来，恐怕也是为了Archer的事情吧？”

羽斯缇萨罕见地脸上露出愁容。

“是啊。Archer的实力你也知道的。Saber酱和他动过手，虽然Saber酱没使出全力，但根据你所说的天空会战，Saber酱绝对不会是Archer的对手。”

说到这里，羽斯缇萨紧紧盯住玛奇里的双眼，红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

“你也是这样担心的吧？如果我们解决掉了剩下的那三个人，我们的同盟也就宣告终结。你、我和永人君都要面对自相残杀的局面。凭借Archer的力量，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恐怕很快便会被永人君逐一击破。”

Lancer这才有些明白这次密会的意义。

羽斯缇萨与玛奇里在密林里约会，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同为盟友的远坂永人。虽然现在是盟友，但是一旦敌人被解决，同盟也就破裂，这个最得力的盟友也会变成最强大的敌人。这就是他们所担心的。为此，特意选择了这个远坂永人的耳目无法触及到的古木丛林。

这场圣杯战争……还真是复杂的让人看不懂。

Lancer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突然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想起初见面时她指着自己的长枪质问自己的可爱神情，不由得对这个获得Saber职介的少女升起一股好奇之心。

明明只是一个少